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院外就传来清脆的鸟鸣声。谢怜醒时,身边的被褥已有些微凉,他揉了揉眼睛坐起身,刚推开窗,就看见花城提着两个青釉瓷罐从院外走进来,晨光落在瓷罐的纹路间,泛着温润的光泽。
“醒了?”花城抬头看见窗边的谢怜,脚步加快了些,将瓷罐放在石桌上,“去镇上买了两个瓷罐,你看看合不合用。”他说着拿起一个瓷罐递给谢怜,罐身刻着细碎的兰草纹,罐口光滑圆润,用来装晒干的野菊花正合适。
谢怜接过瓷罐,指尖摩挲着罐身的纹路,笑着点头:“很精致,装菊花正好。对了,墨尾呢?”话音刚落,就见一团黑色的小身影从屋里跑出来,嘴里叼着小鱼布偶,跑到花城脚边蹭了蹭,显然是刚睡醒,还带着几分迷糊。
“刚喂了它猫粮,正等着咱们一起处理菊花呢。”花城伸手挠了挠墨尾的下巴,小家伙舒服地眯起眼睛,尾巴在地上扫来扫去。两人简单洗漱后,便一起走到石桌旁,昨天采的野菊花经过一夜晾晒,已经完全干透,抓在手里轻飘飘的,还带着淡淡的清香。
谢怜先将野菊花倒进竹筛里,轻轻晃动筛子,筛掉细小的碎末,然后拿起一小撮菊花放进瓷罐里,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呵护易碎的珍宝。花城则在一旁帮忙,时不时替谢怜拂去落在衣袖上的菊瓣,两人配合默契,不一会儿就装满了一个瓷罐。
“剩下的这些,再装一罐正好。”谢怜看着剩下的野菊花,对花城说,“等会儿装完,咱们先给阿婆送一罐过去,再去老水手家。”花城点头应下,伸手接过谢怜手里的瓷罐,盖好盖子,又用红绳在罐口系了个简单的结,看起来更显精致。
两人提着瓷罐出门时,墨尾也想跟着,谢怜蹲下身摸了摸它的头:“乖乖在家等我们,回来给你带小鱼干。”小家伙委屈地叫了两声,却还是乖乖退到门边,看着两人走远,才叼着小鱼布偶趴在门槛上,像是在站岗。
阿婆的家离得不远,两人走了没多久就到了。刚走到院外,就听见阿婆在院子里哼着小曲,走近一看,阿婆正坐在院子里择菜,竹篮里装满了新鲜的青菜。“阿婆,我们来给您送些菊花茶。”谢怜笑着走进院子,将手里的瓷罐递过去。
阿婆放下手里的菜,接过瓷罐仔细看了看,打开盖子闻了闻,眼睛立刻亮了:“这菊花真香!你们还特意买了瓷罐装,太费心了。”她说着,转身从屋里拿出一个小布包,递给谢怜,“这是我前几天晒的红薯干,甜得很,你们拿回去当零食吃。”
谢怜推辞不过,只好收下布包,又和阿婆聊了几句,叮嘱她菊花茶要用温水冲泡,才和花城一起离开。从阿婆家里出来,两人又往老水手家走去,老水手住在海边的小屋里,走在路上,能闻到淡淡的海水气息。
刚走到老水手家的院外,就看见老水手坐在屋檐下修补渔网,阳光洒在他花白的头发上,显得格外精神。“三郎,怜怜,你们怎么来了?”老水手看见两人,放下手里的渔网站起身,脸上满是笑意。
“前几天去后山采了些野菊花,晒干了给您送些过来,泡水喝能清热。”花城将手里的瓷罐递给老水手,老水手接过瓷罐,打开盖子闻了闻,笑着点头:“好香啊!正好最近总觉得嗓子干,喝这个正好。”他说着,转身从屋里拿出一个海螺递给谢怜,“这是我前几天出海捡的,花纹好看,你们拿回去当个摆件。”
谢怜接过海螺,海螺上的花纹确实精致,放在耳边还能听见淡淡的海浪声,他笑着道谢,又和老水手聊了些海上的事,才和花城一起往回走。往回走的路上,两人手里多了布包和海螺,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心里满是暖意。
回到家时,墨尾立刻跑过来,蹭了蹭两人的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谢怜手里的布包,显然是记着之前说的小鱼干。谢怜笑着从布包里拿出一块红薯干,掰成小块递给墨尾,小家伙立刻凑过去吃了起来,尾巴摇得飞快。
“中午想吃点什么?”谢怜将海螺放在屋里的书架上,转身对花城说,“阿婆送的红薯干很甜,或许可以用它做些点心。”花城想了想,说道:“可以做红薯干粥,再炒两个青菜,简单又爽口。”两人一拍即合,立刻忙活起来。
谢怜先将红薯干用温水泡软,然后切成小块,放进锅里和大米一起煮。花城则去院子里摘了些新鲜的青菜,清洗干净后切成段,准备炒青菜。墨尾蹲在厨房门口,看着两人忙碌,偶尔发出几声轻叫,像是在帮忙加油。
不一会儿,红薯干粥的香气就弥漫开来,甜丝丝的气息让人垂涎欲滴。花城将炒好的青菜端上桌,又盛了两碗粥,两人坐在桌前,喝着香甜的红薯干粥,吃着清爽的青菜,墨尾则在一旁吃着小鱼干,日子简单却格外惬意。
下午,阳光变得更加温暖,谢怜和花城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喝着菊花茶,聊着天。谢怜拿起之前老水手送的海螺,放在阳光下看了看,海螺上的花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没想到后山的野菊花,能换来这么多心意。”谢怜轻声说道,语气里满是感慨。
花城握住他的手,指尖带着温暖的温度:“重要的不是菊花,是我们对彼此的心意。”他看着谢怜的眼睛,目光温柔,“以后我们还可以一起采菊花,一起送邻里,这样的日子,会一直继续下去。”
谢怜笑着点头,靠在花城肩上,闭上眼睛感受着温暖的阳光和淡淡的菊香。墨尾趴在两人脚边,睡得正香,小鱼布偶放在它的爪子旁。院中的梅花还在绽放,风一吹,花瓣轻轻落在石桌上,与瓷罐里的菊花相映成趣。
这样的日子,没有波澜壮阔,却有着细水长流的温暖。有爱人相伴,有小猫陪伴,有邻里间的善意往来,还有这满院的烟火气与花香。谢怜知道,这份幸福会像瓷罐里的菊花一样,永远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温暖着每一个平凡的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