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晚采用更加激进的治疗方案。
银针入体,时宴琛的身体开始剧烈抽痛。
整个人像是被电击一样,不停地痉挛。
时泽看得心惊肉跳,好几次想要上前阻止,都被沈星晚的眼神制止了,“别动他!”
沈星晚一边施针一边说道,“现在是关键时刻,任何干扰都可能要了他的命!”
抽搐持续了将近十分钟,时宴琛终于安静下来。
他猛地张开嘴,吐出一大口黑血。
吐完之后,他的脸色明显好转了一些,呼吸也变得平稳。
沈星晚松了一口气,收回银针。
“暂时稳定了,但这只是治标不治本。”
她看向时泽,“龙血藤什么时候能送到?”
“已经在路上了,最晚明天上午就能到。”时泽回答。
“好,有了龙血藤,我就能配制出真正的解药。”
沈星晚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在那之前,你们一定要保护好他,不能再让任何人接近。”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是顾承烨打来的。
“星晚,查到了一些线索。”
顾承烨有点兴奋,“那个投资公司,虽然股权结构复杂,但我找到了一些关键信息。”
“什么信息?”
“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叫Linda wang。”
这个名字听起来很陌生,但沈星晚有直觉,这就是苏雪柔现在使用的身份。
“顾承烨,你立刻回深城,保护好孩子们。”
沈星晚急声说道,“如果苏雪柔真的还活着,那她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我们的孩子。”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在这里。”
顾承烨拒绝,“太危险了。”
“听我的!”
沈星晚的语气不容置疑,“我这里有时泽保护,不会有事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好,但你必须答应我,有任何危险立刻联系我。”
“我答应你。”
挂断电话,沈星晚看向时泽。
“从现在开始,这里的安保要加强一倍。
任何陌生人都不许进入庄园,包括送货的、修理工,甚至快递员。”
时泽点头,“明白!我立刻去安排!”
沈星晚又看了一眼床上的时宴琛。
她必须尽快配制出解药。
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时初推门走了进来。
她看到床上的时宴琛,眼圈瞬间红了。
“爹地怎么了?他是不是很痛?”时初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握住时宴琛的手。
沈星晚蹲下身,轻抚着时初的头发。
“爹地生病了,但阿姨会治好他的。”
“真的吗?”时初抬起头,眼中满是希冀。
“真的,”
沈星晚坚定地点头,“阿姨向你保证。”
时初突然抱住了沈星晚的脖子。
“阿姨,初初好喜欢你,你能不能留下来陪初初?”
沈星晚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这个小女孩,怎么能这么可爱?
是因为自己家没有女儿的原因吗?
“好,阿姨会一直陪着初初,直到爹地好起来。”
听到这话,时初终于露出了笑容。
那笑容纯真无邪,像天使一样美好。
……
次日上午,时家庄园。
时宴琛隔壁一间房里。
沈星晚坐在实验台前,手里拿着那株龙血藤,正在仔细研究。
这株藤蔓通体暗红,质地坚韧,还有一股淡淡的药香。
从外观上看,确实是百年药龄的上品。
但沈星晚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从包里掏出放大镜,仔细观察藤蔓的纹理。
突然,她的动作停住了。
在蔓藤的根部,有一个极其细微的针孔。
如果不是用放大器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
沈星晚的心一沉。
这株龙血藤被人动过手脚!
她立刻从医药箱里取出检查设备,化验。
十分钟后,结果出来了。
藤蔓本身没问题,但根部被注射了一种特殊的化学物质。
这种物质会在高温煎煮的过程中,与龙血藤的有效成分发生反应,产生剧毒。
换句话说,如果她按照正常的方法煎药,不仅救不了时宴琛,反而会害死他!
沈星晚倒吸一口凉气。
幕后人的手段还真是层出不穷啊!
先是在拍卖会上故意抬价,让他们花六亿买下这株藤蔓。
然后又在藤蔓身上动手脚,等着看她亲手毒死时宴琛的好戏。
这样一来,她不仅能除掉时宴琛,还能让沈星晚背上杀人的罪名。
一石二鸟,简直完美!
可惜,遇到的是沈星晚。
沈星晚冷笑一声,开始重新处理龙血藤。
既然根部有毒,那就把根部切掉。
既然注射了化学物质,那就用特殊的方法提取有效成分。
她有的是办法对付这种小把戏。
两个小时后,一碗汤药终于煎好了。
沈星晚先用银针试毒,确认无误后,端起药去隔壁。
顾承烨、时泽,还有管家都在着急地等待着。
看到沈星晚出来,都松了一口气。
沈星晚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给时宴琛服下。
药汤入口,时宴琛紧闭的眉头明显舒展了一些。
过了大约半小时,他缓缓睁开了眼睛,第一眼便看到了守在床边的沈星晚。
她正低头检查着自己的脉搏,神情专注,长而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
阳光透过玻璃,柔和地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光晕,恬静而美好。
时宴琛的心跳,毫无预兆地漏了一拍。
“沈……医生?”
他的声音很虚弱,但比之前清晰了许多。
沈星晚闻言抬起头,对上他那双恢复了清明的黑色眼眸。
她紧绷了一上午的神经,在这一刻终于松弛下来。
她收回手,唇角自然地漾开一抹浅笑,“你醒了。
感觉怎么样?”
“前所未有的好。”时宴琛看着她,黑色的眼眸里满是感激,“沈医生,谢谢你!
这份恩情,我时宴琛记下了。”
他的目光太灼热,让沈星晚略感不适。
她避开他的视线,一边收拾着自己的医药箱,一边用平淡的语气回应,
“你是病人,我是医生,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
时先生不必如此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