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西挂了电话,脸上一直挂着的笑意彻底消失了。
他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视线扫过场内正等着他指导的队员,喉结动了动才勉强开口:“今天训练先到这,先休息吧。”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邬童身上,“接下来几天我可能来不了,基础训练和战术配合,邬童你带着大家练,我会尽快处理好自己的事情的。”
邬童愣了一下,陶西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和平时那个吊儿郎当的老师判若两人。但他没多问,只是点了点头:“知道了陶老师,我会好好带着大家练的。”
班小松还想追问,被尹柯悄悄拉了一把。看着陶西匆匆离开的背影,几个人面面相觑,心里都犯了嘀咕。
接下来的两天,陶西果然没出现。
邬童站在投手丘上,脸色比平时冷了好几度,手里的棒球被捏得紧紧的。
这就要提前昨天了,他和颜欢回家的时候,邬妈妈失神坐在客厅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颜欢拿起茶几上摊着的娱乐报头版,邬童瞟了一眼,赫然是邬父和一个陌生女人的亲密合影,标题刺眼得像针。
他想安慰自己的母亲,可是总觉得所有的话都显得很苍白。
颜欢坐在邬妈妈身侧,安慰了好几句,不过邬妈妈还是将两个孩子“撵”回了房间。
也因此,邬童一整夜没合眼,导致现在眼底都泛着红血丝。
“热身结束,开始分组对抗。”邬童的声音比平时沉了几分,“投手每天加练五十组变速球,击球手对着发球机练反应,谁要是偷懒,全队陪着加练。”
这话一出,没人敢吭声。
以前邬童虽强,训练时总会留有余地,可今天他像换了个人。
投球时力道比往常狠了三成,带着股没处发泄的戾气,砸在捕手手套里的声音“砰砰”作响,震得人手心发麻。
班小松接了几个球就觉得胳膊酸,想求饶,抬头对上邬童那双没什么温度的眼睛,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尹柯看出他状态不对,却也只是默默调整姿势,用更精准的手势配合着他。
奇怪的是,邬童这股狠劲反倒像点燃了所有人的斗志。
焦耳几个原本还在念叨陶西怎么没来,被邬童一个快球擦着耳边飞过,顿时把抱怨咽了回去,练得比谁都认真。
每个人都憋着股劲,像是要把心里的不安和迷茫,全顺着挥棒的力道砸出去。
训练结束时,所有人都累得瘫在地上,汗湿透的球衣贴在背上,却没人喊苦。
班小松看着远处的记分牌,突然笑了:“哎,你们觉不觉得,今天这强度虽然变态,但好像真的进步了?”
尹柯望着投手丘上还在独自练投球的邬童,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身影在夕阳下拉得又细又长,像根绷到极致的弦。
尹柯轻轻叹了口气,没说话,他知道,只要邬童自己不想说,谁都问不出来什么。
而另一边的陶西,正蹲在福利院门口的台阶上,手指紧紧的掐着手心,整个人都被风吹得冰凉。
保安室的灯亮着,身旁站着白舟:“陶西,你和果果没有血缘关系,又被人实名举报不符合收养条件,这事儿真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先回家吧,在这里也不是个事。”
“我在想果果一个人在里面,该有多害怕。”陶西颓废的说道,“回到家里,看着果果的玩具,我只会越来越想念她。”
“果果的妈妈呢?你联系上了没有?”
“没有,她现在还不知道在非洲大草原的哪个角落呢,没有信号,根本联系不上。”
“那我们只能再想想办法了。”
陶西这边的麻烦不断,小熊队也出了新的问题。
那就是邬童和其他人的配合度不高,陶西早就想好了办法,让邬童和薛铁配合练习,安排完之后匆匆忙忙就又走了。
“邬童,你悠着点,薛铁已经有些跟不上了。”班小松看着满头大汗的薛铁,也不由得帮薛铁说话。
“小松,我没事,而且我现在偶尔已经可以判断出邬童扔的是什么球了。”薛铁憨憨的笑着说道。
“什么?你可以判断出邬童的球?”最先惊讶的是尹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