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离熟悉的街道，顾清欢望着窗外倒退的风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衣摆。
司砚辞看她一眼，腾出一只手轻轻覆在她手背上，“舍不得？”
她侧过头笑了笑，“也没有，就是突然觉得，每次从家里走都像搬家似的。”
司砚辞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等之后你不忙了，我们再回来一趟。”他的眼角眉梢都染着温柔，“顺便把叔叔阿姨请去上海陪你住两天。”
顾清欢摇摇头，“还是算了，你也知道我忙起来根本没假期，至于我爸妈，单位也忙，哪里有跑去上海陪我住两天的时间。”
“那好吧，只能我陪着顾老师了，还望顾老师不要因为在一起的时间长而嫌弃我。”
“才不会呢，我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人吗？”顾清欢不服气的戳了戳他的胳膊，别的大动作不能有，会干扰开车的。
车子行驶到服务区休息时，顾清欢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她小姨的电话。
“喂，小姨，怎么了？”
“哦哦，我知道，嗯嗯，真的。”
“哎呀，那于途可真坏，怎么可以这样做。”
“好，小姨再见。”
司砚辞就听着顾清欢嗯嗯啊啊的应和着手机那边的于妈妈，然后大概有了猜测。
顾清欢挂了电话，忽然开始哈哈大笑，甚至有点停不下来。
“怎么了这是？小心笑的肚子疼。”司砚辞拍了拍已经笑到弯腰的顾清欢的背部。
顾清欢终于笑够了，开始说刚才于妈妈说的那些事情。
“于途今早上在家门口铲雪，然后晶晶去找他了，正好被小姨撞上了。然后于途还没来得及解释，晶晶说是他女朋友，谈恋爱好久了，但是于途觉得可能小姨她们不喜欢她，所以不肯带她见家长。小姨打电话问我知不知道于途和晶晶在一起，是不是骗她的。”
司砚辞也没想到，于途和乔晶晶之间是这么个走向。
“哎呀，我可有点为晶晶担心了，于途就是个黑心兔子，晶晶这么捉弄他，肯定会被原模原样报复回去的，你说我要不要提醒一下晶晶啊。”
“算了，还是不提醒了，万一这就是小情侣之间的小把戏呢。”
司砚辞就这么看着顾清欢自言自语的样子，觉得可爱极了。
等到顾清欢再次恢复正常，才抬头看向她，“那我们……是不是也该把日子定下来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的瞬间，一枚简约的戒指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本来想找个更正式的场合，可刚刚看着你笑的前仰后合的样子，忽然就不想再等了。”
顾清欢愣住了，笑着伸出手，“司大老板，你这求婚也太简单了吧？”
司砚辞握着她的手，把戒指轻轻套在她的无名指上，指腹摩挲着冰凉的金属，“那我回去补一个更盛大的？”
“不用了。”顾清欢摇摇头，然后探身，一个香吻，“这样就很好，我喜欢这样简简单单的。”
车子重新驶上高速，顾清欢靠在椅背上，看着无名指上的钻戒，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司砚辞打开车载音乐，舒缓的旋律漫溢在车厢里，他偶尔侧过头看她，眼神里的温柔仿佛要溢出来了。
车子一路向前，朝着上海的方向驶去，窗外的天色渐渐晚了，可车厢里的温度，却始终温暖得让人安心。
快到陆家嘴的时候，顾清欢给顾妈妈打了个电话，语气里藏不住的雀跃，“妈，我们快到了，路上一切都好。”
电话那头传来顾妈妈的笑声，“好，到了就赶紧休息，别太累了。”
“知道啦，我们回家倒头就睡。”
车子驶进停车场，司砚辞停好车，先下车绕到副驾那边，打开车门，伸出手，“到家了，顾老师。”
顾清欢笑着把手放进他手里，两人并肩走着，脚步声与偶尔的低语交织在一起。
打开家门的瞬间，顾清欢看着客厅里熟悉的摆设，这里早已不是简单的“住处”，而是装满了她和司砚辞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