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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的街巷像被洗过一遍,青石板泛着幽光,水洼里倒映着灰云压顶的天色。甘草将橘红递来的纸条折成方寸大小,指尖在纸角轻轻一捻,确认无误后,塞进左袖内袋。那纸薄如蝉翼,却重若千钧——上面记着三笔药材出入账目,日期、数量、收货人姓名皆用暗语标注,唯有熟悉药市黑线的人才能读懂。

他与黄连并肩走至药市口,少年抱着厚厚一摞医案笔记,书页边角已被雨水浸得微卷。黄连抬头看了眼天色,低声道:“这雨怕是要再下一阵。”

甘草点头,目光掠过街对面那家挂着褪色布幌的“百草堂”,檐下垂着几串干枯的药枝,风吹时发出沙沙声,像是谁在低语咒文。

“你去润安堂交差吧。”甘草说,“我还有事。”

黄连应了一声,转身离去。脚步踏在石板上声音清脆,背影很快隐入巷角雾气之中。甘草立于原地片刻,忽觉袖中纸条似有余温,仿佛它承载的秘密正在悄然发酵。

他迈步朝百草堂走去。

门楣低矮,门槛已磨出凹痕,推门时木轴吱呀作响,惊动了柜台后低头拨算盘的苍耳子。那人年近五旬,瘦脸窄额,一双眼睛深陷在眉骨之下,此刻抬眼望来,眉头微蹙,随即堆出笑意,动作熟练得近乎本能:

“先生面生,可是抓药?”

甘草不答,只从怀中取出一小包东西,解开油纸,倒在柜台上。粉末呈淡黄色,颗粒细密,在昏黄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这成色,别人开三钱银子一两。”他声音平缓,如同讲述天气,“你若收二钱五,我全要了。”

苍耳子眯眼细看,指尖捻起一点粉末,凑近鼻端轻嗅。片刻后,他放下手,笑容未变,语气却冷了几分:

“这货色不干净,官府正查,我们小药铺不敢碰。”

甘草不动声色:“哦?可听说你上月收过一批,还换了二十两银票——橘红先生亲眼见轻粉拿来的。”

话音落下的刹那,苍耳子的手指猛地一顿。算盘珠子轻轻一颤,一颗滚落,在木柜上弹跳两下,掉进缝隙里,再也寻不见。

空气凝滞了一瞬。

苍耳子缓缓抬头,额角渗出细汗,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我不知你说什么轻粉。药材往来,都是正经渠道,哪有私下交易?”

甘草往前半步,压低声音:“阿胶找你牵线,要的是毒性大、又像正品的雄黄。她给了十两银子好处费,你转手找了轻粉造伪药——这笔账,要不要我替你算清楚?”

“砰!”苍耳子猛然站起,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他脸色涨红,眼中怒意翻涌:“你血口喷人!我与阿胶素无往来,更不曾经手伪药!你要查案,拿凭证来,别在这儿空口白牙污人清白!”

甘草冷笑,从袖中抽出那张纸条,摊在柜台上。墨迹虽淡,字迹清晰可辨:每月初七,北方‘附子’收货;地址以“松林渡口第三柳”代称;送货人为“陈氏老药工”,实为苍耳子化名。

“你每月向北方‘附子’送一批‘药材’,收件人名字都写明了。”甘草盯着他的眼睛,“送货日期,正好是伪雄黄流入市面的时候。你当官府真查不到?还是以为死无对证,就没人敢动你?”

苍耳子盯着纸条,呼吸急促起来,手指微微发抖。他忽然伸手欲抢,却被甘草抢先收起。

“药不是我下的!”他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是阿胶找我,说要换一副‘能见效’的雄黄,给十两银子。我只负责牵线,让她去找轻粉拿货……她亲口说,这是为了治白术的病,不会出事!”

“她怎么知道轻粉?”甘草追问。

“我……我提过一次。”苍耳子低下头,眼神躲闪,“早年他在我这儿卖过矿石粉,说是炼丹用。后来阿胶问起哪里能弄到‘特别的药’,我就说了这个名字。”

“她拿了货,怎么用?”

“我不知道!”苍耳子摇头,慌乱地搓着手,“她只说会安排。我也没再问——她是个寡妇,又是润安堂的主母,谁会想到她敢动手?”

甘草盯着他良久,屋内只剩风穿檐下药枝的摩擦声,像蛇游过枯叶。

“你当自己只是牵线?”他缓缓道,“伪药致死,你是共犯。若不老实交代,明日你就不是坐在这柜台后,而是跪在衙门大堂上。”

苍耳子颓然坐下,双手撑住额头,指节发白,整个人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我说完了……真的都说完了。”

甘草不再多言,转身离去。门外天色已暗,云层低垂,风卷着湿气扑面而来,带着泥土与腐叶的气息。他径直走向阿胶所居的小院。

那院子藏在城西偏僻角落,墙皮剥落,门框歪斜。院门虚掩,屋内灯火昏黄,油灯芯噼啪一声炸出火星。阿胶正坐在灯下缝补衣裳,针线在粗布上穿梭,动作机械而僵硬,仿佛灵魂早已抽离躯壳。

听见脚步声,她没有抬头。

“你来做什么?”声音冷淡,像井底寒水。

“苍耳子招了。”甘草站在门槛内,语气平静,“你说要换雄黄,给了他十两银子。他带你去找轻粉,你拿回黑陶罐,把伪药混进白术的方子里。”

阿胶的针尖猛地一顿,扎进手指。血珠沁出,她却不抽手,任由血滴落在布面上,洇开一朵暗红,宛如秋日凋零的枫叶。

“胡说。”她终于抬头,目光锐利如刀,“我收的是朱砂,用来祭他父亲。你说的什么轻粉、伪药,我听不懂。”

甘草从怀中取出一块银锭,放在桌上。纹路清晰,火印完整,正是市面上流通的十两官银。

“十两纹银,还没花完。”他说,“苍耳子说,是你亲手交给他定金。”

阿胶盯着银锭,嘴角抽动了一下:“银子人人都有。你想栽赃,也得找个像样的理由。”

话音未落,甘草忽地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她左袖边缘,用力一扯。几粒灰白色粉末簌簌落下,在灯下泛着微光。

“这是轻粉残留。”他声音沉冷,“水银与白矾炼药时独有的痕迹。伪雄黄里有,你袖口也有——你当心机周密,却忘了炼药时沾上的粉,洗不干净。”

阿胶浑身一震,猛地甩手后退。茶杯被带翻,摔在地上碎裂,瓷片四溅。她嘴唇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惊惶,却又强自镇定:

“你疯了!凭这点灰土就想定我的罪?”

“不止这些。”甘草步步逼近,声音低如耳语,却字字如钉:

“你怨恨白术立遗嘱,将铺子留给外人,不给你儿子。你早想除他,只缺机会。逆药阁盯上粮铺截他们药路,你也盯上了这个时机——借刀杀人,既报私仇,又不留痕迹。”

“我没有!”阿胶尖叫,声音撕裂夜空,“我不是凶手!我只是……只是想让他吃点苦头,没想他死!”

她话音未落,突然抬手,将藏在袖中的某物狠狠掷向院角泥地。那东西砸在湿土上,发出闷响,随即被雨水淹没。

甘草立刻冲出屋外。

雨已开始落下,起初稀疏,转瞬倾盆。他蹲在墙根处,用手扒开烂叶与浮土。指尖触到一块硬物,湿滑冰冷。

他将其拾起,抹去泥污。是一块残缺的木牌,约拇指长短,边缘焦灼,似曾遭火焚。正面刻着一个字——“逆”。

笔画粗粝,力道极深,像是用钝器反复刻凿而成。材质为普通松木,但纹理粗糙,与寻常木片不同。更令人警觉的是,背面沾着一层极薄的暗红色粉末,经雨水冲刷仍未完全脱落——正是伪雄黄的残留。

甘草握紧木牌,雨水顺着指缝流下。他记得白术书房中那枚铜片,纹路与此木牌隐约相似。一个名字浮现在脑海——附子。

那是北方最大的地下药材贩子,专营毒药、禁药、伪药,行踪诡秘,从未露面。而如今,线索竟直指此人。

院内传来嘈杂脚步声。几名衙役闻讯赶来,破门而入,迅速控制住阿胶。她挣扎嘶喊,脸上泪痕交错,口中仍在辩解,却已不成语句。

苍耳子也被另一队衙役押出百草堂,双手反绑,头颅低垂。两人皆未再开口。

甘草站在院中,雨水打湿衣襟,木牌紧贴掌心。他仰头望着漆黑天空,思绪如潮。

白术之死,表面看是旧疾复发,实则中毒已久。每日服用的补气汤中,雄黄剂量缓慢增加,辅以轻粉催化毒性,使人慢性衰竭,症状与肺痨无异。若非橘红偶然发现药渣异常,送去化验,真相或将永埋尘土。

而幕后之人,并非只为财利。

逆药阁近年来屡次挑衅各大药堂,切断药材供应,逼迫同行低头。此次伪雄黄案,既是报复,也是试探。他们选中润安堂,因白术刚愎自用,拒与逆药阁合作;选中阿胶,因她心怀私怨,易于操控。

可真正的操盘手,仍是那个隐藏在北方雪原深处的“附子”。

甘草闭上眼,脑中浮现三年前那一幕:风雪夜,边境小镇,一座废弃药坊。他追踪一名贩卖砒霜的游方郎中,最终只找到一具烧焦的尸体,身旁散落几片烧焦的木牌,皆刻着“逆”字。

当时无人知晓其意。

如今,这块新出土的木牌,竟与当年如出一辙。

他将木牌收入怀中,转身迈步。

院门外,一道庙影隐在雨幕深处。那是座荒废已久的药王庙,香火断绝多年,门前石狮断裂一角,藤蔓缠绕梁柱。据传,每逢阴雨之夜,庙中仍有诵经声传出,说是冤魂不散。

甘草驻足片刻,忽觉袖中纸条微微发热。

他取出展开,发现原本空白的背面,竟浮现出一行极淡的朱砂小字,似以特殊药水书写,遇湿方显:

“松林渡口,第七夜,舟不过江。”

字迹娟秀,却是女子手笔。

他心头一凛。

这不是橘红的笔迹,也不是任何已知线人的风格。这行字,分明是被人提前设局,等今日雨水唤醒。

是谁?为何留下线索?

他想起阿胶掷出木牌前那一瞬的眼神——惊惧中夹杂解脱,仿佛终于卸下重负。

或许,她并非主谋,而只是棋子。

更深的阴谋,藏在“附子”背后。

甘草收好纸条,缓步走入雨幕。街道空寂,唯有檐下药幌随风摆动,发出沙沙轻响,如同低语。

他知道,这场风雨不会停歇。

明日,他将启程北上,赴松林渡口。

而在那之前,他还需再见一人——橘红。

回到住处时已是深夜。油灯摇曳,桌上留着一张字条,墨迹未干:

“我在老槐树下等你。”

甘草披衣而出。

城东老槐树已有百年,枝干虬曲,树洞深如幽井。远远便见一人倚树而立,斗篷遮面,手中握着一本破旧药典。

“你来了。”橘红摘下兜帽,露出清瘦面容,眼角有一道浅疤,是早年试药留下的印记。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甘草直视她双眼。

橘红沉默片刻,翻开药典第一页。纸上绘着一幅地图,线条繁复,标注着数十个药市、驿站、渡口。其中三条红线交汇于一处——松林渡口。

“这不是我个人发现的。”她说,“是三年前一位死去的老药师托付给我的。他曾参与朝廷秘密制药计划,后来发现有人利用项目制造毒药,上报无果,被迫逃亡。他在临终前告诉我:‘逆药阁存在已久,他们的目标不是钱财,而是掌控整个药材命脉。’”

“附子,就是执行者之一。”

“那你为何现在才说?”甘草问。

“因为时机未到。”橘红合上书,“直到今天,我才确认,那块木牌上的‘逆’字,与老药师留下的图腾一致。而且……”她顿了顿,“我查过阿胶的儿子。他根本不在本地读书,早在半年前就被送往北方——很可能是作为人质,换取阿胶的合作。”

甘草瞳孔微缩。

原来如此。

阿胶并非出于私怨,而是被胁迫行事。她的反抗,仅限于留下这块木牌,试图让真相浮出水面。

“你打算怎么办?”橘红问。

“去松林渡口。”甘草道,“第七夜,舟不过江——这是警告,也是邀请。”

“危险。”

“我知道。”

“那你带上这个。”橘红递出一枚铜片,样式古朴,正面刻着“解”字,背面纹路与木牌惊人相似。

“这是我师父留下的信物。据说,持此物者,可在危急时刻换取一次活命机会。”

甘草接过,放入怀中。

两人伫立树下,雨丝斜织,打湿肩头。

“你还记得白术说过的话吗?”橘红忽然轻声问。

“哪一句?”

“‘药有三分毒,人心七分险。治病易,治人难。’”

甘草默然。

良久,他转身离去,身影渐隐于夜雨之中。

风穿过破败的院墙,吹动屋檐下悬挂的旧药幌。那块木牌上的“逆”字,在雨水中渐渐模糊。

而在千里之外的北方雪原,一座孤峰之上,一间茅屋静静矗立。窗内烛火摇曳,一人端坐案前,手中正摩挲着一块相同的木牌。

他低声念道:

“第七夜,舟不过江……客人,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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