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地底秘厅与收割真相
系统的警告音如同尖锐的蜂鸣，在云深脑海中反复回荡，带着前所未有的强制性——那不是之前温和的提示，而是近乎威胁的命令。更诡异的是，随着警告声的持续，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周围的空间似乎在微微扭曲，空气中弥漫的古老能量竟开始被一股冰冷、陌生的力量缓慢侵蚀，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试图从“先祖之地”的规则缝隙中伸进来，强行夺走他手中的淡金色金属片。
“系统……在干预？”墨羽最先察觉到异常，她指尖的翠绿契约丝线剧烈颤动，原本与石台共鸣的柔和光芒变得忽明忽暗，“它在排斥‘约定’的力量！再这样下去，我们可能会被强制传送出去，甚至……”
她没有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那未言明的后果——被系统判定为“禁忌”，直接清除。
艾兰娜的脸色也变得凝重，她抬头望向天空，尽管头顶是厚重的岩层，却仿佛能穿透阻碍，感受到那股来自系统的冰冷注视：“这股力量……和我们精灵族记载中‘世界之外的窥视者’一模一样。它们从不直接干涉，却总在关键节点伸出‘规则之手’，抹去所有可能颠覆它们的痕迹。”
李响握紧了手中的长矛，声音带着一丝紧张：“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放弃金属片？还是……”
“放弃？”云深低头看着掌心的淡金色金属片，指尖传来的温暖触感仿佛在诉说着远古的坚守，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这是我们离真相最近的一次，绝不能放弃。系统想干预，那就让它试试——我的天赋，从来不是用来顺从规则的。”
话音落下，云深毫不犹豫地调动精神力，将万倍强化的目标，对准了自己与金属片之间的“共鸣链接”。
“强化！共鸣链接·稳固！”
“强化！‘约定’之力·抗性！”
两道淡白色的光芒在他掌心悄然亮起，一道融入金属片，让其上的古老纹路更加清晰，散发出的温暖气息瞬间暴涨，硬生生抵住了系统能量的侵蚀；另一道则缠绕在他的精神力上，如同给脆弱的链接加了一层坚固的护盾，让系统警告音带来的刺痛感大幅减弱。
【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检测到‘规则破坏者’行为！】
【清除程序启动失败……能量抗性超出阈值……】
系统的提示音变得慌乱，原本扭曲的空间逐渐稳定，那股冰冷的侵蚀力也如同潮水般退去。显然，云深的强化再次打破了系统的既定规则——在“先祖之地”的古老规则庇护下，系统的干预能力被大幅削弱，而万倍强化带来的抗性，更是直接堵死了它强制清除的可能。
云深松了口气，将金属片小心翼翼地收进贴身的口袋，紧贴着“初心之证”的位置。两者接触的瞬间，传来一阵细微的温热感，仿佛形成了某种隐秘的呼应。
“走吧，地下入口不会一直稳定。”他抬头看向中央石台下方——那里的地面已经完全裂开，露出一个直径约五米的圆形入口，入口内漆黑一片，只有微弱的淡蓝色光芒从深处传来，伴随着若有若无的流水声。
众人不再犹豫，李响让两名受伤的士兵留在地面警戒（同时等待可能失散的同伴），自己则带着另外两人跟上；艾兰娜也留下一名精灵观察四周，其余四人紧随其后。云深走在最前方，手中的灼光剑能量刃保持激活状态，纯白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道路；墨羽跟在他身侧，契约丝线如同灵敏的探针，不断探查着周围的能量波动；三名老兵殿后，警惕地注意着身后的动静。
入口下方是一段陡峭的石阶，石阶由同样的青黑色石板铺成，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湿滑苔藓，一不小心就会滑倒。石阶两侧的墙壁上，每隔几米就镶嵌着一块散发着淡蓝色光芒的晶体，光线柔和却足够照明——显然是远古时期留下的照明装置，历经数万年依旧能运转，可见当时文明的发达程度。
“这些晶体……是‘星蓝晶’。”艾兰娜看着墙壁上的蓝色晶体，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精灵族的古籍中记载过，这是一种只有在‘世界本源能量富集区’才会形成的晶体，能永久储存能量，是远古时期最重要的能源之一。没想到在这里能看到这么多。”
云深伸手触摸了一下星蓝晶，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同时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纯净能量——这种能量不含任何系统的冰冷气息，反而与“约定”之力有着微弱的共鸣。他心中一动，尝试用精神力引导一丝能量出来，却发现星蓝晶的能量极其稳定，除非用特定的方法激活，否则根本无法提取。
“看来远古文明对能量的掌控，比我们现在强太多了。”他收回手，继续向下走，“小心脚下，石阶上可能有陷阱。”
话音刚落，走在中间的一名精灵突然发出一声轻呼，脚下的石板猛地向下凹陷！与此同时，石阶两侧的墙壁突然弹出数根尖锐的石刺，直刺向队伍中央！
“小心！”云深反应极快，猛地转身，灼光剑横扫而出！
唰！
纯白的能量刃瞬间斩断了迎面而来的石刺，同时大喊：“所有人停在原地！不要乱动！”
众人立刻停下脚步，警惕地看着脚下的石板。云深蹲下身，仔细观察着凹陷的石板——石板边缘有明显的机械结构痕迹，显然是远古时期设置的触发式陷阱，只要踩中特定的石板，就会激活石刺攻击。
“这些陷阱是按照特定的规律布置的。”墨羽的契约丝线轻轻触碰着地面，很快有了发现，“你看，石板上的苔藓分布不一样——没有苔藓的石板，都是安全的；有苔藓的，大多是陷阱触发点。”
众人低头一看，果然如此！安全的石板因为经常被踩踏（或许是远古时期的人留下的痕迹），苔藓早已被磨掉，而陷阱石板因为长期处于静止状态，苔藓反而长得更加茂密。
“还是墨羽细心。”李响松了口气，连忙调整脚步，踩在没有苔藓的石板上，“要是没发现，我们恐怕要栽在这里了。”
接下来的路程，众人按照“无苔藓石板”的规律前进，果然再也没有触发陷阱。石阶很长，他们走了大约十分钟，才终于到达底部。
底部是一条宽阔的地下通道，通道高度约三米，宽度能容纳五人并排行走。通道地面平坦，铺着整齐的青黑色石板，石板缝隙间没有任何苔藓，显然是经常有人走动的痕迹——但这“人”，究竟是远古时期的幸存者，还是其他进入秘境的领主？
通道两侧的墙壁上，不再是星蓝晶，而是雕刻着一幅幅连续的壁画。壁画的颜料早已褪色，但依旧能看清大致的内容——第一幅壁画上，描绘着不同种族的生灵（人类、精灵、矮人、兽人、甚至一些从未见过的奇异种族）围坐在一起，手中捧着发光的卷轴，似乎在举行某种结盟仪式；第二幅壁画上，天空中出现了巨大的黑色漩涡，无数冰冷的“眼睛”从漩涡中探出来，注视着地面；第三幅壁画上，地面的生灵开始反抗，他们手中的武器散发着与“约定”之力同源的光芒，与从漩涡中降临的黑色身影战斗；第四幅壁画……画面被严重破坏，只能看到满地的尸体和破碎的卷轴，以及一个巨大的、散发着系统冰冷气息的“契约”符号，覆盖在所有种族的上空。
“这……这是……”艾兰娜看着壁画，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古籍中记载的‘末日之战’！原来不是传说！那些从漩涡中出来的‘眼睛’，就是‘观测者’！是高维存在！”
云深的心脏也在剧烈跳动——壁画的内容，完美印证了“摇篮协议”的黑暗真相！远古时期的多族联盟，曾经与高维存在战斗过！但最终失败了，被系统契约奴役，成为了“收割”的对象！
“那最后一幅壁画……”李响看着被破坏的部分，语气沉重，“是不是说，远古联盟的反抗失败了？所以他们才留下‘先祖之地’，保存这些真相？”
墨羽的契约丝线轻轻触碰着壁画，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壁画上残留着‘绝望’和‘不甘’的情绪……他们应该是知道自己无法战胜高维存在，所以才留下这些遗迹，希望后代能找到反抗的方法。你看，最后一幅壁画的角落，有一个‘初心之证’的图案——和我们之前得到的印记一模一样！”
众人仔细一看，果然在壁画破损的角落，有一个淡金色的印记，正是“初心之证”的图案！
“看来‘初心之证’，就是打开真相的关键。”云深握紧了口袋中的金属片，“继续往前走，前面应该还有更多线索。”
通道很长，壁画一直延续到尽头。越往后，壁画的内容越清晰——描绘了远古联盟如何将“世界本源能量”封印在地下，如何将“约定”之力注入金属片（也就是云深手中的这块），如何设置“先祖之地”作为传承试炼场……最后一幅壁画，描绘的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大厅，大厅中央矗立着一座高台，高台上摆放着一个散发着耀眼光芒的“核心”，而大厅四周，刻满了对抗高维存在的“方法”。
“大厅！前面就是壁画上的大厅！”李响兴奋地指着通道尽头——那里隐约能看到一片更加明亮的光芒，显然是大厅中的照明装置发出的。
众人加快脚步，很快就走出了通道，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是一座极其宏伟的圆形大厅，直径至少有百米，高度超过十米。大厅顶部是一个巨大的穹顶，穹顶上镶嵌着无数星蓝晶，排列成星座的图案，散发着柔和的淡蓝色光芒，将整个大厅照亮得如同白昼。大厅四周的墙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远古符文，符文之间流淌着淡金色的能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能量阵法，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
大厅中央，矗立着一座高达五米的圆形高台，高台由纯白的玉石打造，表面雕刻着与“约定”之力同源的纹路。高台上空无一物，但根据壁画的内容，这里应该摆放着那个“核心”——也就是远古联盟用来对抗高维存在的关键物品。
“核心呢？”李响看着空无一物的高台，眼中满是疑惑，“难道被人拿走了？”
云深没有说话，而是缓缓走到高台前，仔细观察着台上的纹路。很快，他发现了异常——高台表面的纹路有被人为破坏的痕迹，而且破坏的时间并不长，最多不超过几个小时！
“有人比我们先到这里。”他语气凝重，“而且拿走了核心。”
“谁会这么快？”艾兰娜皱起眉头，“格罗姆？还是暗影组织？”
“很可能是格罗姆。”墨羽的契约丝线在高台上扫过，很快有了发现，“这里残留着一股极其狂暴的血煞之气——和格罗姆的【嗜血狂暴】天赋一模一样。而且，还有几具被撕碎的傀儡残骸，应该是守护核心的防御机制，被格罗姆强行破坏了。”
众人顺着墨羽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高台四周的地面上，散落着几具破碎的金属傀儡残骸——这些傀儡比之前在长廊中遇到的更加精致，表面刻满了符文，显然是更高级的防御单位，但依旧被格罗姆硬生生撕碎，可见其战力的恐怖。
“格罗姆拿走核心，想干什么？”李响的脸色变得难看，“那核心可是对抗高维存在的关键，要是被他用来增强实力，后果不堪设想！”
云深没有回答，而是走到傀儡残骸旁，蹲下身仔细观察——残骸的金属碎片上，除了血煞之气，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属于系统的能量波动。他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之前在长廊中，系统契约对暗金奴役卷轴的“渴望”——难道系统也在觊觎这个核心？
“不对。”墨羽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摇了摇头，“系统的能量波动很微弱，而且是被动残留的——更像是格罗姆在拿走核心时，系统试图干预，但被格罗姆的力量强行压制了。你看，傀儡残骸上有被‘规则切割’的痕迹，应该是系统想强行销毁核心，却被格罗姆挡住了。”
云深恍然大悟——原来系统也知道核心的重要性！它害怕核心落入能威胁到它的人手中，所以试图销毁，但格罗姆的实力太强，不仅挡住了系统的干预，还抢走了核心。
“看来格罗姆也不是完全被系统控制的。”他站起身，目光扫过大厅四周的符文墙壁，“他拿走核心，或许有自己的目的——兽人向来崇尚力量，或许他想通过核心，摆脱系统的束缚，成为真正的‘霸主’。”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我们必须找到他！”艾兰娜的语气坚定，“核心绝不能落入他手中！否则，不仅是我们，整个领主大陆的所有种族，都会陷入更大的危机！”
众人都点头同意——核心是对抗高维存在的关键，一旦被格罗姆掌控，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云深口袋中的淡金色金属片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与此同时，大厅四周的符文墙壁突然亮起淡金色的光芒，无数符文如同活过来一般，在墙壁上快速流动，最终汇聚成一道巨大的投影，出现在大厅中央！
投影中，是一位身穿古老长袍的人类老者，他面容慈祥却带着一丝疲惫，眼神中充满了对后代的期望。
“吾乃‘守秘者’，远古多族联盟的最后一员。”老者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沧桑，回荡在整个大厅中，“若你能看到这段投影，说明你已通过‘初心之试炼’，获得了‘约定’的认可。接下来的话，请你务必牢记——”
“高维存在，自称‘观测者’，它们并非为了‘筛选强者’，而是为了‘收割’。领主大陆，是它们建立的‘能量牧场’，所有领主，都是它们饲养的‘ livestock’（ livestock：牲畜）。每当领主大陆的‘能量密度’达到阈值，它们就会启动‘收割程序’——抽取所有领主的灵魂与力量，作为它们维持自身存在的‘燃料’。”
“系统契约，是它们的‘收割工具’——所谓的‘天赋’、‘奖励’，不过是引诱你们快速成长的‘饲料’；所谓的‘任务’、‘竞争’，不过是加速‘能量密度’提升的‘催化剂’。你们每一次战斗、每一次升级，都在为‘收割’积累能量。”
“我们远古联盟，曾试图反抗，却因力量差距悬殊而失败。我们能做的，只有将‘世界本源核心’（也就是你们所说的‘核心’）藏在‘先祖之地’，并留下‘约定’之力——这是唯一能对抗‘观测者’规则的力量，也是打破‘摇篮协议’的关键。”
“‘世界本源核心’，蕴含着领主大陆的本源能量，能屏蔽‘观测者’的窥探，甚至能反向攻击‘观测者’的‘规则枢纽’。但核心的力量极其强大，若被心术不正者掌控，不仅无法对抗‘观测者’，反而会加速大陆的毁灭。”
“若你能找到核心，请务必守护它，直到‘收割之日’来临——届时，核心将指引你找到‘观测者’的‘规则枢纽’，只有摧毁枢纽，才能彻底打破‘摇篮协议’，让所有种族获得真正的自由。”
“最后，记住——‘观测者’的下一次‘收割’，将在百年后开启。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投影缓缓消散，大厅四周的符文墙壁也恢复了平静，但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平静。
老者的话，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每个人的脑海中——“收割”的真相、系统契约的本质、百年后的危机……每一个信息，都颠覆了他们对领主大陆的认知！
“百年后……收割……”李响喃喃自语，脸色苍白，“我们……竟然只是‘牲畜’？”
艾兰娜的眼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观测者……系统……竟然一直在欺骗我们！难怪精灵族的古籍中记载，每过一段时间，世界就会‘重启’——所谓的‘重启’，根本就是一次‘收割’！”
墨羽的指尖微微颤抖，她想起了自己的【契约解析与构筑】天赋——之前解析系统契约时，总觉得有一层“隐藏规则”无法破解，现在终于明白，那层规则，就是“收割”的程序！
云深的心情也无比沉重，但更多的是一种“真相大白”的清明——之前所有的疑惑（系统的异常、契约的陷阱、观测者的存在），都在这一刻得到了答案。同时，他也感到了巨大的压力——百年时间，要找到核心、守护核心、摧毁“规则枢纽”，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他没有退缩——从获得【万倍强化】天赋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要走上“反抗”的道路。
“百年时间，虽然紧迫，但并非没有机会。”云深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至少我们知道了真相，知道了对抗观测者的方法。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格罗姆，夺回核心！”
就在这时，大厅西侧的一扇石门突然“轰隆”一声打开！石门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充满暴戾的怒吼声——
“蝼蚁们！你们果然在这里！”
格罗姆的声音！
众人脸色剧变，立刻转身看向石门方向——只见格罗姆手持巨斧，浑身笼罩着浓郁的血煞之气，身后跟着十余名气息同样狂暴的兽人卫士，正一步步从石门后走出来！他的手中，捧着一个散发着耀眼白光的球体——正是“世界本源核心”！
格罗姆的猩红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云深身上，嘴角咧开一个狰狞的笑容：“之前让你跑了，这次，你和核心，都别想走！”
话音落下，他猛地举起巨斧，血煞之气瞬间暴涨，整个大厅的空气都仿佛被凝固！
一场围绕“世界本源核心”的恶战，即将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