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莉诺和埃德温对秋·张的经常到来表示出了极大的欢迎。
在秋的陪伴下,伊丝塔外出活动的时间增多了。
他们察觉到,伊丝塔虽然脸色依旧算不上红润,精神也时有倦怠,但眼中那份沉郁似乎淡化了一些,偶尔甚至会露出些轻松的笑意。
“多出去走走是好事,小星星。”埃莉诺在又一次秋·张来找伊丝塔出门时,又对秋感激地笑笑。
看着两个女孩并肩远去,埃莉诺轻轻叹了口气,对身边的埃德温低语:
“希望这样能让她好受些。那股力量……似乎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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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伊丝塔也没有忘记每天通过双面镜与德拉科联系。
镜子那头的他,似乎逐渐适应了接触家族事务的节奏,虽然言谈间偶尔还是会流露出一种被迫快速成长的疲惫。
“今天又见了哪个家族的代表?”伊丝塔靠在酒店房间的窗边,看着镜中德拉科略显倦怠的脸问道。
“诺特家,”德拉科揉了揉眉心,“讨论了下一年度的联合投资。全是些冠冕堂皇的废话,听得我想打瞌睡。”
他撇撇嘴,随即又看向伊丝塔,仔细端详着她的脸,“你今天气色好像更好了一点?又出去玩了?”
“嗯,和秋·张去逛了街,又买了些东西。”伊丝塔将镜面转向床头柜上那几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
“给你,还有纳西莎阿姨他们都带了礼物。”
德拉科的嘴角弯了起来,语气带上了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还有多久回来?”
“大概……还有五天吧。”伊丝塔计算着日子。
距离返回英国、继而前往霍格沃茨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她对新学期生出些许向往,却又因体内未曾平息的躁动和对那些梦境的隐忧而感到一丝沉重。
“五天。”德拉科低声重复了一遍,像是默数着时间,“糖霜今天又把我的羽毛笔叼走了,估计是嫌我陪它的时间不够。你快点回来管管它。”
听着他带着点抱怨却又亲昵的语气,伊丝塔忍不住笑了:“好,等我回去说说它。”
双面镜中的德拉科还在碎碎念抱怨着糖霜的“恶行”,灰蓝色的眼睛里却盛满了对她归期的期待。
伊丝塔指尖轻轻拂过冰凉的镜面,仿佛能触碰到他眼底那抹因疲惫而显得格外真实的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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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假期还剩两周的时候,伊丝塔终于随着父母踏上了返回英国的旅程。
国际飞路网的长距离旅行依旧伴随着令人不适的眩晕与空间撕扯感。
但这次埃莉诺和埃德温没有带她回偏远的威尔士雾谷,而是直接抵达了他们在北伦敦购置的新家。
一座维多利亚风格的红砖独栋别墅。
爸爸埃德温简单解释,这里距离国王十字车站仅有26分钟车程,更方便她日后往返霍格沃茨。
房子不算特别大,但打理得精致温馨,带着一个小巧的花园。
到达小别墅后,埃莉诺几乎是一刻未停,她拿着魔杖神情专注的绕着别墅施展了一系列复杂咒语。
一层层加固着墙壁,编织起隐蔽与隔离的魔法帷幕,将这座小小的家园小心翼翼地藏匿和保护起来。
榛果则一直尽职地看守着空屋,此刻正待在它专用的栖架上休息。
几乎是在安顿下来的当天晚上,伊丝塔就通过双面镜告诉了德拉科他们回来的消息。
镜面那头,他脸上的倦意瞬间被点亮,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追问着确切地址。
第二天下午,当门铃被有些急促地按响时,伊丝塔小跑着去开门。
只见德拉科正站在门廊的阳光下,铂金色的头发闪着微光。
他穿着合体的墨绿色旅行斗篷,脸上带着刻意维持的平静,手里还提着一个精致的笼子,里面是神气活现的糖霜,
糖霜此刻正扑扇着翅膀、咕咕直叫。
德拉科目光在她脸上细细的看,带着关切,“你的脸色……看起来好像比在镜子里好一点。”
伊丝塔还没来得及回答,糖霜已经迫不及待地用喙啄着笼门。
伊丝塔笑着上前打开笼子,雪白的猫头鹰亲昵地飞到她肩头,用脑袋蹭着她的脸颊。
这一幕恰好被闻声出来的埃莉诺看到,她微笑着邀请德拉科进去喝杯茶。
客厅里飘着红茶的香气和埃莉诺刚烤好的司康饼的甜暖味道。
德拉科举止得体地向埃莉诺和埃德温问好,送上纳西莎代为致意的口信,但伊丝塔能感觉到他隐藏在礼貌下的急切。
他的视线如同黏在她身上,桌下的膝盖不经意地总是碰到她的,带着温热的、实实在在的触感,驱散了连日来盘桓在她心头的些许虚浮感。
当埃莉诺起身去厨房准备晚餐时,他终于忍不住,飞快地握住了她的手。
晚餐的气氛融洽而温馨。
埃德温询问了些德拉科的近况,德拉科的回答比在学校时显得沉稳更多。
埃莉诺则不停地给孩子们布菜,看着德拉科将她准备的烤羊排和苹果派都吃了不少,眼中流露出满意的神色。
饭后,德拉科更是理所当然地黏着伊丝塔,几乎是她走到哪儿就跟到哪儿。
在她的小客厅里,他仔细看着她在香港买的那些小玩意儿,听着她断断续续讲述着东方见闻。
德拉科挨着她坐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她的一缕发丝。
“那边……真的那么热?”他问,指尖轻轻碰了碰她似乎依旧比平时温度稍高的手背。
伊丝塔点头,感受着他指尖带来的微凉舒适感,体内那团暗火似乎也平息了些许。
“还是英国好。”他得出结论,又往她身边凑近了些。
接下来的几天,德拉科几乎成了洛克伍德家的常客。
尽管有时在陪她时,会被匆匆赶来的猫头鹰送来的信件打断。
有时下午不得不提前离开,去和卢修斯与某些家族代表会面。
但德拉科总是尽可能地压缩那些“正事”,然后用一切空出来的时间出现在她家门口。
一次,德拉科刚结束一场漫长的会议赶来,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却还是坚持要带她出去走走。
伊丝塔看着他眼下的淡青,心疼地提议:“要不今天就在家休息?”
“不要。”德拉科拒绝得干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
“我想和你待着,去哪里都好。”
见他如此坚持,伊丝塔也不再劝阻。
她望了望窗外伦敦略显阴沉的天空,一个念头忽然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