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踏入这片昏暗的宁静,德拉科便迫不及待地将伊丝塔轻轻抵在一棵粗糙的树干上。
两人靠得极近,近到伊丝塔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气息。
黑暗中,德拉科的眼睛亮得惊人,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
伊丝塔的心跳骤然失序,早上在马车里那个激烈缠绵的吻的记忆瞬间复苏,让她脸颊发烫。
“现在……”
德拉科带着一丝得逞般的笑意,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唇瓣。
“没人打扰了。”
他低下头,准确地覆上她的嘴唇。
这个吻比之前在马车里更加深入,更加无所顾忌。
他一手撑在她耳侧的树干上,另一只手则紧紧箍着她的腰,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
德拉科今天穿的这身黑色西装,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别样的、成熟而禁欲的光晕。
但偏偏此刻做着最“不成熟”也最“不禁欲”的事情。
这种强烈的反差,配上他专注投入的神情,形成一种难以言喻的、致命的吸引力。
伊丝塔被他吻得浑身发软,脑子里迷迷糊糊地想着,他穿这身真是……太好看了。
好看到她忍不住想贴的更近一点。
树林外,远处隐约的歌声仿佛成了为他们伴奏的夜曲。
在这片无人窥见的阴影里,只有彼此急促的呼吸和唇齿交缠的细微声响清晰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德拉科才喘息着稍稍退开。
“伊丝塔……”他低声唤她的名字。
“嗯?”伊丝塔轻声回应,声音还有些微颤。
德拉科没有立刻说话,只是又凑近,在她被吻得微微红肿的唇上轻啄了几下,像是不舍的流连。
然后,他的吻细细密密地落在她的唇角、脸颊。
“你今天……特别可爱,让我亲了这么久。”
他含糊地在她耳边低语,热气钻进耳廓,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伊丝塔脸上刚褪下去的热度又涌了上来,好在黑暗中看不真切。
她小声反驳:“谁让你……”
“让我什么?”德拉科低笑,语气里带着点戏谑和得意。
“穿成这样?”
被说中心事,伊丝塔有些羞恼。
德拉科握住她的手,包裹在自己掌心。
他的笑声在胸腔里震动,通过紧密相贴的身体传递过来。
“看来你很满意?”他得寸进尺地问,尾音上扬。
伊丝塔不肯回答,只是把发烫的脸埋进了他的颈窝。
西装的领口和高领毛衣柔软的材质摩擦着她的皮肤。
德拉科身上的气息更加清晰地笼罩了她。
感受到她的依赖,德拉科心满意足地收紧了手臂,将她更紧地圈在怀里。
他静静地抱着她,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
两人就这样在树林的阴影里相拥,听着彼此逐渐平复的呼吸和心跳,还有远处那持续不断的狂欢。
世界仿佛被分割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混乱喧嚣的背景,一部分是他们之间这方寸的、温存而真实的宁静。
然而,这片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隐隐约约地,伊丝塔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营地里的声音变了。
先前那不成调的歌声、喧闹的欢呼和醉醺醺的叫嚷,不知何时沉寂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几声突兀而尖锐的惊叫。
紧接着,是更多、更杂乱的脚步声。
不再是悠闲的徘徊或兴奋的蹦跳,而是充满了惊慌的、杂乱无章的奔跑声。
德拉科也察觉到了,他环着伊丝塔的手臂收紧,抬起头望向树林外的方向。
“怎么回事?”
伊丝塔轻声问,心里掠过一丝不安。
德拉科眉头蹙起,侧耳倾听着。
那惊叫声和奔跑声越来越清晰,还夹杂着孩子受到惊吓的哭喊。
透过树木的缝隙,可以看见原本散布在营地各处的光影开始混乱地移动。
许多黑影正仓皇地朝着他们所在的这片树林深处涌来。
“看那边。”德拉科声音沉了下去。
伊丝塔顺着他示意的方向望去。
只见营地中心那片原本灯火通明的地带,人们正像受惊的兽群般四散奔逃。
不少人朝着树林的边缘跑来,好像在逃避某个在营地上向他们移动的东西。
...…或者说,那群东西。
它们正在古怪地闪着光,不是节庆灯笼的温暖光芒,而是不时迸发的光束,伴随着像麻瓜世界打枪一般“噼啪”作响的声音。
更近了,那喧闹也变得更加清晰。
不再是庆祝的欢歌,而是响亮的、充满恶意的讥笑声、狂笑声,以及醉醺醺的、含糊却充满破坏欲的叫嚷声。
突然——
一道绿色的强光猛地一闪,瞬间照亮了周围的一切!
树木、帐篷、奔跑的人惊恐扭曲的脸庞……
所有景物都在那一刹那被染上了一种诡异的绿光。
光芒刺得伊丝塔下意识地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借着这短暂的照明,她看清了。
一群巫师紧紧挤作一团,缓慢的在场地上推进。
他们穿着深色的长袍,脑袋上都戴着兜帽,脸上蒙着面罩,将容貌彻底隐藏。
每个人都把手里的魔杖向上指着,杖尖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而在他们这群人的头顶上方,几个穿着显然是麻瓜服饰的人影正在空中痛苦地飘浮、挣扎着。
空中的人们被魔咒扭曲成各种怪异的、反生理的形状,像提线木偶般被肆意玩弄。
伊丝塔屏住呼吸,仔细辨认着,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这群蒙面的巫师,用恶咒把麻瓜吊在了半空中!
他们把这当成了残忍的娱乐,那狂笑声正是伴随着麻瓜们徒劳的挣扎和痛苦哀嚎。
“……”
伊丝塔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
德拉科的脸色在远处绿光间歇性的闪烁下,显得异常苍白。
伊丝塔知道,他也认出了刚才那绿色光芒代表着什么,即使他们从未亲眼见过。
那是索命咒的颜色。
尽管此刻它可能被用于其他邪恶的咒语,或者仅仅是为了制造恐怖。
而那群戴着兜帽、隐藏身份的行凶者,他们的身份几乎呼之欲出,是极端纯血统理念的拥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