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父额头冷汗如麻,朝两个儿子大吼:
“快跑!”
“跑得了吗?”
姜瀚文撸起袖子,冲向三人。
两个儿子虽然有点力气,但也不过是庄稼汉。
无论是反应速度还是力气,哪里是姜瀚文对手。
更别提对拳法的熟悉,随手拈来的姜瀚文。
一刻钟后。
谷家燃起大火,姜瀚文一身血,走到曹猛藏身的地方。
“曹猛,起来了,带路。”
曹猛害怕看着姜瀚文,咕噜一声咽口水。
姜大哥此刻全身沾满鲜血,就像刚从话本走出来的魔王一般,前所未有的陌生与恐惧爬上心头。
火光通明,他看向焰火方向,呆滞点头,结巴道:“好……好,我带……带路。”
黑面煞住的房子更大一些,淡淡烧烤香远远从院子里飘出。
曹猛远远找了个位置躲着,惊恐看着直奔院子的姜瀚文。
大门开着,姜瀚文直接走入院子。
浓烈的血腥味,身上鲜红,无不说明来者不善。
“这位朋友,这么晚来我家,莫不是走错门了?”
所谓黑面煞是三兄弟,因为脸黑,下手狠辣,由此得名。
老大说着,左手摸向腰间,两个兄弟站起身,做视线遮挡。
“你他妈吓你爹呢,老子又不是没见过血!”
“擦!”
两把锋利匕首摸出。
“杀!”
大吼一声壮胆,两人朝着姜瀚文冲来。
“咻!”
不易察觉的摩擦声响起,一道飞镖穿过两兄弟间隙,从暗处朝姜瀚文飞来。
“铛!”
火花碰起,姜瀚文用匕首挡开飞刀。
谷家是元凶,但真正动手打断老爹左腿的,却是这三人。
“嚓~”
“嚓~”
在前两人摸出银光,朝姜瀚文捅来。
近处掩护,远处攻击,三人倒是配合默契。
只可惜,三个精壮汉子又如何。
碰上蜕凡二重的姜瀚文,就是被降维打击对象。
两道笔直刀锋,一左一右刺来。
姜瀚文后撤步往左让开,手里的匕首精准 划过左边汉子上肩,血浆迸溅。
刀切豆腐面两面光,三寸深的伤口,刮着骨头表面划过。
“啊!”
汉子捂着鲜血直流的右手,连忙后退。
第一次联手没打过,老二还挨了一刀。
手里捏着两把飞刀的老大沉着脸,点子扎手,他们三兄弟不一定打得过。
“朋友,我们——”
姜瀚文眼里只有纯粹而冷冽的杀意,再次朝说话的老大冲来。
这个世上,谁敢伤老爹一根汗毛。
死!
一刻钟后,三个满身伤口的汉子躺在地上求饶。
手筋脚筋全被挑断,现在就是让他们跑也动不了。
姜瀚文拉来椅子,坐在院子里。
“是谁动手打断我爹腿的?”
“他!”
两个手下齐齐指向中间的大哥。
“是他亲自动的手,我和二哥都说不要太绝情,是他说教我们吃绝户!”
“放屁,明明是你们俩说打断腿,好搜家里。
老子根本没动手!”老大被兄弟背叛,一双眼睛满是怒火。
“看来,分不出是谁动的手。”姜瀚文嘴角勾起满意弧度,拿起匕首,依次在三人膝盖上狂插。
匕首插进膝盖,抵住骨头又猛烈扯出,带动一道道血浆迸射。
“擦擦擦~”
每次抽插都伴随尖叫,有血溅出。
寂静夜里,三兄弟的哀嚎在林野渲开。
汩汩鲜血流成一道红流,汇聚到门边。
三人蜷缩成一团,抱着膝盖,惊恐惧看着姜瀚文。
这个男人眼睛,从进门到现在,就没有变过。
纯粹的黑色,如深渊一般。
“我最后问一遍,是谁动的手。”
“是……我~”
老大有气无力道,泛白的嘴皮阖动:
“我……我求你,放过我两个兄弟。”
“没问题。”姜瀚文点头,走到两人身边,嚓的一声插进腿里,顺着骨头,往下滑动。
“啊!”
撕心裂肺的痛吼响彻云霄。
老大瞪大眼睛,满眼血丝,全身止不住颤抖。
尿黄混着鲜血流出。
他看见了什么?
他看见姜瀚文将两个兄弟生剥!
他恶,他凶,不过是敲诈勒索。
至多不过打人手脚,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
“我错了……我错了。”
淅淅沥沥~
天空下起小雨,雨声中,哀嚎如胡狼嘶哑,刺耳而颤栗。
这世上,如果道歉有用,还要王法做什么?
一会儿,两个小弟被剥光。
姜瀚文血红眸子盯上老大。
“我求你给个痛快,屋里……屋里有东西,就在水缸下面的。”
“嚓!”
一刀捅进胳膊,顺着骨头,继续往下剔。
不一会儿,地面上出现六具尸体。
三具有肉无骨,三具有骨无肉。
姜瀚文走进屋子,将水缸挪开,一个桃木盒子映入眼帘。
打开盒子,是一本小指薄的黄旧小书《飞蝗石》。
拿起书,姜瀚文投身雨幕。
……
第二日,听说姜瀚文已经带着父亲回庄家。
有人壮着胆子,轻轻推开三兄弟房门。
只见地上,血流如注,汇聚成一滩鲜红,浓烈腥气弥漫在空气里,就像地狱一般。
“呕!”
第一个推门的人吐了。
“胆子这么小,让开,我看看!”
“呕!”
血腥的画面,狠狠砸碎众人心理防线,门口吐成一团。
墙沿上,一道黑影滑过。
半个时辰后,身着灰袍的黑衣人来到庄家,象征最高权力的小屋里。
“你确定,屋里是这样?”庄闲听完手下说的呈报,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一个和善,拥有赤子之心的手下,居然会做出这种事。
“剥得很生疏,应该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但确实如此。”
“行了,你下去吧,今天的事,谁也不要告诉。”
“是!”
待人离开,庄闲折下一枝花节。
“姜瀚文,呵,你可真是给我个惊喜。”庄闲眼里闪烁好奇微光,注视在精致花骨朵上,就像找到稀世宝贝一般。
看来,这小子父亲是他的软肋。
此时,药田里,姜瀚文屋中。
火炉上煨着汤,咕噜冒泡。
火边姜瀚文正在扇风,七寸长的橘黄色火苗如锯齿一般,环绕黑色砂锅流动。
一边床上,姜勇闭着眼,睡得酣甜。
半刻钟,砂锅里,药汤棕色浓郁,已经煎好。
姜瀚文倒好药汤,脸色苍白。
他望着窗外牛毛细雨,脑海里还回顾昨晚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