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刚走出没几步，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厉沉舟。她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却异常平静：“把那个舞女处理掉。”
厉沉舟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处理掉？”
“嗯，”苏晚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冷意，“她的存在让我不舒服。”
厉沉舟脸上的轻松瞬间消失，眉头紧锁，看着苏晚认真的样子，心里一阵发沉。他沉默了几秒，心里天使和恶魔交战——一边是苏晚的要求，一边是一条人命。
但最终，他还是咬了咬牙，掏出手机：“好。”
他走到一旁，拨通了一个号码，低声交代了几句，内容简洁又冰冷。挂了电话，他走回苏晚身边，脸上没什么表情：“安排好了。”
苏晚“嗯”了一声，没再追问，转身继续往前走。夜色里，她的侧脸在路灯下显得有些模糊，厉沉舟看着她的背影，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好像有很多他看不懂的地方。
走了没多远，厉沉舟终究按捺不住，看着苏晚的侧脸开口，声音里带着困惑：“苏晚，你……为什么能这么不在乎一条人命？”
苏晚脚步一顿，转过头看他，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反问回去：“那你呢？你就在乎人命吗？”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了点嘲讽：“你让温然去冒那么大的险，不也是亲手把张远、赵峰他们送上绝路？那些人，难道就不是人命？”
厉沉舟被问得一噎，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张远他们是罪有应得，可……那舞女只是说了句不该说的话。
但他没法反驳苏晚的话——他手上沾的“血”，确实不比谁少。
苏晚见他不吭声，重新转过身往前走，声音轻飘飘的：“别用双重标准要求别人，我们谁也没比谁干净多少。”
厉沉舟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他第一次发现，苏晚心里藏着的东西，可能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没走多远，厉沉舟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动着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他看了苏晚一眼，接了起来，声音压得很低：“说。”
电话那头传来手下恭敬又带着点狠戾的声音：“厉总，人处理完了。”
厉沉舟指尖微紧，沉声问：“怎么死的？”
“分尸。”手下的回答简洁利落，不带一丝感情。
厉沉舟吓得“啊”的一声，他几乎是攥着手机，指节泛白，脸上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震惊——他只说处理掉，没料到手下会用这么残忍的方式。
苏晚一直凑在旁边听着，听到“分尸”两个字，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接着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竟拍手叫好：“好！做得好！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就该这么下场！”
她笑得眉眼弯弯，拍着的手掌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可那笑容落在厉沉舟眼里，却比刚才酒吧里的霓虹还要刺眼。他挂了电话，看着苏晚毫无顾忌的样子，后背莫名窜起一股寒意。
这真的是那个穿着白裙子、看起来干净又淑女的苏晚吗？
苏晚笑够了，转头看他愣着，挑眉道：“怎么？怕了？”
厉沉舟喉结动了动，没说话，只是默默地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夜风吹过，带着点凉意，他却觉得心里比这晚风还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