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追兵包围后,众人暂避在山谷深处的一间废弃猎户屋。屋内四处漏风,厉沉舟肩上的箭伤还在渗血,苏柔蹲在一旁,小心翼翼替他更换草药,指尖碰到他肩头的疤痕时,总忍不住抬头看他,眼里满是担忧。
“真的不疼了,你看,都能活动。”厉沉舟笑着抬了抬胳膊,却因牵扯伤口,眉头微蹙。苏柔连忙按住他的手臂,嗔道:“别乱动!”语气里的紧张,让厉沉舟心头一暖,伸手轻轻覆上她的手背:“有你在,疼也变成甜的了。”
苏柔耳尖一热,正要说话,屋外忽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众人瞬间戒备,却见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老者推门而入,手里提着药篮,目光扫过屋内,最后落在厉沉舟身上,笑道:“沉舟,好久不见,倒是让你带了这么多朋友来。”
“李伯?”厉沉舟又惊又喜,“您怎么会在这里?”原来这老者是厉沉舟早年结识的隐士,精通太极拳,曾点拨过他几招防身术。李伯放下药篮,目光落在苏柔怀里的碗上,眼神微动:“这碗……倒是件奇物。方才在谷口,我见这边有灵光,便过来看看。”
话音未落,屋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赵野探头进来:“不好了,影阁的人追过来了,这次带了高手,手里还拿着能破邪祟的法器!”厉沉舟脸色一沉,刚要起身,却被李伯按住肩膀:“别急,硬拼吃亏。沉舟,你忘了我教你的太极拳?‘以柔克刚,以静制动’,这丫头的碗能散柔光,正好能助你一臂之力。”
苏柔闻言,立刻将碗递到厉沉舟面前:“厉大哥,用我的碗!”厉沉舟看着她眼里的信任,握紧碗身,对李伯点头:“请李伯指点!”李伯走到屋中央,抬手摆出太极拳起势,动作缓慢却透着沉稳:“沉舟,你随我做,凝神静气,将碗中的柔光引到拳上,记住,力不用尽,劲留三分。”
厉沉舟深吸一口气,跟着摆出起势,掌心贴合碗身,感受着碗内流动的柔和力量。苏柔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他,只见碗身光芒缓缓渗入他的掌心,厉沉舟的动作渐渐变得流畅,每一招“云手”“揽雀尾”,都带着淡淡的光晕,看似缓慢,却藏着千钧之力。
很快,黑衣人踹开屋门涌入,为首的高手手持青铜法器,朝着厉沉舟挥来,法器上黑气缭绕,竟直接冲散了碗的部分光芒。“没用的!这法器专克异宝!”黑衣人狞笑。厉沉舟却不慌不忙,使出一招“野马分鬃”,掌心光芒骤然凝聚,借着转身的力道,轻轻拍向法器。
看似轻柔的一掌,落在法器上时,却让黑衣人猛地后退几步,手臂发麻。“怎么可能?”他满脸惊愕。李伯在一旁沉声提醒:“太极拳,重意不重力!沉舟,用‘玉女穿梭’!”厉沉舟心领神会,脚步变换,身形如穿梭的光影,掌风带着柔光,一次次避开黑衣人的攻击,又在不经意间反击,每一击都打在对方破绽处。
苏柔看着厉沉舟的身影,眼里满是惊艳——平日里沉稳的他,此刻打拳时竟带着一种舒展的俊朗,柔光映在他脸上,让他多了几分温柔。而厉沉舟每次回头,都能看到苏柔眼中的光亮,掌心的力量便更足了几分。
另一边,巴特尔见苏晚被两个黑衣人缠住,立刻挥刀上前,却因伤口未愈,动作有些迟缓。苏晚见状,从腰间抽出短匕,与他背靠背站着:“小心左边!”巴特尔心领神会,转身格挡,两人配合默契,很快将黑衣人击退。
为首的黑衣人见久攻不下,又怕拖延下去引来援兵,咬牙道:“撤!”众人立刻收势,转身欲走。厉沉舟却趁机使出“十字手”,掌心光芒暴涨,一道柔和的气浪席卷而出,将最后几个黑衣人掀翻在地。
危机解除,李伯收起招式,笑着看向厉沉舟:“不错,把‘柔’字悟透了。”厉沉舟走到苏柔身边,将碗递还给她,掌心还残留着她之前触碰过的温度:“多亏了你和李伯。”苏柔摇摇头,眼里闪着光:“厉大哥,你打太极拳的样子,真好看。”
厉沉舟闻言,嘴角扬起温柔的笑,正要说话,阿青突然走上前,拉着苏柔的手,看向李伯:“李伯,您见多识广,可知这碗和影阁的秘匣有什么关系?柔丫头的身世,是不是和这秘匣有关?”
李伯看着碗底的海棠花,沉吟片刻:“这碗上的海棠花,像是‘守秘一族’的印记。至于秘匣……传闻里面藏着能平衡正邪的力量,影阁觊觎它多年。沉舟,你们接下来,怕是要去秘匣所在的‘落棠谷’了。”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苏柔握紧碗,看向厉沉舟,眼中满是坚定:“不管去什么地方,只要有厉大哥在,我就不怕。”厉沉舟伸手,轻轻拂去她发间的落叶,语气郑重:“我会一直陪着你,找到真相,也护你周全。”
月光从屋缝中洒进来,映着两人相视而笑的模样,一旁的苏晚和巴特尔对视一眼,也悄悄红了耳根。前路虽仍有迷雾,但此刻,因着心中的情意与彼此的陪伴,每个人都多了一份直面风雨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