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柔攥着那杯还冒着热气的姜茶，手指在杯壁上反复摩挲，心里的愧疚像潮水一样翻涌——刚才跟姐姐吵得那么凶，还说了那么难听的话，现在想想，脸都烧得慌。她抬头看了眼坐在对面整理证据文件的苏晚，犹豫了半天，还是放下杯子，挪到苏晚身边，小声开口：“姐，我……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苏晚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向她，眼神里带着点疑惑：“怎么了？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不是……”苏柔的头埋得更低，声音细得像蚊子叫，“其实……其实我考试的时候，不是因为答题卡被蹭掉了信息才得0分的。”
苏晚愣了一下，皱起眉头：“那是怎么回事？你之前不是说填了信息吗？”
“我……我考试的时候睡着了。”苏柔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那天早上我为了复习，熬夜到凌晨三点，考试的时候坐在考场里，看着卷子上的题目，眼睛越来越沉，然后就睡着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离交卷只剩五分钟了，我慌慌张张地写了几道题，根本没时间填姓名和准考证号，最后交上去的就是一张没填信息、还没写完的答题卡……”
苏晚听完，整个人都愣住了。她之前以为苏柔只是粗心，没填信息，没想到竟然是因为熬夜复习睡着了，才考了0分。她想起自己那天不分青红皂白地骂苏柔，还说她不配当苏家的女儿，甚至把她赶出去，心里的愧疚一下子涌了上来。
“你这傻丫头，”苏晚伸手把苏柔拉进怀里，声音带着点哽咽，“熬夜复习怎么不跟我说？你要是困了，考试的时候可以跟老师说一声，稍微眯一会儿，也不至于睡着了啊。你知不知道我那天那么说你，你心里有多难受？”
苏柔靠在苏晚怀里，眼泪掉个不停：“我不想让你失望嘛。你每天那么辛苦地跟厉沉舟斗，我想考个好成绩让你开心，所以就想多复习一会儿，没想到会在考场上睡着……我怕你骂我，所以就撒谎说答题卡被蹭掉了信息。姐，对不起，我不该骗你。”
“是姐对不起你，”苏晚轻轻拍着苏柔的背，“姐不该不问清楚就骂你，不该对你那么凶，还把你赶出去。你熬夜复习是为了让我开心，我却误会了你，还说了那么重的话，是姐不好。”
苏柔摇摇头，擦干眼泪：“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好，不该撒谎，也不该在考场上睡着。以后我再也不会熬夜复习了，我会合理安排时间，保证考试的时候有精神，再也不会考0分了。”
苏晚笑了，摸了摸苏柔的头：“好，姐相信你。以后要是学习累了，就跟姐说，别硬撑着。咱们学习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让谁开心，只要你尽力了，不管考多少分，姐都不会怪你。”
“嗯！”苏柔点点头，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她知道，姐姐从来都没有真的怪过她，只是太担心她了。
苏晚拉着苏柔坐在沙发上，重新拿起那些证据文件，笑着说：“来，跟姐一起看看这些东西，帮姐整理整理，咱们一起想办法对付厉沉舟。”
苏柔点点头，凑到苏晚身边，认真地看起了文件。虽然她看不懂太多复杂的内容，但她还是努力地帮苏晚分类、整理，偶尔还会问一两个自己能理解的问题。
看着妹妹认真的样子，苏晚心里暖暖的。她知道，不管以后遇到多大的困难，只要她们姐妹俩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克服。厉沉舟虽然狡猾、残忍，但他终究抵不过正义，抵不过她们想要守护家人、讨回公道的决心。
晚上，苏柔洗漱完准备睡觉的时候，苏晚走进她的房间，递给他一杯温牛奶：“睡前喝杯牛奶，有助于睡眠，以后别熬夜了，保证充足的睡眠，学习效率才会高。”
苏柔接过牛奶，笑着说：“谢谢姐，我知道了。你也早点休息，别太累了。”
“好，”苏晚点点头，帮苏柔掖了掖被角，“晚安。”
“晚安，姐。”
苏晚关上门，走回自己的房间。她看着窗外的夜空，虽然还是漆黑一片，但她知道，黎明很快就会到来。她和苏柔，还有妈妈，一定会还是属于她们的光明，厉沉舟也一定会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苏柔睡得正沉，梦里还在跟同桌讨论下次考试要怎么复习，突然觉得脖子被什么东西紧紧掐住，呼吸一下子变得困难起来。她猛地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映出的是苏晚近在咫尺的脸——姐姐的眼神里没有了平时的温柔，反而透着一股她从没见过的冰冷，手指还在不断收紧。
“姐……你干什么……放开我……”苏柔的声音断断续续，缺氧让她的脑子嗡嗡作响，双手拼命去掰苏晚的手，可苏晚的力气大得吓人，根本掰不动。
“干什么？”苏晚的声音冷得像冰，嘴角还勾着一抹诡异的笑，“你考试那么想睡觉，考个0分还撒谎骗我，不如我直接让你长期睡眠，这样就再也不用烦恼考试，也不用给我添乱了，完事了多好。”
“我没有……我错了……姐……你别这样……”苏柔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视线越来越模糊，胸口像被巨石压住一样难受，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一点点消失，心里满是恐惧和不解——姐姐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不是已经原谅自己了吗？
就在苏柔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苏晚突然松开了手，猛地后退一步，捂住自己的脸，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对不起……柔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压力太大了……”
苏柔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脖子上还留着清晰的红印，又疼又麻。她看着蹲在地上痛哭的苏晚，心里又怕又疼，刚才那种濒死的恐惧还没散去，可看到姐姐崩溃的样子，又忍不住想靠近。
她慢慢坐起来，声音还在发颤：“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厉沉舟又为难你了？”
苏晚抬起头，眼睛又红又肿，脸上满是泪痕：“我刚才看到你睡得那么香，突然就想起厉沉舟说的话，他说要让我们姐妹俩永远不得安宁，我怕……我怕有一天我保护不了你，怕你会像张医生一样……我一着急，就……”
原来，刚才苏晚整理证据的时候，看到了厉沉舟手下发来的威胁短信，说要对苏柔下手，让她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她越想越怕，看到苏柔睡得安稳，反而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惧，做出了刚才的事。
苏柔走到苏晚身边，轻轻抱住她的肩膀：“姐，别害怕，我们会没事的。我们有证据，很快就能把厉沉舟送进监狱，到时候我们就安全了。刚才的事，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是太担心我了。”
苏晚靠在苏柔怀里，哭得更凶了：“对不起……柔儿，我刚才差点伤害到你，我不是个好姐姐……”
“你是最好的姐姐，”苏柔拍着苏晚的背，轻声安慰，“你为了我，为了妈妈，跟厉沉舟斗，已经很辛苦了。以后有什么事，我们一起商量，别一个人扛着，好吗？”
苏晚点点头，慢慢止住了哭声。她知道，自己刚才差点因为恐惧而酿成大错，幸好及时清醒过来。她看着身边懂事的妹妹，心里暗暗发誓，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都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绝不能再做出伤害妹妹的事。
“我们去喝点水吧，”苏晚拉着苏柔的手站起来，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温柔，“刚才吓到你了，肯定渴了。”
苏柔点点头，跟着苏晚走到厨房。苏晚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又拿了一块毛巾，轻轻敷在她脖子的红印上：“还疼吗？明天要是消不了，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不疼了，姐，”苏柔笑了笑，“就是刚才有点害怕，现在没事了。”
姐妹俩坐在厨房的椅子上，喝着水，聊着天。苏晚把厉沉舟威胁短信的事告诉了苏柔，苏柔虽然有点害怕，但还是坚定地说：“姐，我们不能被他吓到，越害怕他越嚣张。我们一定要尽快把证据交给检察官，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
苏晚看着妹妹坚定的眼神，心里充满了力量。她知道，只要她们姐妹俩齐心协力，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厉沉舟的威胁虽然可怕，但她们有证据，有勇气，还有彼此的支持，一定能战胜他。
回到房间，苏晚帮苏柔盖好被子，坐在床边陪了她一会儿，直到看到她睡着，才轻轻带上门离开。她走到客厅，拿起那些证据文件，眼神变得更加坚定。她知道，时间不多了，必须尽快行动，才能保护好妹妹和妈妈，才能让厉沉舟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苏晚刚把整理好的证据放进抽屉，转身想给苏柔倒杯牛奶，后颈突然被一只大手狠狠按住，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踉跄两步，“咚”地一声跪趴在了地板上，膝盖磕得生疼。
“哟，这姿势挺标准啊，正好当我的马。”厉沉舟的声音带着戏谑的笑，从头顶传来。没等苏晚反应过来，他就一抬腿，直接骑在了她的后背上，双手还抓着她的肩膀当缰绳，轻轻晃了晃。
“厉沉舟！你放开我！”苏晚的脸贴在冰凉的地板上，屈辱感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她拼命想挣扎，可厉沉舟的体重压得她根本起不来，肩膀被抓得生疼，每动一下，膝盖就磨得更痛。
“放开你？”厉沉舟嗤笑一声，故意用脚后跟轻轻踢了踢她的腰，“你之前不是挺能耐吗？跟苏晚一起找证据告我，还敢跟我谈条件，怎么现在跟条狗一样趴在这？”
苏晚的牙齿咬得咯咯响，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她知道厉沉舟是故意羞辱她，想让她屈服，可她偏不——就算被他骑在背上，就算受尽屈辱，她也绝不会低头。
“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屈服？”苏晚的声音带着颤抖，却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厉沉舟，你别得意得太早，我收集的证据已经够让你坐牢了，你早晚都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付出代价？”厉沉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俯下身，凑到苏晚耳边，声音里满是威胁，“我现在就让你付出代价！你要是再敢嘴硬，我就把苏柔抓过来，让她看着你怎么当我的‘马’！”
提到苏柔，苏晚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她最怕的就是厉沉舟伤害苏柔，那是她的软肋，厉沉舟偏偏就抓着这一点不放。
“你别碰苏柔！”苏晚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恳求，“有什么事冲我来，别伤害她，她还小，跟这事没关系！”
“跟这事没关系？”厉沉舟冷笑一声，伸手拍了拍苏晚的脸，动作带着侮辱性，“她是你妹妹，你跟我作对，她就别想置身事外！你要是想让她没事，就乖乖听话，当我的‘马’，驮着我在客厅里走两圈，说不定我心情好了，还能放你们一马。”
苏晚闭上眼睛，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知道自己没有选择，为了苏柔，她只能忍受这份屈辱。
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撑起身体，慢慢往前挪了一步。厉沉舟坐在她的背上，像个高高在上的帝王，指挥着她：“往左点，哎，对，再往右点，你这‘马’还挺听话。”
苏晚咬着牙，一步一步地挪动着，膝盖在地板上磨得生疼，后背被厉沉舟的体重压得快要断了一样，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忍受酷刑。她能清晰地听到厉沉舟的嘲笑，能感受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轻蔑目光，这些都像针一样扎在她的心上，让她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这时，房间门突然被推开，苏柔拿着一个苹果站在门口，看到眼前的一幕，苹果“啪”地掉在地上，她的眼睛一下子红了，尖叫着冲过来：“厉沉舟！你放开我姐！你这个混蛋！”
苏柔扑上去，用小拳头使劲捶打着厉沉舟的后背，可她的力气太小，根本对厉沉舟造成不了任何伤害。
厉沉舟被打扰了兴致，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他抬腿从苏晚背上下来，一把抓住苏柔的胳膊，狠狠甩到一边：“滚开！别碍事！”
苏柔重重地摔在地上，疼得眼泪直流，可她还是爬起来，挡在苏晚面前，张开双臂，像一只护崽的小兽：“你别碰我姐！有本事冲我来！”
苏晚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把苏柔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厉沉舟：“厉沉舟，你别伤害她！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你该放我们了！”
“放你们？”厉沉舟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戾气，“我还没玩够呢！今天这事没完，你们给我等着！”
厉沉舟看了一眼苏晚和苏柔，转身摔门而去。
门关上的瞬间，苏晚再也撑不住，腿一软坐在地上，苏柔赶紧扑进她怀里，抱着她哭：“姐，你没事吧？他有没有伤害你？膝盖疼不疼？”
苏晚抱着苏柔，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我没事，柔儿，别担心。是姐没用，让你看到这么丢脸的一幕，还让你受了惊吓。”
“不是姐的错，是厉沉舟那个混蛋的错！”苏柔擦了擦眼泪，眼神里满是愤怒，“姐，我们一定要尽快把证据交给检察官，让他坐牢，再也不能欺负我们！”
苏晚点点头，摸了摸苏柔的头：“好，我们明天就去检察院，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姐妹俩互相抱着，在冰冷的地板上坐了很久。苏晚知道，今天的屈辱只是开始，厉沉舟肯定还会再来找她们麻烦。但她也更加坚定了信念，一定要尽快让厉沉舟受到法律的制裁，让她和苏柔能早日摆脱这种恐惧和屈辱的生活。
苏晚扶着苏柔刚从地上站起来，膝盖还在隐隐作痛，脑子里全是刚才被厉沉舟骑在背上的屈辱画面，听见苏柔问“他怎么进来的”，才猛地回过神——门锁明明是上个月刚换的新锁，钥匙只有她和苏柔有，厉沉舟怎么可能悄无声息闯进来？
她赶紧走到门口，蹲下来检查门锁，手指摸过锁芯周围的金属壳，突然触到一道细微的划痕。再仔细一看，锁芯的位置比平时稍微凸出来一点，像是被什么东西撬过，却又没留下太明显的痕迹，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是锁被撬了？”苏柔也凑过来，看到那道划痕，声音一下子绷紧，“他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人？我们刚换的锁啊！”
苏晚没说话，心里沉得发慌——她突然想起前几天楼下总是停着一辆没见过的黑色轿车，当时以为是邻居的，没太在意，现在想来，肯定是厉沉舟的人在踩点，连换锁的时间都摸得清清楚楚。
她又走到窗户边，检查了窗锁，没发现异常，再看客厅的柜子，之前放证据的抽屉虽然关着，但她记得自己早上出门前特意把抽屉往左边推了一点，现在却明显是正对着柜门的位置——显然，厉沉舟不仅闯进来了，还翻了她的东西。
“他肯定是早就盯上我们了，”苏晚的声音有点发颤，不是怕，是愤怒，“换锁的时候我特意选了小区门口的五金店，以为不会出问题，没想到还是被他的人动了手脚，或者干脆就是他找了锁匠，逼着人家配了钥匙。”
苏柔抓着苏晚的胳膊，眼睛里满是担心：“那我们以后怎么办？他能随便进来，我们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了，说不定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又突然闯进来了！”
苏晚拍了拍她的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别慌，我们现在就给物业打电话，让他们调监控，看看今天是谁撬了我们的锁，什么时候进来的。另外，我们得赶紧把证据转移走，刚才他肯定翻过客厅，幸好我把最重要的U盘藏在卧室的书本里了，没被他找到。”
她一边说一边去拿手机，刚拨通物业的电话，就想起一个更可怕的可能——厉沉舟能悄无声息进来一次，就能进来第二次，说不定家里早就被他装了监控或者窃听器，她们说的话、做的事，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这个念头让苏晚浑身一冷，她挂了物业的电话，拉着苏柔就往卧室走：“我们现在就收拾东西，今晚不在这住了，去酒店。顺便找个专业的人来检查一下，看看家里有没有被装监控或者窃听器。”
苏柔也反应过来，赶紧点头，手脚麻利地收拾起自己的换洗衣物和书本。苏晚则把藏在书本里的U盘拿出来，塞进贴身的口袋里，又把之前整理好的纸质证据放进一个黑色的背包里，背在身上——这些是扳倒厉沉舟的关键，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收拾完东西，姐妹俩不敢多待，锁上门就往楼下跑。路过小区门口的保安亭时，苏晚特意停下来，跟保安说家里进了小偷，让他们赶紧调监控。保安听了也慌了，赶紧联系监控室，可过了一会儿却回复说，她们那栋楼的监控今天早上坏了，还没修好。
“又是他搞的鬼！”苏晚咬着牙，心里更确定了，厉沉舟为了闯进来，早就把所有能暴露他行踪的路都堵死了——撬锁、破坏监控，一步一步，算得比谁都精。
苏柔拉了拉苏晚的胳膊，小声说：“姐，我们先去酒店吧，在这里说再多也没用，等明天我们找警察来处理，再找专业的人检查家里。”
苏晚点点头，牵着苏柔的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往市中心的酒店走。坐在车上，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苏晚心里的火气和决心一起烧得更旺——厉沉舟越是这么肆无忌惮，她就越要尽快把证据交上去，让他再也不能这么嚣张，再也不能随便闯进她们的生活，欺负她们姐妹俩。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U盘，手指紧紧攥着，在心里默默说：厉沉舟，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倒我？你错了，你只会让我更坚定，一定要把你送进监狱，让你为你做的所有事，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出租车刚在酒店门口停下，苏晚付完钱正想拉着苏柔往里走，后颈突然被一股蛮力拽住，整个人踉跄着往后退。抬头一看，厉沉舟正站在不远处，身边还跟着两个黑衣人，眼神冷得像冰，显然是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想跑？”厉沉舟一步步走过来，嘴角勾着嘲讽的笑，“你们以为换个地方，就能躲开我？”
苏晚赶紧把苏柔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他：“厉沉舟，你别太过分！这里是公共场所，你要是敢动手，我就报警！”
“报警？”厉沉舟嗤笑一声，挥手让两个黑衣人拦住周围的路人，“你觉得现在还有人敢帮你？”
话音刚落，他突然伸手，绕过苏晚，一把抓住苏柔的胳膊，狠狠往自己这边拽。苏柔吓得尖叫起来，拼命挣扎：“放开我！姐，救我！”
“柔儿！”苏晚冲上去想抢回苏柔，却被一个黑衣人死死按住，动弹不得。她看着厉沉舟把苏柔推倒在地，然后一抬腿，直接骑在了苏柔瘦弱的背上，双手还抓着苏柔的肩膀，像之前对待她一样，故意晃了晃。
“厉沉舟！你放开她！她才多大！你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苏晚气得浑身发抖，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拼命想挣脱黑衣人的束缚，可对方的力气太大，她根本动不了。
苏柔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后背被厉沉舟的体重压得生疼，肩膀被抓得火辣辣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却倔强地咬着牙，不肯哭出声。她知道自己不能示弱，要是她怕了，姐姐会更担心。
“本事？”厉沉舟低头看着趴在地上的苏柔，语气里满是残忍，“我就是要让你们姐妹俩都尝尝这种滋味！你姐姐不是想保护你吗？现在她眼睁睁看着你被我骑在背上，却什么都做不了，你说她心里难受不难受？”
“你这个混蛋！你会遭报应的！”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却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我已经把证据交给检察官了，你很快就会被抓起来，你早晚都会为你做的事付出代价！”
“付出代价？”厉沉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故意用脚后跟轻轻踢了踢苏柔的腰，“我现在就让你们付出代价！苏柔，你要是求我，说你错了，以后再也不跟你姐姐一起跟我作对，我就放了你。”
苏柔咬着嘴唇，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愤怒：“我才不会求你！你这个坏人，你欺负我和姐姐，你一定会坐牢的！”
“还嘴硬？”厉沉舟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抓着苏柔肩膀的手更用力了，苏柔疼得闷哼一声，额头渗出了冷汗。
“我求你了，厉沉舟，你放开柔儿，我求你了！”苏晚看着苏柔痛苦的样子，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再也顾不上什么尊严，哭着恳求道，“你要怎么样都冲我来，别伤害她，她还小，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厉沉舟看了一眼哭得撕心裂肺的苏晚，又看了看趴在地上不肯屈服的苏柔，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早这样不就好了？”
他慢慢从苏柔背上下来，却没放过她，而是让一个黑衣人把苏柔架起来，然后走到苏晚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记住，这是最后一次。要是你们再敢跟我作对，或者把证据交给别人，我就不是这么简单地教训你们了。”
说完，他松开苏晚，对着黑衣人使了个眼色，转身就走。黑衣人架着苏柔，跟在厉沉舟后面，苏晚赶紧追上去，却被另一个黑衣人拦住：“苏小姐，别再跟着了，不然我们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苏晚只能眼睁睁看着厉沉舟把苏柔带走，她站在原地，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心里又疼又恨——恨厉沉舟的残忍，恨自己的无能，保护不了苏柔。
但她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必须尽快想办法救苏柔。她掏出手机，赶紧给之前联系的检察官打电话，电话接通后，她带着哭腔说：“检察官，求你帮帮我，厉沉舟把我妹妹抓走了，他还欺负我们，你们快想想办法，救救我妹妹！”
电话那头的检察官让她先冷静下来，说他们已经在准备逮捕厉沉舟的手续了，让她不要轻举妄动，他们会尽快行动，保证她妹妹的安全。
挂了电话，苏晚靠在酒店的墙上，心里稍微安定了一点。她知道，现在只能相信检察官，只能等他们来救苏柔。她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苏柔能平安无事，希望厉沉舟能尽快被抓起来，再也不能欺负她们姐妹俩。
苏晚正扒着酒店门缝，盯着外面黑衣人守着的方向，心里全是被抓走的苏柔，后背突然传来一阵凉意——厉沉舟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她身后，声音像淬了冰，慢悠悠砸在她耳朵里：“这么着急想救你妹妹？你倒是先想想，苏柔曾经是怎么对待你的。”
苏晚猛地回头，攥紧拳头盯着他：“你少挑拨离间！柔儿是我妹妹，她从来不会害我！”
“不会害你？”厉沉舟嗤笑一声，往旁边挪了挪，靠在墙上，故意拖长了语调，“去年你发烧到39度，躺在床上起不来，让她帮你买退烧药，结果她跑去跟同学逛街，回来的时候你都烧得意识模糊了，这事你忘了？”
苏晚的心脏猛地一缩——这事她没忘，可当时苏柔回来哭着说，是同学临时有急事，她没好意思走，后来也一直跟她道歉，她早就原谅了。
“那是意外，她不是故意的！”苏晚咬着牙反驳。
“意外？”厉沉舟又抛出一句，眼神里满是嘲讽，“还有上次，你跟她一起整理厉沉舟的证据，她不小心把你藏在书本里的U盘掉在地上，差点被我手下发现，要不是你反应快藏起来，现在证据早就没了，这事你也忘了？”
这句话像针一样扎进苏晚心里——那次确实惊险，她当时也跟苏柔发了脾气，可苏柔哭着说自己是太紧张才失手，她后来也明白，妹妹只是年纪小，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年纪小，不小心犯了错，我已经原谅她了！”苏晚的声音有点发颤，不是因为被说动，是因为愤怒——厉沉舟明明知道这些事是误会，却故意拿出来挑拨她们姐妹的关系。
厉沉舟往前走了两步，凑近她，声音压低，带着蛊惑的意味：“原谅？你确定她是不小心？你发烧那次，她回来带了新出的奶茶，要是真担心你，会先去买奶茶？U盘那次，她之前就跟你说过不想再掺和这些事，会不会是故意想让证据被发现，好早点脱身？”
“你胡说！”苏晚猛地推开他，眼里满是血丝，“柔儿不是那样的人！她从来不会为了自己脱身，就害我！你别想用这些破事离间我们，我不会信你的！”
厉沉舟被推得后退一步，却没生气，反而笑了：“信不信由你。我只是提醒你，别太把她当回事，说不定哪天她就会为了自己，把你卖了。你现在这么拼命救她，要是她根本不领你的情，你说你亏不亏？”
苏晚没再理他，转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心里却比刚才更坚定了——厉沉舟越是挑拨，她就越要救苏柔，越要证明她们姐妹的感情，不是这些破事能离间的。
她想起小时候，苏柔被别的小朋友欺负，是她冲上去保护妹妹；想起苏柔第一次考满分，是她抱着妹妹又哭又笑；想起这次苏柔考了0分，虽然她发了脾气，可妹妹还是会默默帮她整理证据——这些点点滴滴，都不是厉沉舟几句话就能抹掉的。
“厉沉舟，你别白费力气了，”苏晚回头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坚定，“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救柔儿。而且我告诉你，我们姐妹俩的感情，比你想象的要深得多，你永远都离间不了。”
厉沉舟的脸色沉了下来，显然没料到苏晚这么油盐不进。他冷哼一声：“好，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要是你再敢跟我作对，我就让你亲眼看看，你拼命保护的妹妹，是怎么为了自己，放弃你的。”
说完，他转身摔门而去，留下苏晚一个人在房间里。
苏晚走到床边坐下，掏出手机，翻出她和苏柔的合照——照片里，苏柔抱着她的胳膊，笑得一脸灿烂。她看着照片，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却很快擦干了。
她知道，厉沉舟肯定还会有更过分的手段，可她不怕。为了苏柔，为了她们姐妹的感情，她会一直坚持下去，直到把厉沉舟送进监狱，直到她们能重新过上安稳的日子。
她拿起手机，给检察官发了条消息，问他们什么时候能行动。发完消息，她靠在床头，眼睛盯着门口，心里默默祈祷：柔儿，你再坚持一下，姐姐很快就来救你了。
苏晚正攥着手机等检察官的回复，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厉沉舟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带着淬毒的寒意，一字一句砸在她心上：“你这么护着苏柔，是不是忘了，你爸妈当年是怎么死的？”
苏晚的身体猛地一僵，像被施了定身咒，连呼吸都停滞了。爸妈的车祸是她心里最不敢碰的疤，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是意外，厉沉舟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
“你胡说什么！”她猛地回头，眼里满是血丝，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我爸妈是出车祸去世的，跟柔儿没关系！”
“车祸？”厉沉舟走到沙发上坐下，双腿交叠，手指轻轻敲击着膝盖，像是在回忆什么“有趣”的细节，“确实是车祸，但你知道为什么会撞车吗？那天你爸开车带全家去郊游，苏柔在后座吵着要吃你妈包里的巧克力，你妈没给，她就伸手去抢，结果不小心撞到了方向盘——”
“闭嘴！”苏晚尖叫着打断他，双手死死捂住耳朵，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不可能！柔儿那时候才八岁，她怎么会撞到方向盘！你在撒谎！你在编造故事骗我！”
“我骗你？”厉沉舟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残忍，“你可以去查当年的行车记录仪，虽然大部分内容被你家人压下去了，但我有办法拿到片段——你妈当时的尖叫，苏柔慌乱的哭声，还有你爸喊‘别碰方向盘’的声音，都清清楚楚。”
苏晚的手慢慢从耳朵上放下来，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她想起当年车祸后，亲戚们含糊其辞的说法，想起妈妈包里确实装着苏柔爱吃的巧克力，想起苏柔那段时间总是做噩梦，哭着说“不是我故意的”——这些细节像碎片一样在她脑子里拼凑，让她浑身发冷。
“不……不会的……”她摇着头，语气里没了刚才的坚定，满是慌乱，“柔儿那时候还小，她不懂事，只是个意外……不是她故意的……”
“意外？”厉沉舟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面前，眼神里满是嘲讽，“就算是意外，也是她的贪玩和不懂事害死了爸妈。你却把她当成宝，为了她跟我拼命，你爸妈要是泉下有知，会不会觉得你这个女儿很可笑？”
“你别再说了！”苏晚猛地推开他，往后退了好几步，后背撞到墙壁，才勉强站稳。她看着厉沉舟那张带着恶意的脸，心里又痛又乱——她想相信苏柔是无辜的，可厉沉舟说的细节太真实，让她不得不怀疑。
“我为什么不说？”厉沉舟逼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像是在蛊惑她，“你想想，这些年你为了苏柔付出了多少？你放弃了自己的工作，陪着她上学，为了她跟我斗，可她呢？她记得你爸妈是因为她才死的吗？她记得你的好吗？”
苏晚的眼泪掉得更凶了，脑子里一片混乱。她想起苏柔考0分后撒谎，想起苏柔偶尔抱怨“要是不用掺和这些事就好了”，再联想到厉沉舟说的“车祸细节”，心里的怀疑像藤蔓一样疯长。
可她很快又想起，苏柔会在她熬夜整理证据时，偷偷给她端来温牛奶；会在她被厉沉舟欺负时，不顾一切地冲上来保护她；会抱着她说“姐，以后我保护你”——这些又让她觉得，厉沉舟说的都是假的，是故意挑拨。
“你别想再离间我们了！”苏晚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眼神里重新有了光，“就算当年真的是意外，柔儿也是无心的，我爸妈不会怪她，我更不会怪她！你想让我因为这件事恨柔儿，不可能！”
厉沉舟看着她眼里的坚定，脸色沉了下来。他本以为提起父母的死，能击溃苏晚的心理防线，让她对苏柔产生隔阂，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稳住了。
“好，算你硬气！”厉沉舟咬了咬牙，语气里满是威胁，“但我提醒你，这个秘密我既然能知道，也能让苏柔自己说出来。要是你再敢跟我作对，我就把行车记录仪的片段甩在苏柔面前，让她亲口告诉你，你爸妈是怎么因为她而死的！”
说完，他转身就走，门“砰”地一声关上，震得墙壁都微微发颤。
苏晚滑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眼泪无声地掉下来。她知道厉沉舟说的可能是假的，可“父母的死跟苏柔有关”这个念头，还是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她心里，让她又痛又乱。
但她很快就擦干眼泪，站起身走到窗边。她看着外面的路灯，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不管厉沉舟说的是真是假，现在最重要的是救苏柔。等救回妹妹，她会亲自问清楚当年的事，而不是被厉沉舟牵着鼻子走。
她掏出手机，给检察官发了条消息：“请你们尽快行动，厉沉舟可能会伤害我妹妹，我担心她的安全。”
发完消息，她靠在窗边，眼神变得更加坚定。她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难走，但为了苏柔，为了查明当年的真相，她必须坚持下去，绝不能被厉沉舟打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