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点内,向前进在喝酒,林丛、魏子明和汤浩作陪。
一壶大老散,一盘花生米和四个咸鸭蛋,就是全部的酒菜。
自从沈敏走后,向前进每晚都喝酒。每次喝多了,就开始骂沈敏。今晚依旧如此。
酒过三巡,向前进不出意外又喝多了。他用手支着下巴,呜呜啕啕地哭了起来。
林丛开始还劝呢,结果没过多久,他也多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魏子明和汤浩看了看这俩人,面露无奈。一人架起一个,回了宿舍。
薛怀在整理行李,他打算明天跟大家道个别,后天早晨就走。
魏子明和汤浩把人扶到炕上,见薛怀在收拾行李,都是一脸诧异。
“薛知青,大晚上的你收拾行李干什么?要回家探亲吗?”
“不是的魏知青,我要去当兵了,后天就走。”
靳其昌、张可凡和张天洋本来在打牌,听到薛怀的话,牌也不玩了,都兴奋地凑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薛知青,你要去哪里当兵啊?”
“薛知青,你这是怎么操作的呀,我也想离开这里,农活我是干的够够的了。”
“薛知青,春季征兵已经结束了,秋季征兵还没有开始。你现在去部队,当的是什么兵啊?”
薛怀一一解答了他们的问题,能说的他基本上是知无不言。
“我还剩下一些粮食,就不带走了,你们哥几个留着吃吧。还有这个衣柜和暖水壶,我也不要了,你们用吧。明天我去找大队长办一下手续,再跟大家一起吃顿饭,后天早晨就走了。虽然跟大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能认识你们我很高兴。”
“薛知青,你这离开的太突然了,没等跟你混熟呢,你就要走了。哥几个凑俩菜,今晚高低跟你喝点。一会儿咱们把厨房的地桌抬炕上来,喝多了咱直接躺下就睡。”张可凡提议道。
“明天再喝吧,我请大家。向知青和林知青都睡了,咱们别吵醒他们。”
“放心吧,他俩只要睡着了,地震了都醒不了。不信你问其昌,我俩跟他们一起睡了两年了,太了解了。况且明天是明天的,跟今天不冲突。哥几个响应不响应?”
“可凡说的对,老向跟老林睡觉沉着呢,吵醒不了。正好我今天上街买了盒午餐肉,这就去拿。”靳其昌说道。
张天洋下乡后一直跟张可凡一起玩,也许是都姓张,五百年前可能是本家,莫名拉近了俩人的关系。既然是张可凡提议的,张天洋肯定得支持。他掏出了今天在供销社买的卤猪头肉。张可凡拿出来的是小炸鱼。
魏子明和汤浩刚才都喝一场了,本不想再参与。可见其他人兴致冲冲的,便也不想扫兴。
魏子明说道:“我和浩子上街就去了趟国营饭店,并没买啥吃食。不过我俩有鸡蛋,我现在就去炒几个鸡蛋来下酒。”
薛怀叹了口气,既然大家都准备好了,他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他翻了翻箱子,从里面找出了几根火腿肠。
当大家把七拼八凑的菜摆上桌才发现,这临时攒的局竟然还挺丰盛。
很快,魏子明和汤浩便端着一盘香喷喷的炒鸡蛋上了桌。酒局也就开始了。
尴尬的是大家都没有酒,齐齐看向了向前进的大老散。那桶大老散如今还剩不到半桶,几人商量好,多少就这些,喝完了就结束。结果,他们高估了自己的酒量。
那时的大老散都是纯粮食酒,度数很高,基本上都在六十度左右。
等他们把桶里的酒喝光了,人也都横七竖八地躺在了炕上。
这边的动静女知青宿舍也听到了,苗可欣没想到薛怀这么快就要走。
她本打算利用张小柔的手把自己和薛怀凑到一起,事后如果薛怀追究,自然有张小柔挡在前面,到时候自己也是受害者。
今天之所以对薛怀说那些话,就是为了一旦事发,让薛怀知道张小柔是早有预谋。可现在计划还没准备充分,该怎么办呢?薛怀如果不出来,她总不能脱光了,去男知青宿舍跟好几个男人躺在一起吧?
正苦恼着,一个身材魁梧,力大如牛的男人便出现在了她脑海中。这人就是陈木匠的儿子山子,更主要的是,这人看上了张小柔。
苗可欣想到此,就忍不住嗤笑出声。“张小柔长得五大三粗,还黑不溜秋的,真不知道那山子看上了她什么?不过他俩身形相似,倒还是有些般配。
最近几天,山子一直在给稻田灌水,因为工作强度大,黑白都得干,这活便没人跟他争。
苗可欣知道他干活的位置,拿着手电借口去上厕所,壮着胆朝地里走去。
等她找到山子时,山子正好也要收工了。面对这个魁梧的男人,苗可欣开始后怕。如果他想对自己做点什么,自己是半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山子面对突然出现的人,也是吓了一跳。他打着手电往苗可欣的脸上照了照,看清是一个女人,这才放下了心。
“这位同志,大晚上的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苗可欣昂着脖子,故作镇定。
“山子大哥,我来找你是因为看出来了你喜欢张小柔,我愿意帮你得到她,但你得帮我个忙。”
山子努力回想了一下谁是张小柔,随后才眯着眼,戏谑地问:“你想怎么帮我?又想让我怎么帮你?”
天太黑了,苗可欣没注意到山子眼里那一闪而逝的贪欲。
“我喜欢薛知青,可他后天就要走了,我想留住他。所以我需要你帮我去男知青宿舍把他带出来。后面的事就不用你管了。事成之后,我会把张小柔送到你面前。”
“你能保证张小柔就这么听你的话?”山子噙着痞气又不怀好意地笑,同时脚也在慢慢地靠近苗可欣。
“这你不用管,我既然答应你了,自然就能办到。张小柔家条件很好,是家里最小的孩子,父母特别宠爱她。你俩要是成了,肯定能得到不少好处。”
“那你呢?你条件不好吗?我听说你们知青家里都是双职工,日子都很好过。”
苗可欣自作聪明地想:“这个山子如果知道我家也是双职工,万一打我的主意怎么办?这荒郊野外的,连个人也没有。”
她便说道:“我家条件不好,我在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我爸后来娶的继母不慈,经常虐待我。在有了新的弟弟和妹妹后,我在家里更是没有地位。不但吃不饱饭,还经常挨揍。”
“既然这样,那就让哥哥疼疼你吧。你想男人了,而我正好想女人了,咱俩一凑合正好。”
山子说着,就一把将苗可欣搂进了怀里。铁钳般的双臂死死箍住了苗可欣,低着头胡乱地在苗可欣的脸上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