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漫过苏记中医馆的木门槛,门口就围满了街坊邻居。竹椅、小马扎摆了一圈,王婶攥着刚买的菜篮子,张叔揣着旱烟袋,连隔壁文具店的小姑娘都扒着门框探头——今天是苏砚给小宇治病的第七天,也是她当初承诺“让孩子能站稳”的日子。
“刘梅,小宇今天状态咋样?”王婶朝着里屋喊,声音里满是期待。
里屋传来刘梅带着颤音的回应:“挺好的!苏医生早上刚给扎完针,说今天能试试走两步!”
话音刚落,苏砚扶着小宇走了出来。小宇穿着一身蓝色小卫衣,裤脚挽到膝盖,露出细瘦却有力的小腿。他紧紧攥着苏砚的手,大眼睛里满是紧张,另一只手被刘梅小心翼翼地护着,刘梅的手心全是汗,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往上扬。
“大家让让,给孩子留点空间。”苏砚笑着说,将小宇带到中医馆门前的空地上。阳光洒在小宇的脸上,他眨了眨眼,抬头看向苏砚:“苏医生,我……我真的能走吗?”
“当然能。”苏砚蹲下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几天表现特别棒,针灸的时候都没哭,经络已经通得差不多了,今天肯定能迈开步子。”
周围的街坊们都屏住了呼吸,张叔把旱烟袋从嘴边拿下来,王婶也忘了手里的菜篮子。苏砚慢慢松开小宇的手,后退半步,眼神里满是鼓励:“小宇,试着往前走,别怕,我在这儿接着你。”
小宇站在原地,身体微微晃了晃,刘梅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伸手想去扶,却被苏砚拦住了:“让孩子自己试试,他可以的。”
小宇深吸一口气,先是试探性地抬起左脚,脚尖点了点地面,然后慢慢往前挪了一小步。紧接着,他又抬起右脚,跟着往前迈了一步。周围的人还没来得及欢呼,就见他咬着牙,又往前迈了第三步!
“三步!小宇走了三步!”王婶激动地喊了出来,张叔也用力拍了下大腿:“好样的!这孩子真厉害!”
刘梅再也忍不住,眼泪“唰”地掉了下来,冲过去抱住小宇:“儿子!你能走了!你真的能走了!”
小宇也笑了,咧着嘴,露出缺了一颗门牙的笑容:“妈妈,我能走了!我以后能跟小朋友一起玩了!”
苏砚看着母子俩相拥的样子,心里也暖暖的。她拿出手机,给姜瑶发了条消息——姜瑶一早就去步行街找张婷了,还没回来。刚发完消息,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哼,走三步就值得这么高兴?指不定是装的呢!”
众人回头,只见林薇薇穿着一身名牌连衣裙,踩着高跟鞋,身后跟着两个扛着摄像机的记者,正一脸不屑地站在那里。她是顾氏AI医疗板块的公关部经理,前几天在网上发过“针灸治神经损伤是骗局”的言论,还嘲讽苏砚“拿孩子当噱头”。
“林经理,你怎么来了?”刘梅抱着小宇,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我们家小宇能走路,跟你有什么关系?”
“跟我没关系?”林薇薇冷笑一声,走到摄像机前,对着镜头整理了一下头发,“我是来揭穿骗局的!大家都看看,苏砚说7天能让孩子站稳,结果就走了三步,这不是拿孩子的病当儿戏吗?说不定还是提前排练好的!”
记者立刻把摄像机对准小宇,其中一个戴眼镜的记者问道:“苏医生,林经理说你是在炒作,请问你对此有什么解释?小宇的情况,真的是针灸治好的吗?”
苏砚看着林薇薇嚣张的样子,心里没有一丝慌乱。她走到摄像机前,语气平静却坚定:“是不是炒作,是不是骗局,大家有目共睹。小宇来的时候,双下肢无力,连站都站不稳,顾氏AI诊断为‘不可逆神经损伤’,说他一辈子都站不起来。这七天,我每天给小宇针灸足三里、阳陵泉等穴位,疏通经络,再配合中药调理气血,现在他能独立走三步,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证明?谁知道你是不是用了什么别的手段!”林薇薇上前一步,指着小宇的腿,“说不定是你给孩子吃了兴奋剂,让他暂时能走两步,过几天就不行了!”
“你胡说!”刘梅气得浑身发抖,“苏医生是好人!她从来没给小宇吃过乱七八糟的药!每天都是针灸和熬中药,我都在旁边看着!”
“就是!我们也能作证!”王婶挤到前面,对着摄像机说,“这七天我们天天来这儿,看着苏医生给小宇治病,孩子一天比一天好,从一开始只能扶着墙站,到现在能走三步,都是真的!”
“我也能作证!”张叔也跟着说,“前几天我还看到小宇扶着桌子挪步,今天就能自己走了,苏医生的医术真没话说!”
周围的街坊们也纷纷附和,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小宇这七天的变化,摄像机忠实地记录着这一切。戴眼镜的记者皱了皱眉,看向林薇薇:“林经理,这些街坊都能作证,而且小宇的状态看起来很自然,不像是装的或者用了药。”
林薇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还想狡辩:“他们都是苏砚的邻居,肯定帮着她说话!这不能算证据!”
就在这时,小宇突然从刘梅怀里下来,走到苏砚身边,拉了拉她的衣角:“苏医生,我还想再走几步。”
苏砚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了点头:“好,慢慢来,别着急。”
小宇松开苏砚的手,深吸一口气,先是站稳身体,然后慢慢抬起左脚,往前迈了一步,接着是右脚,一步、两步、三步、四步!这一次,他走了四步,虽然脚步还有点晃,但稳稳地站在了那里,还回头对着刘梅笑了笑:“妈妈,我走了四步!”
周围瞬间爆发出欢呼声,摄像机赶紧拉近镜头,拍下小宇走路的样子。戴眼镜的记者看着林薇薇,语气带着一丝质疑:“林经理,现在您还觉得这是骗局吗?顾氏AI诊断为‘不可逆损伤’的孩子,在苏医生的治疗下能独立走路了,这是不是说明,AI诊断也有局限性?”
林薇薇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小宇真的能走,还走了四步,更没想到记者会反过来问她。她看着周围街坊们嘲讽的眼神,又看着摄像机对着自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我还有事,先走了!”林薇薇说完,转身就想走,却被张叔拦住了:“哎,林经理,你不是来揭穿骗局的吗?怎么这就走了?不把话说清楚了?”
“就是!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现在怎么不敢说了?”王婶也跟着起哄。
林薇薇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再停留,推开人群,狼狈地跑了。两个记者对视一眼,对着苏砚说:“苏医生,我们想对您和小宇做个专访,详细报道一下针灸治疗神经损伤的案例,您看可以吗?”
“可以。”苏砚点了点头,“不过我有个要求,报道里要客观提及顾氏AI的误诊情况,还有小宇之前的遭遇,我想让更多人知道,AI不是万能的,传统中医也有它的价值。”
“没问题。”戴眼镜的记者点了点头,“我们会客观报道的。”
就在记者准备开始专访时,姜瑶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条,脸上满是兴奋:“砚砚!好消息!张婷答应帮我们联系张姐了!她说张姐在佛山,最近会回本市一趟,到时候可以跟我们见面!”
苏砚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张姐是顾母的旧助理,也是“ct-2022”项目的知情人,只要能见到张姐,就能拿到母亲被陷害的关键证据!
“真的吗?太好了!”苏砚激动地说,“张婷有没有说张姐什么时候回本市?”
“说了,大概三天后!”姜瑶把纸条递给苏砚,“这是张婷的联系方式,她说到时候会提前跟我们联系。”
苏砚接过纸条,小心翼翼地收起来,心里充满了期待。她抬头看向天空,阳光正好,心里暗暗想:妈,再等几天,我就能拿到证据,为你洗刷冤屈了!
就在这时,苏砚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匿名短信,是顾晏辰发来的:“林薇薇是母亲派来的,她回去后肯定会添油加醋,母亲可能会对中医馆动手。三天后张姐回来,母亲的人也会盯着,小心。”
苏砚看着短信,心里一紧。顾晏辰的提醒很及时,林薇薇虽然被打脸了,但顾母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肯定还会有更多的麻烦。而且三天后见张姐,也充满了危险,顾母的人肯定不会让她们顺利见面。
“砚砚,怎么了?”姜瑶看到苏砚脸色变了,连忙问道。
“没什么。”苏砚收起手机,对着姜瑶笑了笑,“就是收到一条消息,说顾母可能会对我们不利。不过没关系,我们有街坊们的支持,还有张婷帮我们联系张姐,肯定能度过难关。”
记者的专访开始了,苏砚抱着小宇,对着摄像机,详细讲述了治疗小宇的过程,还有母亲当年被陷害的事。她希望通过这篇报道,让更多人知道真相,也希望能找到更多当年被顾氏AI误诊的患者,一起为自己讨回公道。
专访结束后,街坊们也渐渐散去,刘梅抱着小宇,非要给苏砚磕个头,被苏砚拦住了:“刘大姐,你这是干什么?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不用这样。”
“苏医生,你是我们家的恩人!”刘梅激动地说,“如果不是你,小宇这辈子就完了!以后你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我肯定帮你!”
苏砚点了点头,送刘梅和小宇离开后,和姜瑶回到了中医馆。她拿出母亲的旧笔记,翻到写着“ct-2022”的那一页,心里充满了坚定。三天后,无论遇到什么危险,她都要见到张姐,拿到证据,为母亲洗刷冤屈。
而此时,顾氏集团的公关部里,林薇薇正对着顾母哭哭啼啼地汇报:“顾总夫人,您不知道,苏砚那个女人太狡猾了!她肯定是提前训练了小宇,让他能走几步,还让街坊们帮她说话,记者也被她收买了,反过来问我……”
顾母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她打断林薇薇的话:“够了!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被人打脸,你真是没用!”
“顾总夫人,我错了……”林薇薇吓得不敢说话。
“算了,你下去吧。”顾母挥了挥手,“苏砚现在有街坊们支持,还有记者帮她宣传,硬来不行。你去查一下,三天后张姐是不是真的要回本市,如果是,就安排人盯着,绝对不能让她和苏砚见面。另外,再找个机会,给苏记中医馆找点麻烦,我就不信,治不了她!”
“是!顾总夫人!”林薇薇连忙点头,转身离开了。
顾母坐在办公桌后,眼神阴狠地看着窗外。苏砚让小宇站起来了,还让记者报道了这件事,这无疑是在打顾氏AI的脸,也在打她的脸。她绝对不会让苏砚得逞,绝对不会让当年的真相被揭露出来。
三天后的见面,注定不会平静。苏砚和姜瑶能顺利见到张姐吗?顾母的人会采取什么手段阻止她们?顾晏辰又会如何帮助苏砚?一场新的较量,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