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茹不再顾忌路秋那微弱的反抗,做出了一个大胆至极的决定。
她低下头,将自己纤细脆弱的脖颈,主动凑近了路秋滚烫的唇边!
她伸手拨开自己颈侧的长发,毫无保留地露出了omega最致命的部位——那微微凸起的腺体!
这个动作,在Abo的世界里,无异于最直白、最彻底的邀请和臣服。
行动,已然证明了她的完全自愿。
“路秋,”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坚定,“标记我,你需要它。”
她以为路秋会像所有被本能驱使的Alpha一样,立刻咬下去,通过临时标记来缓解易感期的痛苦,建立短暂的联系与安抚。
然而,她等了半晌,预想中的刺痛却没有到来。
路秋只是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腺体,眼眶更红,眼泪流得更凶。
这次易感期不知怎么回事,路秋心底最深处渴望的,似乎并不是标记本身。
小尼姑对“破戒”的恐惧,混合着对沈茹的珍视和一种扭曲的“不想伤害她”的念头,让她产生了极其反常的抗拒!
她混乱的大脑只剩下一个最单纯的念头:她只想靠近沈茹,只想待在她身边,只想被她抱着,进行最纯粹的物理贴贴!
沈茹看着她这副冥顽不灵、宁愿自己难受得要死也要守身如玉的死样子,等了半天,却只见路秋一门心思只想往她怀里钻,像只寻求安慰的大狗狗,对她的腺体避如蛇蝎,丝毫没有要标记她的意思!
一股邪火噌地一下从沈茹心底冒了出来!
这个臭路秋!到底知不知道她鼓起多大勇气才做出这个决定!
到底懂不懂她的心意啊?!她都这样了,她还在那里矫情什么?!
“你不标记是吧?” 沈茹也气得眼圈红了,前所未有的彪悍和决绝涌上心头,“好!那你别标记!我来!”
她想到做到,不再犹豫!
她猛地伸出手,一把撩开路秋颈侧那些被汗水浸湿、碍事的长发,露出对方同样微微凸起、正因为易感期散发着浓郁清香的Alpha腺体。
然后,在路秋茫然又震惊的目光中,沈茹低下头,张开嘴,对着那块滚烫的皮肤,狠狠地咬了下去!
omega并没有Alpha那样尖锐的犬齿,无法完成真正意义上的标记注入。
但是,牙齿用力咬破皮肤的痛感,却是真实而清晰的!
“啊!”
路秋猝不及防,痛得浑身猛地一颤,发出一声短促而压抑的痛哼!
她的眼睛骤然睁大,瞳孔里充满了剧烈的痛楚,随即视线迅速涣散,身体一软,彻底失去了意识,重重地倒进了沈茹的怀里。
沈茹松开口,舌尖尝到了一丝淡淡的铁锈味。她看着路秋瞬间苍白下去的脸色和紧闭的双眼,此刻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她紧紧抱住昏迷过去的路秋,努力忽略自己狂跳的心脏和微微颤抖的手臂,尽可能地释放出自己温和的、带着安抚效力的茉莉花香,如同编织一张柔软而坚韧的网,温柔紧密地将路秋和她那躁动不安的气息包裹在一起。
渐渐地,或许是反向的标记起了一点作用,或许是omega信息素的安抚终于得以顺畅地进行,路秋周身那浓郁的信息素,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平复、收敛,然后像是找到了归宿般,缠绕着沈茹的甜美气息,逐渐变得温顺甚至……依赖。
沈茹抱着路秋,跌坐在地板上,感受着怀里人逐渐平稳下来的呼吸和体温,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
一阵强烈的疲惫感和后知后觉的困意如同潮水般袭来。
她撑起发软的身体,用尽全身力气,半抱半拖地将昏迷的路秋搀扶起来,踉踉跄跄地挪到床边,最后两人一起重重地倒进了柔软的大床里。
沈茹累得几乎虚脱,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但她还是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姿势,将依旧昏迷的路秋紧紧搂在怀里。
房间里,信息素交织缠绕,在这片静谧之中,两个身心俱疲的人相拥着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路秋在一片温暖中将意识找回来一点。
首先感受到的,并非身体里令人焦躁的灼热与空虚。那几乎将她撕裂的易感期浪潮,竟奇迹般地平息了大半,只留下奇异的安宁。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温暖和柔软彻底包裹的触感。
她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紧密的、几乎算得上缠绵的拥抱之中。
她的侧脸紧贴着一片温热的、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肌肤,鼻尖萦绕着一股清甜淡雅的茉莉花香,丝丝缕缕,沁人心脾。
这,是沈茹的气息。
路秋混沌的大脑花了片刻才辨认出这令人安心的味道来源。她试图挣脱出去,但全身的骨头像是被抽走了,软绵绵的使不上一点力气。
尝试无果后,她索性放弃了挣扎,安然地陷在这片令人贪恋的温暖怀抱里。
视线所及有限,路秋微微仰起头,目光向上逡巡。
映入眼帘的,是沈茹线条优美流畅的下颌,小巧而精致,在昏暗的光线下勾勒出温柔的剪影。再往上,是此刻安然闭合的眼睛,长而密的睫毛如同停歇的蝶翼,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沈茹的呼吸均匀绵长,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路秋的额发,带着令人心安的生命力。
她还在熟睡。
全然不知自己正被怀中的人悄然注视。
整个房间依然笼罩在一种暗沉沉的静谧之中,厚重的窗帘尽职地阻挡着天光,只有极细微的光线从缝隙渗入,勉强勾勒出房间里模糊的轮廓。
时间仿佛在这里凝固了,只剩下两人交织的呼吸声和彼此依偎的体温。
这过分亲昵的姿势,这毫无间隙的贴近,让路秋的心跳不由自主地漏跳了一拍。一种微妙的、带着罪疚感的悸动悄然滋生。
阿弥陀佛……
她下意识地在心底默念了一句,试图驱散那丝不合时宜的旖旎念头。
色即是空,女色近不得。
然而,身体的贪恋却诚实地战胜了理智的告诫。
只怪沈茹的怀抱太温暖,气息太令人安心,驱散了易感期带来的孤寂。路秋像一只在暴风雨中找到了避风港的倦鸟,舍不得离开这片刻的温存与庇护。
挣扎只是片刻。
深深的疲惫和那份难以言喻的贪恋最终占据了上风。
路秋轻轻阖上眼,将脸颊更深地埋入那片温暖的颈窝,深吸了一口那令人安心的茉莉淡香,任由意识再次被温暖的黑暗温柔吞噬,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