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术长老最终没有选择强攻白苗圣地。一方面是忌惮白苗的防护阵法和大祭司木桑,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林凡那番关于“圣灵”点餐的鬼话,配合那诡异的幻象和难以言喻的气味,像一根毒刺般扎进了他的心里。
作为黑苗核心长老,他深知圣地之下确实存在一个古老而恐怖的存在,黑苗称之为“圣灵”,世代祭祀,既敬畏又恐惧。近百年“圣灵”躁动不安,祭祀效果越来越差,族内对此忧心忡忡。林凡的话,虽然荒诞不经,却恰好戳中了这个痛点。
“百年臭鳜鱼……”兀术长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带着满腹疑云和一丝莫名的屈辱,暂时退去了。他需要立刻返回总坛,将此事禀报大祭司,由高层定夺。临走前,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白苗寨的方向,眼神复杂。
危机暂时解除,白苗部上下对林凡的崇拜之情简直如滔滔江水。能用几句话吓退黑苗金丹长老,这已经不是大师,这是神人啊!
大祭司木桑紧紧握着林凡的手,老泪纵横:“林大师,大恩不言谢!从今往后,您就是我白苗部最尊贵的朋友!但有吩咐,无有不从!”
林凡心里美滋滋,表面却谦逊道:“大祭司言重了,不过是利用信息差,暂时唬住他而已。黑苗不会善罢甘休,我们需早做准备。”
“大师所言极是!”木桑连连点头,“不知大师有何高见?”
高见?林凡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把“臭鳜鱼外交”进行下去,顺便再捞点好处。他沉吟道:“当务之急,是坐实‘圣灵点餐’这件事。既然兀术长老将信将疑地回去了,我们就要让他‘证实’这件事。”
“如何证实?”阿妮塔好奇地问。
林凡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简单。我们需要让‘圣灵’再动一次,而且动静要比上次更大,最好能精准地传递到黑苗总坛方向,让他们清晰地感受到‘圣灵’的‘意愿’。”
大祭司和几位长老面面相觑,让“圣灵”再动一次?还要控制方向和动静?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但说话的是林凡,他们又觉得似乎……不是不可能?
林凡心里也没底,但他有系统这个万能但坑爹的帮手。他沟通系统:“系统,搜索能引发局部地震、或者能模拟强大能量波动、并且能大致控制方向的道具!价格……看看1000点以下的!”
【叮!搜索中……】
【1. 【地动山摇鞭炮】(一串):爆炸声巨大,能引起轻微地面震动,范围五十米。方向?听天由命。兑换价格:150贱气值。】
【2. 【定向低频共振器(劣质)】(一个):理论上能产生特定频率震动传导至远方,实际效果看地质和运气。兑换价格:500贱气值。】
【3. 【人造雷声发生器】(一台):模拟雷声,配合闪光,营造天威效果。无实际破坏力。兑换价格:300贱气值。】
【4. 【谢谢惠顾】(1贱气值)】
林凡看着这些玩意儿,感觉有点牙疼。鞭炮?共振器?雷声发生器?这配置听起来更像是乡村红白喜事庆典团队,而不是地质武器专家。
“系统,就没有更给力点的?比如能稍微引动一下地脉能量的?”
【叮!更高级设备需解锁更高权限。可尝试“强制刷新商城”,消耗2000点贱气值。】
林凡看了看自已仅剩的722点贱气值,果断放弃。负值太危险,不能冲动消费。
看来,又得靠组合拳和忽悠了。
他退出系统,对期待看着他的众人道:“引动‘圣灵’需要特殊媒介和仪式。我需要一些材料:纯度最高的黑云木炭一百斤,新鲜的火羽鸡粪五十斤,还有……贵族秘藏的、年份最久的陈年酸笋或者臭豆腐卤水,越多越好!”
前两样还好理解,跟之前的“净秽散”和“阵眼”一脉相承。但这陈年酸笋和臭豆腐卤水是什么鬼?大祭司和长老们再次懵圈。
林凡一脸严肃地解释:“至阴至浊之物,有时更能吸引某些特殊存在的注意。‘圣灵’既然点名‘臭鳜鱼’,说明它对浓郁、独特的‘风味’有偏好。我们要投其所好,用极致的‘香’来唤醒它!”
这个解释……虽然依旧离谱,但结合之前鲱鱼罐头的“成功案例”,竟然显得有那么一丝道理?白苗高层将信将疑,但还是立刻派人去准备。别说,白苗部还真有窖藏了近百年的老坛酸笋卤水,那味道一开坛,差点把整个寨子的人都送走。
材料备齐,林凡再次来到那口深井旁。这次,他让白苗修士帮忙,将黑云木炭和鸡粪粉混合,塑造成十几个脸盆大小的炭球。然后,他忍着强烈的生理不适,将那些陈年酸笋卤水小心翼翼地涂抹在炭球表面。
“系统,兑换【定向低频共振器】和【人造雷声发生器】!”林凡咬牙花了800点,这是他能拿出的最大投资了。
【叮!兑换成功,消耗800点贱气值,剩余贱气值:-78点!(警告!贱气值负值!24小时内未还清将随机剥夺技能!)】
林凡心头一紧,负值了!得赶紧赚回来!
他先将那个看起来像大号音响喇叭的【定向低频共振器】对准黑苗总坛的大致方向放下,又将那个类似投影仪的【人造雷声发生器】架设好。
夜幕再次降临,子时将至。深井旁的气氛比上次更加凝重。
林凡深吸一口气,对众人道:“稍后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靠近!捂住耳朵!”
说完,他先是启动了【人造雷声发生器】!
“轰隆隆——!!!”
一道刺眼的闪电幻影划破夜空,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鸣!虽然知道是假的,但那声势着实吓人,不少白苗族人吓得一哆嗦。
紧接着,林凡将一个个涂抹了“加料”卤水的炭球,用灵力包裹,奋力投入深井之中!同时,他全力催动那个【定向低频共振器】!
嗡嗡嗡——!
低频震动通过地面传播开来,虽然微弱,但配合着雷声,确实营造出了一种地底有什么东西要被惊醒的氛围。
投到第七八个炭球时,异变发生了!
深井之下再次传来沉闷的轰鸣,比上次更加剧烈!整个青溪谷地动山摇!一股比上次更加粗壮、颜色更深、气味更加复杂的灰黑色气柱,猛地喷涌而出,直冲云霄!这一次,那气柱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些暗红色的、如同愤怒眼眸般的光点!
同时,那股混乱的宏大意识再次扫过,这一次,其中蕴含的情绪更加明显——是极度的烦躁、被吵醒的起床气,以及……一丝对那复杂“风味”的好奇和……嫌弃?
【叮!宿主使用“风味炭球”组合包成功引动地底存在,制造大规模异象。行为评价:贱得噪音扰民,口味刁钻!奖励:贱气值+188!当前贱气值:110点。(脱离负值状态)】
成了!林凡心中一喜,负值危机解除!
他立刻对目瞪口呆的大祭司喊道:“快!用留影石记录下这景象和气息!特别是那股‘酸爽’的味道!派人以最快速度,复制一份送到黑苗总坛去!就说是‘圣灵’对迟迟收不到供奉表示不满的显迹!”
大祭司回过神来,虽然被那气味熏得头晕眼花,但还是立刻照办。数道身影带着记录好的留影石,趁着夜色和混乱,悄悄潜出青溪谷,直奔黑苗总坛方向而去。
做完这一切,林凡看着那缓缓平息的气柱,和再次恢复平静的大地,擦了把冷汗。
“这下,‘臭鳜鱼外交’的敲门砖算是送出去了。就看黑苗那边接不接招了。”
几天后,黑苗总坛。
黑苗大祭司是一位笼罩在黑袍中、气息比兀术长老更加深邃恐怖的老妪。她看着留影石中记录的“圣灵显迹”景象,闻着那通过特殊法术保留下来的一丝复杂气味,枯槁的手指轻轻敲打着座椅扶手。
下方,兀术长老和几位核心长老垂手而立,大气不敢出。
“酸笋……鸡粪……还有之前那种异域恶臭……”黑苗大祭司的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这‘圣灵’的口味……真是越来越刁钻了。”
“大祭司,您看这……”一位长老小心翼翼地问。
老妪沉默良久,缓缓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圣灵’近年越发躁动,祭祀效果甚微。若这林凡真能与之沟通,哪怕方法怪异,或许也是一线生机。”
她看向兀术:“去,搜集族内所有百年以上的臭鳜鱼,不,去找更臭的!按照留影石中那气息的‘风味’去搭配!准备好后……由你亲自送去白苗交界处。看看那林凡,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兀术长老脸色一苦,让他一个金丹长老去送臭鱼?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但他不敢违抗大祭司的命令,只得躬身应下。
于是,一场围绕“圣灵”口味需求的、极其荒诞的“外卖”行动,在黑苗部悄然展开。
而始作俑者林凡,此刻正在白苗圣地,一边享受着贵宾待遇,一边看着系统面板上可怜的110点贱气值发愁,同时琢磨着下一步该怎么忽悠……不,是开展更深层次的“售后服务”。
“下次‘圣灵’再点餐,该要点什么呢?得要点能换贱气值的东西才行……”林凡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