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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二蛋蹲在墙角,就着隔壁厨房窗户透出的昏黄灯光,手指头还在冰冷粗糙的地面上无意识地划拉着。

脑子里那点关于“风门”、“进风量”的念头,像刚点着的煤核,明明暗暗,还没烧透。

直到厨房里传来一阵压抑不住的咳嗽声,才把他从技术构想的云端拽回了烟火人间。

“咳咳…咳…这破炉子!点个火比伺候祖宗还难!”

是老妈徐兰的声音,带着点被烟呛出来的火气。

雷二蛋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趿拉着鞋溜达到厨房门口,倚着门框往里瞧。

灶台边,徐兰正弯着腰,对着那个黑黢黢、敦敦实实的煤球炉子较劲。

炉口敞着,里面塞满了引火的碎木屑和几块新煤球。

她用一把破蒲扇对着炉子下头的通风口拼命扇着,扇得炉膛里火星乱飞,一股股呛人的青白色浓烟却像不听话的游龙,打着旋儿从炉口和炉盖缝隙里顽固地钻出来,弥漫在狭小的厨房里,空气又闷又辣。

徐兰被烟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一边扇一边抱怨:“费煤不说,点起来真费劲!烟还这么大!熏死个人!这呛味儿,炒个菜都串味儿了!”她直起腰,用手背抹了把被熏出来的眼泪,脸上蹭了几道黑灰。

雷二蛋叼着根随手从笤帚上拽下来的高粱秆,吊儿郎当地晃悠进来,眼睛却亮晶晶地盯着那台正“吞云吐雾”的老古董。

他走到炉子跟前,学着老师傅的样子,背着手,围着它转了小半圈,还用脚尖轻轻踢了踢那厚实的铸铁炉壁,发出沉闷的“铛”声。

“妈,”他吐出高粱秆,嘴角咧开一个自信满满的笑,拍了拍胸脯,“这点小事儿,犯不着跟它置气。您儿子在呢!把这活儿交给我!保证让它脱胎换骨,从里到外焕然一新!不敢说成为全四九城最靓的炉子,当咱胡同的‘炉王’,那绝对没问题!”【这小子,刚毕业就敢给炉子开膛破肚?】

徐兰将信将疑地看着儿子:“你?就你?这炉子可是你爸当年托人弄来的好铁打的,结实是结实,可这烟大火弱的毛病打从买来就有。你能有法子?” 她看着儿子脸上那股子跃跃欲试的劲儿,又想起他给燕子做的那个吓唬人的铁筒子,心里那点疑虑被一丝微弱的期待压了下去。

“…行不行啊?可别给我拆散架喽!咱家可就指着它做饭呢!”

“瞧好吧您呐!”

雷二蛋一扬下巴,那股子懒散劲儿瞬间被一种技术宅特有的专注和兴奋取代,“问题不大!您就擎好儿吧!” 他转身就往外走,丢下一句,“等着,我去拿家伙什儿!”

雷二蛋一头扎进他那宝贝工具棚。

这回他没像做“威慑炮”那样翻找零碎,而是目标明确地直奔他那几件核心装备。

他拖出一个沉甸甸、油渍麻花的木头工具箱,咣当一声放在地上打开。

里面东西不多,但件件都是他吃饭的家伙:一把头重柄短、木柄被汗浸得发黑的羊角锤;几把大小不一、钳口咬合紧密的老虎钳;一把边缘磨得雪亮、看着就锋利的铁皮剪;还有一把刻度有些模糊的木工尺,一小截画线用的石笔(粉笔太奢侈)。

他抄起锤子和铁皮剪,又顺手从材料堆里扯出一块还算平整、约莫一尺见方的薄铁皮边角料,掂量了一下,厚度正合适。

最后,目光落在角落里一小团灰扑扑、不起眼的旧石棉线上——那是老爹以前不知道从哪儿顺回来的,一直当垃圾扔着。

装备齐全,雷二蛋像个即将上手术台的主刀大夫,雄赳赳气昂昂地回到了厨房“战场”。

他把家伙什儿往地上一撂,那气势把正探头探脑往里瞧的雷小燕吓了一跳,也成功吸引了刚放下碗、假装不在意却竖着耳朵的雷小玲。

“二哥,你真要给炉子做手术啊?”雷小燕凑过来,小脸上满是好奇和兴奋,自动自觉地当起了“首席小助手”。

“嗯哼!”

雷二蛋应了一声,把碍事的徐兰“请”到一边,“妈,您靠边站站,别让火星子燎着。”

他自己则一屁股蹲在炉子跟前,抄起那把木工尺,对着炉子下部的通风口位置比划起来。

“瞧见没?”

他指着炉膛下方那个碗口大的进风口,又指了指炉口上方还在顽强冒烟的地方,开始给围观的妹妹们(包括假装看书的雷小玲)进行“技术科普”,“这炉子为啥费煤、烟大、火力还跟没吃饱饭似的蔫儿?”

他用石笔在炉壁上画了个潦草的圈。

“根子就在这儿!这炉膛设计,它不合理!像个闷葫芦!”

他敲了敲进风口,“就底下这么个小窟窿眼儿进气,上面烧起来的烟和废气它排不畅快,堵在里头,新空气进不来多少,煤就烧不透!烧不透,可不就冒黑烟、费煤、火力还上不去嘛!”他用了个通俗的比喻,“就跟人喘气儿一样,光让你吸气,不让你吐气,憋不死你?”

雷小燕听得似懂非懂,但觉得二哥说得特有道理,用力点头:“嗯!憋死它了!”

雷小玲虽然没凑近,但翻书的动作明显停了,耳朵支棱着。

“所以,咱得给它开个窍!”雷二蛋拿起那块薄铁皮,用石笔在上面飞快地画线、打标记,动作麻利得像在描花样子。

“给它加个专门的‘进气管’,再安个‘小门儿’(挡板),想让它多喘气儿就开大点,想让它省着点就关小点!这叫精准控制,科学燃烧!”

改造工程正式动工!

第一步,裁剪铁皮。

雷二蛋把铁皮按在工具箱盖子上,用木工尺比着,石笔画好线。

拿起那把看着就瘆人的铁皮剪,“咔嚓!咔嚓!” 剪裁声干脆利落,带着金属特有的韧劲儿。

很快,一块长方形的铁皮板,还有两个带卷边设计的弧形小铁片,就出现在他手里。

铁皮边缘有些毛刺,他顺手拿起半块砂轮石,嗤啦嗤啦蹭了几下,动作熟练。

第二步,卷制铁管。

这是技术活儿。

雷二蛋把长方形铁皮板卷成一个圆筒,接口处重叠一小部分。

他不用焊枪(家里也没有),用的是最原始也最考验手艺的方法——小锤细敲。

他左手用老虎钳紧紧夹住接口处,右手拿起羊角锤,屏住呼吸,锤头像小鸡啄米似的,沿着重叠的边缘,一下,又一下,精准而轻柔地敲打。

叮叮当当的声音密集又带着奇特的韵律。

铁皮在敲击下一点点变形、咬合。

汗水很快从他额角渗出,顺着鼻梁往下淌,他也顾不上擦。

“二哥,你敲它干嘛呀?”雷小燕蹲在旁边,托着腮帮子,大眼睛一眨不眨。

“让它俩抱紧点,别漏风!”雷二蛋头也不抬,专注地盯着敲击点。

“哦…”雷小燕似懂非懂。

第三步,安装挡板(风门)。

雷二蛋拿起那根用细铁丝弯成的转轴,还有那两块带卷边的小弧形铁片(挡板叶片)。

他在刚卷好的铁皮圆筒侧面,用锤子和一个尖头冲子,小心翼翼地凿出两个对称的小孔。

把铁丝轴穿过去,再把两片小铁片固定在轴的两端。

接着,他在圆筒外面焊(其实是敲打铆接)上一个小小的、L形的铁片把手。

转动把手,带动里面的铁丝轴,那两片小铁片就像两扇小门一样,在圆筒内部开合转动,控制着通道的大小!

“嘿!成了!”雷二蛋试了试那简易风门的开合,虽然有点涩,但功能没问题。

他脸上露出笑容,带着点小得意。

就在雷二蛋准备进行最关键一步——给炉子开孔安装时,院门口传来一声带着笑意的探问。

“哟!二蛋!又鼓捣啥新鲜玩意儿呢?叮叮当当的,这动静,赶上你爸车间了!” 是隔壁张婶,97号院有名的热心肠加大喇叭,此刻正扒着厨房门框往里瞧,一脸好奇。

雷二蛋手上动作没停,头也不抬,笑嘻嘻地回道:“张婶儿,您来得正好!瞧好吧您呐!正给咱家这老炉子动个小手术,让它变得省煤又好烧!等弄利索了,您家炉子要是有这毛病,我免费给您也升级升级!省下的煤钱,够您买几斤大白菜呢!” 【用福利堵住看热闹的嘴,顺便埋个伏笔】

“哎哟!那敢情好!”张婶乐了,“二蛋就是有出息!那你忙!婶儿不打扰你!” 心满意足地看了一会儿,才乐呵呵地走了。

雷二蛋松了口气,继续干活。

最紧张的一步来了:在炉体上开孔。他选的位置在炉子侧下方,靠近原有进风口的上方一点。用石笔仔细画好圆圈标记,拿起锤子和一个磨得尖利的钢凿子。

“妈,您退后点。”他深吸一口气,稳住手。锤子落下,凿子尖精准地点在炉壁上!

“铛!” 一声脆响,火星四溅!

“铛!铛!铛!” 声音沉闷而坚定。

老铸铁炉壁异常坚硬,每一锤下去,都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白点。

汗水顺着雷二蛋的鬓角往下流,手臂震得发麻。但他眼神专注,呼吸平稳,锤点密集而稳定,沿着画好的圆圈,一点点啃噬着坚硬的铁壁。

徐兰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想说什么又怕打扰儿子。

雷小燕更是屏住了呼吸,小拳头攥得紧紧的。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哐啷”一声,一块圆形的铁饼终于被凿了下来!炉壁上出现了一个比茶杯口略小的圆洞,边缘还有些毛糙。

雷二蛋顾不上擦汗,立刻拿起刚做好的进风管,比划着往洞里塞。

尺寸基本合适,但边缘有些地方贴合不严,有细微的缝隙。

这不行,漏风会影响效果。

“啧,差一丢丢…”雷二蛋皱眉,四处踅摸密封材料。

那团旧石棉线太粗,塞不进细缝。

工具箱里也没有合适的泥巴。

就在徐兰以为儿子要抓瞎的时候,只见雷二蛋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他飞快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块用油纸包着的、黑乎乎的东西——那是他之前嚼剩下没舍得扔的关东糖(麦芽糖),有点黏糊糊的。

“二哥,你拿糖干啥?”雷小燕不解。

雷二蛋没回答,直接把那块有点软的糖塞进嘴里,使劲嚼了几下,然后…“呸”地一声,吐出一小团黏糊糊、拉丝的混合物,精准地糊在进风管和炉壁接口的缝隙上!还用手使劲按了按抹平。

“哎呀!恶心死了!”雷小燕立刻捂住鼻子,小脸皱成一团。

徐兰也看得直瞪眼:“二蛋!你这…你这野路子!”

雷二蛋嘿嘿一笑,毫不在意:“妈,甭管黑猫白猫,能逮耗子就是好猫!您看,这不严丝合缝了?临时堵漏,效果一流!等它干了,比泥巴还结实!这叫就地取材,灵活运用!” 【老六的急智,不拘小节】

他一边说,一边麻利地用老虎钳夹着进风管,调整好角度,从炉子内部用几块小铁片和粗铁丝做了个简易的固定支架,牢牢卡住。

虽然样子丑了点,接口处还糊着可疑的“口香糖”密封剂,但这个带可调节风门的进风管,算是稳稳当当地装上了!

炉膛里重新塞满了引火柴和新煤球。

厨房里弥漫着紧张又期待的气氛。

徐兰手里攥着火柴,有点不敢下手。

雷小燕紧紧挨着二哥,眼睛瞪得溜圆。

连一直假装看书的雷小玲,也不知何时放下了书本,站到了厨房门口,眼神复杂地看着那个被改造得有点怪模怪样的炉子。

“妈,点吧!”雷二蛋胸有成竹地示意,顺手把进风管外侧那个L形小把手扳到了中间位置(半开)。

徐兰一咬牙,划着火柴,扔进炉膛的碎木屑里。橘红色的火苗腾地一下窜起,贪婪地舔舐着上方的煤球。

这一次,变化几乎是立竿见影的!

原本需要使劲扇风才能引燃的煤球,此刻在火苗的包裹下,迅速由黑变红,发出轻微的“噼啪”爆裂声。

最关键的是——烟!那恼人的、浓得化不开的青白色烟雾,竟然肉眼可见地变淡、变少了!

只有丝丝缕缕极淡的白气从炉口和炉盖缝隙里飘出,很快就被空气稀释掉。

雷二蛋观察着火色,慢慢地将进风管外侧的把手扳向“开大”的方向。

呼——!

仿佛一声无形的号令,炉膛里的火焰猛地一窜!颜色从原先病恹恹的红黄色,骤然变成了炽烈、耀眼的蓝白色!

火苗呼呼作响,充满了力量感,甚至能听到煤块在高温下充分燃烧时发出的那种欢快的“呼呼”声。

炉子上坐着的水壶,壶盖边缘立刻冒出了急促的白气,发出尖锐的“滋滋”声——水开了!速度比平时快了近一倍!

“哎哟!我的老天爷!”

徐兰惊喜地叫出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火头…这火头旺得!真神了!一点儿也不呛人了!二蛋!你真行啊!”

她看着炉膛里那蓝汪汪、跳跃有力的火焰,再看看旁边脸上沾着黑灰、眼神发亮的儿子,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成了!”雷二蛋也咧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悬着的心彻底放下。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堵住了厨房门口。

是雷大炮,他刚在院里抽完烟,听到动静过来看看。

他那双见惯了钢厂炉火的眼睛,锐利地扫过自家那个正喷吐着蓝白色烈焰的煤炉子,目光瞬间就钉在了炉壁侧面那个突兀的、还带着新鲜凿痕和可疑密封物的进风管上。

他没说话,几步跨过来,蹲下身,凑近了仔细看。粗糙的手指抚过那卷制得不算完美但严丝合缝的铁皮管,拨弄了一下那个可以转动调节的L形小把手,又探头看了看炉膛里那燃烧充分的蓝色火焰。他看得异常仔细,仿佛在鉴定一件精密工件。

厨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炉火呼呼的燃烧声和水壶急促的鸣叫声。

徐兰有点紧张地看着丈夫。

雷小玲屏住了呼吸。

雷小燕则骄傲地挺着小胸脯,仿佛这炉子是她改造的。

良久,雷大炮猛地抬起头,一双大眼灼灼地盯着雷二蛋。

他没说话,只是伸出那只布满老茧、沾满油污的大手,用力地、重重地拍在雷二蛋的肩膀上。

这一巴掌,比平时更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

“好小子!”雷大炮的声音有些发哽,那是激动和自豪混合在一起的情绪,“真他娘的有你两下子!这结构…简单!实用!嘿!”他又用力拍了两下,拍得雷二蛋龇牙咧嘴,“比你爹我光会使傻力气强!强多了!”

这朴实无华、甚至带着点粗鲁的评价,从这位七级老钳工嘴里说出来,在雷二蛋听来,简直比厂里发的奖状还金贵!他感觉肩膀火辣辣的疼,心里却像喝了冰镇汽水一样,咕嘟咕嘟地冒着舒坦的泡泡。

雷小玲站在门口,看着炉膛里那神奇的蓝色火焰,再看看被老爹拍得直咧嘴却笑得见牙不见眼的二哥,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句:“瞎猫碰上死耗子…” 可她那微微发亮的眼睛和紧紧盯着新进风管的目光,还是泄露了内心的震撼。

“二哥最棒!咱家炉子升级啦!现在是超级炉子!”雷小燕可不管那么多,兴奋地跳着脚欢呼起来,清脆的声音在小小的厨房里回荡。

雷二蛋揉了揉被老爹拍得生疼的肩膀,走到炉子旁,伸手握住那个还带着余温的L形小把手,得意地来回扳动了几下,给老妈示范:“妈,瞧见没?以后做饭,想大火爆炒,您就把这‘油门’…咳,这风门开大点!想小火慢炖,您就关小点!火力大小,全凭您心意!省煤,省心,还环保!”

徐兰看着儿子熟练操作的样子,再看看炉膛里那听话又旺盛的火焰,脸上笑开了花,连连点头:“好!好!真好!省煤就是省钱!这可比换新炉子强多了!”

雷二蛋看着老妈欣喜的样子,老爹眼中藏不住的赞许,还有妹妹们各异的神情,成就感满满。

他一边调节着风门,听着炉火随之变化的呼呼声,一边在心里美滋滋地盘算:“小试牛刀,效果拔群!技术改变生活,古人诚不我欺…嗯…”

他的目光扫过那个结构简单却效果显着的进风管,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这玩意儿…算不算个小发明?能不能…申请个啥奖?或者登个报?”但随即他就自己否定了,“算了算了,忒麻烦!有那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给老爹的工具箱也升个级…”

然而,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老妈徐兰。

只见徐兰正围着那焕发新生的炉子,左看右看,眼神闪烁不定,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炉壁上那个新鲜开凿的孔洞边缘。

那眼神里,除了欣喜和满足,似乎还飞快地掠过一丝别的、更亮的东西,像是街道办干事看到某种“先进经验”时特有的职业性光芒。

雷二蛋心里咯噔一下,一个更靠谱也更“老六”的想法冒了出来:“…不过,街道办王阿姨家炉子好像也这样?整天烟熏火燎的?老妈要是把这个当‘群众智慧结晶’报上去…那街道办会不会…”

他嘴角那抹狡黠的笑意更深了。

徐兰似乎也感应到了儿子的目光,抬起头,母子俩眼神在空中一碰,瞬间都读懂了对方的心思。

小厨房里,炉火正旺,映得每个人脸上都红扑扑的。

她围着那被儿子“动过手术”的炉子转了又转,手指轻轻拨弄着那个还带着新鲜铁锈味儿的L形小把手,看着火焰随着她的动作温顺地变化着大小,心里头翻江倒海。

省煤!省心!烟小火力旺!这哪是炉子,这简直是聚宝盆!

尤其当第二天清晨,她像往常一样准备生火做早饭,只用了平时一半的引火柴,轻轻松松就把炉子点着,看着那蓝汪汪的火苗迅速包裹住煤球,厨房里只有淡淡的、几乎闻不见的煤烟味时,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省下的煤和柴火,那可是实打实的钱和票!这要是能推广开…

一个念头像炉膛里的火星子,噼啪一下在她脑子里炸开,瞬间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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