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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罐壁的血色枫影在晨雾中明灭,如同被无形丝线牵扯的活物。沈墨残破的靴底碾过枯枝,千机傩面过滤后的视野里,黔东南的层峦叠嶂褪去葱茏表象,只剩无数冰冷律动的灰晶脉络。菌碑指引的“南行”二字早已淡去,唯有罐底那点被暗紫雾气缠绕的赤金光尘,仍在艰难搏动,牵引着他走向苗疆腹地——葬神谷的方向。

雾气浓得化不开,沉甸甸压在林间,吸饱了水汽的腐叶在脚下发出粘腻的呻吟。沈墨沉默前行,残破的衣袂扫过湿漉漉的蕨丛,带起细微的簌响。他怀中紧贴胸口的琉璃罐冰冷坚硬,罐壁光滑处,那幅由赤金与暗紫交织勾勒的血色枫影,正随着他的步伐微微震颤。枫叶轮廓清晰如刀刻,叶脉深处却缠绕着蛛网般不断蠕动的暗红血丝,如同被禁锢的活物,每一次挣扎都让罐底那点微弱的赤金光尘黯淡一分。

视野之内,是灰晶流动的冰冷法则。参天古木褪去树皮青苔,显露出内部无数遵循特定轨迹运行、碰撞、湮灭的灰色晶粒;嶙峋山石剥离苔衣,暴露出更致密、更缓慢流转的晶态核心;甚至连流淌的雾气,在傩面赋予的“真实之眼”下,也不过是亿万悬浮的微晶尘埃遵循气流法则的短暂聚合。没有色彩,没有温度,只有永恒的、精确到令人窒息的灰。

“沙沙…沙沙…”

异样的摩擦声自身后传来,极轻微,却带着一种粘滞的恶意。沈墨脚步未停,傩面下冰冷的意识已精准锁定声源——几片紧贴地面、边缘泛着诡异暗红的枫香落叶。它们如同被无形的手推动,无视风向与坡度,执着地追逐着他的足迹,叶片上天然的叶脉纹路扭曲变幻,隐隐指向他前行的方向。

血枫指路。苗疆流传千年的秘术,以枫为媒,以血为引,为归人指引祖灵之地,亦为仇敌铺设黄泉之途。

沈墨的右手无意识地抚过腰间,那里曾悬挂着一柄浸透药香的刻刀,属于一个永远留在红崖的男人。如今只剩空荡的皮鞘,在潮湿的空气中散发着陈旧皮革的气息。傩面过滤了所有关于“王石头”的记忆碎片,只留下一个模糊的“石匠”标签,以及一段关于酸汤配方的冰冷数据流。

前方雾气稍薄,露出一条被经年落叶覆盖的狭窄小径。小径两侧,高大枫树的枝桠虬结伸展,深秋本该火红的叶片,此刻却呈现出一种沉郁的、近乎污血的暗红色泽。风穿过林隙,本该是飒飒清响,传入傩面过滤后的意识,却变成了无数灰晶微粒摩擦的、令人牙酸的沙沙声。罐壁上的血色枫影猛地一颤,叶尖直指小径深处。

“贵人!贵人留步!”

一个尖细、带着浓重市侩气息的呼喊,如同锥子般刺破了林间的死寂。雾气翻滚,一个干瘦的身影连滚爬爬地从斜刺里钻了出来,差点撞到沈墨身上。

是李账房。

他比在安顺时更加狼狈,那身标志性的绸布衫子沾满了泥浆和草屑,被荆棘刮出几道口子,露出底下同样污糟的棉絮。那张蜡黄的脸上糊着汗水和泥点,一双小眼睛却贼亮,滴溜溜地在沈墨脸上那冰冷的三色傩面和怀中的琉璃罐上打转,最后定格在罐壁那暗红涌动的枫影上,瞳孔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哎哟喂!可算追上您了!”李账房夸张地拍着大腿,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股劣质脂粉混合着汗酸和草药的味道扑面而来。“这鬼地方!枫树成精了!追着人跑!您瞧!”他哆嗦着指向身后,几片边缘暗红的枫叶正不依不饶地贴着他的裤脚。

沈墨停下脚步,傩面毫无感情地“注视”着他。在李账房眼中,那非金非木的面具流淌着冰冷的三色幽光,如同择人而噬的恶鬼。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脸上堆砌起十二分的谄媚和惊恐,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摸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粗布小包。

“幸好!幸好小的有准备!”李账房将布包凑到鼻尖,陶醉般深吸一口气,又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正宗的‘驱枫粉’!祖传秘方,龙虎山老神仙开过光的!专克这苗疆的邪性枫树!闻一闻,神清气爽!撒一撒,百邪退避!”他拇指和食指熟练地捻开布包口,露出里面灰白色的粉末,一股刺鼻的石灰混合着劣质檀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陈旧骨粉气味弥漫开来。

“只要十两!不,看您面善,八两银子!”李账房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小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光,“保您平安走出这片鬼林子!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这鬼地方,多待一刻都是要命的买卖!”

沈墨的目光扫过那包“驱枫粉”。傩面视野下,粉末呈现出混杂的灰晶颗粒,其中混杂着几粒极其微小、却异常活跃的暗红色晶点——那是某种低阶追踪蛊的休眠体。一旦吸入或沾染,蛊虫苏醒,便如同黑夜中的灯塔,为施术者持续标记目标。李账房身上,就沾染着大量类似的暗红晶点,如同披着一件无形的蛊虫外衣。他显然已被控制,成了巫教投石问路的棋子。

“滚。”

一个冰冷、毫无波澜的单音节,从傩面下吐出。沈墨甚至没有抬手,一股无形的、源自傩面引动的灰晶法则之力,如同冰冷的墙壁,将李账房连同他那包“驱枫粉”猛地推开数步。

李账房踉跄着站稳,脸上的谄媚瞬间被惊恐和怨毒取代。他死死攥住布包,看着沈墨毫无留恋地转身,踏上那条被暗红枫影指引的小径,身影即将没入更浓的雾气中。

“不识好歹!被枫鬼拖去剥皮抽筋可别怨老子!”李账房跳着脚,恶毒地咒骂了一句。他盯着沈墨消失的方向,又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布包,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一咬牙,将布包凑到嘴边,猛地吹出一大口灰白粉末!粉末并未飘向沈墨,而是如同受到某种牵引,尽数洒落在小径入口处的几片暗红枫叶上!

粉末接触叶片的刹那,那几片枫叶猛地立了起来!叶脉中暗红的光芒大盛,如同烧红的铁丝!叶片剧烈颤抖,发出高频的、几乎刺穿耳膜的嗡鸣!紧接着,小径两侧所有暗红的枫叶都开始应和般震颤、嗡鸣!整片枫林仿佛活了过来,无形的声波汇聚成一股恶毒的指引之力,死死锁定小径深处沈墨的身影!

踏入小径的瞬间,空气骤然变得粘稠、阴冷。

光线被扭曲的枝桠和厚重的雾气吞噬,四周陷入一种令人不安的昏暗。脚下厚厚的腐叶层不再是松软的触感,而是如同某种巨大生物温热的、带着弹性的活体组织,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踩在缓慢搏动的内脏上,传来令人心悸的蠕动感。

灰晶视野中,构成这条小径的法则变得异常紊乱、狂暴。那些组成树木、落叶、泥土的灰晶颗粒,正被一种外来的、充满污秽怨念的暗红能量强行扭曲、重组。树皮不再是粗糙的纹理,而是一张张扭曲、痛苦、无声呐喊的人脸轮廓!它们被强行拉伸、压扁,镶嵌在树干表面,空洞的眼窝和撕裂的嘴巴无声地开合。脚下的“腐叶”,则是由无数细小的、不断抽搐的肢体碎片灰晶化后堆积而成!

剥皮蛊林!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和一种肉体高度腐烂的甜腻恶臭,即使傩面过滤了大部分嗅觉信息,那股深入灵魂的污秽感依旧挥之不去。无数细如发丝、近乎透明的晶丝从两侧“人面树”的“口鼻”中、从脚下“肢体碎片”的缝隙里探出,如同亿万条贪婪的舌头,悄无声息地卷向沈墨的脚踝、裤腿,试图刺破皮肤,钻入血肉,将他也同化为这恐怖森林的一部分!

沈墨脚步不停。对于傩面下的冰冷意识而言,这不过是能量法则被污染后的异常显化。他怀中琉璃罐的赤金光尘微微闪烁,一股微弱却坚韧的排斥力场自然扩散,将靠近的晶丝无声湮灭。

然而,就在他深入蛊林数十丈,前方雾气翻滚,隐约现出一株尤其巨大、树干上密密麻麻镶嵌着数十张痛苦人脸的母枫时——

嗡——!

怀中琉璃罐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并非赤金也非暗紫的灼白光芒!光芒穿透罐壁,并非攻击,而是如同濒死的呐喊!罐壁上,那幅被暗红血丝死死缠绕的血色枫影,此刻被这白光映照得纤毫毕现!更令人心惊的是,在罐壁光滑的内侧,竟清晰地浮现出一片巨大的、由乳白色菌丝构成的伞盖虚影!伞盖中心,那属于善罐的古老图腾正疯狂闪烁!

菌碑示警!阿朵残留的意志在尖叫!

几乎同时,傩面内部冰冷的机械提示音在沈墨意识中炸响:

“警告!高浓度精神污染力场!逻辑核心受到冲击…建议…立刻…撤离…”

这警报并非针对外界的剥皮蛊林,而是直指小径深处,那株巨大的母枫!在菌碑白光的映射下,沈墨傩面视野中,那株母枫根部盘踞的、由无数暗红晶丝构成的庞大能量源骤然清晰——那是一个陷阱的核心!母枫并非终点,而是诱饵!一旦靠近,足以瞬间污染、吞噬他傩面内沉寂的噬谎蛊和琉璃罐中最后的赤金光尘!

沈墨的脚步第一次出现了凝滞。并非恐惧,而是基于傩面逻辑核心的威胁判定。然而,罐壁血色枫影的指向,却依旧死死锁定那株母枫!暗红血丝如同毒蛇般缠绕扭动,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沈…阿哥…”

一个极其微弱、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带着泣音的呼唤,混杂在傩面冰冷的警报声中,如同投入冰湖的石子,在沈墨被数据流冰封的记忆壁垒上,激起一丝微不足道的涟漪。

阿朵?

谁是阿朵?

这陌生的名字带来的短暂困惑瞬间被更庞大的灰晶数据流淹没、抹平。傩面强大的力量重新稳固了冰冷的“观察者”状态。

威胁判定高于路径指向。逻辑指令:规避。

沈墨没有任何犹豫,身体违背了枫影的牵引,猛地向侧方横移!就在他离开小径主干的刹那——

轰隆!!!

前方那株巨大的母枫,如同被引爆的炸药桶,轰然炸裂!并非木屑纷飞,而是亿万根粘稠、散发着恶臭脓血的暗红晶丝如同决堤的污血洪流,瞬间吞噬了它周围的一切!小径主干被彻底淹没,恐怖的腐蚀性能量将那些“人面树”和“肢体腐叶”瞬间融化、同化!原地只留下一个不断翻涌、扩大的、由纯粹污秽晶丝构成的暗红沼泽!

污血晶丝如同拥有生命的触手,疯狂地向沈墨刚才站立的位置席卷而来,却扑了个空。它们不甘地扭动着,发出无声的尖啸。

沈墨站在小径旁一株相对“干净”的古树虬根上,傩面冰冷地“注视”着那片翻腾的暗红沼泽。琉璃罐的光芒已经收敛,菌碑的伞盖虚影消失无踪,罐壁的血色枫影依旧存在,但指向已变得混乱模糊,暗红血丝如同受到刺激般狂乱舞动。

刚才那声呼唤…是干扰?还是这污染力场制造的幻觉?

傩面逻辑核心无法解析。判定:无效噪音。

他低头,看向脚下虬根旁湿润的泥土。几滴溅射过来的暗红脓血正嗤嗤作响,腐蚀着苔藓,散发出恶臭的白烟。而在脓血边缘,几缕极其细微、顽强闪烁着乳白微光的菌丝,正从泥土深处艰难地钻出,如同最纤细的针,极其缓慢地刺入、分解着那些污秽的晶丝。

阿朵…

那名字带来的微弱涟漪彻底消散,如同从未出现。

沈墨抬起头,傩面重新锁定前方。绕过这片污秽的晶丝沼泽,灰晶流动的法则在密林深处勾勒出另一条能量相对稳定的缝隙。

他迈步,身影再次没入浓雾。怀中的琉璃罐沉寂如死,唯有罐底深处,那一点被暗紫雾气笼罩的赤金光尘,在菌丝微光映照下,极其艰难地搏动了一下。

身后,那片翻涌的暗红沼泽深处,一株新生的、更加幼小的暗红枫苗,正贪婪地汲取着污秽的能量,缓缓探出“头”来。它纤细的枝干上,一片新叶悄然舒展,叶脉深处,一点与琉璃罐壁同源的、细微的暗红血丝,如同新生的血管,开始缓缓搏动。

枫林的风穿过扭曲的枝桠,呜咽声里,仿佛夹杂着无数细碎、恶毒的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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