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回来了!”何雨柱在厨房里听到动静,探出头笑着招呼。
“娘!”何雨水也抬起头,看到母亲,立刻丢下手里的贝壳,张开双臂跌跌撞撞地扑向林若心,“娘!抱抱!想娘!”
林若心赶紧放下手里的布包,弯腰一把抱起小女儿,几天没见(其实是几天没好好相处),思念之情涌上心头。她紧紧抱着怀里软软糯糯的小身子,感受着女儿身上散发的奶香和活力,不住地用脸颊蹭着雨水的小脸蛋:“哎哟,娘的乖雨水!娘也想死你了!今天跟哥哥玩得开心吗?”声音里满是宠溺和欢喜。
“开心!好开心!”雨水搂着母亲的脖子,兴奋地手舞足蹈,“晓娥姐姐!好多鱼鱼!彩虹!还有软软的!贝贝!漂漂!”她努力地组织着语言,试图把一天的奇幻经历分享给母亲,小手指着炕上那桶贝壳,“捡的!好多!雨水和姐姐的!”
林若心看着女儿兴奋得通红的小脸,听着她语无伦次但充满快乐的描述,虽然有些地方听得云里雾里,但那份纯粹的开心感染了她,让她也跟着笑起来:“好好好,雨水玩得开心就好!哟,这么多漂亮贝壳啊?真好看!”她抱着女儿,看着桶里那些色彩绚丽、形态各异的海螺贝壳,也忍不住惊叹,心里再次感叹儿子对妹妹的用心。
这时,何雨柱端着热腾腾的饭菜走了进来:“娘,雨水,洗手吃饭了。”
温馨的晚餐时光开始了。小小的饭桌旁,母子三人围坐。空间稻米煮出的饭格外香甜软糯,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炒油菜碧绿鲜嫩,入口清甜脆爽;蒸蛋羹细腻滑嫩,火候恰到好处。雨水自己拿着小勺子,努力地往嘴里扒饭,吃得小嘴油光光的,格外香甜。林若心看着女儿胃口大开的样子,再看看儿子沉稳可靠、忙前忙后的身影,一股暖流在心中流淌,多日工作的疲惫仿佛也被这简单却充满爱意的晚餐抚平了。一家人说说笑笑,分享着雨水“捡贝壳”的趣事(被何雨柱引导为在公园里“发现”的),小小的房间里充满了平凡的幸福。
饭后,何雨柱利落地收拾碗筷去清洗。林若心则抱着女儿坐在炕上,轻声细语地给她讲着故事。等到雨水玩了一天又吃饱喝足,开始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犯困时,林若心便温柔地哄着她洗了脸和脚,把她抱到被窝里躺好,轻轻拍着,哼起了柔和的眠歌。
看着女儿在母亲温柔的抚慰中安然入睡,何雨柱才走到母亲身边。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深蓝色丝绒的小盒子,递到林若心面前。
“娘,这个给您。”
林若心疑惑地看着儿子,放下轻拍女儿的手,接过盒子打开。盒内黑色绒布衬垫上,静静地躺着一块女式腕表。表盘是经典的银色,简洁大方,周围镶嵌着一圈细密的金刚石(碎钻),在灯光下折射出点点星芒,两根纤细的黑色指针正沉稳地走着。表带是柔软的黑色牛皮。整块表线条流畅优雅,散发着低调而精致的光泽,一看便知价值不菲。表盘下方,清晰地印着“Shanghai”的字样。
“柱子!这……这太贵重了!”林若心一下子惊住了,下意识地就想推回去,“这得多少钱啊?娘上班看时间有闹钟就行,用不着戴这么好的表!快拿回去退了!或者你自己留着,以后……”
“娘,”何雨柱按住母亲推拒的手,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这是儿子孝敬您的。这些年您一个人辛苦拉扯我和雨水长大,不容易。儿子现在能挣钱了,第一份像样的心意,您一定要收下。”他看着母亲眼角细微的皱纹和常年操劳略显粗糙的手,眼神诚挚,“您戴上看看,合适不?看时间也方便。”他拉着母亲的手,亲自帮她把表戴在腕上。
林若心看着手腕上那块精致的手表,沉甸甸的,不仅是重量,更是儿子的心意。灯光下,表盘反射着柔和的光,映照着她眼中泛起的水光。她摩挲着光滑的表壳,嘴唇微微颤抖,最终所有推拒的话都化作了心头的温热。她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儿子的脸颊,声音有些哽咽:“好孩子……娘……娘收下了。娘知道你的孝心……只是……唉,这太破费了……”
“娘,您值得。”何雨柱咧嘴一笑,露出熟悉的憨厚中透着精明的笑容,“戴着好看。”
林若心低头看着腕表,又看看熟睡的女儿,再抬头看看高大的儿子,只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又暖又涨。
屋内安静下来,只有雨水轻微的呼吸声和腕表秒针走动的细微滴答声。何雨柱看着这间住了多年的小屋,虽然温馨,但确实太过狭小拥挤了。他坐到母亲身边,压低声音,试探着开口:
“娘,您看这院子……咱们家这屋子,是不是有点住不开了?”他环顾了一下狭窄的空间,“雨水一天天长大,总不能一直跟您挤一个炕上。年后……等开春暖和了,咱们一起搬家怎么样?换个宽敞点的地方住。”
林若心闻言,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有惊讶,有犹豫,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她沉默了片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新表带,缓缓开口道:“搬家?……柱子,这……这院子是厂里分的,是你爹……”她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这事儿……等你爹回来再说吧。总得……总得你爹做主。”
何雨柱心中了然,母亲始终还念着丈夫,那个对他们母子三人疏于照顾的父亲。他不好直接反驳,想了想,换了个角度说:“您看雨水,现在跟晓娥玩得特别好。晓娥那丫头懂事,也真心疼雨水。在娄家那边,环境好,地方大,有电视看(虽然雨水还不太懂),有好吃的点心水果,还有很多好玩的。雨水在那特别开心,比在咱们院里,跟那些大孩子挤着玩石子、跳房子要好得多,也安全些。”他试图用女儿的利益来打动母亲,“换个好点的环境,对雨水的成长也有好处。”
林若心听着儿子的话,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熟睡的雨水那恬静的小脸上。女儿在娄家回来后那兴奋劲儿,和抱着贝壳桶的满足感,她是看在眼里的。儿子的话戳中了她作为母亲最柔软的地方。她何尝不想给女儿更好的生活?只是……“再等等看,”她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语气疲惫却带着一丝坚持,“等你爹……等他回来,商量商量。”
何雨柱看着母亲眼中的坚持和那抹挥之不去的忧虑,知道此刻不宜再深谈。他点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轻声说:“行,娘,那就等爹回来再说。您也累了一天了,早点歇着吧。我去打点水洗洗。”
“嗯。”林若心应了一声,目光又落回手腕上那块精致的手表上,手指轻轻抚过微凉的表壳和光滑的表带,心头五味杂陈。儿子的孝心如同腕间沉甸甸的分量,让她既感动又心酸;而关于搬家的提议,等大清回来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