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最后一丝霞光也堙没在黑暗中,秦朝歌蹲守在府门前,眼神焦急,时不时往街道上瞧,嘴里嘀咕着:“许破俘和嫣然怎么还不回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哒哒哒——
街道一头传来马蹄声,秦朝歌眼中一喜望了过去,一辆雅致的马车出现在眼前,显然不是今早他们出去时乘坐的马车,她不由得失望地吐了口气。
马车稳稳停在她跟前,谢远之悠悠下了马车,见秦朝歌站在府门前还未来得及挂上喜意就注意到了她脸上略有焦灼的神色,连忙走上前,问道:“怎么一副慌了神的样子?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秦朝歌见来人是谢远之,一把抓住他的手,语气是毫不掩饰的担忧:“谢远之,你回来得正好,今早许破俘和嫣然一同去灵缘寺游玩,如今夜色已晚却仍旧不见人归,我本想骑了马出去找可这城中耳目众多,我又怕给你惹麻烦。”
谢远之听到秦朝歌说他们二人游玩未归时,眉头轻蹙,王嫣然虽然有时候任性了些可却是注重男女大防的绝不可能天色已暗还同外男独处,再者二哥在也不会让他们做如此出格之事,看来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别担心,靖王也在不会有事的,我现在就遣人去走一趟。”
说完,他眼神瞥了一眼身旁的侍卫,那人了然拱手,牵来一匹马,夹紧马腹往城外灵缘寺疾驰而去。
“我们先进去等消息吧。”
谢远之拉过秦朝歌有些泛凉的小手,也不知这人在这儿等了多久,语气有些责备和无奈:“等了那么久不晓得让人来寻我也就罢了,多披件衣服也不晓得么,受冷的还不是自己。”
“还不是忠伯说今日去了宫宴。”秦朝歌没好气横了他一眼,“宫宴是能随随便便就能遣人去通报的么,再说了,这可是启明帝专门为你设的,你能提前离席么。”
“那可真是多谢大小姐为小的考虑周全了。”
谢远之嘴上挂着一抹欠揍的笑意,见秦朝歌恢复了原来的精神才安心下来。
赶在秦朝歌要炸毛之前将她安抚,认真对上她略有不满的双眸,语气郑重道:“朝歌记住之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有事你就遣人寻我,皇宫拦不住我凌王府的人,区区宫宴也拦不住我。”
“好、好......”
秦朝歌对上他认真的眼眸似乎还能看到幽深的黑眸中蕴含着千言万语和无限柔情,她不禁失神,直到听到谢远之的浅笑才惊醒过来。
小脸一热,用手狠狠甩开他的手,语气故作凶巴巴道:“你说话就好好说话,靠那么近做什么?!你就不怕被旁人见到了,你这凌王殿下的清誉不保。”
谢远之只觉得恼羞成怒的小姑娘着实讨喜得很,眉头一挑,故意压低声线逗弄揶揄道:“这恒辰城有点眼力劲的人都知道我是你大小姐的人了,哪里还需要自重自持,再说了,我看小师姐对小的这张脸倒很是受用。”
“你!你!”
秦朝歌双目羞恼地瞪向眼前一脸无赖相的人,你了半日也说不出什么话反驳干脆抱臂扭头冷哼一声不去理会他。
“怎么都堵在门口这里,难不成是知道我要回来特地前来迎接?”
落景渊含笑跨步走入府门就看见二人在府门不远处的回廊里闹嘴,揣着明白装糊涂,“看着架势倒是不像啊——”
“大师兄你从军营回来啦!”
秦朝歌见落景渊的身影一喜,转身就朝他迎了上去,在路过谢远之身边时还不忘冷哼一声,谢远之并不言语,双手抱臂慵懒地靠在梁柱上,眼眸含笑地望向她的背影。
“怎么,你们又斗嘴了?”
落景渊见秦朝歌脸上尚未尽退的红晕,笑道。
秦朝歌白了谢远之一眼,又道:“谁愿意同他斗嘴,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大师兄今早许破俘和王嫣出去,可现在都还未回来,我有点担心。”
“莫不是有人想要对许破俘动手?”
落景渊眉头一皱,目光微沉地看向谢远之。
“若是只是许破俘单独一人前去还有这种可能,可是有嫣然这个受尽万千宠爱的明珠郡主在身侧,他们动手也得掂量一下自己能不能承受得起这雷霆之怒,再者有静王在应该出不了大事,我已经遣人去查了。”
“王嫣就是启明的明珠郡主王嫣然啊……你为何要瞒着我们?”
“你不是早就猜到了么,哪里还需要我多此一举。”
“……大师兄,你何时察觉到嫣然的身份有异的?”
“在清雅院见到的第一眼。”
“好啊,你们早就知道还瞒着我!”
“……”
“两个狡猾、不仗义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