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银针朝二人射来,两人一边挥剑抵挡一边寻找着能暂时躲避银针的地方,两人目光落到侧面靠墙的长桌,相视一瞬,莫旗率先跨步提刀上前挡住迅猛的针雨,连城则迅速放倒一旁长桌。
绵密的针雨防不胜防将莫旗的手背和脸都擦伤了,连城靠在长桌后看准时机射出袖剪为莫旗争取到了一瞬时间。
飞出的袖箭被针雨打偏插到一旁的墙壁上,鬼面王显然是清楚这些袖箭不会对他造城威胁连半步也未挪动。
银针不断朝他们射来,咚咚地全都插在了长桌桌面上,两人虽暂时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可是银针攻势迅猛怕也是撑不了多久。
翻到长桌后的莫旗,轻轻擦去手背上渗出的血迹舒了口气,目光看向侧耳认真倾听动静的连城道:““一瞬万息”果真厉害,真真假假让人防不胜防,这针雨绵密不断,让人喘气的机会都没有,若是不寻出破解之法,你我怕是当真要死在他手上了。”
连城没有应声而是认真又听了一会儿,眼神一沉,沉声分析道:“使暗器自然会有其破绽,你仔细听听这针雨。”
莫旗见状立马竖起耳朵听,针雨咚咚扎在木板上的声音虽是延绵不绝可却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减弱之势而那一瞬间正是其破绽所在。
莫旗无奈一笑:“看来我们当真要赌一番默契了,若输了今夜这万人赌场便是我们的葬身之处了。”
连城清冷的目光中满是笃定,微冷的声线中带着狂傲:“我从不赌。”
鬼面王完全不把两人放在眼中,阴郁嗜血的目光落在钉满银针的长桌之上,眼见着长桌就要破开,他嘴角勾出一抹冷笑,用一种猎人对猎物的玩弄的语气道:“你们二人别再做无畏的挣扎了,没人能从我的“一瞬万息”下活命,可笑的猫捉老鼠的游戏就到这了,为师送你们上路!”
鬼面王眼神一冷,从手中射出又一波银针,刚还横在地面的长桌忽的被抛到半空,银针破开长桌的一瞬,连城跃出其中朝他射来几枚袖箭,他咧嘴一笑:“愚蠢,不是早说了这些招数对我无用。”
因为暴露自身位置,虽然射出袖箭后立时提刀去挡,腿上手上都被扎了不少银针,嘴角也渗出鲜血来,鬼面王满意地看向他的作品忽地一惊,还有一人呢?
扭过头来时,莫旗已经提前掠了过来。
一道满是杀气的剑势他仰面躲过的同时银针向他射去,莫旗一个翻身尽管避开了致命的地方依旧被银针刺得重伤倒地,同时倒地的还有鬼面王。
鬼面王死门上被银针狠狠钉穿,直到倒下那刻依旧满脸错愕和不可置信,目光死死瞪大,嘴里不甘道:“不、不可能,我的“一瞬万息”怎么会、怎么会败......”
连城捂着手上的右肩冷笑道:“你对自己的暗器手法太过自信了,你坚信我们的暗器无法透过针雨近你的身,所以不成躲避而我们正是利用这一点将你送进黄泉。你这“一瞬万息”让敌人有一见万,因而在反射银针那刻在你看来应是由万而一再由一而万才对,我们正是抓住这一点让你毫不防备死在自己银针之下。”
鬼面王这才惊觉,原来从一开始连城的袖箭到莫旗趁他松懈之际劈来的剑势都不过是障眼法,真正的死局死在他自己射出银针那刻,他自信自己的暗器手法,他们就用真真假假之法破了他的招数也将他送上了绝路,
“棋差一招,我败、败了......”
鬼面王满脸不甘气绝身亡。
连城见他气绝才松下心头硬撑着提起的一口气,整个人直直倒在地上。
一切都结束了,连同十一年前的事一起结束了,他们终于将“鬼”送回了他该去之地了。
沈青书带着几个守在赌场的暗卫疾步走入赌场之中,几人在一楼查看一番并未见到有任何异常之处,之前藏在角落的尸体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你们可瞧见有什么可疑之人进出赌场没有?”
一旁其中一暗卫郑重道:“没有,我们一直在外面盯着,并未见有人出来也没有察觉有什么异样。”
沈青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抬眸望见二楼一间窗户紧闭的包间,疾步朝二楼走去,几人推门而进被满屋的银针一惊,目光落到倒地的连城和莫旗身上又是一惊。
沈青书伸手探向二人鼻尖,感受到微弱的气息才松了口气,沉声吩咐道:“你们几人先将两位大人护送回府寻大夫救治。”
“是。”
几人应声小心避开将人架起,跃身离去,
沈青书幽深的目光落在怒目瞪圆已然气绝之人,若有所思:“传言身死已久的鬼面王竟会出现在恒辰,看来这隐在暗处的敌人比我们预想的还强硬。”
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轻轻将里面的粉末洒在鬼面王身上,鬼面王在化尸粉的腐蚀下瞬间变作一摊血水,只余地上一件衣服和满屋的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