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部,一位中年男子听闻消息后,猛地一拍桌子,满脸惊愕地惊叫道:“什么?完成了?竟如此轻易就让他完成了?”
他面前站着一位灰衣人,立刻恭敬回应道:“是的,不仅目标被他成功击杀,他还顺带将崇御军师阿可萨斩首,并且全身而退,毫发未伤。”
中年男子失声叫道:“阿可萨?正主,还是替身?阿可萨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灰衣人肯定的回答:“正主。秋灵治将目标和阿可萨的头颅砍了回去。待后勤埋到城外后,将头颅挖了出来,确认是阿可萨本人。”
中年男子气愤:“该死的阿可萨,他不是最难躲吗?都去了多少波杀他的人?牺牲了好几个猎人了,就得手二个替身。这次怎么会是真的?十二名啊!该死的秋灵治,坏了我的大事。”言罢,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思索片刻后道:“阿可萨之死,算在宫星辰头上。给那个秋灵治的考核加大难度。”
灰衣人提议道:“要不把宫猎人的任务交给他,作为第二个考核?”
中年男子嘴角浮现一抹微笑,狠毒道:“好,给任务加一条,让他闹出动静,务必让敌军知晓他闯了进去。”
灰衣人面露担忧,劝道:“组长,此举不妥。万一他被敌军围杀,该如何是好?”
中年男子不以为然地笑道:“那岂不是更好。资料显示,这个秋灵治武功不凡。即便他不能成功,也能让目标重伤,如此一来,宫星辰完成任务便容易多了。倘若最后他与目标同归于尽,宫星辰直接领功劳且不更好?哈哈哈……”
灰衣人虽面露不忍,但终究只是属下,最后还是照办了。
剑云城,天快亮时,秋灵屋内的雄鹰飞到窗前,轻轻啄着窗户。秋灵听到声响,打开窗户,雄鹰展翅朝着天空飞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秋灵并未继续休息,此时天色将明未明,正是人最为懈怠的时候。秋灵穿好衣服,在城中各重要位置巡视一番,之后便投入到一天的忙碌工作之中。
中午,大殿召开会议。众将皆仔细汇报自己负责的相关事宜。汇报完毕后,朱副将突然开口质问:“大将军,陈副将说你昨夜翻墙离开过剑云城,可有此事?”
秋灵坦然点头:“有,我离开了四个多小时。”
朱副将顿时勃然大怒:“身为大将军,竟擅离值守……”
吕副将突然出声打断:“朱副将,此事你无权过问。”
朱副将立刻转头看向吕副将,质问道:“你身为监军,大将军犯下如此重大过失,你却无动于衷?你的职责何在?”
吕副将缓缓站起身,与朱副将对视,毫无惧色道:“大将军并未擅离值守,他只是去执行军队的其他任务。”
朱副将追问:“什么任务?”
吕副将冷冷道:“你没资格知道。”
朱副将怒极反笑:“什么任务?我没资格,你有资格?”
吕副将神色坚定:“对。因为我是监军,而你不是。”
朱副将身后猛地站起一群将军,怒目而视。朱副将厉声道:“今日你二人若不解释清楚,我们便联名上告,指控你们狼狈为奸,预谋危害剑云城。”
吕副将脸色阴沉:“你们是不是忘了大将军从何而来?”
朱副将不依不饶:“别顾左右而言他,回答我的问题,你们究竟有何阴谋?”
吕副将铁青着脸道:“大将军出自训练营,他的任务由上级下达,我只是负责给他传送任务之人。你们若想联名举报,尽管去报。便是余中帅,都没资格过问,你们又算什么?”一众将士听闻,脸色大变。
秋灵赶忙打圆场:“没事,我不会忘记自己的职责,定会与大家一同守护好剑云城。”
朱副将看了秋灵片刻,转身离去。刹那间,秋灵感到一丝疏离,但很快便调整心态,继续认真履行自己的职责。
剑云城的风言风语依然在士兵中悄然传播,然而将军们对此却讳莫如深。
这日,秋灵正在巡视,恰好遇到吕副将,便开口问道:“剑云城的新大将何时能到?”
吕副将无奈摇头:“不知。落石城的大将已补上,镇北城的还没有消息。我们恐怕还得等上一阵。”
秋灵又问:“那我若走了,剑云城该如何是好?”
吕副将摇头道:“猎人考核谈何容易,况且整整有十个。等你考核结束,新的大将自然就会到任。当下,你只需认真守好剑云城便是。”
秋灵点头应道:“我明白,只要在职一天,我就会做好一天的大将军。”
吕副将点头认可:“总算有点该有的样子了。”秋灵不好意思地讪笑。
不远处,钱少将带着一队士兵经过。士兵们脸上满是戏谑之色,小声讨论吕副将和秋灵龙阳八卦。而钱少将的脸上却隐隐露出一丝嫉妒。
清晨,战鼓如雷,喊杀声震天,剑云城南门战事正酣。秋灵立于高台之上,神情严肃地指挥队伍与敌军周旋。数小时后,战斗结束。钱少将与雷少将并排回城,远远望着秋灵,钱少将心有不甘道:“他已经是大将军了,凭什么还能被他们看中?我这么努力,却连一丝机会都得不到。”
雷少将调侃道:“你没本事讨好姓吕的呗!”
钱少将疑惑道:“姓吕的怎么会与训练营有关系?”
雷少将耸耸肩:“谁知道呢!人家这可是一步登天。短短三个月,就从士兵一跃成为大将。本以为就此止步,没想到,人家马上又要晋升了。”
钱少将脸色愈发难看,雷少将拉了拉他:“走吧!你羡慕也没用。”嘴上虽如此说,眼睛却不自觉地飘向远处的吕副将。
没过几日,剑云城上空雄鹰再度现身。秋灵一瞧见,立刻吹起哨子。雄鹰如同第一次一样,瞬间落下。秦二栓远远看见,赶忙跑去厨房讨要生肉。
此次,秋灵没有再麻烦吕副将。喂完鹰后,轻松取到任务密信。吕副将远远看了一眼,见秋灵操作无误,便转身离去。
此次考核安排在三天后的晚上,任务内容略显奇怪,但秋灵怕莫梵忧虑,并未表现出来。她撕下地图,递给莫梵,轻声道:“帮秋叔看看这地图。”
莫梵接过地图,担忧地问道:“这次危险吗?”
秋灵故作轻松道:“比上次还简单。你帮秋叔看看该怎么走。”
莫梵担忧地看了秋灵一眼,这才认真查看地图,而后将路线简化后告知秋灵。
这些天,对秋灵而言平淡无奇。但吕副将却再度心烦意乱。看着面前满脸讨好的雷少将,吕副将气得脸色铁青。
雷少将满脸堆笑,讨好道:“吕副将,这是末将家中特意送来的特产……”
吕副将冷冷道:“雷少将,你怕是误会了什么。我可没本事把你弄进训练营。”
雷少将赶忙道:“能帮末将说句好话就行。”一边说着,一边将金灿灿的金器送到吕副将面前。
吕副将看了一眼,冷冷道:“价值不菲啊!”而后将其推了回去。
雷少将赶忙解释:“吕副将,你看末将……”
吕副将打断道:“倘若你够资格,训练营自会联系你。请回吧。”说罢,便将雷少将连同他的东西推出了房间。
雷少将正想再讨好一番,突然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他猛地回头,正好对上钱少将阴沉的脸……
中午,秋灵正在巡视,上官副将叫住了她:“大将军,来一下。”
秋灵闻声过去,两人一同来到军医处。上官副将对秋灵道:“陈副将上次重伤,隐瞒了自己右眼致盲之事。”
秋灵一惊,看向军医:“竟有此事?”
军医点头确认:“有。陈副将右眼暴盲,从外观看与正常人区别不大,但实际上,他的右眼已经完全失明。”
秋灵疑惑道:“他为何要隐瞒?”
军医摇头叹道:“陈副将一直刻意伪装,若不是今日他左眼皮受了点伤,我为他治伤时察觉到异样,我们都未曾发觉。。”
秋灵看向上官副将:“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上官副将一脸严肃:“军规铭文规定,伤残军人不可担任重要岗位。末将职责所在,请大将军将他调离第一线。”
秋灵点了点头:“你去给陈副将说一声,我给他调个岗位。”
上官副将应了一声,便离去了。
军医却叹气道:“大将军,陈副将想必是不想调离,才会如此伪装。”
秋灵很是疑惑:“军医,你知道些什么吗?”
军医摇头:“小人不知。唉,都怪我那徒弟嘴快,竟让最较真的上官副将听了去”
大厅里,秋灵与陈副将坐在桌旁。陈副将显然已知道自己的事暴露,面露沮丧,眼中泪光闪烁。
秋灵伸出一只手盖住他的左眼,另一只手在他右眼前晃了晃。秋灵清楚地看到,陈副将的眼珠并未随着她的手动而转动。
一滴泪从陈副将眼中滚落,他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不用试了,我确实瞎了一只眼。”
秋灵疑惑道:“为什么要隐瞒?军队将伤残军人调到安全些的岗位,是为了保护你们。你该清楚,少了一只眼睛,在战场上是多么危险的事。”
陈副将一巴掌拍掉秋灵的手,崩溃地喊道:“我不是你,我没你那么好运。你有训练营当跳板,仅仅三个月,就从士兵一步登天成为大将。”他拍着自己的胸膛,激动道:“我从军二十六年了,从一名小兵开始,一刀一刀与敌人拼杀,整整用了二十六年。眼看着就要升任大将了,可你为什么要断了我的路?”
秋灵摇头劝道:“没有人阻止你精忠报国,只是让你调换一下岗位而已啊!”
陈副将声音嘶哑,近乎嘶吼:“说的好听,你根本不懂我一路拼杀上来有多辛苦,有多艰难。为什么你如此好运,才二十多岁就已是大将?为什么高层如此优待你,为什么你还能晋升?”他声音颤抖着,“而我却要退下来,去做服务你们的后勤,永无出头之日……”
听着陈副将的嘶吼,秋灵心乱如麻。倘若可以选择,秋灵更愿意去做后勤。
小剧场
秋灵在科考策论中写道:“臣若为官,定要扫平倭寇,开疆拓土!”
皇帝阅卷后龙颜大悦:“此等奇才,该当重用!”
秋灵却突然跪地:“陛下,臣恐高反,能否先给个县令试试?”
皇帝:“......你这叫壮志未酬?”
秋灵:“臣这叫以进为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