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七八个将军陆陆续续向着秋灵的住处而来。为首的秦牧,神色略显拘谨,他走上前,客气地向门口的亲兵问询:“请问,秋少帅可已安歇?”
门口的亲兵如实作答:“应该安歇了。”
秦牧与身后众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一时间,皆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此时,秦二栓从屋内迈了出来,他对着众人恭敬行礼,言辞温和:“各位将军请回吧!少帅被小公子折腾了好一阵子,这会儿好不容易才歇下。少帅吩咐,小孩子之间的事,无需小题大做。明日他做东,请诸位喝杯茶,大家一起叙叙旧。”
秦牧听后,只能带头领着众人返回。然而,回到住处的众将,难以平静入睡,满心都在揣测种种事端。
凌晨五点,一声尖锐的警报声如利刃般划破寂静的夜空,将沉浸在梦乡中的秋灵猛地惊醒。她如弹簧般瞬间弹跳而起,动作利落,一把将尚在睡梦中的莫烁塞进莫梵怀里,急切吩咐道:“照顾好弟弟妹妹,爹去去就回。”
莫梵赶忙伸手拉过被子,轻轻给莫烁盖好,同时叮嘱道:“爹,你小心。”
秋灵匆匆点头,轻声“嗯”了一下,一边手脚麻利地套上盔甲,一边朝着门外飞速奔去。
城楼上,秦牧尚未赶到,史大将军刚刚匆匆赶到,他大口喘着粗气,焦急地询问:“敌情如何?”
城楼上一位中将,表情严肃回应道:“敌军众多,约有四万之众。”
秋灵此时已快步上前,她急切问道:“骑兵有多少?步兵又有多少?其中勇士级别的有多少人?”
二人看向秋灵,赶忙行礼,中将立刻回应道:“回禀少帅,四万人几乎全是步兵,仅有千余名骑兵,至于勇士的具体数量,目前还无法准确判断。”
秋灵迅速奔至城楼边缘,极目远眺,又问道:“敌军还有多远?多久能够抵达?”
中将果断回答:“半小时内必定到达。”
史大将军主动请缨道:“少帅,您坐镇主持大局,我愿带人下去与他们一决高下。”
秋灵摆了摆手,神色镇定自若道:“守将即刻便到,由他主持,我与你一同下去会会他们。”言罢,便大步流星地朝着城下走去。
史大将军微微一愣,左右张望,却不见秦牧的身影,心中满是疑惑。见秋灵已经下了城墙,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跟上。就在他往城下狂奔之时,听到秋灵高声呼喊:“守将,你主持大局,给我调派五万将士。”
史大将军定睛望去,只见秦牧正由远而近朝着这边跑来,不禁小声嘀咕道:“不是吧!少帅算得竟如此精准?”但他不敢有丝毫懈怠,急忙去点齐兵马,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恶战。
凤鸣城北门设有三个瓮城,凭借这一得天独厚的地利条件,守城本就占据极大优势。
五万将士迅速集结完毕,秋灵站在队伍前方,高声喊道:“将士们,敌军来犯,妄图践踏我们的土地,我们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血洒当场!”
将士们听后,齐声高呼:“杀!杀!”那声音震天动地,仿佛要将这黑夜都震得粉碎。
当敌军如汹涌潮水般涌来,距离城门仅有百米之时,秋灵一声令下:“放箭!”刹那间,城墙上万箭齐发,如密集的雨点般射向敌军,前排的敌军纷纷中箭倒地,发出痛苦的惨叫。但敌军人数众多,如同疯狂的野兽,依旧呐喊着不顾一切地向前冲。
秋灵看准时机,大喝一声:“开城门,出击!”城门缓缓打开,她一马当先,率领着五万将士冲向敌军。史大将军紧跟在秋灵身后,手中双铁尺挥舞得虎虎生风,所到之处,敌军纷纷败退,无人能挡其锋芒。
秋灵如蛟龙入海般冲入敌阵,手中双刀如龙,左突右刺,寒光闪烁间,敌军纷纷倒下。她敏锐地看准敌军骑兵的位置,带领一队精锐骑兵,如利箭般直插过去。敌军骑兵见势,立刻围了上来,试图将他们一举歼灭。秋灵毫无惧色,双刀在她手中呼呼生风,带领己方骑兵与敌军骑兵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
与此同时,城楼上的秦牧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他目光如鹰,根据战场形势,不断调整城墙上的防御与攻击策略。他下令弓箭手集中火力,压制敌军步兵的前进,又让投石车不断向敌军后方投掷巨石,打乱敌军的阵脚。
在秋灵的带领下,凤鸣城的将士们士气高昂,越战越勇。敌军虽然人数占据优势,但被秋灵的勇猛和出其不意的战术打得阵脚大乱,步兵与骑兵之间相互践踏,死伤无数。
而三个瓮城此时也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当部分敌军追着秋灵的部队进入瓮城后,城门迅速关闭,如同一只巨兽合拢了它的血盆大口。城墙上的士兵居高临下,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对瓮城内的敌军进行猛烈攻击。敌军被困在瓮城中,无处可逃,只能被动挨打,发出绝望的呼喊。
经过一番激烈拼杀,敌军终于抵挡不住,开始溃败逃窜。秋灵乘胜追击,率领将士们追杀出数里,直到确认敌军短时间内无法再次集结反扑,才收兵回城。
秋灵一行人回到城中时,已近晌午。阳光洒在她满是汗水与血迹的脸上,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嘴里喊道:“老子又不想干活了,你们自己收拾吧!”
史大将军听闻,嘴角不禁微微一抽,只能与秦牧一同着手收拾战后的残局。待一切收拾妥当,众人齐聚。秋灵歪在椅子上,看似神色漫不经心,可耳朵却仔细捕捉着将领们汇报的每一个字。
汇报结束后,秋灵看了看天色,提议道:“午饭时间快到了,一起吃饭吧!我也懒得回去了,就搁这随便吃点。”众人对此并无异议,毕竟他们都在等待秋灵的处置,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些忐忑。除了那些在外执勤的将领,其余人纷纷聚集在大厅之中。士兵为众人送来了饭菜,大厅内安静极了,只听得见碗筷碰撞的声音。秦二栓带着亲兵,给每位将领端上一杯热茶。
吃完饭,秋灵轻抿了一口茶。她目光缓缓扫过众将,神色认真地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众将听闻,齐齐将目光投向她,安静等待结果。
秋灵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过去我脾气确实有些暴躁,心眼也小。前些日子,咱们之间有些误会,希望各位兄弟多多包涵。”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疑惑与不信任。
这时,何副将按捺不住那急脾气,“噌”地一下站了起来,直直地看向秋灵,直言道:“别这么折磨人,你到底想怎么样,痛痛快快说出来。”
秋灵忍不住笑骂道:“我草,这暴脾气,一点不输我啊!兄弟,奉劝你一句,别这么冲,不然以后要吃亏的。”何副将却不言语,只是紧紧盯着秋灵,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
秋灵笑着走上前,伸手勾住何副将的脖子,像是老友间拉家常一般道:“当年我跟你一样冲,那时我不过是个士兵,跟大将军一言不合,直接动起手来。在座的各位都知道训练营吧,当时我没有接受大将军的善意,走了捷径。什么都不懂,就被硬生生拉了上来。看似高位,却四处被人嘲笑,什么都不懂,到处惹祸事,每天都被下属追着教训。现在我想好好跟你们相处,你们都一个个全是警惕。生活上也是一塌糊涂,我没娶妻,也没照顾过弟弟妹妹,一下子就升级当爹。现在每天一听到儿子哭,我一个头两个大。脾气冲,性格冲动,后果真的很严重啊!”
何副将听着,满脸的无语,忍不住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秋灵松开手,看着何副将,认真地道:“你们弹劾我的事,齐中帅已经处理过了,那就到此为止,我不打算再追究什么,说到做到。”
众将听闻,集体看向她,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的神情。何副将更是直接问道:“不骗人?”
秋灵认真道:“骗你是小狗。说到此为止,就是到此为止。”
何副将较真,再次质问道:“保证哈!不许耍赖。”
秋灵抬手就给他头上一下,笑骂道:“你大爷的,比老子还混说,滚去站岗,今天给老子站一天。”
何副将脸颊肌肉抽了抽,领命离去了,真去站岗了。
秋灵挥了挥手,脸上带着几分洒脱,随意道:“散了吧!茶也请你们喝过了,没事,就忙你们自己的去吧!”
不少将领闻言,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喝剩下的茶,心中不禁腹诽,好家伙,这就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茶叶,在这城里随处可见啊!这也能算请喝茶?不过,一想到秋灵刚刚承诺不再追究弹劾之事,众人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便慢慢散去。
然而,还有十几个将军并没有离开。这时,秦牧走上前,对着秋灵拱手行礼,一脸歉意地道:“内子胡言乱语,被我那个不懂事的儿子听了去,幼子年幼无知,胡乱说话,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少帅海涵。”
秋灵轻轻拍了拍秦牧的肩膀,满不在乎地道:“秦兄,你夫人也没说错,我就是土匪嘛!”秦牧听了,满脸尴尬,刚想开口解释些什么。
秋灵却自顾自地继续道:“但我依然要当这个土匪,都是为了孩子,没办法啊,秦兄你就多担待些。我的三个孩子,你们都见过了,那两个大的,特别是老二,几乎不出门。要是有个院子,她还能在院子里走走,要是没院子,她就直接窝在房间里。哎!实在没办法,这才不得不抢秦兄的院子,好让她能活动活动。秦兄,你就多担待担待。”
秦牧连忙摆手,一脸诚恳地道:“哪里哪里,这本就应该是少帅居住的地方,秦某怎敢有逾越之心。”
秋灵一把勾住秦牧的脖子,神情中带着几分无奈:“我估计也待不了多久,军部把我当成咬敌军的恶犬,哪里敌军凶猛,就把我往哪里扔。这片地方还算不上多乱,估摸着,要不了多久就会把我调到熔火城去,到时候我的孩子也就只能跟着我一起走了。秦兄,你就再忍让我些时日,可好?”
秦牧面露感激之色,愧疚道:“少帅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您不气恼内子无知胡言,秦某已经感激不尽了。都是因为犬子胡言,才让令郎受了委屈,少帅不仅没责备,还救了犬子一命,秦某实在是羞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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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文轩指着敌军,对属下吩咐道:“关门,放秋灵。”
秋灵恼怒,一口咬他腿上。直疼得萧文轩嗷嗷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