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姝脸色发白，踉跄着后退一步。
“我……我不去！我是司家的主母，怎么能给她一个小辈道歉！”
司景年：“您要是还认我这个儿子，就跟念薇去。否则，从今往后，您也别再认我了。”
傅明姝脸色发白，踉跄着后退一步，看着司景年决绝的脸，积压的委屈与心寒突然冲破了防线。
她猛地抹掉眼泪，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讽，声音尖锐得像碎玻璃。
“呵！你还真是我的好儿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正义感爆棚了？
早有今日，何必当初。
居然你那么维护她，为何结婚三年为了夏沁跑到国外对她避而不见，任由她被众人欺负、唾骂？”
这话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穿了司景年的心脏。
他浑身一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垂在身侧的手不受控制地攥紧，指节泛白得几乎要断裂。
“妈！”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那是过去的事了，我……”
“过去的事？”
傅明姝步步紧逼，眼底满是失望与怨怼。
“你以为一句‘过去’就能抹掉你对她做的那些事了？！
现在夏家倒了，夏沁欺骗了你，你才回头想起依诺的好，想起要给她公道。
现在倒是会逼着我和你妹妹去给她道歉。
你现在装出一副深情款款、要为她赎罪的样子，可当初你搂着夏沁登报传绯闻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
你以为带着我和念薇去道歉，她就会原谅你？
司景年，你就是自私自利！”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司景年的喉咙像是被巨石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傅明姝的话句句属实。
“够了！”
他眼底布满红血丝，声音带着压抑的嘶吼。
“我知道我混蛋！我知道我欠她的！所以我现在才要弥补！不管她原不原谅我，我都要把该做的事做完！”
他看向傅明姝，眼神里满是痛苦与坚定。
“妈，您要是还认我，就跟我去给依诺道歉；要是不认，从今往后，我不再是司家的儿子。
但道歉这件事，我必须做，哪怕是跪，我也要跪到她原谅我为止。”
傅明姝被他眼中的决绝震住了，张了张嘴，却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她看着儿子苍白却坚定的脸，突然发现，她真的是不认识这个儿子了。
“好，我去。”
她最终颓然地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疲惫。
“但我丑话说在前面，依诺要是不原谅你，你别怨任何人。”
司景年紧绷的身体瞬间松懈下来，眼底泛起一丝感激。
“谢谢妈。”
“别谢我，我是为了自己的良心”
傅明姝别过脸，不愿再看他。
客厅的气氛骤然凝重。
司老爷子闭上眼，再睁开时，威严的声音里多了几分疲惫。
“景年，你……糊涂啊。”
他活了大半辈子，见过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却从没见过自己最看重的孙子，犯下如此糊涂的错。
“是，我糊涂了整整三年。”
司景年僵在原地，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沉默了许久，目光从父亲、爷爷、母亲的脸上一一扫过，最终变得无比坚定。
他缓缓蹲下身，对着三位长辈深深鞠了一躬，声音哽咽却异常清晰。
“爷爷、爸、妈，对不起。司家的荣耀很重要，但依诺的公道更重要。我不能因为自己的身份，就逃避犯下的错。”
“继承人的身份，司家的财富，这些我都可以靠自己挣回来。我必须去给依诺一个交代，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他站起身，看着几人失望的眼神，一字一句地说。
“就算您不认我，就算我不再是司家的人，我也必须去。这是我欠依诺的，也是我欠自己良心的。”
司父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却说不出一句话，最后猛地闭上眼，胸口剧烈起伏。
司景年看着父亲的模样，心如刀绞，却还是再次对着他们鞠了一躬。
“爷爷，爸，妈，保重。”
“滚……”
司承业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从今往后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司景年的身体僵在原地，背影在客厅的水晶灯下显得格外孤绝。
他没有回头，只是攥紧了门把手，指节泛白，随后猛地拉开门，大步消失在夜色里，只留下“砰”的一声沉重关门声，震得窗棂都微微发麻。
门关上的瞬间，司承业突然浑身一抽，剧烈的咳嗽冲破喉咙，一口暗红的血沫直接喷在了身前的地毯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痕迹。
“先生！”
管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扑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傅明姝尖叫着扑过去，手指颤抖地抚上司承业的嘴角，看着那抹血色，眼泪瞬间决堤。
“老司！你怎么样？你别吓我啊！”
司承业猛地甩开傅明姝的手，力道之大让她疼得惊呼出声，浑浊的眼睛里满是血丝，混杂着愤怒与痛心。
“傅明姝，你还有脸哭，看看这就是教出来的孩子。”
“景年小时候多懂事，可你呢？
你总说他是司家未来的继承人，要什么给什么，把他惯得目空一切。
念薇更是被你捧在掌心里，她欺负依诺，你帮着瞒。
她栽赃陷害，你帮着擦屁股。
你告诉我，这是一个当妈的该做的事吗？”
傅明姝被问得脸色惨白。
“我……我是为了孩子们好啊，念薇是女孩子，总不能受委屈……”
“为他们好？”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胸口起伏得厉害，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
“你这是把他们往火坑里推！现在她犯了错，景年要去自首，我们司家落到这个地步，全都是你护短护出来的！”
他指着傅明姝，手指因激动而不停颤抖。
“当初依诺刚嫁进来，念薇就处处针对她，你不仅不拦着，还在背后说依诺的坏话，说她配不上景年。
她欺负依诺，你居然帮着念薇改说辞。
傅明姝，这是一个婆婆该做出来的事吗？”
傅明姝的眼泪汹涌而出，积压多年的委屈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她猛地站起身，指着司承业的鼻子嘶吼，声音尖锐得像要划破屋顶。
“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吗？
司承业你摸着良心说！
景年从小到大，你陪他吃过几顿晚饭？
念薇生病发烧，你管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