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姐听完说道:“我是跟朋友一起来的,刚到山底下就逗了几句嘴,他赌气开着车走了,我就自己上来了,打算明天坐大巴回。”
她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了脚步声,小胡他们一行人顺着石阶赶了上来,跟我打了声招呼。
小姐姐扫了我们一行人一眼,打趣道:“你们这是组团来的?也是为了爱情?”
我低头想了想,抬眼时带着几分认真,故作认真的说道:“不!我们是因为‘信仰’!跟爱情可没关系!”
“信仰?” 小姐姐看我这认真的样子愣了一下,眼里满是疑惑,显然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
我赶紧点头,嘴角弯着笑解释:“对对对,就是信仰 , 我们算是个‘玄学工作爱好者’,过来这边也是为了这事儿。”
一听 “玄学” 二字,小姐姐顿时来了兴趣,拉着我们又聊了好一会儿。
可抬头一看,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再这么聊下去,等上了山顶在忙完怕时间来不及,毕竟小胡还有事情要办。
就告别了小姐姐,我们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加快脚步往山顶赶。
一踏上山顶,灵应寺的大门就赫然出现在眼前,朱红色的门柱衬着灰瓦,透着几分古朴庄重。
再往里走几步,就看见那两只和猪羔子一样胖的狗正懒洋洋地坐在门口。
看这模样,想来今天来庙里的人不多,它们才这么自在。
我朝着小胡喊了一声,又特意嘱咐:“等会儿进去,该把你自己的仙接回家就接回家,不是你的仙,就算跟着也别乱应,给他们赶走,不是你的咱不要。”
小胡点点头应下后,我便径直走到胡大太爷、胡大太奶的神像前,缓缓跪下。
双手交叠放在膝上,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今有河北省廊坊市霸州市弟子赵九澈,诚心前来五台山梵仙山灵应寺,叩拜胡大太爷、胡大太奶。祈请太爷太奶慈悲,加持弟子,也加持弟子身上的仙家。”
默念的话音刚落,眼前忽然一阵恍惚,眼前原本的寺庙景象瞬间消散,只剩下一片无边的虚无。
紧接着,不过一瞬间的功夫,两座巨大的椅子凭空出现在眼前,椅子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位老者 ,他们衣着古朴,面容温和,正朝着我微微含笑,眼神里满是慈爱。
那熟悉的面容、温和的笑意一入眼,我心里瞬间就明白了,当即恭恭敬敬地叩拜道:“弟子赵九澈,叩拜胡大太爷、胡大太奶!”
胡大太奶目光落在我身上,眼底的慈爱又深了几分说道:“小九啊,这才多久没见,就生分了?是怪奶奶先前没因为你和你三哥的事情给你做主?
连‘奶奶’都不喊了?你要记着,这儿、还有长白那边,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你的家!”
她这话刚落,我眼眶猛地一热,瞬间破了防,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啪嗒啪嗒” 就掉了下来,连声音都带着点哽咽。
胡大太奶看着我这模样,笑着说:“我们都知道,这些年你受了不少苦。
你的路,得你自己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地走,奶奶不能帮你。
但你要记住四个字,莫违本心。往后要是得空了,就回长白祖庭看看,家里人都记挂着你。”
胡大太奶的话音刚落,眼前的景象便像被风吹散的雾似的,瞬间换了模样 ,熟悉的寺庙大殿、身前的青砖、不远处的香炉,全都清晰地回到了眼前。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眼角,还沾着未干的泪痕,赶紧用袖口蹭了蹭,心里默念:可不能让人看见,我最坚强,哪能随便落泪。
擦干眼泪,我又对着胡大太爷、胡大太奶的神像恭恭敬敬拜了三拜,才转身去了其他大殿,一一参拜。
梵仙山本就不大,寺庙的殿宇也不算多,没一会儿就全拜完了。
刚走出最后一间大殿,就看见小胡也正好拜完,搓着手朝我走过来,脸上带着点欲言又止的神情,像是有话想说。
我见状,赶紧朝他递了个眼色,轻轻摆了摆手:“有啥话,出了庙再说。”
小胡立刻懂了,点点头没再多问。
我喊上他,我们一行人一前一后走出了灵应寺的大门。
刚踏出门槛,小胡就忍不住了,凑到我身边,语气里满是兴奋又疑惑:“小九,你快帮我看看!我刚才拜完了,心里老琢磨着想吃白菜、豆腐,这是咋回事啊?”
我一听就乐了,笑着打趣他:“是不是还想把白菜、萝卜、豆腐跟菜叶子、剩饭往一块儿霍霍?”
小胡眼睛一下子亮了,使劲点头说道:“对对对!你咋知道的?到底是啥情况啊!”
我张嘴就说:“你这是接了位猪仙回来呗。
它不是想吃,是想喝(泔水), 你让它报个名号,认下就成,这仙是真跟着你的,有缘,踏实。”
小胡听完,赶紧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燃后深吸了一口,然后闭上眼睛。
也就片刻的功夫,他睁开眼,带着点恍然大悟的笑意说:“还真让你说中了!就是个猪仙,名号也报了。我跟它说了,待会儿下山就找地方整点白菜豆腐吃,让它别再惦记泔水了。”
我听完小胡这话,忍不住笑了笑。
随后,我们一行人顺着下山的马道慢慢往回走,一路说说笑笑,到山脚下找了家小馆子简单吃了顿饭,便回了酒店。
刚推开自己房间的门,我就在心里唤道:“小黄胡小九,出来聊聊。” 话音刚落,一道轻烟似的虚影便飘在身前,正是胡小九。
我开门见山,带着几分疑惑问道:“今天小胡那事儿,为啥他在庙里遇到啥,我全都知道啊?”
胡小九笑了笑,语气带着点理所当然:“你是他师父啊!当初他喊你一声‘师父’,你应了,这师徒的缘分和联系就定下来了。
况且这次来山里,本就是你带着他来的,咱们这边的仙家自然会多照拂几分, 免得回头他遇事问你,你啥都不清楚,反倒误了事儿。”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追问道:“哦,这么说我就懂了。那咱们以后还接着收徒吗?”
胡小九一听,赶紧摆了摆手:“你俩这师徒缘分是天定的,先这样就好, 哪怕当初是因为桂芬才结的缘,也是实打实的缘分。
但这几年可不能再收了,太折腾,你身子和精力都扛不住,忒累,你这行子内耗。”
他带着点打趣:“等你三十三岁之后,再琢磨收徒的事儿也不迟。
不过有这么个徒弟也挺好,至少你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摆烂了,有个人等着问你,你才有动力好好学本事啊。”
我听着这话,忍不住冷笑了一声,语气里满是无奈的调侃:“呵呵!你们可真是有招,为了逼我好好学,连这法子都想出来了,简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