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奔中原,好气势。”
谢夫子最后对马文才的评价就是‘乱世枭雄,治世亦枭雄’。
“马公子这一局棋,落子间尽显勇武果断,谋略与杀伐堪称上乘。一开场便直奔中原,那气势,仿佛千军万马在棋盘上奔腾,如此气魄,将来定是沙场猛将。可是......”
“可马公子用兵遣将时太过无情,全然不顾兵卒死活,只求速胜。下棋时或许能如此,以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胜利,但在这漫漫人生路上,做人还是两者皆有更好。”
瑾瑜看着马文才脸色已经不对,到底是不忍心看着帅哥落泪,于是起身上前“冒昧请问,谢夫子平时在家中可听过谢将军与您讲领兵打仗之事?”
谢道韫没有在意瑾瑜的插话而是温和的问:“看来祝公子有不同意见,愿闻其详。”
“谢先生可曾听闻一句话叫‘慈不掌兵’?”
“没听过也没关系,学生可举一例说明:春秋时期,宋、楚两国在泓水交战。宋军已摆好阵势,楚军还未全部渡过泓水。此时,司马子鱼建议宋襄公趁楚军渡河未半时发动攻击,宋襄公认为这样做不仁义,没有采纳。”
“楚军渡河后,还未摆好阵势,子鱼又建议出击,宋襄公仍以“君子不重伤,不禽二毛”为由拒绝。结果,等到楚军准备就绪,宋军在与楚军的正面交锋中大败,宋襄公也身受重伤,不久后去世。”
谢道韫此时脸色已经带上微微尴尬,可瑾瑜还未说完,所以故作未看见继续发表看法。
“如果这例不够明显,学生还可另举一例:三国时期,在襄樊之战中,关羽生擒于禁,斩杀庞德,并利用暴雨的机会水淹七军,威震华夏,但他对孙权一方的态度较为仁慈和大意。”
“东吴吕蒙采用白衣渡江之计,趁关羽后方空虚袭取荆州。关羽腹背受敌,最终败走麦城,被东吴擒杀。”
瑾瑜看大家若有所思,马文才的脸色已经缓和,正双眼柔和的望着自己,就对他回以一笑。
“大家可知战败后的百姓会经历什么?又知不知道‘两脚羊’是什么意思?”
大家对这个新词全然不知,梁山伯:“阿瑾,难道是什么未知的山羊品种吗?”
瑾瑜摇了摇头,看着大家疑问的眼神有点不忍,但这是以后一些学子必须面对的,所以犹豫了片刻就说了出来:“‘两脚羊’就是人。 战场上粮食匮乏,战败后百姓平时充作战俘,粮草短缺时,他们就是‘储备粮’。”
所有人听到这个解释,纷纷露出恶心的表情,更有激动的已经冲出门去扶着树呕吐不止。
今日晚餐,食堂几乎不见学子来打饭,估摸着都被白天瑾瑜的言论搞得吃不下饭,足足缓和了两天,食堂才正常运转起来。
自从那天瑾瑜为了马文才反驳夫子以后,马文才对瑾瑜现在是言听计从,以前还会犹豫一下,现在对瑾瑜的话简直是无脑盲从,有了‘重度恋爱脑’的预兆。
至于被贴了符的两人,秦京生昨天被飞过的鸟雀在头上淋了翔,然后脚滑踩进湖中溺了水,晚上着凉发起了热,这一顿折腾,最近都不能搞事了。
王蓝田就直接多了,半夜睡觉时床板塌了,碎木中有一块险些扎进眼睛,吓得他第二日就病了。
这也导致接下来先生教的兵武阵法,二人都因病缺课了。
梁祝二人在蓝色阵营,瑾瑜和马文才在黄色阵营,其实马文才和瑾瑜认真打起来对面都不是对手,就在即将赢了的时候,己方主将陈夫子被敌方主将打下马,按照规则,黄方输了。
“叮,宿主改变剧情,获得系统签到机会一次。”
应该是蝴蝶了王蓝田欺负祝英台的剧情给的签到,不过这次使用了道具才改变的剧情,估计不会签出什么好东西。
“叮,恭喜宿主获得初级画艺(永久有效)”
瑾瑜和祝英台已到书院求学一月有余,想着时间差不多了,随即找来知夏,让她带着空间里找出的红薯和自己亲笔写的信回家,心中写了外出途中无意发现的植物。
此物不挑地质,而且三分地可产500公斤,此物煮熟、烤熟皆可用作主食,藤蔓绿叶可喂牲畜,让家中找庄子实验,如果可行,可用于家中几位哥哥的仕途发展。(红薯亩产3000-5000公斤左右,三分地就是0.3亩,大约在900-1500公斤,考虑到古代种植环境,少写了一些数量)
还有准备给梁山伯和马文才的机缘,一个要走文官路线,一个要走武官路线,马文才和自家勉强算是门当户对,梁山伯要娶祝英台,还是要在治水之才之上在加些筹码,只不过现在还早,还未到拿出东西的时机。
瑾瑜准备把水泥制作方法给梁山伯,牛痘预防天花之法给马文才,既可以帮助自己人,也可以造福百姓获得功德。
只不过这种方法也只能拿出这三样了,再多就太打眼了,被上位者关注可不是好事,所以瑾瑜都想好了,等和马文才成亲后就把一些知识,作物当做机缘,散布在世界各地,等待有缘人翻出。
知夏从书院回到上虞需要十天,期间发生了陈夫子给谢道韫写情诗的事件,原剧中这情书被误会是梁祝写的,但是瑾瑜看见这张纸飘出来后就运用了五行御风之术让它飘到夫子脸上,这东西还是物归原主的好。
“叮,宿主改变剧情,获得系统签到机会一次。”
这次没让祝英台误会梁山伯给王兰姑娘写情书,很好,自家姐姐这回应该不会‘作妖’吃醋了。
傍晚,瑾瑜洗漱过后正要上床睡觉,马文才却双手背在身后,犹犹豫豫的蹭了过来:“小瑜,我有个东西要送给你。”说着身后的手拿到瑾瑜面前,手上一个方方正正的乌檀木盒,他一手托盒一手向上打开,里面一只羊脂白玉的手镯,看着温润的质地是个极品的料子,但是周边有摩擦的痕迹,明显是个旧物。
“这是母亲生前之物,母亲曾说过要传给未来儿媳的,我让马统传信回家取来这镯子送给你,小瑜,虽然现在还不能定亲,但我希望你先收下这个。”
瑾瑜看着马文才期待的眼神,浅笑了一下,灯光朦胧下美的不可方物,她伸出右手:“帮我带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