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凌霄宗山门的龙纹石雕,洒在铺满青石板的山道上,将昨夜激战留下的邪雾残痕照得清晰。护宗阵的淡青光罩虽已收起,可阵眼周围的龙纹石上,依旧残留着金红双色的龙炎印记——那是昨日决战时,林霄用《九霄战龙诀》护住阵眼的痕迹,如今成了宗门新的“镇邪符”,让路过的弟子们每每看到,都忍不住驻足敬畏。
林霄站在演武场中央,身上已换了件新的玄铁劲装,劲装领口绣着淡金色的龙纹,是林清月昨夜连夜赶制的。他掌心的龙形玉佩已恢复温和的暖烫,本源印记的邪光彻底黯淡,只留下一道浅淡的纹路,像是在提醒他昨夜的凶险。演武场周围,弟子们正有序地清理战场:有的用净魂液擦拭染邪的玄铁盾,有的将损坏的灭邪炮抬去炼器房修复,还有的在给受伤的灵马喂食龙髓草——这些灵马昨日驮着弟子们冲锋,如今也成了功臣,没人舍得亏待。
“林霄贤侄!好消息!”石万山的大嗓门从山门方向传来,老寨主扛着刚修复的开山斧,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身后跟着七八个身着不同寨服的汉子,都是青冥十八寨的寨主。“这几位是清风寨、寒水寨、落云寨的寨主,听说我们打赢了域外之主,连夜就带着寨里的精锐来归附,还说要听你调遣,以后跟着凌霄宗守护青冥山脉!”
为首的清风寨寨主风清扬上前一步,对着林霄抱拳道:“林霄大人,昨日决战的消息传到各寨,我们都佩服得紧!域外之主虽灭,可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邪物来犯?十八寨散则弱,聚则强,我们商量着,以后就以林家寨为首,听您和凌霄宗的号令,一起守护青冥!”
其余寨主也纷纷附和,寒水寨的水千寒还递上了寨中的“寒水玄冰”样本:“这玄冰能压制邪力,寨里还存着三百斤,全献给凌霄宗,用来加固护宗阵!”落云寨的云松则带来了落云谷的地形图:“谷里有处天然的龙气矿,能提炼龙髓液,以后炼药、炼器都用得上,我们愿将矿脉交由凌霄宗掌管!”
林霄望着眼前真诚的寨主们,心中满是感慨。从前林家寨在十八寨中排名垫底,连聚气丹都要省着用,如今却能让诸寨主动归附,这不仅是因为昨日决战的胜利,更是因为所有人都明白——唯有团结,才能在乱世与域外威胁中活下去。“诸位寨主信任,林霄感激不尽,”他抬手扶起众人,声音沉稳有力,“但十八寨本是一家,不必说‘归附’二字,以后我们便是‘青冥同盟’,凌霄宗会全力支持各寨修炼、防御,若有外敌来犯,我们同进同退!”
这话让寨主们更显激动,风清扬当即提议:“不如今日就在凌霄宗立誓,成立青冥同盟,公推林霄大人为盟主!”众人齐声应和,连石万山都拍着大腿叫好,林霄推辞不过,只能应下,约定三日后在林家寨举行同盟立誓大典——那里是他的根,也是青冥同盟最好的起点。
刚送走诸位寨主,林清月就提着药箱匆匆赶来。她的玄裙上还沾着些许药汁,显然是刚从疗伤房出来,手中捏着一封火漆封口的急报:“林霄,青阳城送来的急报,北境藩王的残部没彻底退走!”她将急报递过去,火漆上印着青阳城守将的“镇阳印”,“残部勾结了西境的‘黑风寨’,在青阳城以西的‘断龙关’作乱,烧了三个村落,还扬言要夺回青阳城,为之前战死的城主报仇!”
林霄拆开急报,指尖刚触到信纸,掌心的龙形玉佩突然微微发烫——不是邪力预警,而是与信中提到的“断龙关”产生了共鸣。他想起昨日决战后,药尊曾说过,玄尘的遗物里有块域外通道的碎片,碎片上的邪纹指向西境,如今看来,黑风寨与域外残部恐怕也有关联。“断龙关是青阳城的西大门,一旦被破,西境的邪物和残部就能长驱直入,”他将急报递给身边的凌霄子,“宗主,宗门这边刚经历决战,弟子们需要休整,不如我带一支精锐去青阳城,解决残部的事?”
凌霄子接过急报,眉头微蹙,指尖的凌霄剑泛着淡青光:“你刚经历大战,圣境龙气还没完全恢复,怎好再去奔波?不如让老夫……”
“宗主,您留着更重要,”林霄打断他,目光扫过演武场正在修复的护宗阵,“宗门需要您主持后续的整合,护宗阵的加固、同盟立誓的筹备,还有弟子们的疗伤炼丹,哪一样都离不开您。我带阿璃、石寨主和念安去即可,阿璃的幻术能探路,石寨主熟悉青阳城的地形,念安的龙晶能预警邪力,足够应对残部了。”
凌霄子望着林霄坚定的眼神,知道他一旦做了决定便不会更改,最终还是点头:“也好,但务必小心。老夫会让玄阳长老带二十名凌霄宗精锐跟你去,再将宗门的‘上古破邪弩’给你调十门,遇事别硬拼,记得传讯回来。”
“多谢宗主!”林霄刚想转身安排,药尊就提着一个木盒匆匆赶来,老药师的左臂依旧吊在胸前,可脸上却满是急切:“林霄小友!别忙着走!老夫在玄尘的遗物里发现了好东西!”他打开木盒,里面躺着一块暗黑色的碎片,碎片上的邪纹泛着微弱的紫光,与之前域外通道的纹路一模一样,“这是‘域外通道碎片’,老夫用龙形玉佩试过,碎片的邪纹指向西境的‘黑风谷’——正是黑风寨的老巢!看来黑风寨勾结的不只是北境残部,还有域外的漏网之鱼!”
林霄拿起碎片,龙形玉佩立即与碎片产生共鸣,淡金色的龙纹在玉佩表面亮起,碎片上的邪纹竟开始缓慢消退。“果然有关联,”他将碎片收好,心中的警惕更甚,“黑风寨敢在这个时候作乱,恐怕是仗着有域外邪力撑腰,这次去青阳城,不仅要解决残部,还得去黑风谷探探底细,绝不能让他们再搞出第二个‘域外通道’!”
念安抱着龙晶跑过来,小家伙的龙晶此刻正泛着淡蓝光,对着西境的方向微微颤动:“林霄哥哥,红珠子‘看’到黑风谷里有‘坏线’(邪纹),好多好多,好像在‘织’东西(布置邪阵),我们得快点去,不然‘坏东西’又要‘出来’(激活邪阵)了!”
林霄摸了摸念安的头,将一枚刚从药尊那拿来的“龙魂护心丹”塞进他手中:“放心,我们这就出发。你乖乖跟在我身边,不许离远,知道吗?”念安重重点头,将丹药小心翼翼地收进怀里,又把龙晶抱得更紧——昨日决战时,他激活魂龙丹耗了不少血脉之力,如今虽恢复了些,却还没回到巅峰,可他不想拖后腿,只能攥紧龙晶,暗自发誓要再强一点。
半个时辰后,队伍在凌霄宗山门前集结完毕。林霄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踏云驹”——这是凌霄子宗主特意赐的灵马,日行千里,脚程比普通灵马快三倍;阿璃骑着一头“九尾狐驹”,是她狐族的代步灵宠,速度与踏云驹不相上下;石万山则骑着他那匹老灵马“黑炭”,虽不如踏云驹神骏,却稳当可靠,跟着老寨主征战多年,早已通人性。身后跟着玄阳长老和二十名凌霄宗精锐,每人都配备了淬过净魂液的武器、护魂符,还有十门拆解后装在马车上的上古破邪弩,随时能组装使用。
林清月站在山门前,望着林霄的背影,眼中满是担忧,却还是强忍着不舍,将一个装满疗伤丹的锦囊递给他:“里面的‘龙炎疗伤丹’能快速修复伤势,遇到危险就服下。青阳城那边我已传讯,守将李将军会在城外接应你们。记得……早点回来。”
林霄接过锦囊,翻身上马,对着林清月露出一抹安心的笑:“放心,我答应过你,会平安回来的。宗门就交给你和宗主了,同盟立誓大典的事,也劳你多费心。”
随着林霄一声令下,队伍朝着青阳城的方向疾驰而去。踏云驹的蹄声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与狐驹的轻嘶、灵马的喘息交织在一起,渐渐消失在山道尽头。林清月站在山门,望着队伍远去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见,才转身返回宗门——她知道,林霄此去不仅是为了平定残部,更是为了守护青冥山脉的安稳,为了即将成立的青冥同盟,她必须守好宗门,不让他有后顾之忧。
队伍出城不到三十里,念安的龙晶突然亮得刺眼,小家伙指着前方的一片松林,声音带着急促:“林霄哥哥!前面有‘坏探子’(黑风寨的探子)!红珠子能‘看’到他们藏在树后面,手里拿着‘坏弓’(涂了邪毒的弓箭)!”
林霄立即抬手示意队伍停下,玄阳长老迅速带着五名精锐,绕到松林两侧,准备包抄;阿璃则捏碎一枚幻术符,淡白色的狐影顺着地面钻进松林,很快就传来几声闷哼——是探子被狐影制服的声音。石万山扛着开山斧,率先冲进松林,将两名被绑住的探子拖了出来。
这两名探子穿着黑色劲装,胸前绣着“黑风”二字,腰间别着涂了暗紫色邪毒的弓箭,脸上满是惊恐。“说!你们黑风寨为什么勾结北境残部?在断龙关作乱的是不是你们?”石万山将开山斧架在探子的脖子上,斧刃的寒光让探子浑身发抖。
其中一名探子吓得魂不附体,连忙哭喊:“大人饶命!我们只是奉命来探路的!寨主要我们盯着凌霄宗的动向,说……说等北境残部打下青阳城,就和我们一起去黑风谷,激活‘噬魂阵’,打开……打开域外通道,迎接‘域外大人’!”
“噬魂阵?域外通道?”林霄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果然和药尊推测的一样,黑风寨不仅勾结残部,还在暗中布置邪阵,妄图重开域外通道!他对着玄阳长老使了个眼色,玄阳长老立即会意,将两名探子捆得更紧,堵上嘴,扔到马车上——这两人是重要的人证,得带回青阳城审问,说不定能问出更多黑风寨的阴谋。
队伍重新上路,可每个人的脸色都比之前凝重。踏云驹的蹄声依旧急促,可林霄却感觉肩上的担子更沉了——昨日的决战只是暂时击退了域外之主,可域外的威胁从未真正消失,黑风寨、北境残部、还有隐藏在西境的邪阵,这些都是新的隐患,若不尽快解决,迟早会酿成大祸。
念安趴在林霄身前的马鞍上,小手紧紧攥着龙晶,小声道:“林霄哥哥,我们能打赢‘坏寨’(黑风寨)吗?他们好像有很多‘坏东西’(邪力和残部)。”
林霄低头看着念安苍白却坚定的小脸,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声音温和却带着力量:“能。我们有破邪弩,有阿璃姐姐的幻术,有石爷爷的开山斧,还有你的龙晶预警,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没有打不赢的敌人。”
念安重重点头,将小脸贴在林霄的肩甲上,龙晶的蓝光渐渐稳定下来。远处的青阳城轮廓已隐约可见,可林霄知道,这只是新征程的开始——断龙关的残部、黑风谷的邪阵、还有那藏在暗处的域外漏网之鱼,都在等着他们。这场守护凡世的战斗,远未结束,而他,必须带着身边的人,一步步走下去,直到彻底扫清所有威胁,让青冥山脉、让整个大乾王朝,真正迎来安稳的日子。
而在西境的黑风谷深处,一道暗黑色的身影正站在邪阵中央,手中握着一枚与玄尘遗物相同的域外通道碎片。他望着青阳城的方向,眼中闪过阴狠的笑意:“林霄,你来得正好。本尊正好用你和那龙裔小鬼的血,彻底激活噬魂阵,打开通道,到时候,域外龙君大人定会重赏本尊!”
邪阵周围,数十名黑风寨弟子正将掳来的百姓绑在阵眼上,百姓的生魂顺着邪纹被抽向阵中央,暗紫色的邪力越来越浓,显然是在为激活邪阵做最后的准备。一场关乎青阳城安危、关乎西境邪阵、关乎域外威胁的新征战,已在林霄前往青阳城的路上,悄然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