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小念雪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变化。
以前,她可以像一阵自由的小风,随时“哒哒哒”地跑进主卧,扑到妈妈们柔软的大床上打滚,或者爬到飘窗上看外面的小鸟。主卧的门,对她来说几乎是不存在的。
但这几天,那扇门却经常关着。
第一次遇到门关着的时候,小念雪没多想,像往常一样踮起脚尖,努力去够那个亮晶晶的门把手。可她太小了,怎么都够不着。
“妈妈?”她用小拳头拍了拍门板,奶声奶气地喊着,“开门!”
里面传来一阵细微的、像是东西掉落的窸窣声,然后是枫若雪妈妈有些急促的回应:“念雪乖,先……先去找保姆阿姨玩一会儿,妈妈等下就出来。”
小念雪歪着头,不明白为什么不能进去。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听着里面隐约的说话声,最后还是被走过来的保姆阿姨用一本新绘本吸引走了。
第二次,她学聪明了。她看到苏瑶妈妈走进了主卧,门没有完全关严。她像只小猫咪一样,悄无声息地溜到门边,正准备把门推开一条更大的缝隙,一只修长的手就从里面伸出来,轻轻按住了门板。
是苏瑶妈妈。她低头看着女儿,眼神平静,语气不容商量:“念雪,现在不能进。”
小念雪仰着小脸,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困惑和一点点委屈。
苏瑶蹲下身,耐心地解释,虽然她知道女儿未必能完全理解:“妈咪身体有点不舒服,需要安静休息。你进去会吵到她。”
不舒服?小念雪想起了自己生病的时候,也要乖乖躺在床上。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为了解决问题,苏瑶想了一个办法。她在主卧的门框上,安装了一个位置很低、带着可爱小熊图案的门铃。
她拉着小念雪的手,教她:“想找妈妈,就按这个。妈妈允许了,才能进来。明白吗?”
小念雪看着那个会发光、还会发出柔和“叮咚”声的新鲜玩意儿,用力点了点头。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主卧门外经常响起这样的对话:
“叮咚——”
(门内传来枫若雪温柔的声音)“是谁呀?”
门外是小念雪清脆又认真的回答:“是念雪!”
“念雪有什么事吗?”
“想妈妈!抱抱!”
(短暂的停顿,似乎是里面在确认情况)
“好,进来吧。”
门会打开一条缝,小念雪欢快地跑进去,得到妈妈一个短暂的拥抱和亲吻,或者被允许在床边玩一小会儿安静的玩具。但大多数时候,当她按响门铃,得到的回复是:
“念雪乖,妈妈还在休息,晚点再陪你玩,好吗?”
小家伙虽然有点失望,但已经记住了“按门铃——等同意”的规则,通常会乖乖离开。
她隐隐约约感觉到,妈咪(枫若雪)最近好像变得很容易累,有时候抱着她,没一会儿就要坐下。苏瑶妈妈也更加细致地照顾着妈咪,不让她抱自己太久,吃的喝的都准备得特别精心。
虽然不能随时冲进主卧有点小郁闷,但看到妈咪温柔的微笑,感受到苏瑶妈妈沉稳的守护,小念雪潜意识里明白,这只是暂时的。而且,那个专属的小熊门铃,也给了她一种参与感和被尊重的感觉。
她只是用自己简单的方式理解着:妈咪需要更多安静的休息。而她会做个乖宝宝,耐心地按响门铃,等待那声“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