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上午，李扬刚从剪辑室里出来，手机就在大衣口袋里响了起来。
看到是“杨天珍”，他挑了挑眉 —— 这才过了一天，难道杨密那边就有进展了？
他按下接听键，“喂，天珍，什么事？”
“李导，我昨天跟杨密和她经纪人见了面。”
杨天真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这姑娘很有灵性，性格也很直率，直接问了我们能够提供什么资源，还有能不能给主角的戏份，我说得跟您当面聊，不知道您下午方便吗？”
李扬笑了笑，想起新生演讲那天，那个扎着马尾追过来要签名的女孩，这股子敢闯敢拼勇于争取的劲儿，倒跟他印象里那个大明星对上了。
“我下午有空，两点让她来办公室吧。”
“好嘞！” 杨天珍的声调陡然拔高，“我这就给她打电话。”
挂了电话，李扬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
签下杨密，不只是为了《仙剑 3》的唐雪见。
这姑娘眼里的野心和不服输的劲儿，是娱乐圈最稀缺的东西。
他想起前世杨密从荣兴达出走后的摸爬滚打，又想起她为了对赌协议一年轧五部戏的拼命
—— 这样的人才，放在自己手里，或许能少走许多弯路。
中午在公司食堂简单吃了碗牛肉面，李扬回办公室小憩了片刻。
两点整，门上响起 “叩叩叩” 的轻响。
“进。”
门被推开，杨天珍率先走进来，一身黑色西装套裙，手里拎着个文件夹。
身后跟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女孩，羽绒服拉链拉得老高，只露出张巴掌大的小脸，眼睛亮得像两颗黑水晶—— 正是后世被称作 “大密密” 的杨密。
“李导，这位就是杨密。” 杨天珍侧身让出位置，眼里的期待藏不住。
杨密往前挪了半步，羽绒服的帽子滑下来，露出梳得整整齐齐的马尾。
她看着李扬，嘴角抿了抿，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声音中带着些拘谨。
“李导好，我是杨密。”
李扬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杨小姐,坐吧，不用客气。天珍说你有问题想直接问我？”
杨密在沙发边缘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
“谢谢李导，您不用叫我杨小姐,叫我密密就行了。”
这声 “密密” 喊得自然，带着点撒娇的亲昵。
李扬在心里暗笑 —— 果然是会来事的性子，这种顺杆爬的机灵劲儿，在娱乐圈里最吃得开。
“那我就叫你密密了。” 他往后靠了靠，“你那天在开学典礼上不是叫我学长吗？继续这么叫就行。”
“欸，学长！” 杨密眼睛一亮，拘谨瞬间散了大半。
“我听说学长要签我，特别开心…… 但我想知道，如果我来明日影视，公司能给我什么样的资源？”
她抬眼时，眼里的羞涩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为认真的眼神。
“这几年在荣兴达那边…… 试镜机会几乎都是我自己跑来的，拿到的角色也多是小配角。
自从李总从周讯姐手里强行要走了品牌方送的奥迪车钥匙，导致周迅姐出走后，我就明白那里不是长久之地。
我知道自己才上大一，但我能吃苦，只要有机会，我一定能演好。”
李扬看着她坦诚又带着点倔强的模样，心里微微一动。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打印好的合约草案，推到她面前。
“我对你已经有规划了——大四之前，每年至少一部电视剧的女二。
考虑到你现在才上大一，还是以学习为主，这几年是你为未来打基础的关键期，不能急。”
杨密的眼睛倏地睁大，呼吸都漏了半拍。
她飞快地扫过合约上的条款，连带着声音都有些颤抖：“那…… 那大四以后呢？”
“大四开始，每年保证一部电视剧女主、一部电影女二以上的资源。”
李扬的语气温和却笃定。
“合约期十年，前期分成公司六你四。等你升到二线，改成五五分；
成了一线，公司四你六。到时候像范小胖那样开个人工作室，公司全力支持，自主权全在你手里。”
杨天珍在一旁听得咋舌 ——这条件简直是把人往顶流上捧，比业内金牌经纪人给的待遇还要优厚。
她偷偷打量杨密，见小姑娘嘴唇抿得紧紧的，眼眶都红了。
杨密抬起头眼神灼灼的看着李扬，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
“学长，这…… 这是真的吗？”
在荣兴达待了三年，她太清楚艺人想拿到主角有多难，更别说这样清晰的上升通道了。
“我从不开玩笑。”
李扬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她因激动而泛红的脸颊上。
“但我有个要求——大学期间必须保证出勤率，专业成绩不能落下。
演技是立身之本，流量再高，没有作品也走不远。”
“我能做到！”
杨密用力点头，眼里的光芒像要溢出来。
“我愿意！”
这声 “愿意” 说得又快又急，倒让李扬愣了愣。
他原本以为这姑娘会跟他讨价还价，或是犹豫一下，没想到这么干脆。
那句“我愿意！”响亮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这儿求婚呢。
杨密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她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
“只是…… 我和荣兴达还有四年合约，违约金要八十万。我跟经纪人曾姐聊过，说是能够谈到五十万，但我现在…… 没那么多钱。”
她的丹凤眼看着李扬，眼神中带着恳求。
“学长，我能不能跟公司借五十万？我保证，等拿到片酬就还，利息按银行的算。”
李扬看着她的小脸上为难的样子，突然笑出声。
“五十万而已，不用借。” 他拿起笔，在合约末尾签下自己的名字，“就当是公司给你的见面礼。
周一让天珍陪你去荣兴达办解约，钱直接从我个人账户划。”
杨密彻底呆住了，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她来之前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想过李扬会这么干脆地帮她解决违约金。
眼泪突然就涌了上来，她慌忙用手背擦掉，却越擦越多。
“谢谢学长…… 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相信你。” 李扬把签好的合约推给她，“对了，你经纪人要是愿意，也可以一起来公司，继续带你。”
“真的可以吗？” 杨密眼睛一亮，连忙点头，“曾姐对我特别好，肯定愿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