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您要当心。”
赵兰连忙提醒，“曾至伟的人说不定在盯着她，而且蓝洁英现在对男人极其警惕，怕不是那么容易接近。”
“我知道分寸。”
李扬站起身，“你派两个女保镖穿便装跟着我。另外，把成逵安的联系方式给我。”
赵兰刚点头应下，李扬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向桦强打来的。
“李导，你昨天扣的那两个狗仔审出来了—— 是联和帮下面场子的泊车仔，有人给了一万块让他们盯你的动静！”
“多谢向生！”
李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钱的来路，想必不难查。”
挂了电话，他看向赵兰。
“下午见蓝洁英的事，你安排一下。”
赵兰应声退了出去。
范小胖走到李扬身边，轻轻抱住他的胳膊。
“亲爱的，我跟你一起去。”
李扬低头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眼神柔和下来。
“不用，你乖乖在酒店里等着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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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钵兰街“明记”茶餐厅。
这是家典型的香江老店，墙上贴着泛黄的电影海报，吊扇慢悠悠转着，将叉烧的香味吹得满街都是。
柜台后的老板阿明正擦着玻璃杯，时不时瞟向角落里的那个女人。
蓝洁英缩在最里侧的卡位，面前摆着一份两送饭。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外套，头发用一根橡皮筋随意扎着，露出的手腕细得像一折就断。
她吃饭的动作很慢，小口小口地扒着饭，眼眸垂得极低，而且时不时警惕的瞟向门口，每当有脚步声靠近，她的肩膀就会不自觉地绷紧。
阿明叹了口气，转身从后厨端出一碗热汤，轻轻放在她面前。
“阿英，趁热饮啦，今日特意加咗枸杞，补下身。”
蓝洁英抬头看了他一眼，小声说了句 “多谢明哥！”，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
就在这时，“吱 ——” 刺耳的刹车声突然划破街面的喧闹。
阿明抬头一看，眼睛瞬间瞪大 —— 门口竟停了一辆黑色宾利，后面跟着一辆丰田阿尔法保姆车，这种级别的豪车，平时连钵兰街的边都不会沾。
阿尔法的车门滑开，四个身穿便服服的保镖鱼贯而出，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其中两个女保镖快步走到宾利车旁，打开车门。
一个穿着深灰色休闲西装的年轻男人走了下来——男人身形挺拔，面容温和，正是李扬。
李扬的目光穿过玻璃门，落在角落里的蓝洁英身上。
眼前的女人，跟他记忆里那个明艳动人的春三十娘判若两人 —— 皮肤蜡黄，眼角有细纹，手指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有些变形。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
铃铛 “叮铃” 响了一声，蓝洁英闻声猛地抬头，看到李扬带着一群人走向自己，身体瞬间僵住，手里的筷子“当啷”掉在了地上。
“唔使惊，我冇恶意（不用怕，我没有恶意）。”
李扬连忙停下脚步，放软语调说着有些生涩的粤语。
他生怕自己一帮人吓到蓝洁英，索性朝保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留在门口，独自走过去坐在她的对面。
李扬坐下后，注意到蓝洁英的身体在发抖，眼神里满是恐惧。
“我叫李扬，是个导演。”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一些。
“我知道你是蓝洁英小姐，冒昧来找你，是想跟你聊一聊。”
蓝洁英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他，手指紧紧攥着桌布，指节泛白。
她的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阿明端着一杯热茶走过来，放在李扬面前。
“先生，您喝点什么？我们这儿的奶茶很正宗，要不要试下。”
“谢谢，一杯热奶茶，再给这位小姐加一份蛋挞。”
李扬笑了笑，看向蓝洁英。
“我听说你喜欢吃甜的，希望蓝小姐不要介意。”
蓝洁英还是没说话，只是眼神稍微缓和了些。
她看着李扬，眼前的男人衣着光鲜，却没有流露出丝毫鄙夷，反而带着一种她很久没见过的尊重。
就在这时，玻璃门又被推开了，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穿着黑色夹克，一脸的凶狠相，正是成逵安。
他前面接到老板阿明的电话，说是蓝洁英来了，于是匆匆赶了过来。
成逵安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蓝洁英对面的李扬，脚步顿了顿
—— 他昨晚才在新闻里看到了李扬遇袭的消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
他快步走过去，下意识挡在蓝洁英身前，像座铁塔似的立着，警惕地看着李扬。
“李导，您好，我是成逵安。您找阿瑛有什么事？”
蓝洁英躲在成奎安身后，只露出半张脸，打量着李扬。
李扬站起身，对着成逵安笑了笑。
“成先生，久仰大名。我找蓝小姐，是想跟她谈一件有关于曾至伟的事。
这里人多眼杂，能不能找个安静的地方聊一聊？”
“曾至伟” 三个字刚出口，成逵安就感觉到身后的人猛地一颤，指甲深深抠进了他的皮肤里。
他深知曾至伟是蓝洁英一生的噩梦。
“李导，你也知道阿英的情况，关于这个人的事，我们不想再提了。”
“我知道这会让她难过。”
李扬的语气很诚恳，“但我现在手上有证据，能够帮她讨回公道，令曾至伟付出代价。”
成逵安愣住了，他盯着李扬的眼睛，试图看出他是不是在说谎。
但李扬的眼神很坚定，没有丝毫闪躲。
他回头看了眼蓝洁英，眼眶红红的，在她犹豫的眼神里，还有一丝被绝望掩埋了太久的渴望。
“好吧。”
成逵安终于点头，“附近有一家茶楼，人很少，我们去那里说。”
李扬松了口气，对着门口的保镖示意了一下，让他们在茶餐厅外等着。
他拿起桌上的蛋挞，递给蓝洁英。
“先吃点东西，我们稍后慢慢聊。”
蓝洁英犹豫了一下，接过蛋挞，小声说了句 “谢谢”。
三人走出茶餐厅，宾利和阿尔法跟在后面缓缓行驶。
成逵安走在蓝洁英身边，时不时询问着她最近的情况，像个大哥一样关心着她。
李扬跟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心里对成奎安多了几分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