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晨雾染血,竹哨惊破苗寨安
苗寨的晨雾裹着山胡椒的辛香漫进吊脚楼时,陈奇正蹲在阿茶家的竹篱笆前,往竹篓里塞着“雷公藤”。他的蓝布衫沾着晨露,草帽压得低低的,活像寨子里最老到的采药阿公——这是他和甑灵商量好的伪装。
“奇哥!”阿强突然从寨门口跑进来,裤脚沾着泥,“三公里外的‘鹰嘴寨’遭了难!昨晚听见蝙蝠叫,今早起来,半座寨子都塌了!”
陈奇的竹篓“哐当”掉在地上。他抬头看向甑灵,她正攥着银簪,发间的“护”字银项圈泛着冷光——那是昨夜篝火夜谈时,她塞给他的“定情物”。
“鹰嘴寨?”甑灵的声音发紧,“我阿奶说过,那寨子后山有处‘地脉眼’,是凤眼的‘左护脉’。他们定是冲着这个来的!”
两人抓起装备冲出寨子时,晨雾里已飘来焦糊味。阿茶追上来,手里举着半块染血的银锁:“这是鹰嘴寨阿婆的‘镇寨锁’,锁身刻着‘闽苗同力’……”她的声音哽咽,“锁芯里塞着张纸条,写着‘蝠衣夜袭,求援陈奇’。”
第二节:银饰为刃,双术合璧备征途
去鹰嘴寨的山路被晨雾浸得湿滑,陈奇背着灵犀罗盘走在前面,甑灵跟在身后,银簪在腰间轻晃。她的竹篓里装着“醒神草”和“引虫蜜”,还有阿婆连夜塞的“凤凰米糕”——说是“甜食能壮胆”。
“奇哥,你看。”甑灵突然指着路边岩石,“这岩画上的蝙蝠纹,和我们在岩洞里见的‘引魂蝠’一样。”
陈奇蹲下身,用罗盘测了测岩画——指针疯狂转动,最后指向岩画背面的小字:“外敌窥,蛊为刃;护脉者,银为盾。”
“和凤眼岩画的警示一样。”他攥紧罗盘,“蝠衣教这是要断凤眼的‘左护脉’,再攻右护脉‘凤眼’本身!”
甑灵摸出银簪,簪头轻轻划过岩画:“用‘银魂引’破他们的‘引魂术’。”她转头看向陈奇,眼睛里闪着光,“奇哥,等会儿我用苗家的‘火塘咒’开路,你用闽南的‘破煞诀’断他们的阴煞。”
“好。”陈奇笑了笑,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听你的。”
第三节:瘴雾迷途,双心相印破迷障
两人走了半日,山雾突然浓得化不开。陈奇的罗盘指针开始乱转,眼前的山路像被揉皱的布——这是蝠衣教的“迷魂瘴”,用阴煞雾混着“引魂草”熬的。
“奇哥,闭眼。”甑灵突然拽住他的手腕。
陈奇刚闭上眼,就听见她的声音在耳边:“你闻闻,这雾里有‘雷公芋’的甜香。”他深吸一口气,果然闻到熟悉的甜腥——是阿茶今早塞给他的“醒神草”味。
“跟着我的声音走。”甑灵的银簪在他掌心轻敲,“左三步,右两步……”
两人的脚步声在雾里交织,像两株并肩的树。陈奇感觉她的手越来越烫,掌心的银簪烙得他心口发烫——那是“银魂引”在共鸣。
“到了!”甑灵突然停步。
陈奇睁开眼,眼前的雾散了。前方是个被烧毁的竹篱笆,篱笆后歪着半块“鹰嘴寨”的木牌,木牌上还沾着血。
第四节:火塘残烬,银饰破蛊救危局
鹰嘴寨的祠堂里,阿婆正跪在供桌前,手里举着半块染血的“凤凰糍粑”。供桌上的三牲早已被掀翻,香灰凝成蛇形,缠在“镇寨锁”上。
“阿婆!”甑灵扑过去,“您没事吧?”
阿婆抬起头,脸上的皱纹里全是血:“那些黑衣人……他们用‘引魂蝠’咬人,咬了的人……”她指着祠堂角落,“都变成他们的傀儡了!”
陈奇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阴影里站着七个穿黑衣的人,脖子上缠着“引魂索”,眼神空洞。为首的“蝙蝠男”摘下面具——正是昨夜在黑水潭边见过的“双面人”周弘!
“陈奇,甑灵。”周弘笑着打招呼,“你们来得挺巧,正好赶上‘饲兽礼’。”他拍了拍手,身后窜出只“引魂蝠”,翅膀上沾着幽绿的毒。
“小心!”甑灵拽住陈奇,银簪自动飞出,钉在蝠翼上。蝠翼被银簪刺穿,发出尖啸,却仍挣扎着往阿婆脚边飞。
“阿灵,用‘火塘咒’!”陈奇喊。
甑灵点头,从怀里摸出“引虫蜜”,撒在供桌的灰烬里。蜜水遇火即燃,火苗“轰”地窜起,映得祠堂一片通红。引魂蝠被火光照得睁不开眼,坠落在地。
周弘的脸色变了变。他掏出玄鸟令,念起咒语:“玄鸟引路,破!”
祠堂的房梁突然剧烈摇晃,瓦片“哗啦啦”往下掉。陈奇感觉胸口发闷,这是“引魂术”的邪术。他咬破舌尖,鲜血溅在灵犀罗盘上,罗盘泛起金红:“破!”
引魂术被破,周弘的咒语戛然而止。他踉跄着后退,撞在供桌上——“镇寨锁”突然发出嗡鸣,锁芯里的“闽苗同力”刻痕泛起红光,将周弘弹飞出去。
第五节:珠盘合璧,凤眼护脉定乾坤
周弘爬起来,脸上露出狠厉的笑:“你们以为,这样就赢了?”他掏出个青铜匣,匣子里装着块泛着金光的石头——正是凤眼的“引魂珠”。
“这是凤眼的‘右护脉’。”他举着匣子,“只要毁了它,凤眼就塌了!”
陈奇的罗盘突然指向周弘手中的匣子。他摸出镇龙印,往匣子上砸去。镇龙印与匣子相撞,发出刺耳的尖啸。匣子被砸开,引魂珠“嗡”地飞出来,落在陈奇掌心。
“阿奇!”甑灵扑过来,“那是凤眼的命!”
陈奇将引魂珠抛向她。甑灵接过珠子,与银簪相击,发出清越的“叮”声。银簪与引魂珠共鸣,发出刺目的白光,周弘被照得浑身发抖,尖叫着后退。
“走!”陈奇拽着她往祠堂外跑。
两人刚冲出祠堂,就听见身后传来“轰隆”一声——是供桌上的“镇寨锁”裂开的声音。陈奇回头,只见锁芯里的“闽苗同力”刻痕泛着红光,将周弘困在原地。
第六节:星子落进茶盏,心事藏进笑涡里
后半夜,陈奇和甑灵坐在鹰嘴寨的废墟上。月光下,两人分食着阿婆塞的“凤凰米糕”,甜汁在舌尖炸开。
“奇哥,你说。”甑灵托着腮,“要是有一天,我们护好了凤眼,要做什么?”
陈奇想了想:“回泉州,开间茶馆。还是你教我做酸汤鱼,我教你认银饰。”
“那我要在茶馆门口挂串银铃铛。”她眼睛弯成月牙,“风一吹,铃铛响,你就知道我来了。”
“好。”陈奇笑着应下,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那我还要在茶馆里摆个罗盘,你要是来了,罗盘准会转。”
甑灵的脸更红了,她抓起块米糕丢进他嘴里:“甜的,吃!”
陈奇嚼着米糕,甜汁混着山胡椒的辛香在嘴里散开。他望着她发间闪着光的银簪,突然觉得,这夜的星子、废墟、米香,还有眼前的人,都是命里该有的——就像闽南的海风,终会吹到苗疆的山坳;就像苗疆的银饰,终会遇见懂它的护脉师。
而在废墟深处,那只倒挂的蝙蝠突然动了动翅膀,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它盯着陈奇掌心的引魂珠,不断地低声呢喃:“引魂珠……那便让你们……一起死在凤眼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