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北大校园寂静如墨，只有未名湖畔的垂柳在夜风中沙沙作响。林清绾站在宿舍楼下的电话亭里，指尖紧紧攥着那张写着\"L\"的短信纸条。月光透过玻璃窗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投映在斑驳的电话机上，像一道尚未愈合的伤痕。
她拨通了短信上留下的号码。
\"嘟——嘟——\"
漫长的等待中，心跳声在耳膜上清晰可闻。就在她即将挂断的瞬间，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
\"终于肯联系我了？\"谢临川的声音依然如十年前般冰冷，\"我以为你需要更多时间考虑。\"
林清绾握紧听筒：\"你在哪？\"
\"老地方。\"他顿了顿，\"还记得高中时我们常去的天台吗？\"
电话挂断后，林清绾站在原地许久。夜风卷着落叶掠过她的脸颊，带着初冬的寒意。她忽然想起十年前的那个雨夜，谢临川也是这样站在天台边缘，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俯视着楼下狼狈的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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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旧教学楼的天台铁门已经生锈。林清绾推开吱呀作响的门，冷风迎面扑来。月光下，谢临川的身影背对着她站在围栏边，黑色风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你还是喜欢站在高处。\"她走上前，声音比想象中平静。
谢临川没有回头：\"站得高些，看得才清楚。\"他转过身，月光勾勒出他锋利的下颌线，\"比如现在，我就能清楚地看见你眼中的恨意。\"
林清绾冷笑：\"所以你约我来，就是为了看这个？\"
\"不。\"谢临川从口袋里掏出一枚U盘，\"我是来给你看些有趣的东西。\"他将U盘扔给她，\"十年前的真相，远比你们知道的更复杂。\"
林清绾接住U盘，金属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她正要开口，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清绾！\"程野的声音在楼梯口响起。
谢临川微微一笑：\"来得正好。\"他后退一步，靠在围栏上，\"让我们把游戏彻底结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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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野和陆离冲上天台时，看见林清绾正站在谢临川面前，手中的U盘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这是什么？\"程野警惕地问。
谢临川没有回答，而是看向陆离：\"你的画作被指抄袭，还记得是谁第一个发现那幅画吗？\"
陆离脸色骤变：\"周倩......\"
\"不，是我。\"谢临川轻笑，\"我只是在她的电脑里'不小心'留下了你的草稿。\"他看向苏晴，\"至于你，差点被家族联姻毁掉的那晚，是谁在你的酒里下了药？\"
苏晴浑身发抖：\"是你......\"
谢临川的目光最后落在林清绾身上：\"而你，失去父亲遗物的那天，我在你母亲的办公室'偶然'遇见了她。\"
林清绾握紧U盘：\"你到底想说什么？\"
谢临川突然笑了：\"我想说，这场游戏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他的眼神第一次流露出脆弱，\"我以为摧毁你们的生活会让我快乐，但事实上......\"
\"但事实上什么？\"程野逼问。
谢临川望向远处的校园灯火：\"但事实上，看着你们痛苦，我比你们更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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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警笛声响彻夜空。红蓝灯光照亮了天台的每一个角落。
\"来得真快。\"谢临川苦笑，\"我的律师刚离开警局，他们就来了。\"
林清绾举起U盘：\"这是你承认罪行的证据。\"
谢临川摇摇头：\"那只是冰山一角。\"他从风衣内袋掏出一个牛皮纸袋，\"真正的证据在这里。\"他将纸袋扔给程野，\"谢氏集团的真正黑幕，足够让整个商业帝国崩塌。\"
程野接过纸袋，打开一看，里面是数十份标着\"绝密\"的文件。
\"为什么给我？\"他问。
谢临川望向林清绾：\"因为只有你们才能让这些证据真正发挥作用。\"他的目光在四人之间游移，\"毕竟......你们才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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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冲上天台时，谢临川已经靠在围栏边，嘴角带着释然的微笑。
\"带我走吧。\"他对为首的警官说，\"但记住，这场游戏的输家不只是我。\"
当手铐扣上他的手腕时，他最后看了林清绾一眼：\"碎玻璃里的光......很美，不是吗？\"
警车呼啸而去，留下四人站在寒风中。程野打开纸袋，里面的文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苏晴轻声问。
林清绾望着警车消失的方向，轻声回答：\"清算。\"
碎玻璃里的光，终将照亮所有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