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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后,曹操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对项羽战力的波澜,转身对着陈宇笑道:“宇,今日一战,不仅重创吕布,还斩了他麾下心腹高顺,连号称‘每战必克’的陷阵营都被项将军一力破之,咱们正好趁机收复濮阳、定陶等失地!若不是有你与项将军、霍将军相助,我真不知该如何应对这吕布。”

陈宇笑着点头,语气谦逊:“孟德公客气了,这都是将士们奋勇作战的结果。如今吕布逃往徐州,兖州已无大患,咱们正好趁此机会彻底收复失地,清点粮草、安抚百姓,稳固兖州根基。”

曹操连连点头,眼中满是赞同,当即高声下令:“传我命令!明日兵分三路:一路由夏侯渊率领,即刻出发收复濮阳,务必清点城中粮草,安抚百姓;一路由曹仁率领,前往定陶,重点修复城防,防止吕布残部反扑;一路由曹洪率领,留守鄄城,加强巡逻,同时妥善安置战俘与伤员!另外,厚葬战死的士兵,每家每户发放抚恤金,务必安抚好他们的家属!”

军令如星火般传下,曹营上下瞬间忙碌起来。夜色渐深,鄄城内却灯火通明,士兵们在营中点燃火把,三三两两围坐在一起庆祝胜利,谈论着今日项羽单骑破阵、霍去病击溃张辽的英勇,偶尔有人提及战场上的惨烈景象,都会下意识地压低声音 —— 项羽玄甲染血、横枪立马的模样,已深深印在了每个人的心里。 而这场战事的消息,如长了翅膀般,短短三日便传遍了中原各州郡。

徐州小沛城内,刘备正与关羽、张飞、赵云围坐在案几旁,商议如何防备吕布残部可能的袭扰。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斥候浑身是汗地闯入,双手递上战报:“主公!兖州传来紧急消息!吕布亲率三万大军攻打鄄城,被陈宇麾下将领项羽重伤,三万大军死伤过半,只剩不足一万,正朝着徐州方向狼狈逃窜!”

“什么?” 刘备手中的茶杯猛地一顿,滚烫的茶水溅出指尖,他却浑然不觉,眼中满是震惊,“项羽?可是当年酸枣会盟时,一剑逼退吕布的那位?”

“正是!” 斥候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敬畏,“听闻此战项羽单人独马闯入陷阵营,如入无人之境,连高顺都被他麾下骑兵斩杀;陈宇麾下另一位将领霍去病,也率精锐铁骑击溃了张辽的并州骑兵,两人战力极为强悍,连曹操都对他们赞不绝口!”

张飞闻言,当即一拍桌案,虎目圆睁,粗声喝道:“哼!不过是侥幸伤了吕布罢了!那项羽再厉害,能有我燕人张飞勇猛?若让某遇上他,定叫他尝尝我丈八蛇矛的厉害,让他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猛将!”

“三弟不可莽撞!” 关羽立刻皱眉劝阻,丹凤眼微微眯起,语气带着几分凝重,“你可知吕布战力何等强悍?‘飞将军’的名号绝非浪得虚名。如今项羽能重伤吕布,甚至差点将其阵斩,绝非寻常武将可比,其武力恐在你我之上!下次若真遇上此人,万不可单独与之对阵,需多带兵马,谨慎应对。”

刘备连连点头,附和道:“云长说得有理。咱们如今驻守小沛,根基未稳,需多留意兖州动向,暂不可与陈宇势力为敌。”

一旁的赵云始终默不作声,只是握着长枪的手微微收紧,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他曾在酸枣会盟见过项羽的风采,那时候自己还只是公孙瓒麾下一员小兵,如今听闻其重伤吕布、大破陷阵营,更知此人武力深不可测,心中已暗自将项羽列为需重点警惕的强敌。

与此同时,河北邺城的袁绍府邸内,袁绍手持战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陈宇不过是凉州西平郡一个小小的郡守,竟有如此实力?项羽、霍去病…… 这等万夫不当之勇的猛将,为何偏偏归顺于他,而不归顺于我?”

他身旁的谋士许攸连忙上前劝道:“主公勿忧!陈宇虽强,却远在凉州,短期内难以威胁河北。咱们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彻底平定公孙瓒,巩固冀州、幽州的地盘,待统一河北后,再图中原不迟。”

袁绍虽点头应下,眼中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忌惮 —— 他已暗自发令,让边境斥候密切监视陇西动向,一旦陈宇有向东扩张的迹象,立刻回报。

江东吴郡,孙策正与周瑜并肩站在地图前,手指顺着江东的疆域划过,商议着下一步的扩张计划。听闻兖州战事的消息,孙策不禁感叹:“没想到陈宇麾下竟有此等猛将,看来中原的局势,又要变了。公瑾,咱们得加快统一江东的步伐,拿下豫章、庐陵,稳固江东根基,否则日后恐难与陈宇、曹操这些势力抗衡。” 周瑜手持羽扇,轻轻摇动,点头赞同:“主公所言极是。中原混战正酣,正是咱们发展的好时机,可派程普、黄盖两位将军率军南下,趁势拿下豫章,同时安抚当地士族,为日后北上中原做准备。”

而此刻的兖州鄄城,曹操正忙着筹备犒赏三军的宴席。中军大帐内灯火通明,数十支火把将帐内照得如同白昼,案几上摆满了烤肉、烈酒与瓜果,文武百官与立功将士齐聚一堂,喧闹声、祝酒声不绝于耳。

曹操手持酒坛,率先走到项羽面前,亲自为他斟满一碗酒,声音洪亮:“项将军此战重伤吕布、斩杀高顺、大破陷阵营,居功至伟!某赏你黄金百两、锦缎千匹,再赐你上等战马十匹,望将军日后再创佳绩,为平定中原助力!”

项羽双手接过酒碗,却没有立刻饮下,而是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陈宇,目光中带着明显的请示意味。曹操手中的酒坛微微一顿,心中泛起一丝讶异 —— 他本以为项羽这般桀骜的猛将,定会坦然接下赏赐,却没想到竟会如此敬重陈宇,连接赏都要先看其眼色。

这时,坐在角落的岳飞正端着酒碗,目光平静地看着这一幕,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碗沿。他虽未参与今日的正面厮杀,却始终关注着战局,对项羽的战力既有认可,也暗自在心中推演着破阵之法;身旁的花木兰则一手按在腰间佩剑上,一手端着酒碗,眼神明亮地扫过帐内众将,偶尔与岳飞交换一个眼神,默契地避开了喧闹的中心,两人都清楚,此次随陈宇出征,首要职责是护卫主公安全,而非争功。

紧接着,曹操又走到霍去病面前,同样为他斟满酒:“霍将军击溃张辽、牵制吕布主力,功不可没!某赏你黄金八十两、锦缎五百匹,再赐你一套兵法典籍,望将军日后能精进兵法,成为文武双全的大将!”

霍去病的反应与项羽如出一辙,接过酒碗后,也转头看向陈宇,仿佛在等待他的许可。

这一幕,让曹操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麾下的夏侯渊、曹仁等将领虽也忠心耿耿,却从未有过这般 “唯主公马首是瞻” 的姿态。项羽、霍去病皆是万夫不当之勇的猛将,却对陈宇如此敬畏顺从,这份凝聚力,远比赏赐本身更令人忌惮。 曹操强压下心中的波澜,脸上依旧挂着热情的笑容,转身对着众人高声道:“今日兖州大捷,全靠诸位将士奋勇杀敌!来来来,咱们共饮此杯,祝咱们早日收复兖州,平定中原!”

众人齐声应和,纷纷举杯痛饮。陈宇看着项羽与霍去病,微微点头示意,二人才将酒碗中的酒一饮而尽。曹操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手中的酒碗虽举着,心中却已开始盘算:陈宇不仅有猛将、有铁骑,更能让猛将对他死心塌地,此人绝非池中之物,日后若成盟友,需多加提防;若成敌人,必是心腹大患。

宴席过半,曹操借口更衣,独自走到帐外。夜晚的风带着几分凉意,却吹不散他心中的思绪 —— 今日一战,不仅重创了吕布,更让他看清了陈宇的真正实力。夜色中,鄄城的灯火与天上的星辰交相辉映,曹操望着远方凉州的方向,喃喃自语:“宇啊宇,你究竟是操之助力,还是操之劲敌?”

鄄城庆功宴的酒气尚未散尽,一封来自徐州的急报便如热浪般砸进兖州的平静 —— 徐州牧陶谦于昨夜在彭城府邸气绝身亡。临终前,这位年过七旬的老州牧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将糜竺、陈登等核心官员召至榻前,枯瘦的手指紧紧攥着象征徐州牧权力的青铜大印,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颤巍巍地推向刘备派来的使者,声音微弱却字字清晰:“非玄德…… 不能安徐州百姓…… 切记,守住徐州…… 莫让战火再烧到百姓身上……” 话音未落,头一歪,再无气息。

消息传到小沛时,刘备正与关羽、张飞、赵云围在案前,对着徐州地形图推演防务。帐内的井水铜盆已换了两回,暑气依旧蒸腾,赵云刚指着小沛西侧的山道,分析曹操可能借道突袭的路线,帐外突然传来亲兵急促的脚步声,“主公!徐州急报!陶使君他……” 刘备猛地抬头,接过急报扫过几行,手中的竹制地图 “哗啦” 一声滑落,指尖的墨痕蹭在案几上晕开,他霍然起身,眼中满是震惊与悲恸:“陶使君前几日还派人送来书信,说暑热已退,身体渐愈,怎么会……” 他快步走到帐外,望着徐州方向被热浪扭曲的天际,深吸一口灼热的空气后,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云长、翼德、子龙,备马!随我即刻赶往彭城,送陶使君最后一程!”

一行四人快马加鞭,沿途百姓见是刘备的队伍,纷纷扶老携幼避让,不少人提着井水湃过的瓜果、裹好的麦饼追在后面,“刘使君,带上些吃食解暑吧!”“一路保重!” 刘备却只是勒马拱手致谢,连缰绳都未松 —— 他此刻满心都是对陶谦的愧疚,哪有心思顾及自身暑热。待抵达彭城时,整座城池已被素色麻布孝幔笼罩,城门两侧的石狮子系着雪白的麻布,风一吹便簌簌作响;百姓们自发披麻戴孝,手持纸钱站在街头,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混着泪水浸湿衣襟,看到刘备的身影,纷纷跪倒在地,哭声此起彼伏:“刘使君,您可来了!陶使君走得太急了!”

糜竺、陈登等官员迎上前,糜竺双手捧着那枚沉甸甸的青铜大印,印身的纹路还沾着些许墨渍 —— 那是陶谦生前批阅文书时,不慎蹭上的痕迹,他膝盖一弯便要跪倒,汗水与泪水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滑落:“陶使君临终前再三嘱托,徐州上下,唯玄德公能担重任!如今徐州无主,群龙无首,城内士族人心惶惶,城外还有曹操、吕布虎视眈眈,若您不肯接任,徐州怕是要乱了!还请主公接任徐州牧,以安民心,以慰使君在天之灵!”

周围的官员、士族代表乃至乡老纷纷附和,齐声高呼:“请玄德公接任徐州牧!” 声浪撞在城墙的青砖上,又反弹回来,震得人眼眶发热。刘备望着灵堂内陶谦的灵位,烛火在热浪中跳动,仿佛能看到老州牧生前温和的模样。他沉默许久,终是俯身接过大印,冰凉的铜温透过掌心传来,驱散了些许暑气,声音哽咽却坚定:“备…… 定不负陶使君所托,不负徐州百姓!若有一日,备护不住徐州,愿受天下人唾骂,愿受天打雷劈!”

就在刘备主持陶谦葬礼、暂理徐州政务的第三日,一队狼狈的人马出现在彭城城外 —— 正是被项羽重伤后,从兖州一路溃逃而来的吕布残部。此时正值八月初,暑气仍带着灼人的热浪,吕布身披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袍,左肩的伤口虽用布条层层裹着,却仍有暗红的血渍渗出,晕染了布面,在高温下散发出淡淡的血腥味;他脸色苍白得像纸,连嘴唇都泛着干裂的纹路,往日神骏的赤兔马也没了威风,耷拉着耳朵,蹄子上沾着沿途的尘土,每走一步都有些踉跄,马腹下还能看到未愈合的箭伤,汗水顺着马皮滑落,在地面上留下湿痕。他身后的士兵不足一万,衣甲残破如碎布,不少人热得脱了上衣,光着膀子,却依旧汗流浃背,拄着断矛当拐杖,连兵器都丢了大半,远远望去,竟像是一群在热浪中挣扎的流民。

吕布派亲兵到城下求见,那亲兵跪在护城河外的滚烫地面上,热得浑身发抖,嘴唇干裂起皮,声音带着哀求:“城内的刘使君,我家将军被曹操、陈宇所迫,走投无路,只求您能收留几日,给些粮草与饮水解暑,日后定当报答!” 消息传到刘备耳中时,关羽第一个站出来,丹凤眼微微眯起,手按在青龙偃月刀的刀柄上,指节泛白:“大哥!吕布反复无常,先弑丁原,再叛董卓,如今又被曹操、陈宇击败,此等无义之人绝不可收留!他今日投靠你,明日若有更好的去处,定会反咬咱们一口,成为心腹大患!”

张飞更是按捺不住怒火,双手紧握丈八蛇矛,矛尖戳得地面尘土飞溅,粗声吼道:“大哥!这三姓家奴有什么好留的?他偷袭兖州,害得曹操差点无家可归,如今还有脸来投奔?直接将他赶走,省得留在咱们这儿,早晚是个祸害!”

刘备却走到城楼上,扶着滚烫的城垛,望着城外热浪中瑟瑟发抖的吕布残部 —— 不少士兵热得嘴唇发黑,有的还抱着受伤的同伴低声啜泣,孩童般的哭声在风里飘得很远。他沉吟许久,缓缓道:“吕布虽有前科,但如今他走投无路,若咱们拒之门外,天下人定会说我刘备‘见死不救’,失了仁德之名。且他麾下仍有张辽、臧霸等猛将,张辽素有忠义之名,臧霸擅长骑兵作战,若能将他安置在小沛,既可借他的兵力防备曹操,又能让他守住徐州西大门 —— 小沛地势险要,有他驻守,也能为咱们分担些兖州的兵锋,还能省下咱们驻守小沛的兵力,一举多得。”

最终,刘备还是决定收留吕布,不仅拨给了足够支撑一月的粮草与饮水,还派了两名擅长治金疮的医官前往小沛,为受伤士兵诊治。吕布在小沛营中接过粮草时,手指因高温微微颤抖,他望着彭城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 有感激,有不甘,却更多的是无奈。他对着彭城躬身行礼,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多谢玄德公收留之恩,布日后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站在他身旁的张辽闻言,只是默默低下头,握着长枪的手紧了紧 —— 他比谁都清楚,自家将军的 “报答”,或许只是一句空言,在这乱世之中,唯有实力才是根本。

而此时的兖州鄄城,陈宇正与曹操在中军帐内商议后续事宜。帐内的冰鉴里镇着刚摘的瓜果,暑气被隔绝在外,案几上摊着兖州与徐州的地图。听闻刘备接任徐州牧、收留吕布的消息,陈宇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对曹操笑道:“孟德公,刘备此举,看似仁德,实则暗藏风险。吕布如同一头猛虎,虽暂时受伤,却仍有伤人之力,刘备将他安置在小沛,无异于养虎为患,日后徐州恐生变故。”

曹操也点头赞同,手指在地图上轻轻敲击,语气带着几分凝重:“宇所言极是。刘备虽有仁德之名,却缺乏识人之明,收留吕布,迟早会引火烧身。咱们如今需尽快稳固兖州,清点粮草、安抚流民,待秋收之后粮草充足,再图徐州不迟。” 陈宇放下茶杯,目光落在地图角落标注的 “长安” 二字上,突然话锋一转,看着曹操笑道:“孟德公,如今汉朝微末,汉献帝被郭汜、李傕囚于深宫,受尽屈辱,咱们皆为汉臣,难道不该做些什么吗?”

曹操闻言,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抬眸看向陈宇,眼中闪过一丝锐利,随即哈哈一笑:“宇,你这是在试探某?不瞒你说,某并非没有攻入长安、解救天子的想法。当年讨董联盟,某便想率军西进,却被袁绍等人阻拦;如今兖州刚遭战火,百姓流离失所,吕布残部尚未彻底清除,某若贸然西进,兖州恐再次陷入混乱。”

他顿了顿,语气多了几分无奈:“再说,如今天下大乱,那些有实力的诸侯 —— 袁绍坐拥河北四州,兵强马壮,却只顾与公孙瓒厮杀;袁术在淮南称帝之心昭然若揭,根本不顾天子安危;刘表守着荆州富庶之地,却只会偏安一隅,明哲保身。若这些人肯倾力而为,联合出兵长安,怎会惧怕区区郭汜、李傕二人?如今说起解救天子,某确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陈宇也叹了口气,指尖划过地图上的长安,语气带着几分感慨:“确实,这乱世以来,诸侯们有多少次机会可以平定黄巾、剿灭董卓,重振汉室?可他们个个守着自己的封地,招兵买马、扩充势力,眼里只有地盘与权力,根本不顾大汉江山的安危,不顾百姓的死活。”

“郭汜、李傕二人其实并不为惧。” 曹操接过话茬,语气带着几分轻蔑,“此二人,一人贪财好色,麾下士兵多是劫掠成性的亡命之徒;一人猜忌心重,连自己的亲信都信不过,两人表面合作,实则互相提防,早已貌合神离。真正让人望而却步的,是他们麾下那十二万西凉铁骑,那是董卓留下的精锐,战力强悍,且多是凉州本地人,熟悉地形,极难对付。”

说到这里,曹操的目光落在陈宇身上,带着几分探究与羡慕:“说起西凉铁骑,宇,某倒想问问,你前往凉州短短两年,麾下猛将越来越多,兵马也愈发强盛,前些天项将军率领的那支重甲骑,玄甲如墨、冲锋如雷,战力着实让某羡慕。你不妨与某说说,凉州究竟有何独到之处,能让你在短短两年内站稳脚跟?”

陈宇闻言,笑着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谦逊:“孟德公说笑了。凉州地处边陲,多是戈壁与草原,荒凉苦寒,与中原大地的富饶相比,差距甚远,就说产粮,凉州的亩产最多只有中原的一半左右,每年还得靠放牧补充粮草。不过凉州地广人稀,百姓多以放牧为生,个个都是马上汉子,骑术精湛,民风彪悍,招募士兵倒比中原容易些。”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几分感慨:“至于某能在凉州扎根,不过是运气使然。恰逢羌人部落内乱,某借机招抚归附;又有幸得到项羽、霍去病、岳飞几位勇将相助,他们个个能征善战,为某平定西海、稳固西平,否则仅凭某一人之力,断然无法在凉州立足。”

“哈哈哈哈!好一个‘运气使然’!” 曹操听完,忍不住放声大笑,手指点了点陈宇,语气带着几分赞叹与遗憾,“某要是有宇之半数气运,能得此等猛将相助,这天下,某也敢与之一争!”

接下来一个月,在曹操与陈宇的合力部署下,兖州大部分地区已顺利收复,百姓陆续返回家园,农田里重新泛起绿意,往日的战火痕迹渐渐被生机取代。唯有南部的巨野县,仍被吕布残部薛兰、李封占据 —— 两人收拢了五千余残兵,依托巨野城高墙厚的优势固守,还时常派兵劫掠兖州的粮道。前几日,他们更是趁着夜色,烧毁了曹操运往许昌的一批粮草,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成了曹操的心头之患。

这日清晨,中军帐内的地图前,曹操指着巨野的位置,眉头紧锁,手指重重戳在图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印痕:“薛兰、李封虽只有五千兵马,却凭借巨野的护城河与高墙负隅顽抗。若不尽快拔除这颗钉子,日后咱们南下徐州,或是西进关中,粮道都恐受其扰,到时候腹背受敌,麻烦就大了!宇,你麾下的西平铁骑擅长攻坚与突袭,不知可否与我一同出兵巨野,肃清这股残敌?”

陈宇俯身看着地图,指尖落在巨野西北侧标注的 “落马坡” 上 —— 那是巨野通往外界的唯一要道,坡势陡峭,两侧皆是茂密的黑松林,枝叶繁茂,正好适合设伏。他沉吟片刻,抬头说道:“孟德公,巨野城防坚固,若强行攻城,我军伤亡定会过大。据斥候回报,薛兰此人虽勇猛善战,却生性多疑且急躁,最受不得挑衅。咱们可利用落马坡的地形设伏,再用‘佯攻诱敌’之策,引他出城决战,届时便能一举将其歼灭。”

曹操眼中一亮,连忙凑近地图,连胡须都蹭到了图边,语气急切:“哦?宇有何具体谋划?快与我说说!”

“咱们分三步走。” 陈宇指尖顺着地图上的路线划过,条理清晰地说道,“第一步,由夏侯渊将军率领三千青州兵,携带云梯、冲车等攻城器械,在巨野东门列阵,每日佯攻数次,只将云梯推到城下,不真攀爬,故意装作战力不足、畏缩不前的模样,让薛兰以为咱们实力孱弱,诱他出城反击;第二步,霍去病将军率两千轻骑,提前一日埋伏在落马坡两侧的黑松林里,备好滚石与火油,待薛兰率军追击夏侯渊经过落马坡,先放滚石阻断他的退路,再用火油点燃松林,借风势形成合围,让他插翅难飞;第三步,我与项羽将军率三千精锐重甲骑,在落马坡东侧的平原列阵,待薛兰率领残部冲出火海,刚到平原立足未稳时,再以重甲骑正面冲锋,一举全歼敌军。”

曹操听完,忍不住抚掌大笑,连称妙策:“好计策!既充分利用了地形优势,又精准抓住了薛兰的性格弱点,比硬攻要高明得多!就按宇说的办,明日便让各路人马分头准备,三日后正式出兵!”

三日后,夏侯渊的部队按计划在巨野东门展开佯攻。每日清晨,青州兵推着云梯、冲车,在东门下呐喊助威,“拿下巨野,活捉薛兰!” 的喊声震天动地,却只在城墙下虚晃一枪,云梯刚搭到一半,便故意推倒,士兵们也装作慌乱撤退的模样,丢盔弃甲,狼狈逃窜。薛兰在城楼上观望了两日,见青州兵 “战力孱弱”,渐渐放下了戒心。第三日清晨,当夏侯渊再次率军佯攻,甚至故意让士兵在城下互相推诿、不肯上前时,薛兰终于按捺不住怒火,怒喝一声:“一群乌合之众也敢来攻城!打开城门,某亲自率军,定要将他们全歼,让曹操知道咱们的厉害!”

巨野城门缓缓打开,薛兰率领四千兵马冲出城外,刀枪林立,气势汹汹。夏侯渊见状,立刻按照计划率军 “溃逃”,士兵们纷纷朝着落马坡方向撤退,连随身携带的干粮与兵器都丢了不少。薛兰率军紧追不舍,马蹄踏在地面上,扬起阵阵尘土,他满脑子都是生擒夏侯渊、夺回粮道的念头,根本没注意到落马坡两侧的黑松林异常安静 ,连一声鸟鸣、一丝风声都没有,只有树叶在阳光下投下的浓密阴影。

待薛兰的大军全部进入落马坡,埋伏在松林中的霍去病突然站起身,手中令旗一挥,高声下令:“放滚石!点火油!” 早已准备好的西平轻骑立刻将备好的滚石推下山坡,“轰隆” 声中,落马坡的出口被巨石堵得严严实实;火油顺着山坡流下,浸透了地面的枯草,火把扔出的瞬间,烈焰冲天而起,黑松林的火焰顺着风势迅速蔓延,形成一道高达数丈的火墙,将薛兰的大军困在落马坡中。 “不好!有埋伏!” 薛兰脸色骤变,手中长枪猛地插在地上,高声下令:“快撤军!从东侧平原突围!” 可此时大军早已在火海中乱作一团,士兵们四处逃窜,不少人被滚石砸中,或是被大火烧伤,惨叫声、哭喊声此起彼伏。薛兰好不容易在亲兵的护卫下,率领千余残部冲出火海,刚抵达东侧平原,便看到了陈宇与项羽率领的重甲骑 —— 玄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长枪如林,密密麻麻列成冲锋阵形,像一道黑色的钢铁屏障,将整个平原出口堵得水泄不通。

“冲锋!” 陈宇一声令下,项羽率先催马冲出,霸王枪挥舞间,如一道黑色旋风,薛兰的残兵纷纷被挑落马下,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薛兰见状,咬牙提枪迎上,却与项羽只交战三回合,便被项羽一枪挑中肩头,重重摔落马下,当场身亡。剩余的残兵见主将战死,再也没了战意,纷纷放下兵器投降。

巨野之战大胜,兖州彻底肃清了吕布残敌,境内恢复了安稳。返回鄄城的路上,曹操对陈宇赞不绝口,勒住战马与他并行,语气中满是敬佩:“宇,你这‘佯攻诱敌 + 地形伏击’的计策,既减少了我军伤亡,又能一举全歼敌军,有你相助,兖州无忧矣!”

陈宇却笑着摇头,语气谦逊:“孟德公过奖了,这都是将士们奋勇作战的结果,我不过是略施小计罢了。不过,孟德公,有件事我想与你商议 —— 如今兖州已彻底安定,我想近期返回凉州。”

曹操闻言,脸上的笑容顿时淡了些,眼中满是诧异,语气带着几分挽留:“宇,为何这么急着回去?如今兖州刚定,正是用人之际,你若留下,咱们一同图谋徐州、西进关中,共创大业,岂不是更好?你我联手,放眼天下,还有谁能挡得住咱们?”

陈宇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无奈 —— 他总不能告诉曹操,自己是为了回去整合凉州势力:“孟德公,我也想留下继续相助,可凉州近日传来消息,境内的羌胡部落因暑热与粮草问题有些异动;且秋收将至,凉州的农事与粮草囤积需有人主持,若我再不回去,恐生乱子。再者,咱们之前也说过,待兖州安定,我便返回凉州驻守,也好为孟德公守住西方的门户,防备郭汜、李傕的西凉铁骑异动,让你无后顾之忧。”

其实陈宇心中另有盘算:他清楚韩遂、马腾正在凉州其他郡大肆搜刮民财,欺压百姓,如今离寒冬虽还有些时日,可凉州的粮草储备本就薄弱,若不尽快回去主持农事、安抚百姓,恐怕会有流民暴动;同时,他还想暗中联络凉州士族,为日后夺取金城、陇西,一统凉州做准备。若继续留在兖州,反而会错过布局的最佳时机。

曹操见陈宇去意已决,且理由充分,不似推脱,便不再强行挽留,只是重重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惋惜:“罢了,我知你心系凉州,强留无益。你在兖州这些时日,帮我击退吕布、肃清残敌,这份恩情,操记在心里。你要走,我为你备些物资,助你稳定陇西局势。”

三日后,鄄城城外的校场上,五千西平铁骑早已整装待发。士兵们个个身披玄甲,甲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却依旧身姿挺拔;项羽身披玄色重甲,霸王枪斜靠在乌骓马身侧,乌骓马不安地刨着蹄子,喷着白色的雾气;霍去病则一身银甲,破虏枪斜背在身后,目光锐利地扫过队伍,时不时抬手调整士兵的铠甲,确保装备无误。

曹操亲自带着曹仁、夏侯惇、荀彧等文武将领前来送行,身后的亲兵牵着百余匹上好的战马,马背上驮着鼓鼓的粮草袋;还有数十辆马车,车上装满了秋收后播种用的种子、治疗伤病的草药,最前面的一辆马车上,放着一个沉甸甸的锦盒 —— 里面装着千两黄金,是曹操特意为陈宇准备的军费。

“宇,这些种子你带回去,西平郡秋收后正好能用上,可确保明年春耕无忧;黄金与粮草,可助你安抚羌胡部落、稳定军心;” 曹操亲手将锦盒递到陈宇手中,锦盒的木纹上还带着阳光的温度,“若陇西日后有难,或是郭汜、李傕的西凉铁骑有异动,你随时派人来兖州找我,我定派兵支援,绝无二话!”

陈宇接过锦盒,对着曹操深深躬身行礼,玄甲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多谢孟德公厚赠!此番恩情,宇铭记在心。他日若孟德公有需,西平铁骑定当星夜驰援,绝无二话!”

说罢,陈宇翻身上马 —— 他骑乘的是一匹青色战马,是曹操特意从军中挑选的良驹,稳健耐跑,通人性。他拔出腰间佩剑,剑尖直指西方的天际,声音洪亮如钟,穿透了校场上的喧嚣:“西平铁骑,出发!返回西平!”

“诺!” 五千铁骑齐声应和,声音震彻云霄,连校场上的旗帜都被震得猎猎作响。马蹄踏在地面上,扬起阵阵尘土,如一道黑色洪流般朝着西方疾驰而去,渐渐消失在地平线。

曹操站在原地,望着陈宇大军远去的背影,直到那道黑影彻底看不见,才缓缓收回目光,心中暗忖:陈宇此人,有勇有谋,麾下又有项羽、霍去病这般猛将,此去凉州,怕是要在陇西有大动作。日后这凉州,或许真会成为他的天下,而自己与他,不知日后是盟友,还是对手。

一旁的荀彧看出了曹操的心思,轻声说道:“主公,陈宇虽有雄才,却与主公素有旧恩,且凉州与兖州并无利益冲突,短期内无需担忧。咱们如今当务之急,是趁着兖州安定,尽快囤积粮草,安抚百姓,待秋收之后,再图徐州。”

曹操点了点头,收回目光,语气重新变得坚定:“文若说得对!传令下去,全力筹备秋收,清点粮草,待时机成熟,咱们便出兵徐州,拿回属于咱们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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