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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村庄依偎在覆雪的山坳里,如同一个在严寒中沉睡的婴儿,寂静得令人心慌。房屋依着山势错落分布,大多是一些带有南洋特色的吊脚木屋或砖瓦房,此刻都被厚厚的、毫无杂质的白雪覆盖着,屋顶下垂挂着长短不一的冰凌,在灰暗的天光下反射着微弱而冰冷的光泽。陈大发的家,位于村子的中段,需要沿着一条被积雪半掩的、狭窄的村道上行才能到达。

众人走到村口,停下脚步,抬头望去。一些看起来年代更久远、结构更脆弱的木屋,已然不堪冰雪的重负,屋顶坍塌,墙壁倾颓,露出里面黑洞洞的、如同被掏空内脏般的空间。破损的家具和杂物散落在雪地里,被冻结在时间的琥珀中。

陆明锐锐利的目光迅速扫过视野所及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窗口,每一片阴影。好消息是,目之所及,没有看到任何活动的身影,无论是人,还是丧尸。村庄如同被施了静默咒语,除了风偶尔吹落枝头积雪的簌簌声,再无其他声响。但这过分的宁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坏消息——这里,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还有人生存的样子。没有炊烟,没有灯火,没有晾晒的衣物,甚至没有人类活动必然留下的细微痕迹。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缓缓漫上每个人的心头。

陈大发站在村口,目光死死地锁定在半山腰那栋熟悉的二层小楼上。那是她的家,是她漂泊半生、在枪林弹雨中挣来血汗钱建造的砖瓦房,是她所有拼搏与守护的最终意义所在。此刻,那栋房子静静地矗立在雪中,门窗在远处看不真切,但整体的轮廓却让她心脏一阵阵抽紧。她没有丝毫迟疑——或者说,她强迫自己不要迟疑——迈开了如同灌了铅的双腿,沿着熟悉却又陌生的村道,一步一步,坚定而又无比艰难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刃上,既渴望尽快抵达,又恐惧最终看到的景象。

尼克立刻紧跟上去,几乎是与她并肩而行,他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道路两旁寂静的房屋,手中的格洛克19手枪微微抬起,随时准备应对可能从任何角落扑出的危险。他高大的身躯有意无意地挡在陈大发与那些黑洞洞的窗口之间,这是一种无声的保护。

陆明锐没有立刻跟上,他的视线被路边一间屋门大敞的房屋吸引了。那扇门在寒风中微微晃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像是在无声地邀请,又像是绝望的叹息。他眯起眼睛,努力适应屋内昏暗的光线。借着雪地反射的微光,他隐约看到屋内黑暗的地板上,趴伏着一团模糊的、人形的黑影。那姿势极不自然,一动不动。

陆明锐的心沉了一下。他迅速拔出腰侧配备了消音器的格洛克19手枪,几乎没有瞄准的时间,凭借红点瞄准镜的标点,朝着那团黑影的方向扣动了扳机。“噗”一声轻响,子弹钻进地板,激起一小片木屑。那黑影依旧毫无反应。

“怎么了?”跟在陆明锐身边的苏澜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动作,低声问道,她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了挂在胸前的mK18突击步枪。

“没事,”陆明锐摇了摇头,收起手枪,沉重地叹了口气,“一具尸体……已经不会动了。” 他语气低沉,没有说出他未曾看清的细节——在那片黑暗中,那具尸体似乎……只剩下了一半。这个发现让他胃部一阵翻搅,但他选择暂时隐瞒,不想在这个时候加剧陈大发的恐惧。他只是更加警惕地环顾四周,这片看似宁静的村庄,恐怕隐藏着更多未被发现的惨剧。

四人终于来到了陈大发的家门口。这是一栋典型的南洋风格自建楼房,白墙红瓦(如今已被冰雪覆盖),带着一个小院。然而,院门虚掩着,通往屋内的正门,竟然也是敞开的!里面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仿佛一张等待着吞噬一切的巨口。

陈大发的脚步在院门口猛地顿住了。她浑身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仿佛所有的力气在到达终点的这一刻被瞬间抽空。那双曾经在狙击镜后冷静如冰、曾经在回忆往事时熠熠生辉的漂亮大眼睛,此刻被无边无际的恐惧和巨大的悲伤所淹没,晶莹的泪水迅速蓄满眼眶,沿着她苍白冰冷的脸颊无声地滑落。她死死地盯着那扇敞开的、黑洞洞的家门,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不敢进去。她害怕那黑暗后面隐藏的,是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承受的真相。所有的勇气,和支撑内心的力量,在抵达终点的这一刻,土崩瓦解。

“我先去看看。”尼克将肩上沉重的背包和手中装满零食的塑料袋轻轻放在雪地上,语气沉稳而坚定。他拔出腰间的手枪,打开了枪身上的小型瞄准镜,迈步就要往里走。作为曾经经历过丧妻之痛,又在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佣兵,他习惯于直面最残酷的现实,尤其是这还是他心爱的人要面对的事情,他选择自己先来面对。

然而,他的衣袖却被一只冰冷而颤抖的手紧紧扯住了。

“不要……”陈大发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带着令人心碎的哀求,“不要……打死他们……” 她仰起满是泪痕的脸,看着尼克,眼神里充满了绝望的恳求。

这句话像一把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苏澜瞬间就明白了陈大发的意思。她是害怕,害怕她的妻子和孩子已经变成了丧尸。如果……如果真的是那样,她恳求尼克,不要像对待其他怪物一样毫不犹豫地击毙他们。让他们留在这个生养他们的山村里,浑浑噩噩地游荡,或许……在她的内心深处,这也算是某种形式的“活着”,是她在绝境中能为自己挚亲争取到的、最后一丝残忍的“仁慈”。在这个人类数量锐减、文明崩坏、大片土地重归荒芜的末世,在这片东南亚的偏僻角落,给她的孩子们留下一片可以“存在”的土地,这个想法虽然扭曲,却饱含着一个母亲(父亲)最深沉的、无法割舍的爱与绝望。

苏澜的心被深深触动了,她走上前,伸出双臂,轻轻地抱住了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般的陈大发。她能感受到对方单薄身体里传来的剧烈心跳和冰冷温度。“没事的,没事的……” 苏澜柔声安慰着,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试图传递一丝微不足道的温暖和力量。苏澜美丽的脸庞上也写满了哀伤与不忍,她完全理解陈大发此刻那矛盾而痛苦的心境。

陆明锐也深吸了一口气,拔出了自己的手枪。“尼克,我和你一起进去。” 他沉声说道。他知道,如果屋内真的存在大发已经变异的亲人,想要在不伤害他们的情况下进行控制或确认,一个人是极其危险且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必须和尼克一起,共同面对这屋内的未知,也为可能出现的、最艰难的决定分担责任。

人啊,就是这样。在面对陌生威胁时,可以冷静、果断,甚至冷酷。但当对象可能是自己的至亲至爱时,那份决绝便会土崩瓦解,被巨大的情感旋涡所吞噬。是否还能扣动扳机?谁能斩钉截铁地说“能”?如果真的选择了毁灭,那内心深处,是否真的曾毫无保留地爱过?这个问题,没有标准答案,只有在面对那一刻时,才能知晓自己灵魂的真实模样。

“明锐,小心点。”苏澜抱着陈大发,抬头对陆明锐叮嘱道,眼神里充满了担忧,既为了屋内的未知危险,也为了他们可能将要面对的、情感上的残酷抉择。

陆明锐对苏澜点了点头,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与尼克交换了一个凝重而默契的目光。两人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踏入了那扇敞开的、如同命运入口般的家门。

屋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灰尘、霉变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淡淡的腐败气味。客厅里的家具摆放还算整齐,但都蒙上了厚厚的灰尘。两人屏住呼吸,按照标准的室内清除流程,开始搜索一楼。

陈大发家的格局与东大南方农村常见的自建房类似:中间是厅堂,两侧是房间。一楼右边是主卧室,后面有一间次卧,左边是另一间次卧和厨房,卫生间在角落。他们逐一检查每个房间,枪口随着视线快速移动,手指虚按在扳机护圈上,精神高度紧张。

主卧室的床上被褥凌乱,但空无一人。墙上是一个巧克力色的黄毛男人和白净的小娘惹的结婚照。次卧里有一些儿童玩具散落在地,同样空空如也。厨房里灶台冷清,碗柜打开,里面只剩下几个空荡荡的碗碟。整个一楼,没有发现任何人,无论是活人,还是丧尸。

两人在楼梯口汇合,对了一个眼神,默契地开始向二楼搜索。楼梯是混凝土结构,踩上去发出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房子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声都像是敲在楼下等待的陈大发的心上。

二楼的情况比一楼多了更多生活的痕迹。这里似乎是主要的生活区,有客厅、卧室和一间书房。地上散落着一些孩子的图画、课本,沙发上搭着几件衣服。陆明锐注意到,在客厅的角落和厨房的柜子里,确实囤积着一些粮食,但数量少得可怜——几包未开封的米粉,半袋米,一些罐头——粗略估算,最多只够三四个人维持一到两天的量。而且,这些物品上都覆盖着厚厚的灰尘,手指抹过,能留下清晰的痕迹。根据灰尘的厚度和物品的状态判断,这里的人离开,至少已经超过一个月,甚至更久。

尼克关闭了连接到室外苏澜和陈大发的耳机麦克风,压低声音问陆明锐:“这……算好消息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的希冀。没有发现尸体,没有搏斗痕迹,这似乎比最坏的预期要好得多。

陆明锐也关闭了自己的麦克风,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语气谨慎:“算。” 没有直接证据表明家人已经遇难,这本身就是目前情况下最好的消息。

“那……我们怎么跟大发说?”尼克显得有些无措,他不太敢直接出去面对陈大发那充满期盼和恐惧的眼神。他需要和陆明锐统一口径,找到一个既能给予希望,又不过分乐观的说法。

陆明锐环顾四周,大脑飞速分析着:“也许……是大马官方的救援力量还存在,在灾难发生后的某个阶段,把这片区域还活着的幸存者都统一转移走了。” 他给出了一个最乐观、也相对合理的推测,“你看,这里不像是有过激烈搏斗或者挣扎的痕迹,也没有发现明显的喷溅血迹,说明不是被丧尸攻陷的。门窗基本完好,也没有被暴力破坏的迹象,应该也不是遭遇了暴徒袭击。所以,最大的可能性是,他们要么是食物耗尽后自行离开去寻找生路,要么就是被有组织的救援力量带离了这里。”

尼克闻言,再次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的确,正如陆明锐所分析,屋内虽然凌乱,但更像是匆忙撤离而非遭遇袭击。家具没有大规模翻倒,门窗完好,地上没有拖拽血迹或弹孔。“可是……”尼克皱起眉头,“大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她势必要找到……”他顿了一下,似乎不太习惯用大发老婆这个称谓,“……她的亲人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的,”陆明锐肯定地说,眼神变得坚定,“所以,我们不能只停留在这里。必须找到更多线索,确定他们离开的方向,或者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站起身,目光变得更加锐利,“我们再进行一次更细致的搜寻,任何纸条、日记、地图,或者物品摆放的异常,都可能是关键。”

两人重新打起精神,开始像考古学家一样,在这栋充满了回忆与未知的空屋里,进行第二次、更加细致入微的搜查,试图从灰尘与寂静中,解读出陈大发家人最终的命运密码。而屋外,苏澜依旧紧紧抱着几乎瘫软在她怀里的陈大发,两个女人在冰天雪地中,共同承受着这煎熬的等待。陈大发的泪水浸湿了苏澜的肩头,她的全部世界,都悬在了那栋寂静的房子里,悬在了陆明锐和尼克即将带出来的答案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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