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混在嘈杂的人流中,心脏依旧如同擂鼓。她不敢直接返回短租公寓,也不敢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太久。那个神秘出现、帮她解围的图书馆工作人员,是巧合还是有意?如果是后者,她(或他)是谁?属于哪一方势力?
她按照应急预案,迅速穿过几条街道,在一个大型购物中心的人流密集处停留了片刻,确认没有被再次跟踪后,才搭乘地铁,绕行了大半个城市,最终在距离公寓还有两站地的一个小公园下了车。
她给陆沉渊发出了第二个加密信号,表示自己暂时安全,并附上了这个公园的坐标。
黄昏时分,公园里游人稀少。苏晚坐在一张隐蔽的长椅上,看似在休息,实则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大约二十分钟后,一辆普通的网约车停在不远处,陆沉渊(陈深)从车上下来,步履从容,如同一个下班后散步的普通市民。
他走到苏晚身边坐下,目光快速扫过周围,低声道:“怎么回事?”
苏晚将图书馆遇险以及那个神秘工作人员相助的经过快速说了一遍。
陆沉渊听完,眉头微蹙:“图书馆的跟踪……对方动作比我们预想的还快。看来‘林墨’这个身份也不能完全放心使用了。”他顿了顿,问道,“那个工作人员,有什么特征?”
“很年轻,大概二十多岁,女的,戴着黑框眼镜,长相普通,没什么特别引人注意的地方。”苏晚努力回忆着,“但她撞人的时机和角度,太巧了……而且,我跑进员工通道时,她似乎……对我微微点了点头?”
这细微的举动,当时在慌乱中来不及细想,现在回想起来,却充满了深意。
陆沉渊沉思片刻,拿出一个经过特殊加密的平板,连接上一个独立的网络节点(并非公共wiFi),快速输入了几条指令。“我在尝试调取图书馆那个时间段,员工通道附近的监控。虽然对方很可能已经处理过,但或许能留下点痕迹。”
屏幕上代码飞速滚动,几分钟后,一段极其模糊、甚至有些跳帧的监控录像被提取出来。画面中,只能看到苏晚冲进通道的背影,以及那个女工作人员在通道口短暂停留、似乎在确认苏晚安全离开后,才弯腰去捡拾地上散落书籍的侧影。她的脸大部分被帽子和散落的头发遮挡,看不清楚。
“对方很谨慎,监控被干扰过。”陆沉渊沉声道,“不过,这至少证明她不是时序圣殿的人,否则不会帮你,也不会处理监控。”
不是敌人,那会是谁?是“观测者”的人?还是其他隐藏在暗处、同样在关注着时序圣殿的势力?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苏晚问道。图书馆这条线暂时不能去了,云江区古河道的线索刚刚有点眉目就断了。
“公寓暂时不能回了。对方既然能跟踪你到图书馆,很可能也掌握了我们的大致活动区域。”陆沉渊果断道,“我们先转移去二号安全点。至于那个女工作人员……我会让‘谛听’尝试通过图书馆内部人事系统和更广泛的 facial recognition(面部识别)数据库进行交叉比对,虽然希望渺茫。”
他站起身:“走吧,车在那边。我们需要尽快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然后……换个方式,从‘幽灵手指’这条线入手。”
两人如同普通朋友般,并肩走出公园,上了那辆等候的网约车,迅速汇入车流。
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公园对面的街角,一个穿着黑色夹克、戴着蓝牙耳机的男人缓缓走了出来,看着车辆消失的方向,对着耳机低语:“目标已转移,与一名未知男性接触。请求下一步指示。”
耳机里传来一个经过处理的电子音:“继续远距离监视,确定其最终落脚点。不要打草惊蛇。‘渔网’已经撒下。”
都市的猎杀,并未停止,只是转入了更隐蔽的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