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
钟离末摇了摇头,轻声道,“人都不在我的身边,谈不上关心一词,只是习惯性的注视而已。”
“注视?”
“梅比乌斯...你知道她们是我的学生,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末...你还是不太了解人类。”
梅比乌斯挑选材料的指尖一顿。
店员识趣地闭嘴。
周围空气的温度仿佛骤然下降了几度。
“所以想通了什么吗?”她笑得有些牵强。
“至少有一点...比安卡实力强大,但过于正直,也太相信她的这位主教。”
他仿佛没有察觉到身边骤然冷凝的气氛,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虑中,“其他三小只虽然稍微聪明些,但也早就....”
“够了。”
梅比乌斯的声音不高,却像冰冷的金属丝划过空气,瞬间切断了钟离末的思绪。
她甚至没有回头看钟离末,只是对店员随意指了几样材料,示意打包。
然后,她转过身,蛇瞳中所有的慵懒瞬间褪去,只剩下一种冰冷粘稠的审视,牢牢锁定了钟离末。
“我带你出来,不是为了听你在我耳边喋喋不休地念叨别的女人,尤其是……那两个跟你关系匪浅的‘好学生’。”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毫无笑意的弧度,“末,你的注意力,是不是放错了地方?”
钟离末微微一怔,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下意识流露的关切触犯了何种禁忌。
他张了张口,想解释这只是出于对局势的分析和对旧识的……
但梅比乌斯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
她猛地凑近,冰凉的呼吸喷在他的耳廓上,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淬毒般的寒意和浓烈的占有欲,“还是说,你在我身边,心里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们?担心她们的安危?嗯?”
“还是说...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足以让你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到我身上?”
她的手指悄然下滑,与他十指相扣,指根却用几乎要捏碎他骨节的力道收紧,另一只手则警告性地掐住了他的腰侧,迫使他不得不更靠近自己。
“需要我提醒你吗?你现在是谁的所有物?谁的狐狸?”
被遮住光线的阴影里,她的舌尖几乎舔舐到他的耳廓,声音如同蛇类的嘶鸣,“奥托的计划,这些女人已经与你的命运交错一次,你还想要再一次相遇?你现在只需要看着我,想着我,就够了。”
周围的行人似乎感受到了这不同寻常的低气压,下意识地绕开了他们所在的位置。
钟离末腕上和腰间的疼痛清晰地传来,耳边是她冰冷而充满独占欲的话语。
他沉默了片刻,赤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关切,有无奈,最终化为一种沉寂的妥协。
他微微偏开头,低声道:“不...我只是分析局势,毕竟奥托这个人一直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局势?奥托?”
梅比乌斯轻嗤一声,指尖用力摩挲着他被捏红的手腕,“最好的分析就是,她们是死是活,都与你无关。”
“你的世界,现在只需要有我就够了。”
她终于稍微松开了一点力道,却依旧紧紧抓着他的手,仿佛怕一松开,他的思绪又会飞到不知何方。
“实验室的东西买完了。”
她宣布道,语气恢复了那种惯有的、带着一丝厌烦的慵懒,但眼底残留的冰冷醋意并未散去,“回去吧。看来带你出来透气,是个错误的决定...你似乎需要一点‘辅助’,才能更好地专注于当下。”
她拉着钟离末,转身离开商业区,步伐比来时更快了几分,那墨绿色的背影透着显而易见的不悦和一种等待着回去“教育”所有物的压迫感。
.....
傍晚。
山庄的自动门在身后无声滑合,将外界的一切喧嚣与光线彻底隔绝。
客厅内的非直射式灯台正发出着幽微冷光,和几处氛围灯带提供的光亮共同照明,勾勒出冰冷而私密的轮廓。
几乎是在门合上的瞬间,梅比乌斯一直压抑,冰冷而又粘稠的醋意便如同挣脱了束缚的毒蛇,骤然弥漫开来。
她甚至没有给钟离末脱下外套的机会。
“呵呃...”
钟离末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将他猛地按在了冰凉的木制门板上,将自己的后背撞出一声闷响。
梅比乌斯整个身体欺压上来,墨绿色的长发垂落,带着她身上特有的淡淡的柑橘气味,混合着她身上那股令人心悸的偏执气息。
她的手臂箍紧他的腰,力道大得惊人,指尖精准地陷入他侧腰最柔软、最敏感的那处软肉,并非抚摸,而是带着惩罚意味的揉掐。
“等等!梅比乌斯...!”
钟离末猝不及防,赤色的眼眸因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和敏感的刺激而微微睁大,呼吸瞬间就乱了几分。
侧腰传来的酸麻痒痛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让他腿脚发软。
“我一直都在。”
梅比乌斯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廓响起,冰冷而低沉,带着一种毛骨悚然的温柔,“我觉得白天的‘提醒’还不够深刻,所以现在我想让你,没有余力再去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可以吗?”
说话的同时,她的另一只手也没闲着,五指猛地插入他雪白柔软的发丝间,并非爱抚,而是用力向后拉扯,迫使他仰起头,露出脆弱的脖颈和那双因惊愕与生理反应而泛起水光的赤瞳。
“她们就那么让你念念不忘?”
她逼近,蛇瞳在昏暗中闪烁着幽光,紧盯着他眼中自己的倒影,“嗯?在我身边,感受着我,却还在担心别的女人?”
“明明我已经大度到让爱莉希雅她们重新接收到你的命运轨迹,你还不满意?还要想着其他女人?”
“不...不是...”钟离末试图辩解,但侧腰和头皮传来的双重刺激让他声音发颤,思维已经开始无法集中。
作为狐的天性让他对这些部位的触碰毫无抵抗力,更何况是梅比乌斯这样带着强烈情绪和技巧的攻击。
“不是?”
梅比乌斯嗤笑一声,俯下身,冰冷的唇近乎粗暴地堵住了他的嘴。
这不是一个吻,更像是一种侵占和宣告。
在此刻,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