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龙纹稻的穗尖,万宗田的上空已飘起了七色彩旗。寒天宗的冰旗缀着银铃,焚天教的火旗燃着赤焰,合欢谷的花旗绣满蔷薇,万毒谷的药旗绘着蛇纹,太玄门的星旗缀着北斗——五面大旗在晨风里猎猎作响,像五柄蓄势待发的利刃,刺破了清晨的薄雾。
“林缚言!”石砚扛着柄玄铁大刀跑过来,刀身映着他涨红的脸,“寒天宗的冰甲队已在东埂列阵,焚天教的火铳营绕到了西坡,咱们的药弩手要不要先抢占北坳制高点?”
林缚言望着远处起伏的田垄,稻浪在各宗地块间起伏,寒天宗的冰稻泛着冷光,焚天教的火麦燃着赤芒,合欢谷的花田铺成粉海,万毒谷的药圃凝着墨绿,太玄门的星麦缀着银星。他忽然笑了:“争什么制高点?咱们的‘兵’,不就在这田垄里吗?”
话音刚落,寒天宗的冰甲兵踩着冰棱冲过来,冰棱落地的刹那,林缚言扬手撒出一把万毒谷的药粉,药粉遇冰化作紫雾,冰甲兵的速度顿时慢了半拍。石砚趁机挥刀劈开冰棱,刀风卷着合欢谷的花瓣横扫过去,粉色花瓣粘在冰甲上,竟像烙铁般烫出白烟——原来花瓣里掺了焚天教的火油汁。
“玩阴的?”寒天宗领队冷笑一声,挥手放出冰箭,林缚言却早让太玄门的星士布好了星阵,冰箭撞上星网,瞬间化作漫天冰屑。就在此时,西坡传来轰隆声,焚天教的火铳营竟推着三门火炮冲了上来,炮口对准了花田。
“糟了!”合欢谷的姑娘们惊呼着要去护花,林缚言却拦住她们,转而对万毒谷弟子喊:“把‘醉龙草’的汁液泼过去!”弟子们立刻提着陶罐冲上前,墨绿色汁液撞上炮身,火铳营的士兵顿时头晕眼花,手里的火炮竟调转炮口,对着自己的营地轰了过去。
“作弊!”寒天宗领队气得发抖,亲自提剑冲来,剑刃裹着冰气直刺林缚言心口。林缚言不退反进,指尖划过龙纹稻的穗尖,稻粒纷纷爆开,每粒谷子都化作小流星,撞在冰剑上——那是太玄门的星力凝的谷粒,硬得能碎铁。冰剑应声而断,领队愣在原地,看着林缚言身后缓缓升起的虚影:那虚影左手握着寒天宗的冰魄盾,右手举着焚天教的火纹刀,胸口别着合欢谷的花徽,腰间挂着万毒谷的药囊,头顶悬着太玄门的星冠。
“看清了吗?”林缚言的声音传遍战场,“咱们争的从来不是谁吞并谁,是看谁能把自家的本事练到极致,又能容下别人的锋芒。”他指向田垄:“寒天宗的冰让稻子抗冻,焚天教的火让谷粒饱满,合欢谷的花引来授粉蜂,万毒谷的药驱走虫害,太玄门的星力让作物早熟——少了哪样,这田都结不出满仓的粮!”
冰甲兵停了手,火铳营的士兵晃着脑袋清醒过来,连石砚都放下了大刀。阳光穿过虚影,将五宗的旗帜影子投在田垄上,竟拼成了一个巨大的“和”字。
忽然,和光兽的啼鸣从云端传来,虚影化作光雨落下,寒天宗的冰甲上开出了花,焚天教的火炮口长出了草,合欢谷的花瓣粘在药囊上,万毒谷的药草缠上了星冠,太玄门的星网上结满了冰棱。
林缚言拾起地上的断剑,将断口对着阳光,只见断面处,冰、火、花、药、星的纹路缠在一起,像极了万宗田深处,那株缠着五种灵力的龙纹稻。
“这才是真正的争霸啊——”他对着风喊,“不是你死我活,是各美其美,美美与共!”
风卷着稻浪应和,五宗的弟子们相视而笑,扛起工具走向各自的田地。石砚挠挠头,把大刀往地上一插,蹲下身帮合欢谷的姑娘们扶正了歪倒的花架。远处的和光兽再次啼鸣,这一次,声音里满是欢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