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动？”
这个词林煜没少听到。
就好比卡尔玛常常会提起这个词。
比如他身体里的能量和那块石头，各有各的波动。
“卡尔玛没有和我说过这件事。”
他从来不知道这些波动还会压制能量。
“可能是卡尔玛觉得没必要告诉你吧。”
索拉卡摇头，卡尔玛不告诉林煜这些事自然有卡尔玛的考量。
“重要的是，因为被压制的关系，所以这孩子很难恢复过来。”
“这……”林煜惊诧不已。
“在你身边，就算是我调用魔力的时候都会感到一丝迟滞。”
轻叹一口气，索拉卡低下头，看到娑娜果然愤怒的看着她。
对着娑娜做了一个抱歉的表情，娑娜却完全不领情。
“也就是说……”
林煜低下头看了一眼娑娜；“娑娜不能发出声音，原因和魔法有关是吗？”
他知道娑娜身上具有魔法，那把神奇的叆华。
不过林煜一直没有算上娑娜的魔法。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娑娜永远都不会用上魔法。
只是林煜没想到，娑娜不能说话和她的魔法有关。
“所以，要想让娑娜好起来，”林煜看看娑娜，又抬起头看向索拉卡，“需要让她离开我身边对吗？”
闻言，索拉卡还没回答，娑娜就先焦急了起来。
用力握着林煜的手拽了拽，娑娜的脸上满是急迫。
“没错，那个波动对她的压迫会让她永远无法恢复声音。”
索拉卡点头，虽然很抱歉，但她选择对林煜实话实说。
她现在更倾向于让对方自己做出选择。
娑娜龇牙咧嘴恶狠狠的瞪着索拉卡，就像是只小刺猬一样。
她现在只觉得索拉卡讨厌。应该说是厌恶。
没有比索拉卡更让她讨厌的人了。
即便这一路上索拉卡对她多有照顾，可那又怎么样，即便没有索拉卡她也能来到哥哥身边。
索拉卡对她的照顾不及让哥哥和她分开的可恶程度万分之一。
然而即便心中对索拉卡再怨怼，对娑娜来说更重要的还是让哥哥打消念头。
“我知道了。”
深深地看了一眼索拉卡，林煜低下头看向娑娜。
看到哥哥仿佛下了某种决心的目光，娑娜顿时泪奔不止。
突然，娑娜像是想到了什么，慌慌张张的召唤出叆华。
“哥哥。”
林煜第一次听到了娑娜的声音，和游戏中不太一样。
要稚嫩许多。
当然这也是正常的，虚拟和现实还是有区别的。
只是空灵的声音现在却带着无尽的委屈。
“不要赶我走。”
“对不起哥哥，我没想骗你的。”
娑娜红着眼潸然泪下，一边流泪一边拨弄琴弦，形成的魔音同样是断断续续的：“我只是、我只是想让哥哥你更宠爱我一点。”
“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就算不能发出声音也没关系，我可以用这种方式和哥哥说话的。”
如果和哥哥在一起的代价是不能说话，娑娜宁愿自己永远失去说话的能力。
“所以，不要赶我走，哥哥，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但娑娜不知道，索拉卡口中的原因仅仅只是压倒林煜心中的天平最后一块砝码罢了。
“我没说要赶你走。”
看着妹妹泪水像是不要钱似的一直下，林煜心中无奈。
他没有兄弟姐妹，但娑娜的出现让他在这个世界上得到了一丝感情上的慰藉。
不如说能有个这么粘人可爱的妹妹实在是太好了。
但是太可爱了也不好。
因为林煜拿她没办法。
“别哭了。”
林煜蹲下来捧住妹妹的脸，认真的看着她。
索拉卡静静地在一旁看着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林煜若有所思。
轻轻擦掉妹妹脸上的泪水，只是旧的还没擦干净，就有新的泪水流了出来。
林煜比之前更有耐心的将这些泪水擦干。
“我不要。”
娑娜扁着嘴倔强的摇头，她就是要哭，狠狠地哭，哭到哥哥心软为止。
“我不想和哥哥分开。”
“我不会赶你走的。”
心中无奈，林煜将自己的额头抵在娑娜的额头上，安慰她道：“我永远都不会赶你走。”
林煜也想过，假装冷漠的赶走娑娜，或者说一些类似于“你不是我妹妹，我也不是你哥哥”之类的话，把娑娜刺走。
但是想想娑娜很聪明，这个时候不会不知道他故意让她走。
而且，果然他还是硬不下来心肠对娑娜说重话。
就算得到了林煜的保证也没效果，娑娜脸上还是泪流不止。
林煜只好把她抱进怀里，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
娑娜闷着头在林煜怀中钻，过了许久情绪才稳定下来。
泪水是不流了，但原本可爱的一张脸都哭花了。
而且眼眶也红红的，残留的水渍把睫毛都粘在一起乱糟糟的。
让林煜看得心疼。
“哥哥，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好不好。”
娑娜抬起头，双眼中满是哀求。
“放心吧。”林煜不答，只是重复一直以来说了很多次的回答。
“我要哥哥你答应我。”
只是放心不能让娑娜放松，她要的是哥哥对她保证。
不会再留下她一个人。
“……，好。”沉默了一瞬间，林煜知道不答应娑娜她不会罢休：“我答应你。”
“现在可以擦干眼泪了吧。”
林煜微笑着擦掉娑娜脸上最后的泪痕：“真是个爱哭鬼。”
得到林煜肯定的回答后，娑娜才微微宽心。
没再说话，安静下来的娑娜靠在林煜肩上，只是鼻子还时不时抽动一下。
这一次他们分开的好久。
真的好长好长时间。
哥哥的下巴上都长了一些细密的胡子了。
娑娜轻轻抚摸了一下林煜下巴上的胡子，如果早知道这一次哥哥会离开这么久，当初说什么她都要死死缠着哥哥，让他带上她一起。
从现在开始，以后她绝不会再让哥哥从她的视线离开，一秒钟也不可以。
但她还是不懂。
一切承诺、誓言、合同其实什么都不是。
除了物理规则，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拦一个人想做的事。
法律也不行。
“哥哥抱我。”
林煜放开了娑娜，然后就听到娑娜睁着眼睛看着自己。
“嗯。”
林煜原本就不介意，现在就更不介意了。
他对娑娜还真没想法。
有的时候，比起妹妹，他觉得自己更像是多了一个女儿。
就好像现在抱着娑娜的时候，和很多父亲抱着女儿的姿势是一样的。
这个时候的林煜没有任何旖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