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办公室窗边，瞅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纸上编号LxN9437Zq - 我都翻来覆去看好多回了，就像盼着它自己开口似的。
赵勇把烟盒捏得嘎吱嘎吱响，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李悦还在那儿分析数据呢，她刚才说那编号最后一次活动地点是城郊废弃物流园区，跟老吴汇报的情况一模一样。
“不能再等了。”我转身跟赵勇说，“去那家快递公司瞅瞅。”
他点点头起身，一把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路上没咋说话，车窗外树影一晃而过，就跟一片片糊了的墨似的。赵勇开车比平常稳，我知道他在压着心里那股火。
那家快递公司就在郊区主干道边上，看着普普通通的，白色招牌，玻璃门后面坐着个穿蓝制服的前台姑娘。我们亮出身份，她脸色变了变，不过还是挺配合，让我们进了办公区。
我在前台电脑前坐下，打开后台系统。输入关键词LxN9437Zq，啥结果都没有。又试了几种组合，还是啥都没找到。
“你们这系统，最近三个月的记录都能查到不？”我问前台。
她点点头：“应该行。”
“那就查一下，有没有这串编号相关的操作痕迹。”
她犹豫了一下，手指在键盘上停了几秒，才开始动手查。系统显示没相关记录。
赵勇已经绕到仓库门口了，我听见他跟一个保安在说话，声音不大，但能听出来保安不太想配合。
“让我进去看看。”赵勇说。
“没负责人签字不行。”
“我是警察。”
“不好意思，规定就是这么个规定。”
我皱了皱眉，站起来就朝仓库走。
“你们公司是不是有跨境中转业务？”我一边走一边问前台。
她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批货呢？放哪儿了？”
“都在库房里，不过……”她迟疑了一下，“具体位置得问仓库管理员。”
“他不让我进去。”赵勇小声说。
我盯着那扇铁门看了几秒，回头跟前台说：“我现在正式申请临时执法权限，你最好配合点。”
她咬了咬嘴唇，最后还是掏出钥匙，打开了仓库门。
仓库里光线暗乎乎的，货架排得整整齐齐，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包裹。赵勇打开手机闪光灯，在货架中间走来走去。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
“这边。”
我走过去一瞧，角落里有一排箱子，上面的标签都被撕了，就剩一小块条形码，隐隐约约能看见几个字母：LxN。
“就是这批。”我说。
赵勇蹲下身子，掀开最上面的箱子，里面是几台包装好的电子设备，外壳上有明显的运输磨痕。
“这可不是普通快递。”他说。
我点点头，拿出手机给李悦发了条消息，让她赶紧过来。
等她到的时候，天快黑了。她带着笔记本电脑，直接在仓库角落接上了公司的服务器接口。
“数据加密了。”她一边捣鼓一边说，“加密方式不是标准算法，更像是自己弄的一种编码。”
“能解开不？”我问。
“试试呗。”她眉头皱得紧紧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
赵勇在旁边守着，时不时往门口瞅一眼。
时间一点点过去，屏幕上终于跳出一串解密后的信息。
“找到了。”李悦指着屏幕，“这些货物都是通过不正规渠道进来的，收发货方信息全没了，就剩编号和时间戳。”
我凑过去看，那些编号和LxN开头的格式差不多。
“红眼二期……终端A已激活。”李悦小声念出一行字。
我和赵勇对视一眼，都没吱声。
“这是啥？”她抬头问。
我摇摇头：“不知道，但咱得接着查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接着往下翻页。
“还有这个。”她指着另一个文件夹，“这里面的数据结构怪得很，像是交易记录，但用的是代号，不是真名。”
我接过鼠标，点开一个文件。
屏幕上出现一张表格，列名是“编号、时间、地点、物品、金额”，可内容全是缩写和数字代码，根本搞不懂啥意思。
“这可能是他们内部的暗语系统。”李悦说，“要是能破解出来，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线索。”
“得多久？”我问。
“不好说，这种编码方式太复杂，可能还得找外人帮忙。”
我点点头，正打算说啥，赵勇突然小声提醒：“有人来了。”
我们赶紧关掉电脑，藏到货架后面。
脚步声越来越近，接着是金属门被推开的声音。
“他们来过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查监控了没？”另一个声音问。
“还没，但仓库里东西被人动过。”
我心跳一下子加快了，憋着气不敢出声。
“别慌，按计划处理。”
两人说完，脚步声慢慢远了。
等确定没人了，我才松了口气。
“看来咱猜对了。”赵勇小声说。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局里的电话。
“帮我申请临时封存这批货物。”我说，“另外，查一下这家公司背后的股东名单。”
挂了电话，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排神秘的箱子。
“接下来，咱就得把这些代码变成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