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身体前倾,急问道:“哦?若非寺僧所为,那贼人是谁?”
也怪不得这国王如此急切,那四国的朝贡可不是什么小数目,更何况朝贡代表了什么他心中也清楚,如今听见佛宝的下落,怎么能不激动?
凌阳朗声道:“贫僧为查明真相,昨夜子时,亲入宝塔,一层层清扫,一来为祭拜我佛,二来也为查探端倪,幸得圣佑,亦赖我徒儿神通,我们在塔里捕获了那罪魁祸首的手下。”
国王闻言大喜,几乎从龙椅上站起:“不知被捉拿的那些贼人何在?”
“现被贫僧小徒以法术捆在金光寺里,听候陛下发落。”
那国王又惊又喜,急降金牌:“着锦衣卫速速赶到金光寺,取妖贼来,寡人要亲自审问。”
不多时,灞波儿奔奔波儿灞已经出现在堂下,
二怪被孙悟空法术所制,身不由己,此刻见满朝文武盯着他们,心里也是发慌。
不过他们最大的优点便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当即跪下,都不用问,便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从三年前到现在被安排来守塔被擒拿,二人说得清清楚楚。
国王与群臣在旁听得真切,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真凶是碧波潭的妖魔,国王又惊又怒。
案情至此,已然大白。
国王传下旨意:
“即刻赦了金光寺众僧的枷锁,快叫光禄寺大排筵宴,就于麒麟殿上,朕要亲自酬谢圣僧获贼之功,并要派遣军队,捕擒那碧波潭的贼首万圣龙王与九头驸马,追回国宝。”
跪在殿外的金光寺僧众闻得赦免旨意,顿时哭声一片,这次却是喜极而泣,纷纷朝着大殿的方向叩拜不止。
然而,当凌阳听到国王要派兵马去擒拿碧波潭贼首时,脸上的笑容不由得微微一滞。
他可是知道,那九头驸马并非易与之辈,那可是能在孙悟空与二郎神的手下逃脱的狠角色,派凡人去这不是找死吗?
当世界不再是一本薄薄的书册时,一个决定可能会造成难以想象的灾难。
他上前一步,对国王道:“陛下,剿灭妖邪,追回佛宝的事还是交给应该出手的人吧,你那军队只怕不够那罪魁祸首一口吞的。”
“那妖怪如此厉害?”国王惊呼出声。
“不错,妖类凡是能够化形的打杀个凡人什么的轻而易举,而妖中的佼佼者移山填海什么的也不在话下,那九头驸马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
“由他们出手,关于那碧波潭的罪魁祸首——万圣龙王与那九头虫驸马,陛下却不必再忧心了。”
国王疑惑:“哦?圣僧此言何意?”
“因为,已经有人……或者说,有‘神’,去收拾他们了,而且,是由他们自己犯下的另一桩更大的罪孽所引来的。”
“陛下只需静候佳音便可,想来不久之后,便有分晓。”
听见凌阳如此说,那国王也不好再追问,毕竟有本事的人都有自己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再说了这种神神叨叨的话他也听多了,无非是等一等,这圣僧是有本事的,想来不会骗他。
国王转而看向灞波儿奔奔波儿灞两活宝,恨铁不成钢道:
“你们这两个家伙,怎么如此不忠诚?我都还没问,你们就将自家主子卖了。”
到底是国王,看问题就是角度清奇,对于忠诚什么的敏感度极高。
听见国王的话,灞波儿奔奔波儿灞疑惑道:
“陛下,我长到这么大又没吃那驸马爷与龙王的一虾米,我们两个都是靠自己的努力来吃饱饭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们得了好处想不到我们,怎么有了坏处却牵连到我们了,这天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为了活命又有什么丢人的?”
“这天下有谁不怕死呢?”
“况且我们两个在活着的时候也没怎么造孽,就是下了地府,只怕我们也会很快投胎转世的,那十八层地狱也轮不到我们。”
“十八层地狱?”
国王来了兴趣,询问起来,“那十八层地狱是不是真的如同传说中的一样可怖?”
“不错。”
奔波儿灞悄悄看了一眼凌阳,开口道:
“凡是三界生灵在死后都会进入地府,由判官根据一个生灵生前的所作所为,其中罪大恶极的便会被送到所对应的地狱中去……”
“什么是罪大恶极?”
国王急切询问,打断了奔波儿灞的话。
“罪大恶极的判断有很多但核心标准是——“业” 。”
“即一个人身、口、意所造作的一切行为带来的后果,正所谓善有善业,恶有恶业。”
国王听到这里,随后屏退左右,急切道:
“朕有一个朋友,他因为一些事导致了一些人的死亡,这会不会影响他死后在地府的遭遇?”
“唉,那陛下应该要劝劝你的那位朋友才是。”
“劝他什么?”
“劝他多做善事,这样的话虽说不能抹除以前所犯下的罪孽,但也好过什么都不做,最起码不至于落到十八层地狱里去。”
“这样吗?”
祭赛国国王没说话,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灞波儿奔奔波儿灞看着沉默的祭赛国国王,鱼眼里互相闪烁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