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藏龙卧虎,从来不缺大富之人,就小姨的家境只能称为小富,在这个年纪被人冠以富二代的名号不是件好事,谢砚听不到赵南的心声,看他气得脸红脖子粗,先信他吧。
“行了,你这四十分注定要载入史册,下次考试还睡不睡?”
赵南看了眼聊天记录,脸憋得通红:“上次只是月考,等我期中考试的,虐不死他们。”
“呵,牛皮吹上天还不容易,别让人捅穿了摔下来。”
要是没点底气,赵南也不敢这么头铁,虽说这个四十分离谱,但的确是他主动投降的结果,要是正经考,他可不是四十的水平,北城一中可是鼎鼎有名的学霸高中。
他当初也是实打实考进去的,就是觉得学习累,加上故意和老爸抬杠才弄了那一死出。
现在让同学们捏着不放,他也觉得憋屈,再想到是自己作出来的,也是气短了一截。
“表哥,你放心吧,我现在不敢弄这些死出了,我算是看明白了,他们就见不得我好。”
“那倒也未必,还是有些小花痴被你这张脸迷惑的,不过,你这样也算校草?”
小姑娘们没吃过更好的,被赵南这张脸给迷惑了。
赵南被呛了一句,再看表哥的长相,成年男人身上的气质不是他这个半大小子能比的。
“反正走着瞧,小爷我要正经学习了。”
谢砚冷笑:“你是谁小爷?”
“我是那些嚼舌根的狗东西们的爷!他们今天喷的粪,小爷迟早塞到他们嘴里。”
很好,挺有志气的,谢砚拍着小表弟的肩膀:“记住自己说过的话,不管什么年头都得靠实力说话,别说你不算什么富二代,就算是,守不住家业也得完蛋,人要自己有本事才行。”
赵南从前对这些大道理是爱听不听,今天被同学们集体一挤兑,终于开窍了。
“我懂!就像表哥一样,上大学就学文物鉴定专业,业余时间琢磨葬经什么的,这就是自己的本事,学成了才能守住家业,守住了就是胜利!”
很好,孺子可教,谢砚颌首:“行,滚吧。”
“滚?滚哪去?”
赵南瞧见谢砚嘴角的冷笑,立马反应过来,掏出手机扔进表哥怀里,拎着书包进了房。
这是准备奋夜鏖战了,谢砚再看表弟手机,嫌弃地关机扔到一边,洗澡去了。
错过行走的十万块,谢砚谈不上失望,但这种知情又不能做什么的感觉就像在心里磨砂纸,磨得心烦,他难受得不行。
洗完澡出来,谢砚去看赵南真在背公式,这才回到自己房间,把头发一吹,躺在床上。
啊!没用,念了几遍心经也没有心如止水。
错过十万不可惜,知道那人就藏在附近还要装模糊真是烦,别看他想得好好的,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让古董店惹上麻烦,真遇上那逃犯了,一颗心脏还噗通乱跳。
这可不是什么心动的信号,谢砚心里焦呀,像火烧一样。
他还是可以向方之凡举报这人的藏身之处,可是那货看到他了呀,这一举报,那人会不会往他身上想?他要还有同伙,把火引向自己,怎么办?
擦的,这下子把他可弄纠结了。
要说这能听到人心声的外挂真的挺好用的,能让他避免踩坑,但也必须能办到难得糊涂。
谢砚生无可恋地叹口气,完犊子的正义感啊,这次就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反正他没有和那个姓吴的打照面,他刚才演得好,还有赵南这个程咬金杀出来,转移了对方的注意力,再说了,那人肯定还得移动,现在他的照片跟病毒一样在扩散,怎么逃?
虽然是这么想,谢砚还是不放心,正好忘记给老祖宗们上香,上香的同时又双手合十。
“老祖宗们在上,爷爷临终前再三交代守业为主,但晚辈没守住,这次管了不应该的闲事,这桩闲事还要不要管,请老祖宗们给个提示。”
他取出龟骨,准备来一把龟骨占。
龟骨长一尺二才能问吉凶,一把下去,谢砚汗毛倒竖,所问之事为大凶!
管不得,管不得,谢砚收起龟骨,重重地一躬:“多谢老祖宗!”
这下能睡个好觉了。
第二天一早,赵南就早起去上学,临走时也没带手机,说是今个起洗心革命。
万里长征第一步——先戒手机,还能图个眼不见为净。
谢砚拎着赵南的衣领子,把他拎回来,说道:“表哥教你一手,万一和人打起来,这一招就不显山露水,还能让你占便宜。”
“来得及吗?我都要迟到了。”赵南现在正在兴头上,天王老子也拦不住他热爱上学。
谢砚的手按在他的后颈,就一按,赵南擦了一身,身体就一麻,直往下溜。
“麻穴,不战而胜。”谢砚引导他找到穴位,又教了他按压的方法,踹他的屁股:“走。”
赵南可喜欢表哥了,表哥能帮他解决实际的问题啊,不管多大年纪都不喜欢被人说教。
有问题就知道指责、批评,倒是帮着想想解决方法啊。
大人也不全是合格的大人,凭什么高标准要求他们这些做小孩的。
看着赵南挨了一屁股还美颠颠地离开,谢砚只想笑,这小子其实挺单纯的,就小姨和姨父那脾气也养不出跋扈的孩子,刚才教他点麻穴就是以备不时之需。
这年头还是要提防同龄人的恶意。
送走了赵南,谢砚如常收拾好自己,等两名伙计到店,整理一下,挂上牌子营业了。
“老板,昨天黄金短暂上涨后又大跳水,乖乖啊,真是吓死人了。”
两名伙计挤到谢砚跟前,你一言、我一语说着昨天的事情:“林老板昨天都闭门不出,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想法。”
“你这幸灾乐祸得不要太明显。”谢砚看着他俩这八卦兮兮的样子撇撇嘴。
“低头不见抬头见,咱们悄悄的,谁让他平时总跟咱们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两名伙计提到林老板就不爽快,眼红他们生意稳,还动不动内涵小老板,呸,就他长了张嘴么,也就是小老板懒得和他计较,像他一样,跟猴似的。
谢砚看他俩这模样真想笑,不过他内心没什么起伏,人生就是草台班子,大家都得演。
就算心里生厌,见面还要装体面,这才是成年人嘛。
“你好。”
三人正八着黄金行情,一个清甜的声音响起,谢砚转身,一下子怔住——怎么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