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二十四年,二月。
特斯科科湖面倒映着熊熊火光,特诺奇提特兰这座湖中之城正在燃烧。阿兹特克战士的呐喊与西班牙士兵的吼叫交织,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硝烟。
徐晃站在城外的山丘上,用望远镜观察着战况。他率领的五千援军一月前抵达,但眼前的景象仍让他心惊。科尔特斯的西班牙军队虽然只有数百人,却凭借盟友部落的支持,已经攻破了城市的外围防线。
“将军,特拉科潘部落叛变了!”斥候满身是血地来报,“他们打开了水门,西班牙人正在向市中心推进!”
徐晃立即下令:“第一旅抢占神庙区,第二旅保护平民撤离,山地营切断西班牙人退路!”
这是他登陆以来最艰难的决定。特诺奇提特兰的城市结构极其复杂,水道纵横,桥梁密布,对防守方本是天然优势。但接连的背叛让这座城池千疮百孔。
在城市中心,科尔特斯正率领精锐直扑大神庙。这个西班牙冒险家已经杀红了眼,黄金的诱惑让他不顾一切。
“为了上帝!为了黄金!”他挥舞长剑,长弓手在前开路,射倒任何敢于靠近的阿兹特克战士。
就在他们即将冲上神庙台阶时,一阵奇特的号角声突然响起。
从神庙两侧涌出身着玄甲的汉军士兵,他们手持改良后的巨盾,组成坚固的盾墙。弓箭击打在包铁巨盾上,只能留下浅浅的白痕。
“放!”汉军都尉一声令下,强弩齐发。
西班牙人惊恐地发现,这些弩箭竟然能穿透他们的胸甲。更可怕的是,弩箭的射速远超长弓,第一轮射击就有二十多名西班牙士兵倒下。
科尔特斯见势不妙,下令后撤。但为时已晚——夏侯杰率领的山地营已经切断了他们的退路。
巷战持续了整整一天。
汉军充分发挥了小队作战的优势,每什(十人)配备盾手、弩手、长枪手和土着向导,在复杂的街巷中灵活机动。而西班牙人习惯的方阵战术在狭窄的街巷中毫无用武之地。
日落时分,科尔特斯被迫退守到城市东南角的一处宫殿。清点人数,他带来的五百西班牙士兵只剩不到两百,盟友部落的战士更是伤亡惨重。
“这些东方人到底是谁?”他愤怒地砸碎一个黄金花瓶。
当晚,徐晃在临时指挥部接见阿兹特克皇帝蒙特祖马。
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君主如今面色灰败:“将军,感谢你们的援助。但是……城中的粮仓被叛徒烧毁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斥候又来报:一支西班牙援军正在从海岸线赶来,预计三天后到达。
徐晃面临艰难抉择:是继续守城,还是护送阿兹特克皇室撤退?
“我们不能放弃特诺奇提特兰!”年轻的阿兹特克将领库奥特莫克激动地说,“这里是太阳神指定的都城!”
徐晃没有立即回答。他走到地图前,手指划过特斯科科湖:“科尔特斯为什么能这么顺利?”
众人沉默。
“因为太多部落恨你们。”徐晃直言不讳,“你们用活人祭祀,强迫纳贡,早就失去了人心。”
蒙特祖马羞愧地低下头。
“但是,”徐晃话锋一转,“西班牙人也不是救世主。他们想要的是黄金,是奴隶,是彻底征服。”
他做出决定:“我们守。但不是为了阿兹特克帝国,而是为了所有不愿被奴役的人。”
这个决定改变了战争的性质。
第二天,徐晃做了一件震惊所有人的事:他释放了所有被俘的西班牙盟友部落战士,并承诺:“只要放下武器,唐汉王国保证你们的自由和安全。”
同时,他派人联络周边部落,发出共同抗敌的号召:“今天是我们,明天就是你们。”
这些举措产生了立竿见影的效果。第二天,就有三个部落派人来表示愿意谈判。
科尔特斯察觉到了危险。他决定孤注一掷,发动总攻。
在那个寒冷的二月十五夜晚,月亮高悬,银辉洒满大地,西班牙军队在科尔特斯的指挥下,倾巢而出,如同一群饥饿的狼群,直扑汉军的指挥部。
科尔特斯亲自率领着最精锐的士兵,他们眼中闪烁着战斗的光芒,心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他们打算实施一次大胆的斩首行动,一举摧毁汉军的指挥系统。
然而,科尔特斯低估了汉军的准备。当西班牙人冲进预设的伏击圈时,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踏入了汉军精心布置的陷阱。
等待他们的,是架设在屋顶的弩炮,这些巨大的战争机械蓄势待发,随时准备释放致命的箭矢。街道上,铺满了猛火油,一旦点燃,火海将吞噬一切。
更让西班牙人震惊的是,那些原本保持中立的部落战士,也在这关键时刻加入了战斗,他们手持长矛和弓箭,从四面八方涌出,如同潮水一般。
“为了自由!”库奥特莫克,这位阿兹特克的英雄,率领着阿兹特克最后的精锐战士从侧翼杀出。他们如同一群愤怒的雄狮,冲向西班牙军队,战斗的呐喊声震天动地。
库奥特莫克的脸上写满了决心和愤怒,他的眼中燃烧着对自由的渴望和对侵略者的仇恨。
战斗变成了一场屠杀。火光冲天,照亮了特诺奇提特兰的夜空,喊杀声、金属撞击声、哀嚎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死亡的交响曲。
西班牙士兵在火海和箭雨中挣扎,他们的战马嘶鸣,试图逃离这人间炼狱。但汉军和部落战士的攻势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接一波,无情地吞噬着侵略者的防线。
科尔特斯在亲兵的护卫下,拼死突围。他的铠甲已被鲜血染红,身中三箭,但他的眼中仍然闪烁着不屈的光芒。最终,在一次激烈的交锋中,科尔特斯力竭倒下,被库奥特莫克生擒。
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将领,如今成为了战俘,他的命运将如何,无人知晓。但这场战斗,无疑成为了西班牙征服美洲历史上最惨痛的一页。
黎明时分,战斗结束。西班牙远征军全军覆没,仅少数人乘小船逃脱。汉军伤亡八百,阿兹特克守军伤亡超过五千,但这座古城保住了。
徐晃站在神庙顶端,望着满目疮痍的城市。朝阳升起,金光洒在金字塔和血染的街道上。
库奥特莫克来到他身边:“将军,我们赢了。”
“不,”徐晃摇头,“我们只是赢得了时间。”
他指向东方:“哥特人不会善罢甘休。更多的战舰,更多的军队正在路上。”
一个月后,捷报传回建安城,但曹植的脸上看不到喜悦。
“我们在特诺奇提特兰赢了,”他对众臣说,“但整个新大陆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他下令:向阿兹特克增派一万军队;加速火器研制;同时派遣使者前往商洲,直接与哥特国王谈判。
而在遥远的马德里,西班牙宫廷正在为科尔特斯的失败震怒。
“派遣无敌舰队!”国王腓力二世下令,“让这些异教徒见识真正的力量!”
两大强权的全面碰撞,已经不可避免。
特斯科科湖的波涛,即将掀起席卷整个新大陆的巨浪。
可就在这时,首相急匆匆地跑入宫中,“陛下,大事不好,商汉王的大军打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