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本专注于拱食的野猪群瞬间炸了窝!公猪猛地抬头,獠牙外翻,喉咙里发出威胁性的低吼,浑浊的小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母猪惊惶地竖起耳朵,发出急促的“哼唧”声;几只半大崽子更是吓得原地乱窜,互相冲撞。
原本静止瞄准的绝佳时机被彻底打乱!
“卧槽!”青山心里暗骂一声,继续观察!
一阵慌乱过后,野猪群不知是因为没找到攻击来源,还是因为肚子太饿,又渐渐平静下来,继续呼哧呼哧的翻找食物。那头受惊的小黄毛也挨近了母猪,惊魂未定地用鼻子蹭着母亲的肚子寻求安抚。
青山紧绷的神经并未放松,机会稍纵即逝。他迅速调整呼吸,重新将瞄准镜的十字线稳稳地压在那头小黄毛的肩胛骨后方——那是心脏的位置。风很微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屏住最后一息,食指指腹沉稳而缓慢地增加着扳机上的压力。
“噗!”
一声沉闷而短促的轻响,几乎被林间的风声和野猪的哼唧声掩盖。但效果立竿见影!那头小黄毛像是被无形的巨锤猛地砸中,整个身体向前一栽,四条腿瞬间僵直,连哼都没哼出一声就瘫软在地,四肢只神经质地抽搐了两下,便彻底不动了。子弹巨大的动能透体而出,在它前方的落叶上溅开一小片暗红。
“嗷——!”旁边的母猪第一个察觉到幼崽的死亡,发出凄厉的、震彻山林的嚎叫!
整个猪群再次炸开!这一次是真正的恐慌和暴怒。那头公猪猛地抬头,浑浊的小眼睛瞬间变得赤红,獠牙凶狠地向前突刺,喉咙里滚出威胁的低吼,庞大的身躯转向子弹射来的大致方向,蹄子暴躁地刨着地面,溅起泥土和腐叶。另外两头母猪也发出尖锐的嘶鸣,护着剩下的崽子,本能地想要逃离,却又被公猪的暴怒和领头的姿态所慑,在原地惊恐地打转,场面混乱不堪。
青山心如铁石,毫不迟疑。枪口微移,十字线瞬间套住一头离得较近、体型肥硕的母猪头部。“噗!”又是一声沉闷的轻响。那母猪的头颅猛地向侧面一甩,巨大的冲击力让它庞大的身躯轰然侧倒,砸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四肢蹬了几下便没了声息。血腥味在清冷的空气中骤然浓烈起来。
“吼!”公猪彻底狂怒了!它不再犹豫,粗壮的四肢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如同一辆失控的黑色战车,低吼着,带着摧毁一切的狂暴气势,径直朝着青山藏身的大致方向猛冲过来!碗口粗的小树被它轻易撞断,枯枝落叶被践踏得四处飞溅,沉重的蹄声踏得地面咚咚作响,速度竟快得惊人!
青山瞳孔微缩,心头一凛。这畜牲的凶悍超出了预期!他没有丝毫慌乱,身体纹丝不动,只是枪口迅速下压,瞄准镜死死锁住那冲锋的公猪——目标太大了,根本无需刻意瞄准要害。就在那庞然大物冲进五十米距离,狰狞的獠牙在瞄准镜里都清晰可见时,他果断扣动了扳机!
“噗!”子弹精准地钻入公猪粗壮的脖颈侧面,炸开一个碗口大的血洞!
高速冲锋的公猪如同被绊马索狠狠绊倒,庞大的身躯在巨大的惯性下猛地向前翻滚,发出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和沉闷的撞击声,压倒了一大片灌木丛,最后重重地撞在一棵老核桃树的树干上,震得树冠簌簌作响。它挣扎着想要站起,粗壮的蹄子徒劳地蹬踹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和痛苦的呜咽,鲜血如同小溪般从脖颈的破洞汩汩涌出,染红了身下的落叶和泥土,眼看是活不成了。
剩下的那头母猪和几只半大崽子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趁着公猪冲锋吸引火力的瞬间,头也不回地扎进了密林深处,只留下几声渐行渐远的惊恐嘶鸣和林木被撞动的哗啦声。
这些受惊逃跑的野猪还在射程之内,那就不客气了!
青山继续瞄准身击。
“噗!噗!噗!噗!”
几声沉闷的轻响接连响起,子弹撕裂空气,精准地追上逃窜的野猪群。一头半大的崽子后腿中弹,惨嚎着翻滚在地,溅起一片枯叶和泥土;另一发子弹钻入母猪的侧腹,那肥硕的身躯踉跄几步,轰然倒下,压断了几根低矮的灌木,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身下的落叶。剩下的三头崽子惊得四散奔逃,不过再快也没有子弹快。
“噗!噗!噗!”青山火力不停,直接打空了一个弹夹。
两头小黄毛被爆了头,一头被打中了侧腹,倒地挣扎不起。
枪口的微烟在潮湿的林间空气中几乎看不见。青山缓缓松开扳机,保持着卧姿,警惕地观察着四周。除了垂死公猪越来越微弱的挣扎声和林间的风声,再无其他异常动静。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开来,吸引了几只乌鸦在树梢盘旋聒噪。
成了!青山心中一松,随即涌上巨大的喜悦。一头大公猪,两头肥母猪,还有五只肉嫩的小黄毛!这收获远超预期!他慢慢从隐蔽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因为长时间卧姿而有些僵硬的身体,目光扫过洼地里三具庞大的猎物,嘴角终于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山里的核桃要摘了,这野猪,也顺带“摘”到了。过年,不愁肉吃了!
青山放下枪,长长舒了口气,冰冷的金属枪管在掌心留下微凉的触感。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因长时间趴伏而发麻的腿脚,目光扫过洼地,他咧嘴一笑,露出白牙。
事不宜迟,青山猫腰上前,避开血迹斑斑的地面。先从公猪开始,这大家伙脖颈的血洞已不再涌血,浑浊的眼睛瞪着天空。他伸手触碰,尸体还带着余温。
“收!”意念一动,庞大的野猪瞬间消失,被纳入空间。接着是小黄毛和母猪,动作麻利,不消片刻,洼地里只剩下一片狼藉的落叶、溅开的暗红和几处深深的蹄印。空间里多了八头野猪,沉甸甸的,仿佛能闻到未来腊肉的咸香。
日头已偏西,林间的光斑拉得老长,风也带上了深秋的寒意。青山搓了搓手,核桃还没摘完呢!他转身走回核桃林,麻袋还靠在那棵老树下。拾起长棍,对着剩下几棵树的枝桠又是一顿敲打。
“啪啪啪”的脆响再次回荡,青皮核桃噼里啪啦砸落,他弯腰捡拾,动作比先前更轻快,后背的酸麻被丰收的喜悦冲淡不少。
待到这片核桃林都被打个干净,六个麻袋都装得满满当当,扎紧袋口,青山才直起身。夕阳的金辉穿过树冠,给整片林子镀上一层暖色。说是六个麻袋,其实是带了青皮的,回家还要打整晒干,估计最后能有个三麻袋,一挥手,把麻袋都收进空间。
青山解开拴马的缰绳,拍了拍马脖子,翻身上马时,老妈烙的饼早吃完了,肚里空落落的。他轻夹马腹,“嘚嘚”的马蹄声再次响起,踏着铺满落叶的山道往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