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秦韵有些意外。
钱静舒点头，“当然！”
“不过还在做方案，等定了会再跟你细说”
秦韵闻言点了点头，清吧里放着舒缓的音乐，钱静舒抿了一口酒，转身看向秦韵，笑着问。
“对了，还有个事.....你跟钱希，到底怎么样了？上次在餐厅，他约你去看猫，你们后来去了吗？”
秦韵握着杯子的手指紧了紧，酒液晃出小小的涟漪。
她轻声说，“去了，五月恢复得很好，明天就能出院了”
“就这？”，钱静舒挑眉。
秦韵点了点头，“嗯嗯，就这”
两人聊着天，大多时候是钱静舒在说她在苏市的工作和生活，吐槽遇到的奇葩客户，分享有趣的见闻。
秦韵的酒杯空了大半。
钱静舒见秦韵面色如常，钱静舒又给她点了一杯荔枝味的果酒让她尝尝。
秦韵安静地听着，偶尔插几句话，问问细节。
荔枝酒的甜香混着点微酸，秦韵抿了两口就眉眼舒展，连着喝了好几口。
果酒见了底一半，她指尖碰着杯壁都带了点热意。
原本轻轻蹙着的眉梢慢慢松开，说话时声音也软乎乎的，眼神落在桌上的小碟子里，连带着看那几颗剩荔枝，都比刚才多了几分笑意。
“其实”
钱静舒忽然放下酒杯，看着秦韵。
“看你现在这样，我为你开心。店开得有声有色，叔叔阿姨也放心，好像……比以前更放松了一点？”
秦韵握着冰凉凉的酒杯，指尖轻轻摩挲着杯壁上的水珠。
她抬眼看向好友，台上温暖的灯光恰好落进她眼里，映得眸光微亮。
她没有否认，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夜渐深，杯中的酒也见了底，。
钱静舒看了眼时间。
“差不多了，你等我一下，我去上个厕所”
她转头对秦韵说。
“别乱跑哈，如果要有人加你微信，不要理，请你喝东西，也别答应”
秦韵乖乖点头，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她。
“阿一古，可爱死了”
钱静舒捏了捏秦韵的脸，起身去厕所。
她看着钱静舒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指尖无意识地戳着杯壁上的水珠，荔枝酒的甜香还在舌尖绕。
晕乎乎的暖意从胃里漫到脸颊，连墙上的挂灯都成了晃悠悠的小光球。
她又拿起杯子抿了口，甜丝丝的酒液滑进喉咙。
脑子更沉了，明明钱静舒说这是“饮料味的酒”，后劲这么大？
她托着下巴，盯着杯底的荔枝核发呆，忽然觉得那核像五月圆溜溜的眼睛，忍不住小声嘟囔。
“五月……明天给你带小鱼干……”
清吧另一侧入口处，钱希和周檀刚陪同朱熊用完餐，将客户送回酒店。
许洛早已迫不及待地去找他的女神。
周檀抬手看了眼腕表。
“还早，找个地方再坐坐？前面有家清吧还不错”
钱希略一颔首，“行”
两人进了店，在离吧台不远的位置坐下，各点了一杯威士忌。
聊了几句，中途周檀手机响起，他便起身去外面接电话。
钱希独自坐着，指尖无意识地轻点着杯壁，目光随意地扫过略显昏暗的室内。
摇曳的灯光、低声交谈的人影、舒缓的背景音乐……
他的视线掠过某个靠墙的卡座时，蓦地顿住。
那个侧对着他的身影……
有点眼熟。
他微微眯起眼，仔细看去。
秦韵独自坐在沙发里，与周遭的喧闹隔了层无形的屏障。
平日里束起的长发，如墨色的丝绸般松松披散在肩头，几缕碎发垂在颈侧，是他从未见过的慵懒模样。
她微微垂着头，头顶的暖光恰好落在她脸上，颈间的那颗粉珍珠很适合她，将本就细腻的皮肤衬得更加白皙。
手里的捧着一个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只剩杯底浅浅一层，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杯身蜿蜒而下，浸湿了她的指尖。
她的眼神有些失焦，目光轻飘飘地落在杯口，像是在看酒，又像是透过酒杯看着其他什么东西，带着几分娇俏的懵懂，与这充斥着酒精和低语的环境格格不入。
两颊泛着不自然的酡红，一直蔓延到耳尖。
一看就是有些醉。
她一个人？
还喝酒？
还喝醉了？
钱希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几乎没有犹豫，便起身走了过去。
秦韵正盯着杯中残留的琥珀色液体发呆，微醺的感觉让思绪变得迟缓。
忽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旁伸来，自然而然地取走了她手中的杯子。
她有些迟钝地抬起头，迷蒙的视线聚焦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站在面前的人。
高大的身影逆着光，轮廓显得有些模糊，但那熟悉的面部线条和深邃的眼睛……
恰好这时台上唱起了《Angel 2 me》，氛围灯也开始转变成粉色，流转在两人身上。
“钱……希？”
她喃喃道，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的软糯，仿佛怀疑自己是不是醉得出现了幻觉。
“你怎么……在这里？”
钱希将那只空杯放到一旁，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微微俯身，靠近了些。
目光在她泛红的脸颊和略显迷茫的眼睛上停留了片刻，才低声反问，语气里听不出太多情绪。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
他的靠近带来一丝淡淡的雪松混合着威士忌的气息，并不难闻，反而有种独特的压迫感。
秦韵被他问得愣了一下，大脑缓慢地处理着信息。
她下意识地老实回答，声音轻轻的，带着点被酒精浸透的柔软。
“没有一个人……静舒去洗手间了，让我等她”
“钱静舒？”
钱希的眉梢微挑，视线扫过她对面的空位和那只用过的杯子，心里大致有了数。
他坐到她身边，侧着身。
重新将目光落回秦韵脸上，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带着点玩味。
“喝了多少？脸这么红”
秦韵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想躲开他的视线，却又像被定住一样。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老实地回答。
“就……两杯。静舒点的，说度数很低……”
“果酒？”
钱希了然，语气里带着一丝痞痞的笑意。
“后劲不小”
他看着她这副与平时沉静模样截然不同的、有点傻乎乎又格外听话的样子，心底某个角落似乎被轻轻挠了一下。
“好像是不小……”
秦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模样乖得不像话。
她似乎还没完全从“遇到钱希”这个意外中回过神来，侧着头看他，眼神湿漉漉的，带着疑惑。
酒精悄悄漫上心头，秦韵的眼神也染了点热意。
看着身旁的钱希，她只觉得今天的他格外惹眼。
她也索性不再躲闪，就这么大着胆子盯着他，连耳尖悄悄泛起的红，都归咎给了杯里没喝完的荔枝酒。
钱希与往日的随性不同，他身着一件剪裁利落的黑色休闲西服，面料挺括却不紧绷，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身形。
袖口随意挽至小臂，露出腕间一块简约的银色腕表，添了几分随性。
内搭的白t恤干净得没有一丝褶皱，领口微敞，隐约露出一点流畅的锁骨线条，中和了西服的正式感。
他的头发显然精心打理过，额前碎发被梳理得蓬松有型，发尾带着自然的弧度，衬得他眉眼愈发清晰立体。
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时带着几分清冷的英气，帅得既干净清爽。
“你还没说……你怎么会来这里？”
“陪客户吃完饭，过来坐坐”
钱希言简意赅，他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另一只手随意地撑在她旁边的沙发靠背上，这个姿势无形中将她笼在了自己的气息范围内。
他看着她红透的耳朵，不紧不慢地追问。
“倒是你，平时看起来不像会来喝酒的人，经常跟朋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