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
不紧不慢，从通道深处的黑暗里传来。一下，又一下，敲打在紧绷的神经上。
凌霜的枪口稳如磐石，对准声音来源。阿哲屏住呼吸，缩在我身后。我握紧钥匙，感受着它传来的波动——不是危险的预警，而是一种……奇特的共鸣。
「出来。」凌霜的声音冷得像冰。
脚步声停了。一个身影缓缓从阴影中踱出。
是个女人。穿着守夜人的标准作战服，肩章却是一片空白。她看起来三十多岁，面容普通，唯独那双眼睛，锐利得能刺穿人心。
「凌霜指挥官。」她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还有……钥匙的持有者。」
钥匙在我手中轻微震动，像是在回应她的注视。
「你是谁？」凌霜的食指扣在扳机上，「权限代码？」
女人微微一笑。「代号‘夜枭’。至于权限……」她抬手亮出一个全息徽记，「总部直属，清理部门。」
凌霜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清理部门……所以刚才的清洗程序……」
「必要的安全措施。」夜枭的目光扫过我们三人，最后落在我身上，「为了确保‘钥匙’不会落入错物的手中。」
阿哲忍不住开口：「你们想杀我们灭口！」
夜枭看都没看他。「叛徒没有发言权。」
「我不是叛徒！是你们抓了我妹妹！」
夜枭终于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情感是最大的弱点。你妹妹现在很安全，只要你继续……配合。」
钥匙突然在我掌心发烫。它在传递信息——这个女人在说谎。
我上前一步，挡在阿哲前面。「你想要什么？」
夜枭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到我身上。「很简单。交出钥匙，跟我回总部接受保护。至于你们两个……」她看了眼凌霜和阿哲，「可以安全离开。」
凌霜冷笑。「你以为我们会信？」
「你们别无选择。」夜枭抬手，通道两侧突然亮起数个红点——是隐藏的武器站，「外面的机器人是我的后备方案。这里的每一寸墙壁都藏着致命武器。」
钥匙的震动变得急促。它在分析，在计算。无数信息流涌入我的脑海——武器站的位置、能量流动、控制节点的漏洞……
我忽然笑了。
「好啊。」我说，「钥匙给你。」
凌霜猛地转头看我。「陆燃！」
阿哲也惊呆了。
夜枭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明智的选择。」
我缓缓举起钥匙，向前走去。一步，两步。钥匙在我手中发出越来越强的光芒。
「停下！」夜枭突然厉声喝道，「把钥匙放在地上！」
我停住脚步，距离她只有五米。「怎么？怕我？」
她的枪口对准我的额头。「放下。现在。」
钥匙的光芒已经刺眼到无法直视。能量在狭小空间里激荡，连空气都开始扭曲。
「你知道吗？」我轻声说，「这把钥匙……它不喜欢被威胁。」
话音未落，钥匙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光！
不是攻击，而是干扰。一道无形的脉冲以我为中心扩散开来。
通道两侧的武器站红灯疯狂闪烁，然后一个接一个熄灭。夜枭手中的枪也突然失灵，扳机扣下去毫无反应。
「不可能！」她失声叫道，「这是最高级别的防干扰设计！」
凌霜反应极快，在武器失效的瞬间已经扑了上去。一个干净利落的擒拿，将夜枭死死按在墙上。
「现在，」凌霜贴在她耳边低语，「该谁别无选择了？」
夜枭剧烈挣扎，但根本不是凌霜的对手。
我走到她面前，钥匙的光芒渐渐收敛。「告诉我，真正的内鬼是谁？」
她咬牙切齿：「你永远别想知道！」
钥匙再次震动。这一次，它传递给我一个坐标——不是位置，而是某种……精神频率？
我福至心灵，将钥匙轻轻点在她的额头。
夜枭浑身一颤，眼神瞬间变得空洞。
「你在做什么？」凌霜惊讶地问。
「读取。」我闭眼感受着钥匙传来的信息流，「她在害怕……害怕某个代号‘影蛇’的人。」
夜枭的表情扭曲起来，似乎在抵抗这种精神入侵。
「影蛇是谁？」我追问。
她的嘴唇颤抖着，不受控制地吐出一个名字：「李……李暮云。」
凌霜如遭雷击，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
李暮云？那个守夜人最高议会里德高望重的长老？凌霜的导师？
「不可能……」凌霜喃喃自语，「他怎么会……」
夜枭突然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猛地挣脱束缚，从腰间抽出匕首刺向凌霜！
太快了！我根本来不及反应！
但阿哲动了。
他一直躲在后面，此刻却像豹子般窜出，狠狠撞在夜枭身上。匕首擦着凌霜的脖颈划过，带出一串血珠。
凌霜回过神来，一记手刀精准劈在夜枭后颈。夜枭软软倒地，失去意识。
通道里陷入死寂。只有我们三人粗重的喘息声。
凌霜摸着颈间的血痕，眼神复杂地看着阿哲。「为什么救我？」
阿哲低着头，声音很小：「你说得对……情感是弱点。但我宁愿带着这个弱点活着。」
钥匙在我手中平静下来。它完成了使命。
我看着倒在地上的夜枭，又看看神色恍惚的凌霜。
李暮云……如果连他都是叛徒，那守夜人内部已经被渗透到什么程度？
「我们现在去哪？」阿哲怯生生地问。
凌霜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旧港区。既然‘渡鸦’和李暮云有关联，那里可能就是找到答案的地方。」
她撕下夜枭的肩章，露出下面的隐藏接口——那是一个我们从未见过的特殊制式。
「看来，」我收起钥匙，感受着它传来的微弱暖意，「我们要面对的敌人，比想象中还要强大。」
通道尽头隐约传来新的声响。不是脚步声，而是某种……机械运转的轰鸣？
凌霜脸色一变：「是重型钻探设备！他们再从外面强攻进来！」
宝子们：
通道即将被外部强攻，我们应该：
A. 带着昏迷的夜枭作为人质
b. 放弃夜枭全速前往旧港区
c. 利用钥匙尝试反向控制钻探设备
d. 寻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