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牛蹄子“哐”一声，像是踩碎了什么玻璃，最后一缕圣人威压应声而碎。老子的身影就跟网络卡顿似的，唰一下就没影了。
天地间那股能让人当场跪下唱《征服》的沉闷劲儿一散，现场立刻从悲情大片切换成了灾难片现场。死寂大概维持了三秒，就被某个不知名的哭包一声抽泣给引爆了。紧接着，哭喊声、咒骂声、还有“哎哟我的腰”的呻吟声混成一锅粥。
破烂的阵枢台木屑飘在海面上，跟撒了把五香大料似的。截教门人一个个灰头土脸，刚从煤窑里参加完“泥潭摔跤大赛”出来，浑身挂彩。
金光仙抱着昏迷的王变，想给他擦脸上的血，结果越擦越花，活像个唱大戏的丑角，就差在脑门上画个白月牙了。姚宾搀着菡芝仙，自己腿都软得跟面条似的，走一步趔趄三步，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输出：“阐教那帮龟孙！下次再让老子见着广成子，非把他那拂毛薅下来，扎成个拖把，让他天天拖碧游宫的地！”
秦完蹲在碎成八瓣的阵盘前，跟个专注的傻子似的用灵力拼碎片，拼了半天发现拼反了，气得把碎片往海里一扔，“噗通”一声，精准砸中一条路过的倒霉鱼。那鱼翻着白肚皮漂上来，两眼瞪得溜圆，看样子是被活活气晕的，死得相当有脾气。
林泛瘫在废墟里，咳得跟个用了八十年的破风箱，每咳一下，胸口都跟有把电钻在钻。硬扛圣人余波，这事儿说出去能吹一辈子，亲身体验就俩字：想死。
他瞟了眼悬浮在眼前的封神榜残卷，上面跳动的数字总算停了，跟股市熔断似的。
【召唤值：】
“啧，”林泛心里的小人儿叉着腰开始吐槽，“元始天尊那老小子倒是大方，我就顺口问了句他那三宝玉如意是不是拼多多九块九包邮还送刷子的，就给了两千多。早知道多问几句，比如‘你那胡子是不是去天庭理发店烫的’、‘你的莲花宝座有按摩功能吗’，说不定能破四万大关，直接喜提一辆筋斗云。”
他伸手想摸残卷，一动就扯到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表情扭曲得像个表情包。
“林泛！”
云霄的声音带着颤，她被琼霄、碧霄一左一右架着，脸白得跟张A4纸，但眼神里的那股清冷劲儿还在。她走到林泛跟前，递过来一个玉瓶：“先吃了，疗伤的。”
林泛刚要接，旁边申公豹一个饿虎扑食凑上来，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纸包，跟献上传国玉玺似的：“别吃她的！云道长那药苦得能让人当场飞升，不是飞升仙界，是飞升到奈何桥！我这儿有甜的！”他献宝似的打开纸包，里面是几颗沾着糖霜的药丸，“上次从朝歌点心铺顺的，甜滋滋，比她那苦药丸子强一百倍！”
云霄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能冻住三伏天的蚊子：“申道长，疗伤丹药里掺糖，你是想让他伤口愈合得慢点，还是想让他先蛀个牙，以后啃骨头都费劲？”
申公豹老脸一红，跟猴屁股似的，把纸包往怀里猛地一塞：“我……我这不是怕他疼得嗷嗷叫，影响咱们截教形象吗！再说了，甜的吃着心情好，心情好，恢复自然就快，这是……这是情绪疗法！”
“是你自己馋了吧？”林泛接过玉瓶，倒出颗丹药塞进嘴里，清凉的药力刚化开，他就忍不住开怼，“申师叔，你上次给我的那麦饼，硬度已经突破天际了。我啃的时候差点把牙给崩了，后来我试了试，那饼硬得能当暗器，比你的符箓都好使。我建议你下次别画符了，直接烙饼，扔出去能砸死个金仙。”
脑海里叮的一声，林泛知道，申公豹那气歪的脸又给他贡献了八十点召唤值。旁边琼霄憋笑耸动的肩膀，活像装了个小马达，又添了五十点。
【当前召唤值：】
“你个小王八蛋！我那是为你好！”申公豹气得吹胡子瞪眼，胡子都翘起来了，像两根受惊的毛毛虫，“早知道在清风洞，我就该饿死你，什么聚气丹！”
“行了行了，别吵了，跟唱戏似的。”林泛吞下丹药，感觉胸口那股电钻的劲儿轻了点。他撑着废墟站起来，扫了一圈周围的人——个个带伤，但眼睛里都亮着，跟快熄灭的炭火被泼了勺热油似的，噼里啪啦地冒火星。
“阵枢台废了，咱们得找个新窝。总不能在这儿海景露营吧？蚊子太多了。”
他抬手往远处一指，云雾缭绕间，能看见一座仙山的轮廓。“金鳌岛，碧游宫旧址。那儿是截教的根，就算破了，气运也还在。咱们去那儿，重建山门！搞个截教2.0版本！”
“重建碧游宫？！”
金光仙第一个蹦起来，抱着王变差点把人给扔出去表演空中飞人。王变迷迷糊糊醒了，揉着腰喊：“别掐我腰！我还没醒透呢！”金光仙不管，嗓门大得能震破天：“好！早就该回去了！让阐教那帮伪君子看看，咱们截教没散！下次他们再来，我就用天绝珠砸他们的狗头！”
姚宾也拍着胸脯，结果拍到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他摸出个葫芦晃了晃，“哐当”一声，葫芦盖掉了，里面滚出颗石子。他尴尬地挠了挠头：“忘了……上次怼散宜生的时候，把瘟癀散扔完了，还没来得及补货……现在这葫芦里就剩个寂寞了。”
云霄想得更远，她皱着眉说：“重建要资源，要人手，还得防着阐教和西方教再来找茬。这可不是请客吃饭。”
“怕什么？”林泛拍了拍胸口，那截教镇脉符印微微发热，跟残卷碰了一下，冒起道金光，跟俩蓝牙耳机配对成功似的。“咱们有英灵罩着，有这么多兄弟，还有这玩意儿。”他指了指残卷，“到了碧游宫，咱们就建个‘英灵阁’。以后想召唤师叔伯师兄姐，直接在阁里喊，比在野外方便多了——省得下次召唤赵公明师叔，还得先找块干净地儿摆谱，搞得跟什么神秘仪式似的。”
“英灵阁”三个字一出来，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跟黑夜里装了LEd灯泡似的。
秦完不扔碎片了，姚宾忘了葫芦空了，连菡芝仙都坐直了身子。那可不是普通的阁楼，那是能连着封神榜上自家亲人的地方，是念想，是靠山，更是跟人抬杠的终极底气！
说走就走。伤轻的扶着伤重的，会飞的带着不会飞的，一群人跟大型迁徙的鸟群似的，只不过飞得歪歪扭扭，像喝醉了酒。林泛飞得慢，还不忘跟旁边的申公豹贫嘴：“你说咱们这阵仗像不像赶庙会？就是没卖糖葫芦的。不然我肯定买两串，一串自己吃，一串留着怼人用。到时候问徐芳想不想吃，他要是说想，我就说‘没你的份，谁让你上次抢老头的糖葫芦，你那匹胖马都看不下去了’。”
申公豹脑补了一下徐芳那吃瘪的样儿，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林泛心里又多了六十点。
【当前召唤值：】
数天后，金鳌岛到了。
以前这儿多气派，祥云绕顶，仙鹤成群，连风都是甜的。现在倒好，满地焦土，枯死的枝干如同伸向天空的嶙峋鬼爪，仿佛在控诉什么。通天教主亲手种的碧游松，断得光秃秃的，跟个谢顶的老头杵在那儿，风一吹，掉下几根枯针，显得格外凄凉。以前讲道的法台裂开大缝，上面还留着劫火烧过的黑印子，跟块烤糊了的年糕似的。
看着这破败景象，谁都没说话。金光仙攥着拳头，指节都发白了；姚宾盯着那棵碧游松，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林泛心里也堵得慌，但他的脑回路异于常人，琢磨着：“等会儿建完阁，高低得召唤个会种树的神仙，比如什么柳树精、花仙子之类的，把这碧游松救活，再让它长高点。下次阐教来人，直接用松针扎他们屁股，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迎客松变扎人松’，体验一下针毡的快感。”
“别愣着了，干活！愣着能长出房子来吗？”林泛压下情绪，率先往主殿遗址走去。
他把残卷往空中一抛，胸口的符印亮起，两股光芒交相辉映，跟俩探照灯似的。他没急着召唤英灵，而是往残卷里输送灵力，顺便塞了点召唤值进去——这是他琢磨出来的新用法，用召唤值当“启动资金”，引动残卷里通天教主留下的本源气。
“以我之名，聚截教英灵之气，定此地为新规！谁敢闹事，后果自负！”林泛扯着嗓子喊，刚喊完就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阿嚏——！”
灵力没控制好，金光洒歪了，正好照在旁边搬石头的秦完头上。
秦完的头发“唰”地一下变成了金色，跟刚从金箔桶里捞出来似的，还闪闪发光。他摸了摸自己的金毛，当场就炸了：“林泛！你故意的吧！我这头发刚留长，准备下次见闻仲师叔的时候耍帅，现在好了，跟个金毛狮王似的！我还怎么出门！”
林泛心里一乐，这暴怒的情绪，值一百二十点。旁边姚宾笑得直呛，口水都喷出来了，又贡献了四十点。
【当前召唤值：】
“意外！纯属意外！可能是打喷嚏的副作用。”林凡赶紧摆手，一脸无辜地调整灵力。这次金光没再歪，洒在地上，焦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绿，破砖烂瓦自己往一块儿凑，裂纹缓缓愈合。没一会儿，一座青石阁楼拔地而起，不大，但看着就结实。门楣上，“英灵阁”三个大字龙飞凤舞，道纹环绕，气派非凡，跟开了美颜似的。
阁楼建好的瞬间，残卷上所有截教正神的印记都闪了闪，像是在无声地刷一波“666”。整座金鳌岛也轻轻一震，一股淡淡的气脉汇聚而来，朝着英灵阁流淌——成了！
“成了！”秦完也顾不上自己的金毛了，跑过来摸着阁楼的柱子，爱不释手，“你看这柱子，比我以前用的阵盘结实多了！”
姚宾把空葫芦郑重地放在阁楼角落，拍了拍：“以后这儿就是咱们的窝了！谁敢来捣乱，我就把这葫芦扔出去，就算没瘟癀散，也能砸他个脑震荡，让他体验一下什么叫‘葫芦娃救爷爷’——挨个送！”
众人立刻忙活起来，清理废墟，布置防护阵法，照顾伤员。林泛坐在英灵阁里，一边疗伤一边研究残卷。他发现，在碧游宫旧址，残卷吸收劫煞气的速度快多了，连龟灵圣母的印记都清晰了些许。他试着沟通，没得到明确回应，但能感觉到龟灵圣母的痛苦减轻了，还隐约指向了西方——不用想，肯定是蚊道人那厮。
“蚊道人，西方教……”林泛眯了眯眼，眼神变得危险，“等攒够了召唤值，非得召唤个能收拾你的神仙，比如什么啄木鸟精、电蚊拍真人，让你知道抢截教的东西，得付出什么代价。”
正想着，申公豹急匆匆跑了进来，脸都白了，跟见了鬼似的：“林道友，出事了！”
林泛抬头：“怎么了？元始天尊杀回来了？还是西方教打折促销送莲花台了？”
“不是。”申公豹喘着粗气，“我刚去外围巡查，看见不少以前的外门弟子在海边晃悠，想靠近又不敢，跟一群偷看的小学生似的。还有……我闻到了魔气和妖气，一闪就没了，肯定有人在盯着咱们！”
林泛哦了一声，没太紧张，甚至有点想打哈欠：“外门弟子没事，要是有奸细，我就问他‘你知道徐芳那匹胖马最近减肥成功了吗’，答不上来的就是假的——徐芳那马最近又胖了十斤，除了咱们，没人知道这个惊天大秘密。”
申公豹一愣：“这……这也行？”
“怎么不行？这叫反向密保问题。”林泛耸耸肩，“至于妖魔，正好，我这召唤值还没地方花呢。要是来的弱，我就先怼他们几句，问他们‘你们知道阐教的广成子怕蟑螂吗’、‘太乙真人的莲花座是不是山寨货’，攒够值再召唤神仙揍他们。要是来的强，直接召唤赵公明师叔，用定海珠砸，主打一个性价比，绝不浪费一分钱召唤值。”
申公豹听得一愣一愣的，佩服得五体投地，差点当场拜师。林泛的召唤值又多了三十点。
【当前召唤值：】
林泛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忙碌的众人，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残卷，嘴角勾起一抹贱兮兮的笑容。
“英灵阁刚立，得立个威。来的妖魔正好，用他们的血当‘开门红’，让洪荒都知道，碧游宫的门，不是谁都能来敲的。敲错了，可是要收费的。”
申公豹也挺直了腰杆，豪气干云：“对！谁来怼谁，谁来揍谁！有英灵阁在，有这召唤值在，咱们怕个鸟！”
窗外，海风卷着乌云，天色阴沉得跟谁欠了钱似的。但英灵阁的光芒透过窗户洒出去，照亮了脚下的一片土地。
新的麻烦已经在路上了，但林泛一点都不慌。
毕竟，对于一个能靠怼人攒值、召唤神仙砸人的主儿来说，最烦恼的，从来不是敌人，而是召唤值太多，不知道该先召唤哪个神仙来揍人。这真是一个甜蜜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