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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东宫的轿舆内,姜保宁靠在李承鄞肩头,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懈。

李承鄞握着她的手,指腹在她微凉的手背上轻轻摩挲,低声安抚:“做得很好。母后的话,不必尽数放在心上。”

轿舆在承乾殿前稳稳落下。

李承鄞先行下轿,回身伸手,小心翼翼地将姜保宁扶出。

晨光已盛,成了婚,承乾殿多了几分属于家的生气。

李念毓坐在李承鄞的御座上,她梳着俏皮的双鬟髻,簪着点翠蝴蝶,两只脚悬在半空,正优哉游哉地晃悠着,手里还捏着一颗蜜饯果子。

裴赫卿看似恭敬地垂首听着少女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但那紧抿的薄唇和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不耐,泄露了他并非心甘情愿。

“阿毓!”

李承鄞的眉头瞬间拧紧,声音陡然拔高“谁让你坐在这里的?!下来!成何体统!”

这一声呵斥如同惊雷,吓得李念毓手里的蜜饯差点掉在地上。

她猛地从御座上跳下来,小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恼,梗着脖子反驳:“凶什么凶!不就是把椅子吗?前两天我还看见你抱着嫂嫂坐这儿呢!凭什么你能让嫂嫂坐,我就不能坐一下?裴将军都没说什么!”

裴赫卿在李承鄞踏入殿门的那一刻,就恢复了标准的军姿。

他目光平视前方,但那微微绷紧的下颌线条,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当李念毓提到“新嫂嫂”时,裴赫卿的眼风极其短暂、几乎难以捕捉地扫过李承鄞身侧的姜保宁。

那目光冰冷、审视,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排斥和厌烦。

他心中冷笑:姜晏珩那个妹控,临走前还特意托付他“照拂”姜保宁,真是多此一举。

“你!”

李承鄞被妹妹当众揭了短,脸上有些挂不住,尤其这话还当着姜保宁和属下的面。

他耳根微热,声音更沉,“胡言乱语!那是……那是你嫂嫂身子不适!你一个小姑娘家,坐在这御座上嬉笑玩闹,像什么样子?摔了怎么办?下来!”

“我不下!你偏心!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李念毓仗着平时兄长的宠爱,跺着脚反驳,眼圈都红了。

“殿下息怒,公主年幼……” 裴赫卿终于开口,声音平板无波,公式化地劝解。

姜保宁自踏入殿门,就好整以暇地微微抱臂,唇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看戏般的浅淡笑意。

她看着李承鄞难得吃瘪的窘迫,又看看李念毓气鼓鼓的娇憨模样,只觉得这充满烟火气的吵闹,比方才紫宸殿那压抑的庄严顺眼多了。

李念毓眼尖,看到姜保宁那副“置身事外看好戏”的神情,顿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挣脱开试图拉她的宫女,几步跑到姜保宁身边,一把抓住她的衣袖,声音带着哭腔和撒娇:“嫂嫂!你看皇兄!他凶我!你帮我评评理!他是不是不讲道理?”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姜保宁身上。

李承鄞也看向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和求助的意味。

姜保宁垂眸,看着李念毓抓着自己衣袖的小手,又抬眼,目光盈盈地望向李承鄞。她没有说话,只是对着他,几不可查地轻轻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扇动了一下。

那眼神里带着安抚,又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仿佛在说:好了,别吵了,跟小孩子计较什么。

李承鄞接收到这个眼神,胸中那股被妹妹顶撞的闷气,竟奇异地消散了大半。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着李念毓,声音放软了些,但仍带着兄长的威严:“好了好了,下来就下来,以后不许再犯。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没规矩。

李念毓见好就收,偷偷对姜保宁做了个鬼脸,松开手,乖乖站到一旁,但还是不服气地小声嘟囔:“哼,就知道听嫂嫂的……”

裴赫卿将太子妃这一个眼神就平息了太子怒火的互动看在眼里,心中那点不喜更甚。

这女人,果然手段了得。

就在殿内气氛刚刚缓和之际,殿外匆匆走进身着东宫詹事府青色官袍的主簿王岽,脸色比之前更加难看,甚至带着一丝惊惶:

“启禀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京兆府急报!西市延康坊突发大规模骚乱!流民与商贩冲突已演变为群体械斗,有店铺被砸抢,火光冲天!混乱中有人高喊官府不公、粮仓空虚、活不下去了等口号,裹挟甚众!巡城卫和京兆府衙役难以弹压,已有数名官差受伤,局面……局面近乎失控!恐有蔓延之势!”

“火光?失控?”

李承鄞霍然起身,方才因妹妹而起的情绪瞬间被冰冷的怒火取代,储君的威压骤然释放,“京兆府是干什么吃的?区区流民骚乱,竟至如此地步?!原因!煽动者何在?!”

王岽冷汗涔涔,语速极快:“回殿下!据报,骚乱起于几户流民强抢米铺,店主阻拦时发生推搡,随即不知从何处冲出数十名蒙面壮汉,手持棍棒,见人就打,见铺就砸,并四处散布恐慌流言!他们行动迅捷,组织严密,绝非普通流民!为首者高喊口号后便隐匿于人群,难以捕捉!京兆尹怀疑……怀疑是有人蓄意煽动,制造恐慌!”

蓄意煽动?制造恐慌?延康坊!

是不是就是那个追杀谢燕徊的鞑靼间谍?他们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制造恐慌?

姜保宁和李承鄞才刚刚完婚,未来天子和国母的婚礼,必当是万国来朝。

对!

即将到来的国宴!三日后,正是澧朝为展示国威、震慑四方,而举行的盛大朝觐国宴!届时,包括战败方鞑靼的使团在内,诸国使节都将齐聚紫宸殿!

这根本不是普通的民生骚乱!这是针对!是针对澧朝国宴的阴谋!

那些“蒙面壮汉”,那些精准散布的“粮仓空虚”、“官府不公”的流言,目标就是要在京城核心地带制造混乱和恐慌,打击澧朝的威信!尤其是在刚刚战胜鞑靼、正要耀武扬威的关键时刻!

他们选择延康坊,是否因为知道那里是流民聚集地,容易煽动?

或者……是否因为知道谢燕徊这个与“偷盗军粮”有关联的人在那里出现过,甚至可能被利用了?

姜保宁猛地看向殿门口侍立的侍卫队列。果然,在队列最外侧,谢燕徊的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他死死盯着禀报的主簿,当听到“蓄意煽动”、“制造恐慌”时,甚至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就在她因这可怕的联想而脸色惨白、呼吸微窒之际,一只温暖而有力的大手,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和令人心安的暖意,牢牢地覆上了她置于身前、因惊惧而冰冷僵硬的手背。

是李承鄞。

他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依旧面沉如水,目光如炬地盯着詹事主簿,声音冷冽如冰,下达指令:“裴赫卿!”

“末将在!” 裴赫卿早已蓄势待发。

“即刻点两队卫率精兵,着甲持械,由你亲自率领,以最快速度驰援延康坊!首要目标:驱散人群,扑灭火源,保护百姓和官差!给孤揪出那些蒙面煽动者!务必生擒为首者!孤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天子脚下兴风作浪!京兆府衙役及巡城卫,皆由你节制调遣!行动要快、准、狠!不惜一切代价,半个时辰内,给孤把局面控制住!

“末将领命!”

裴赫卿抱拳,眼中寒光一闪,转身大步流星冲出殿门,甲叶碰撞声带着凛冽的杀气。

李承鄞继续下令,条理清晰,却只将事件定性为内部治安问题:“传令京兆尹,开常平仓,于骚乱周边坊市设点,平价售粮,安定人心!令五城兵马司加强各坊巡查,严防骚乱蔓延!令太医署全力救治伤者,无论官民!再令詹事府,协同京兆府、刑部,给孤彻查流言源头!凡有妖言惑众、趁火打劫者,严惩不贷!”

“是!殿下!” 王岽领命,匆匆而去。

李承鄞这才转过身,面对姜保宁。他眉宇间的肃杀之气在看到妻子毫无血色的脸庞时瞬间融化,被深切的担忧取代。

他抬手,极其温柔地用指腹轻轻抚过她冰凉的脸颊,声音低沉得如同耳语,充满了安抚的力量:“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吓坏了?别怕,只是些宵小之徒趁机作乱,裴赫卿定能平息。有孤在,翻不了天。”

然而,这温暖的安抚此刻却让姜保宁更加心惊肉跳。

他不知道!他以为只是普通的治安事件和内部矛盾! 她看着李承鄞眼中纯粹的关切和对自己安危的担忧。

她很想告诉他,但理智死死地拉住了她。没有证据!

可是仅凭谢燕徊的异常和自己的推测,在如此敏感的时刻,贸然提出可能涉及敌国间谍和军粮旧案,不仅可能打草惊蛇,更可能让局势复杂到难以控制,甚至……

给谢燕徊招来灭顶之灾!她不能冒险!至少,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

她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微颤:“李承鄞…你是一个好太子…也很让我安心。

她反手握住了李承鄞温暖的大手,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

李承鄞只当她是真的被吓着了,心疼地将她微凉的手握得更紧:“安心就好、今日你也受惊了,先回寝殿好好歇息。孤需在此坐镇,一有消息便告知你。放心,天塌不下来。”

李念毓看着兄嫂这副模样,也识趣地悄悄溜走了。

姜保宁在李承鄞担忧的目光和宫女的簇拥下,缓缓走出承乾殿。

经过殿门时,她的眼风极其锐利、短暂地扫过侍卫队列中的谢燕徊。

谢燕徊在她目光扫来的瞬间,身体猛地一僵,迅速低下头,避开了她的视线。

但姜保宁还是捕捉到了他眼中那浓得化不开的恐惧、挣扎和……一丝绝望的哀求。

姜保宁的心沉甸甸的。

夜色深沉,承恩殿寝宫内只余角落几盏宫灯,散发着昏黄柔和的光晕。

姜保宁只穿着一件素白柔软的寝衣,乌发如瀑披散肩头,倚靠在临窗的贵妃榻上。

窗外月色清冷,映着她略显苍白的侧脸和那双在暗夜中依旧清亮锐利的眼眸。

白日里延康坊的混乱、谢燕徊绝望的眼神、以及那柄悬在澧朝头顶、即将在国宴上落下的阴谋之剑,让她毫无睡意。

情客悄无声息地走近,将一盏温热的安神茶放在榻边小几上。

她看着自家主子眉宇间化不开的凝重,低声问道:“娘娘,那谢燕徊……”

姜保宁没有回头,目光依旧落在窗外沉沉的夜色上,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情客,延康坊的火光,你看到了吗?”

“远远瞧见了些红光,听着外头的喧哗,奴婢心里也慌得很。” 情客心有余悸。

“那不是天灾,是人祸。”

姜保宁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洞悉一切的寒意,“一场精心策划的人祸。”

情客屏住呼吸,她知道自家娘娘心思缜密,洞察力惊人。

“鞑靼人,败得不甘心。”

姜保宁端起茶盏,指尖感受着温热的瓷壁,缓缓道,“战场上赢不了,就想在人心上捅刀子。延康坊的骚乱,是第一步。制造恐慌,让京城人心浮动,让诸国使节在踏入紫宸殿前,就先入为主地觉得澧朝内里空虚,不堪一击。”

“那……那第二步就是……” 情客的声音有些发颤。

“第二步,就是谢燕徊。”

“情客,延康坊的火,烧的是鞑靼人的野心,也是谢燕徊的催命符。”

情客屏息凝神:“娘娘是说……鞑靼人必会发难?利用谢燕徊?”

“不错。”

姜保宁放下茶盏,指尖冰凉,“谢燕徊为活命,偷的是鞑靼人的军粮粮草,此乃事实。他没有妹妹,鞑靼人所谓的妹妹不过是捏造的把柄,只为逼他入局。”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如同凝视着深不可测的敌意:“鞑靼人对他,是既恨又怕。恨他一个小小流民竟敢动他们的粮草,更怕他落入我们手中,成为指证他们后勤弱点或某些隐秘勾当的活口。所以,他们逼他参与骚乱制造恐慌是第一步,在国宴上让他当众指控澧朝才是最终目的。但无论他是否照做,事后他们必定会杀他灭口!

“他们既想借他这把刀捅向澧朝,又绝不容许这把刀有活下来反噬他们的可能。

情客倒吸一口凉气:“好狠毒的算计!那谢燕徊岂不是……”

“是死局,但也未必没有生门。”

姜保宁转过身,眼中闪烁着冷静算计的光芒,“关键在于,如何让谢燕徊这把“刀”,在鞑靼人以为捅向澧朝心脏时,却反手插回他们自己的胸膛!

并且,要让他这把“刀”在完成使命后,还能握在我们手里,而不是被他们轻易折断!”

“娘娘已有良策?” 情客眼中燃起希望。

姜保宁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带着锋芒的笑意:“良策谈不上,不过是借力打力,以毒攻毒罢了。情客,你可还记得……北狄?”

情客心头一震:“北狄王子……想强娶娘娘,被您与太子殿下将计就计……斩立决于阵前!娘娘是说……”

“正是!” 姜保宁的眼神变得无比幽深,“北狄王子之事,虽大快人心,却也让我在草原诸部,尤其是鞑靼人心中,留下了“心狠手辣”、“计谋百出”的印象。

“他们对我,既恨之入骨,又心存忌惮! 他们怕我,如同怕一条随时会反噬的毒蛇。这份忌惮,就是我们的突破口!”

她踱回榻边,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如珠:“国宴,鞑靼人必定会想方设法将谢燕徊推出来,指控澧朝。而我的存在,对他们来说本身就是一根刺。他们会忍不住想:这个女人会不会又有什么诡计?谢燕徊在她身边,会不会已经被她收服?这种猜忌和不安,会像毒藤一样缠绕他们。”

“所以,娘娘是想……” 情客似乎明白了什么。

“所以,我要利用这份忌惮,更要利用……殿下。”

姜保宁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情客,你深知殿下待我如何。他对我……情深意重,更兼有几分……嗯,独占之欲。”

情客想起太子殿下平日里看自家娘娘那恨不得把人藏起来的眼神,以及若有男子多看娘娘两眼,殿下那瞬间冷下来的气场,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姜保宁继续道:“明日,当鞑靼人推出谢燕徊,当众污蔑我澧朝时,我会站出来。但我的重点,不是立刻为澧朝辩护,而是……将矛头引向谢燕徊与我!

“引向您?” 情客惊讶。

“对!”

姜保宁眼中精光乍现,“我会质问鞑靼人:尔等败军之将,不思悔改,竟敢在万国面前构陷天朝!更令人不齿的是,尔等竟利用一个曾冒死偷盗尔等粮草以求活命的小卒子,编造谎言,污我澧朝军威!尔等捏造他有个妹妹在你们手中,以此胁迫,手段卑劣至极!尔等此举,不仅是为构陷澧朝,更是想借刀杀人,除掉这个知晓尔等粮草虚实的证人!更想……离间本宫与太子殿下!

“离间?” 情客瞬间领悟。

姜保宁冷笑:“不错!我会暗示甚至明指:鞑靼人明知谢燕徊现在是我东宫侍卫,却故意让他在御前指控,就是想营造一种太子妃身边之人指控太子治下军队的假象,让殿下对本宫心生芥蒂!让帝后对本宫不满!他们是在利用殿下对本宫的在意,利用殿下的……醋意,来制造我们夫妻之间、乃至宫廷内部的裂痕!*这才是他们更深、更毒的用心!”

“妙啊!”

情客忍不住低呼,“娘娘此计,一石数鸟!既点破了谢燕徊偷的是鞑靼粮草,洗刷了他对澧朝的“叛国”嫌疑,将其行为合理化为求生和抗敌;又揭露了鞑靼人捏造“妹妹”、胁迫行事的卑劣;更将鞑靼人的阴谋直接拔高到离间天家夫妻感情、“破坏宫廷和睦”的骇人高度!这比单纯指控军纪败坏更触动帝后和殿下的逆鳞!尤其殿下……”

“尤其殿下,”

姜保宁接口,眼中带着笃定,“当他听到鞑靼人竟敢利用他对我的感情来设局,意图离间我们夫妻时……他那点醋意和独占欲,会瞬间转化为滔天的怒火!这怒火不再仅仅是为了国体军威,更是为了他身为丈夫的尊严被冒犯!他会比任何人都更积极地、更不容置疑地要碾碎鞑靼人的阴谋,保护他的太子妃!”

“而谢燕徊,”

姜保宁继续布局,“在听到我点破他没有妹妹,点破他是偷了鞑靼粮草才被胁迫时,他会明白这是唯一的生路!他会立刻反水,痛斥鞑靼人的谎言和险恶用心!届时,殿下盛怒之下,必会保他!因为保他,就是粉碎鞑靼离间计的关键人证!就是维护他与我夫妻情分的象征!殿下不会让鞑靼人如愿杀了他灭口,因为留下他,就是对鞑靼人最大的嘲讽和胜利宣告!

情客听得心潮澎湃,敬佩不已:“娘娘神机妙算!如此一来,谢燕徊不仅能活命,他的污点反而成了他抗敌求生的证明!鞑靼人想借他这把刀,结果刀柄却被娘娘您牢牢握住,反刺了回去!”

“而且鞑靼使团顾名思义为了贺天朝储君之喜,可实则上是想看看击败他们的澧朝军队是何许人也。

姜保宁走到梳妆台前,她看着铜镜中自己清丽却坚毅的容颜,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鞑靼人想让我澧朝丢脸?想借我身边的人做文章?想利用李承鄞的心?呵……他们打错了算盘!

她将步摇稳稳簪回发髻,转身对情客道:“去准备吧。我们不仅要破局,还要让鞑靼人,有来无回!”

情客深深一福,眼中闪烁着与有荣焉的光芒:“是!奴婢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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