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是洗澡。
当陆泽真的开始解自己睡衣纽扣，并且示意她也“提高效率”时，林晚才彻底意识到，他说的“一起”是字面意义上的、物理空间完全共享的“一起”。
她愣住的片刻，陆泽已经在帮她解纽扣，林晚反应过来后按住他的手，“我自己来。”
陆泽挑了挑眉，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林晚脸颊绯红，动作慌乱又急促地解开睡衣纽扣，将衣服脱下，紧紧抱在胸前。
陆泽则大大方方地脱了个干净，率先走进了浴室。
林晚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浴室里水汽很快弥漫开来，林晚背对着陆泽，身体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陆泽倒是自在，拿起喷头开始冲洗身体。
起初，陆泽确实试图维持“效率优先”的原则。
他调好水温，拿起沐浴露，语气平稳：“根据你的肤质和昨晚使用的清洁产品残留，建议使用这款ph值中性的沐浴露。我先帮你。”
林晚背对着他，感觉温热的水流从头顶淋下，而他带着沐浴露泡沫的手掌，开始在她后背游走。
起初真的是规规矩矩的洗澡，但很快，那力度和轨迹就变了味。
指尖划过脊椎的凹陷，掌心肌肤摩挲过肩胛骨的轮廓，偶尔在腰侧敏感处流连。
“陆泽……”林晚声音有点抖，扶住墙壁。
“这里，”他的声音混在水声里，贴在她耳边，气息灼热，“昨晚好像有点用力……我检查一下。”他的手滑到她腰间，轻轻按了按。
林晚腿一软。
什么检查，分明就是……
“你这是假公济私！”她指控。
“数据采集需要全面。”陆泽的吻落在她湿漉漉的后颈，手臂环住她的腰，将她拉进怀里，让两人的身体在水流中毫无间隙地贴合，“而且，你刚才帮我擦脸的行为，已经提前提高了我的……‘互动意愿阈值’。”
淋浴间里的“效率”很快就荡然无存。
水流冲走了泡沫，却冲不散蒸腾的热度和越发急促的呼吸。
玻璃上蒙了厚厚一层水雾，模糊了里面交叠晃动的身影。
等到两人终于裹着浴巾出来，时间已经过去很久。
林晚脸颊绯红，腿软得几乎站不住，被陆泽半抱半扶地弄到沙发上坐下。
陆泽倒是很快恢复了镇定（至少表面如此），只是发梢还滴着水，浴巾松垮地围在腰间，露出壁垒分明的腹肌和人鱼线，上面还有几道新鲜的、泛红的抓痕——不知道是浴室墙壁太滑，还是某只猫挠的。
他走到小厨房，再次开始了他的“热牛奶制备”流程。
这一次，他的动作似乎比昨夜更稳，更流畅，仿佛某种仪式。
林晚蜷在沙发里，身上裹着浴巾，看着他专注的侧影。
水珠顺着他墨色的发梢滑下，滴落在肩胛骨上，沿着脊柱的沟壑蜿蜒没入浴巾边缘。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滴水珠，脑海里又闪过刚才在氤氲水汽中，他绷紧的背部肌肉线条和滚烫的体温。
“给。”陆泽的声音将她唤回神。
他已经端着两杯热牛奶走了过来，将其中一杯递给她。
牛奶表面平滑，飘着袅袅热气，甜香四溢。
林晚接过，发现温度依旧完美。
她喝了一小口，浓郁的奶香和恰到好处的蜂蜜甜味瞬间抚慰了所有疲惫。
“你又加了蜂蜜？”她问，虽然知道答案。
“嗯。补充血糖，缓解肌肉疲劳。”陆泽在她身边坐下，浴巾下的长腿舒展，“剂量经过计算，不会影响午餐食欲。”
林晚靠过去，把头枕在他肩上。
他刚沐浴过的皮肤微凉，带着清爽的沐浴露香气，混合着牛奶的甜暖。“陆泽。”
“嗯？”
“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太堕落了？”她小声说，语气里却没有半分后悔，只有浓浓的、慵懒的满足。
陆泽沉默了一下，手臂环过她的肩膀，将她搂紧。
“根据‘幸福感知度’与‘生活满意度’的多项研究模型，”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在安全、自愿、且彼此承诺的关系中，适度的身体亲密与情感依赖，是提升整体生活质量的关键正向因子，并非‘堕落’。”
他顿了顿，低头看她，眼神深邃：“而且，与你相关的所有数据……目前都运行在我的最优解区间内。”
林晚抬头，对上他的目光。
那里有尚未退尽的情潮，有晨光般的温柔，有属于陆泽的、独特的、用数据和逻辑包裹起来的、滚烫的真心。
她笑了，凑过去，吻了吻他带着牛奶香气的唇角。
“那陆老师，您这个‘最优解’，以后请务必……长期稳定运行。”
“保证。”陆泽收紧手臂，吻了回去。
晨光满室，牛奶微温。
指环在两人相握的手上，传递着稳定而同频的搏动。
……
返程的大巴在午后阳光中驶离度假村，沿着盘山公路平稳下行。
车厢里弥漫着一种假期结束特有的、混杂着疲惫、餍足和淡淡惆怅的氛围。
有人靠着窗补眠，有人低声交流着拍到的照片，还有人已经在笔记本电脑上敲打起来——社畜的dNA在靠近城市时就开始自动苏醒。
林晚和陆泽的座位依旧在相对靠前的位置。
与来时不同，这次陆泽没有去前排与高管同坐，而是自然而然地陪着林晚坐在了双人座上。
他膝上放着超薄笔记本，屏幕上流动着复杂的数据流和图表，神情专注，偶尔快速敲击几下键盘。
但若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的左手始终随意地搭在两人座位之间的扶手上，而林晚的右手，也同样自然地放在那里。
两人的手并没有明目张胆地交握，但小指和无名指若有似无地挨着，林晚无名指上那枚简洁的银环，在窗外流泻而入的光线下，偶尔闪过一点温润的微光。
这点微光，以及两人之间那种无需言语的、自然流淌的亲昵气场，就像黑夜里的萤火虫，吸引着全车或明或暗的视线。
苏晓晓和老周坐在他们斜后方不远处。苏晓晓从上车开始，那双堪比雷达的眼睛就没从林晚和陆泽身上离开过。
她手里假装刷着手机，实则眼角余光将前方两人每一个细微互动都尽收眼底——陆总侧头低声对林晚说了句什么，林晚抿嘴笑，轻轻点头；林晚似乎有点困，脑袋不着痕迹地往陆泽那边歪了歪，陆泽敲键盘的动作没停，但身体几不可察地朝她那边倾斜了一个小角度，让她靠得更舒服；还有那两只似触非触的手，以及林晚指间那枚之前绝对没有的、素圈戒指！
苏晓晓内心的弹幕已经刷屏到卡顿：
【戒指！戒指！看见没老周！无名指！】
【陆总手上好像也有！虽然看不太清！】
【这俩人之间的气氛……啧啧，粘稠得能拉丝了！】
【昨晚绝对发生了惊天动地的质变！我错过了几个亿的现场直播！】
【啊啊啊好想现在就冲过去按住晚晚严刑逼供！】
她用手肘拼命捅旁边的老周，用气声说：“看！快看！戒指！无名指！”
老周正戴着降噪耳机，沉浸在自己的代码世界里，被她捅得一个激灵，茫然地抬起头，推了推眼镜，顺着她眼神示意看向前方。
他盯着林晚的手看了几秒，又调出手机里一个自制App（疑似能量场简易探测器），对着那个方向检测了一下，然后小声对苏晓晓说：“戒指材质特殊，有微弱但稳定的生物能量场共鸣反应，和陆总手上的那个形成配对谐振峰……嗯，看来是昨晚完成了关键性的‘链接绑定’仪式。数据很漂亮。”
苏晓晓翻了个白眼：“谁问你这个了！我是说，他们戴戒指了！情侣对戒！懂吗！这是官宣！是标志性事件！”
老周“哦”了一声，点点头，又补充道：“从能量场和谐度来看，确实达到了‘深度绑定’级别，比普通的情侣关系能量纠缠度高出好几个数量级。恭喜他们。”
苏晓晓：“……”算了，跟技术宅讨论浪漫，无异于对牛弹琴。芭芭拉也不在，她决定自力更生，寻找机会（不知道什么原因芭芭拉和阿土在团建的过程中就回到他们自己所在的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