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石要塞的紧急通讯符阵突然亮起阵软乎乎的光，活像串没充饱电的幽冥小夜灯，直接打断江沉和林晚对着“银行阴蚀病毒扩散图”的头秃讨论——毕竟这病毒比楼下冥币铺子的高利贷还难缠。
符阵上的加密标识没贴银行logo，也不是哪路鬼王的骷髅头，倒是个让林晚皱眉的图案：曙光城那只“从废墟里薅麦穗”的徽记，怎么看都像灾年里抢粮的手。
“曙光城？”林晚盯着符阵挑眉，“前儿刚听银行的话跟咱们断联，这是银行新招的‘劝降专员’？”
江沉扫了眼符文，嘴角勾起抹“懂哥”笑：“银行断了他们的‘低保’（指资源配额），总得有人来讨暖和。看来第一个绷不住的‘乖宝宝’来了。”指尖轻点控制面板接通通讯，特意关了视频——毕竟谁也不想看曙光城那伙人变脸比翻符纸还快的样子。
“咳…江沉先生？林晚女士？”通讯那头飘来个刻意压着、却藏不住紧张的中年男声，谄媚得能滴出冥河水，“冒昧打扰，我是曙光城外联主管钱有财啊！之前咱合作过‘幽冥蔬菜进口项目’，您忘了？就是您说‘少算一个冥币就终止合作’，我当场把算盘珠子扒得冒火星那回！”
林晚瞬间回忆拉满：可不就是这胖子，上次签合同想在“蔬菜损耗率”里掺水分，被江沉戳穿后，硬是把“损耗3%”改成“损耗0.3%”，临走还偷偷摸走两袋试吃的幽冥小青菜。
“钱主管。”江沉语气淡得像凉白开，“听说贵城刚禁了我们财团的货，这是吃了咱的幽冥白菜拉肚子，来索赔了？”
“哎哟江先生您可别开这玩笑！”钱有财的声音陡然拔高，谄媚得能粘住符阵，“那都是误会！纯纯误会！城主府那边…您也知道，银行跟咱喊话跟训孙子似的，咱小门小户的，不装乖就得被断粮啊！”
他絮絮叨叨诉了三分钟苦，核心就一句：我们是被迫的！心里装的全是跟您合作的小九九！
“说正事。”江沉直接打断，“我时间按秒计费，比你偷偷摸走的青菜贵。”
“是是是！”钱有财干笑两声，声音压得跟做贼似的，“其实是城主大人…想跟您唠唠！”
“曙光城主？”林晚诧异挑眉——这位主儿深居简出，传闻跟银行好得能共享一个符文密码本，连面都没露过。
“对！”钱有财语气瞬间亢奋，“城主说您是‘末世里最会搞事的狠人’，还说银行迟早得凉，您才是未来的大腿！所以他愿意…暗戳戳帮您！”
“怎么帮？”江沉语气里掺了点“刚好有空”的好奇。
“城主手里攥着银行在咱城的‘病毒实验室’坐标！连门口有几个守卫、值夜班的爱吃辣都记着呢！”钱有财的声音跟撒了饵的钩子，“您点头，图纸直接给！咱还能在城里搞点‘小混乱’，比如让银行的符文机突然断网——就说被老鼠咬了线！”
这条件够实在，端了实验室不仅能掐银行的阴谋，还能拿实证打舆论战。林晚刚心动，立刻冷静：“条件呢？你家城主总不能是慈善家。”
“就一个小请求！”钱有财语气微妙，“事成之后，您帮城主‘全须全尾’掌控曙光城的资源，以后您的阴气净化符、幽冥蔬菜，给咱按‘成本价’算——毕竟城里人心惶惶，城主得靠这些当‘定心丸’呐！”
合着是拿咱的货，巩固他自己的统治？算盘打得，连要塞外的鬼火都听见了。
“挺合理。”江沉没拒绝，反而追问，“还有吗？”
钱有财愣了愣，赶紧补：“没…没别的了！就想跟您长期合作！”
“但我怎么知道，你家城主不是银行派来下套的？”江沉手指敲着桌面，“毕竟他之前跟银行好得能穿一条裤子。”
“城主早想到了！”钱有财立刻接话，“愿意先交定金——银行安插在您要塞附近的监测点坐标！您现在就去端，端了就知道咱多有诚意！”
江沉沉默几秒，调出坐标比对侦查数据，抬眼：“坐标发过来，是真的就考虑。”
“好嘞！”钱有财秒发坐标，挂通讯前还补了句，“江先生您真是干大事的！城主等着您好消息！”
通讯一断，林晚立刻开口：“你信他？曙光城主那老狐狸，能轻易反水？”
“信他才怪。”江沉嗤笑，调出监测点的能量信号，“但银行势大，咱现在弱，这些地头蛇心里打的都是‘两边捞好处’的算盘——跟赌场里押大小似的，就想最后赢一把。”
侦查数据跳出来：坐标确实有银行的能量屏蔽，是真的。
“定金是真的，说明他手里有货，也真想下注。”江沉指尖点着屏幕，眼神发冷，“但他想押‘两边通吃’，既帮银行坑我，又拿我的好处，最后不管谁赢，他都能稳坐城主位。”
“那还去端监测点？”林晚皱眉，“这不帮他向银行表忠心？”
“端，必须端。”江沉笑了，“白送的情报，白捡的战功，凭啥不要？还得大张旗鼓端，让银行知道‘眼睛被咱挖了’——这样他在银行那边才更有‘分量’，才能接触到更核心的情报。”
林晚秒懂：“你要将计就计，反过来利用他？”
“互相当鱼饵呗，看谁的钓竿先断。”江沉立刻派精锐小队，还特意叮嘱“动静搞大点，最好让银行的人看见咱扛着设备回来”。
事儿办得比预想顺：小队半小时就传回捷报，不仅端了监测点，还缴获了台银行的“低级监测仪”——据说只能测到要塞门口的鬼火浓度。
捷报刚到，钱有财的通讯就炸进来，语气热得能烧开冥河水：“江先生！您看咱诚意够吧！城主特高兴，邀您…哎江先生您说！”
“钱主管，”江沉打断他，“替我谢城主，但我做生意喜欢直接——定金得换一个。”
钱有财懵了：“换…换啥？”
江沉身体前倾，声音不高却掷地有声：“曙光城副城主，赵明义。”
“就是那个跟银行硬刚、还劝城主独立的硬茬？”江沉补了句，“听说他是你家城主独揽大权的绊脚石？”
“帮我‘解决’他。”
钱有财没声了，好半天才挤出声：“江…江先生，这…这也太…”
“事成之后，阴气净化符按成本价，还让你们独家代理。”江沉语气冷下来，“给你们一分钟考虑，我时间宝贵。”
通讯那头瞬间乱了，隐约能听见“城主怎么办”“这条件太狠了”的争吵声。
五十秒后，钱有财的声音带着哭腔：“城…城主原则上同意…但细节…得再磋…磋商…”
“细节让手下去谈。”江沉笑了，“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通讯切断，指挥中心静了静，林晚叹口气：“你这招太狠，直接逼他亮底牌。”
“赌徒不上牌桌，怎么知道他的赌注是真是假？”江沉靠回椅背，眼神深邃，“现在就看，他是选‘壮士断腕’交投名状，还是…彻底倒向银行。”
章末钩子：
刚过三分钟，情报部门冲进来递报告：曙光城主府发了道加密讯号，没往银行总部，反而往“废弃的地表人类联合议会旧址”去了；与此同时，林晚贴在副城主办公室外的侦测符，传回最后段模糊影像——赵明义皱着眉，正打开个古朴的金属保险箱，箱子上刻的花纹，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