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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大利亚大陆的腹地,阳光依旧炽烈,却无法驱散笼罩在许多光明教廷据点上的阴霾。

在靠近云国远征军织影城根据地的边缘地带,坐落着一座名为“磐石堡”的堡垒城。

这座堡垒城,在光明教廷的行政体系中,地位相当于云国的一个郡,是方圆数百里内权力与秩序的中心。

然而,自从云国远征军在东海岸站稳脚跟,磐石堡城主,一位名叫格雷戈里的中年主教,便感觉自己的后背发凉,有能力的其他人也纷纷撤走,留下他这位在地方上根基尚浅,又无强大后台的“守墓人”。

城里的气氛变得异常压抑,尤其是在那几家临街的酒馆里,空气中弥漫着焦虑和恐惧。

“听说云国那些蛮子,连他们自己人都下得了狠手,更别说我们这些‘异端’了。”一个满脸横肉的佣兵 喝下一大口劣质麦酒,声音嘶哑地说道,“几千上万的人,说杀就杀了,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我们堡垒里这点人,就算把城墙垒到天上,也挡不住他们啊!”

“是啊,”旁边一个穿着破旧教士袍的老者附和道,“听说他们还有奇奇怪怪的‘魔法’,能让人发疯,能让人发疯,他们简直是魔鬼疯子附体!”

格雷戈里城主坐在自己城堡的书房里,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议论声,眉头紧锁。

他并非贪生怕死,只是这突如其来的变局让他感到无所适从。

他守着这座堡垒城,守着这份教廷赐予的权力和财富,已经很多年了。一旦云国攻来,他这个城主还能当吗?恐怕连脑袋都得搬家吧。荣华富贵,转眼成空,这让他如何甘心?

“大人,城外的巡逻队回报,又在靠近织影城的方向发现了可疑的踪迹,像是云国人的侦察兵。”一个侍卫匆匆来报。

格雷戈里猛地站起身,心提到了嗓子眼:“加强警戒!通知所有守备队,提高警惕,严防死守!还有,把那些存放在仓库里的‘净化物资’,再往地窖深处挪挪,别让人发现了。”

他一边下令,一边心中盘算:云国迟早会打过来,这是板上钉钉的事。自己该怎么办?投降?恐怕连个下马威都挨不到。死守?几千守军,能挡住云国远征军的主力吗?恐怕连浪花都溅不起来。难道就只能坐以待毙吗?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升起,既大胆又充满诱惑:或许,可以提前做一些“准备”。比如,暗中收集一些对云国来说有用的情报,或者……联络一些同样对光明教廷不满的力量?只是,这风险也太大了吧……

与磐石堡的紧张和恐惧不同,在靠近哨所城根据地的另一座普通城“落日镇”里,气氛却悄然发生了变化。

这里的酒馆,不再是抱怨和恐惧的集合地,反而弥漫着一股别样的躁动和期待。

“听说云国那边管得松,日子好过多了,至少不用天天被那些光鲜亮丽的‘圣骑士’们敲骨吸髓,收什么‘净化费用’。”一个皮肤黝黑的农夫,一边啃着粗面包,一边压低声音对同伴说,“再这么下去,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迟早被榨干最后一滴血。”

“是啊,”他的同伴,一个赶着牛车的中年汉子接口道,“我听说哨所城那边,云国的人还帮着修路,教人种地,没见他们烧杀抢掠。要我说,还不如换个主子呢!”

这种声音,在落日镇越来越普遍。

毕竟,光明教廷的统治,对于普通民众来说,早已失去了最初的光环,只剩下沉重的赋税、无处不在的监视以及偶尔发生的、令人心惊胆战的“净化行动”。

云国远征军的到来,无论初衷如何,至少在表象上,给了他们一丝希望。

“嘿,我听说有人已经偷偷联系云国那边了!”一个一直沉默不语的酒客突然开口,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们想投诚!听说还准备了‘投名状’呢!”

这句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立刻在酒馆里激起千层浪。

“投名状?什么意思?”有人好奇地问道。

“谁知道呢,”那人神秘地笑了笑,“或许是些光明教廷不想让人知道的东西,或许是个人,或许是些秘密文件。总之,能给云国铺路,让他们更容易进来,或者至少……能提前知道云国什么时候动手,好提前做好准备。”

这想法立刻引起了更多人…开始私下活动起来。有人利用赶集、做生意的名义,偷偷溜向哨所城方向,想打探虚实;有人则开始搜集关于本地守军部署、粮草储备、甚至是一些光明教廷高层内部矛盾的信息,希望能作为自己的“投名状”。

落日镇的居民们,大多出身于普通的村庄和庄园,他们不像堡垒城和普通城里的权贵那样,对权力和地位有强烈的执念。

对他们而言,活下去,活得稍微好一点,才是最重要的。

云国远征军,就像一个未知的赌注,虽然充满风险,但比起眼下这日复一日、看不到希望的压迫,似乎值得押上一点赌本。

“又来了,那个醉鬼。”酒馆老板娘,一个脸上有道疤的粗壮妇人,看着角落里烂醉如泥的维克多。维克多,曾经是落日王国一个不起眼的小贵族,封地不大,权势不显,但在那个风雨飘摇的小王国里,也算是一方土地的主人。

然而,光明教廷的阴影降临,他的王国在战火中化为灰烬,而他本人,则被诬陷为叛徒,家族蒙羞,封地被并入教廷的版图,甚至连那场屠杀的“功绩”,都被一个红衣主教据为己有。

维克多侥幸逃出生天,却从此一蹶不振,流落到这片陌生的土地,终日以酒消愁,偶尔靠当个廉价雇佣兵维生,过着有酒喝就万事足,没钱了就上战场卖命的日子。

今天,酒馆里的气氛格外不同。关于云国远征军、关于光明教廷的恐惧、关于“投名状”的议论,像瘟疫一样在空气中传播。

维克多耳朵里灌满了这些信息,尤其是关于云国似乎在寻找盟友,对抗压迫的消息,像一根细小的针,刺破了他麻木的醉意。

云国……报仇……投名状……他嘴里含糊地嘟囔着,眼神却突然变得有些发亮。

报仇!对,他还有仇!那个红衣主教,还有所有参与毁灭他王国的人,他一个都没忘!

一个模糊的计划在他醉醺醺的脑子里开始成形。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酒还没醒,但心里的火焰却烧了起来。

他决定去找哨所城的云国远征军,那个传说中正在招募“盟友”的地方。

他跌跌撞撞地离开了酒馆,走了一半,又折返回去,灌下一大壶劣质酒,才感觉稍微有了点力气。他打听清楚方向,朝着哨所城的方向走去。

走了两天,还没到哨所城,却在一片树林边,撞上了一支云国远征军的小分队驻扎地。队长是个面容刚毅的汉子,名叫铁木。

铁木打量着这个衣衫褴褛、眼神却透着股狠劲的醉鬼,听完了他断断续续、却满是血泪的故事。

当维克多提到那个窃取他家族荣誉的红衣主教时,铁木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

这世道,底层小人物的悲剧实在太多。

“维克多先生,”铁木沉声道,“你说得对,云国远征军确实希望解放这片大陆上被压迫的人们,我们不是来占领,而是来帮助大家推翻暴政,重建家园。这,或许就是你报仇的机会。”

铁木没有过多渲染云国的宏伟目标,而是直截了当:“你想要报仇,想要改变命运,对吧?光靠嘴说没用,得有‘投名状’。你刚才说,你想去找哨所城?别去了。”

铁木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小,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暖:“你现在一个人,什么都没有,去了没用。看这些是我代表我们支持你的,这是五十套我们淘汰下来的制式皮甲,还有五十把十连发手弩,以及足够的弩箭。”

维克多瞪大了眼睛,看着队长递过来的武器装备。

皮甲还算结实,但真正让他心脏狂跳的是那十连发手弩!他这辈子只见过最普通的弓箭,这种能连续发射十箭的武器,简直是神兵利器!这比他在战场上见过的任何武器都要先进!

“十连发?”他声音都有些颤抖,“这……这太厉害了!比那些光明教廷的圣骑士的玩意儿强多了!”

“是啊,”铁木笑了笑,“这在我们云国,也算不上顶尖,但在这里,应该足够你制造点‘惊喜’了。记住,十连发是基础,如果你能拉起一支队伍,真正为我们做事,对抗光明教廷,我们还能给你更好的——五十连发手弩。那玩意儿,抱在怀里就能连珠箭雨,架在马上冲锋,简直是无敌。”

铁木的话像一记重锤,敲醒了维克多。他不再犹豫,立刻回到了那个他曾经借酒消愁的酒馆。他找到了几个以前一起混过、还算讲义气的老雇佣兵,还有一些他旧日封地上逃难过来的佃农。这些人,大多和他一样,对光明教廷恨之入骨,却又敢怒不敢言。

“弟兄们,”维克多站在酒馆的角落,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但眼神却异常坚定,“我找到了机会!云国远征军,愿意给我们武器,给我们机会,去对抗这些该死的教廷走狗!他们给了我们五十套装备,十连发手弩!想想吧,十连发!我们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他将自己复仇的计划说了出来,重点提到了那个他曾经帮着运输过货物的庄主。那个庄主,表面上风光无限,实际上不过是庄上教堂里一位主教的奴隶和牛马。

庄主早就对主教恨之入骨,却因为教堂里有主教、几个牧师和几名圣骑士而无力反抗。

“那个庄主和我关系不错,他一直想反抗,却苦于没有武器,没有胆量。”维克多眼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现在,我们有武器了!我们有了云国给的‘投名状’!”

众人听了,眼中都燃起了希望。那个庄主也立刻表示愿意配合。

于是,一个针对教堂里主教及其走狗的计划,悄然制定。

五十人,加上庄主的配合,虽然教堂里有武装人员,但只要计划得当,或许真的能成功。

庄主名叫巴顿,一个身材微胖、脸上总带着谦卑笑容的中年人,但那双眼睛深处,却藏着被压抑许久的怨毒与不甘。

他和维克多,还有几个核心的旧部,在庄园一间尘封的库房里,对着粗糙的沙盘,仔细推敲着每一个细节。

“圣骑士的实力绝不能小看,”维克多低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敬畏,“尤其是那些骑着光耀战马的圣骑士,一个就能冲垮百十人的阵型。必须阻止他们上马,必须让他们失去坐骑。”

巴顿点头,他太了解这一点了。那些圣骑士平日里何等威风,对他们这些世俗的庄主根本不屑一顾,只有在教堂里祷告,或者接受主教命令时才稍稍收敛。

马厩里的那些高头大马,是圣骑士力量的象征,也是他们最强大的依仗。

“对付主教,硬攻是死路一条,”巴顿沉吟道,“他虽然贪婪,但老狐狸终究是老狐狸,防备不会彻底松懈。只能智取,阴他一把。”

两人一合计,一个计划逐渐成型。巴顿要以娶第五个小妾为名,这既是庄上实实在在的大喜事,足以让消息传遍十里八乡,也能让主教和教堂里的人放松警惕,觉得不过是世俗的喧闹,无关紧要。

宴席就设在庄园最开阔的庭院里,既是真办事,也是假设局。

准备工作紧锣密鼓地进行着。维克多亲自去了一趟酒馆,找来了几个手脚利索、胆大包天的老酒鬼和雇佣兵伙伴,凑足了五十人。

他们从铁木队长那里得到的十连发手弩和皮甲,成了他们最可靠的伙伴。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们准备了两种迷药,一种下在酒水里,另一种则掺杂在点燃的、弥漫着甜腻香气的熏香里,打算在宴席进行到一半时,再由专人偷偷撒入空气中。

此外,庭院四周还悄悄拉好了结实的绳网,由几名身手最好的人负责在药效发作时收网。

计划进行得异常顺利。主教和教堂里的牧师、圣骑士们,在巴顿那略带谄媚的邀请下,果然欣然赴宴。

他们穿着沉重的光明铠甲,显得有些不自在,但或许是觉得在巴顿这等世俗之地无需全副武装,又或许是贪图巴顿准备的佳肴美酒,并没有随身带上他们的武器,更别提将坐骑牵进庄园了。

马匹被庄园的仆役(实际上是巴顿的亲信)以“照顾马匹,防止它们受惊扰”为由,集中牵到了远离宴席的偏僻马厩。

夜色渐浓,熏香缭绕,酒过三巡。

维克多看着那些在药效下开始东倒西歪、眼神涣散的圣骑士和神职人员,心中暗喜,觉得这计划十拿九稳。他和巴顿对视一眼,打了个手势。

“收网!”

几十名早就埋伏好的壮汉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将那些瘫软在地的圣骑士和神职人员用粗网缠住。

然而,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他们发现,自己布置的所有计谋似乎都失效了!那些圣骑士虽然东倒西歪,但并未完全失去意识,更有几个意志力较强的,虽然动作迟缓,却仍在挣扎,试图挣脱绳网。

“怎么回事?药效不够?”维克多心中一惊,但随即明白了。不是药效不够,而是这些光明教廷的武装人员,身体素质远超常人,抵抗能力惊人。

更让他们始料未及的是,这些圣骑士虽然没骑马,但那套沉重的光明铠甲,他们居然从头到尾都穿着!在酒精和药物的作用下,铠甲成了他们额外的负担,但也提供了一定的保护。

“动手!”维克多一声令下,五十把十连发手弩同时开火。箭矢如蝗,密集地射向网中的目标。

就在这一刻,一个让所有人,包括躲在暗处的巴顿和维克多都惊得说不出话来的景象出现了。

弩箭射在圣骑士的光明铠甲上,竟然发出“叮叮”的清脆声响,紧接着,坚硬的铠甲上竟被洞穿,留下一个个血洞!有的箭矢甚至直接穿透了铠甲和皮肉,深深没入网绳之中!

“穿透了?!”维克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十连发手弩的威力,远超他的想象!难道是云国的武器太强大了?还是光明教廷的铠甲本身就有问题,已经腐朽不堪?

不管原因如何,结果摆在那里。在密集的箭雨下,那些挣扎的圣骑士迅速失去了反抗能力,有的当场毙命,有的重伤倒地。

至于那位主教,似乎对药物和箭矢都有更强的抵抗力,但在几十人围攻和手弩的攒射下,也很快倒在了血泊之中。

战斗结束得异常迅速,也异常血腥。维克多看着满地狼藉,心中除了胜利的喜悦,更多的是对云国武器的震撼。这玩意儿,简直是战场上的死神镰刀!

他立刻将这个惊人的好消息报告给了铁木队长。

铁木听后,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甚至没有过多地调查核实,就完全相信了维克多。

他知道维克多已经控制了巴顿的庄园作为据点,这本身就是个不错的开始。

“干得漂亮,维克多!”铁木拍着他的肩膀,声音洪亮,“看来云国的武器确实能克敌制胜!这样,再奖励你一批装备!两百把十连发手弩和箭矢,五十把五十连发手弩和箭矢,还有十具重型十连发手摇床弩,以及两百件皮甲!”

维克多喜出望外,连忙道谢。

当接过一把五十连发手弩时,他仔细端详着。这东西确实方便,装一次箭就能连发五十次,火力持续性惊人。

就是太重了,一个人抱着虽然勉强能移动,但冲起来实在不便,骑兵更难操作。

除非……安装在马车上,一人拉车,一人操作,或者直接抱到固定位置作为临时射击点。

铁木看出了他的疑惑,直接任命道:“你干的不错,现在任命你为小队长!这片庄园周围的地盘,就划归你的势力范围。能做到吗?”

维克多看着铁木手指划过的那一大片地图,心中一凛。这范围可不小,光靠他现在的五十人,如何能掌控?他有些犹豫。

……

从哨所城回来的路上,维克多脚步轻快,仿佛脚底生风。

那把沉甸甸的五十连发手弩被他抱在怀里,虽然觉得携带冲锋不太方便,但想到它能带来的威力,心中就充满了力量。

他忍不住又想起了与铁木队长的谈话,尤其是最后那段,像一把火,点燃了他心中沉寂已久的野心。

“人手不够没关系,我教你方法。”铁木似乎真的看穿了他那点心思,当时是这样说的,“你把你的人分成小组,一两个人一组也行,分散到周围的村子、庄园去。让他们去‘搞事情’……”

维克多当时还以为,所谓的“搞事情”就是继续去偷袭、破坏,像上次对付教堂那样。但铁木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眼前一亮,心中豁然开朗。

“不,”铁木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不仅仅是搞破坏。更重要的是,让他们去‘策反’,去‘鼓动’。维克多,你想想,这些村子、庄园里的村民,他们世世代代被光明教廷压榨,被那些所谓的贵族和神职人员当牛做马,心里难道没有怨气?没有对自由的渴望?”

铁木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你让你的手下,用他们的话,去说光明教廷干的那些坏事,去揭露那些主教的贪婪和虚伪,去宣扬云国带来的希望和不同。告诉那些村民,跟着你,或许就能过上不一样的生活,不用再受那些狗东西的气!”

“让他们都听我的?都变成我的人?”维克多瞪大了眼睛,这比单纯的破坏要大胆得多,也……有效得多!

“没错!”铁木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想想,一个村子,几百人,如果你能争取到一半,那不就是几百人直接加入你的队伍?或者至少,是友好的、不会帮你捣乱的。几个村子下来呢?十几个呢?你的队伍,不就自然而然地越来越大了吗?这可比你派人去打野怪、抢东西要划算得多,也稳固得多!”

铁木看着维克多眼中闪烁的光芒,继续说道:“而且,维克多,眼光要放长远。你手下的人,如果个个都能拉起一队人马,那你就是一个小小的领主了。到时候,你手下都是队长,你的职位,是不是也该跟着水涨船高?说不定,哪天将军看中了你,给你一块更大的地盘,让你真正实现你的复仇之志呢?”

这番话,如同投入维克多心中的一块巨石,激起层层涟漪。

他不再是那个仅仅满足于干掉几个仇人、换得一时快意的落魄贵族了。

铁木的话,为他描绘了一幅更加宏伟的蓝图——裂土封侯,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回去的路似乎变短了,维克多的脑海中已经充满了各种策反的计划。

他想象着那些在压迫下沉默的村民,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样子;想象着那些曾经对他嗤之以鼻的邻居庄园主,最终不得不向他低头称臣的场景。

他握紧了手中的五十连发手弩,这不仅是武器,更是他新生的象征。

维克多的势力在铁木的点拨下,如同雨后春笋般迅速生长。

他派出的小组像灵巧的蜘蛛,在周围的村庄和庄园间织起了一张密密麻麻的网,用光明教廷的暴行和云国带来的希望,一点点抽丝剥茧,瓦解着旧秩序的根基。

短短数月,原本那五十人的队伍,已经扩充到了近两千人,虽然装备参差不齐,但士气高昂,人心所向之势已定。

几乎在同一时期,另一位在铁木帮助下崛起的人物,商人莱昂,也建立起了自己的小王国。

莱昂并非贵族,他原本只是织影城附近一个贩卖杂货的小商人,同样因为光明教廷的苛捐杂税和强取豪夺而家破人亡。

在铁木的引荐下,他利用自己灵活的商业头脑和对当地地形的熟悉,组织起了一支精于突袭和后勤的队伍,专门骚扰光明教廷的物资运输线,甚至成功策反了好几个小型庄园。

他的财富和影响力,也随着势力的扩大而水涨船高。

一日,维克多和莱昂在铁木为他们安排的一个秘密据点——一个废弃的矿洞里会面。

矿洞深处,只有篝火跳跃的微光。维克多身披从圣骑士尸体上剥下来的粗糙皮甲,腰间别着把十连发手弩,显得英气勃发。

莱昂则依旧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皮裘,但腰间挂着的金币和几件精良的武器,昭示着他与往日不同的地位。

“维克多,落日镇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莱昂搓着手,带着商人特有的精明问道。

“一切顺利,”维克多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铁木教的方法果然有效。

镇长那厮已经被我的人渗透得差不多了,他手下的几个亲信,已经有三个暗中投靠了我。就等时机成熟,给他来个里应外合。”

“好!”莱昂拍手称快,“落日镇拿下,我们就是织影城外围真正的大佬了。不过……”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更深沉的光芒,“落日镇太小了,功劳也有限。镇长那老狐狸,估计也不会乖乖投降,他肯定想着保住自己的位置,功劳算我们的?他至少能保命。但我们呢?”

维克多也皱起了眉头,他明白莱昂的意思。落日镇只是个小镇,就算拿下,也难以满足他们日益膨胀的野心。

“我盯上了一个更大的目标,”莱昂压低声音,语气却充满了兴奋,“磐石堡!”

维克多身体微微一震。磐石堡!那是光明教廷一个重要的堡垒城,规模比织影城还要大上一圈,守备力量也更为雄厚。

城主是教廷的一位资深主教,手底下常年驻扎着上千精锐教军,还有数名真正的圣骑士。

“磐石堡?”维克多有些难以置信,“那可是重城,比织影城还难啃。”

“正因为难啃,才值得啃!”莱昂的眼睛亮得像发现了宝藏,“想想看,维克多,一旦拿下磐石堡,我们就是这片区域真正的霸主!教廷再想压迫我们,都得掂量掂量!而且,铁木队长不是说了吗?发展自己的势力,先从外围做起,等根基稳固了,再图谋更大的地盘。磐石堡,就是我们根基稳固的标志!”

维克多沉默了片刻,心中那股不甘和野心再次被点燃。是啊,为什么只满足于一个镇?他想起自己被毁灭的王国,想起那些在光明教廷统治下苦苦挣扎的人们。磐石堡,或许就是他真正崛起的开始。

“我们需要计划,”维克多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决断的光芒,“而且,我们需要把落日镇也拉进来。那个镇长,我们可以利用他,让他为我们探路,甚至……当个诱饵。”

莱昂会心一笑:“没错!让他觉得不归顺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同时,又让他觉得,只要配合我们,还能保住一部分权力,甚至分一杯羹。人心啊,就是最好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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